第七十七章 屍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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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店後給花姐說明了一下,我這一趟出去的錢先拿給孫玉樹去救人,其目的有兩個。
第一,是在告訴花姐,我不像她那麽冷漠無情見死不救。
第二,也省得她時不時的就提醒我給她分賬。
並且我還大言不慚的說,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就能把欠她的錢全部還清。
說這話的時候,我不自覺的挺了挺胸,那意思頗有點兒要直起腰杆的意思。
不過花姐卻並沒有太多表情,還是一如既往雲淡風輕的喝著茶讓人捉摸不透。
花姐說:“有本事了,一單生意就能賺一百多萬,以後需要用錢的時候記得找花姐啊!”
有時候我是真有點兒看不透這個女人,深邃得很,她總是給我一種隱藏在背後默默布局的善謀者的感覺。
孫玉樹說她是我的貴人,其實好好想想,似乎也不是沒有道理,前前後後花姐還真就幫了我一些忙,但那些全都是有償的。
除此之外,我還真不知道她於我而言貴在哪兒。
我也曾問過孫玉樹,為什麽說花姐會是我的貴人?
當時孫玉樹告訴我說,花姐身上的那種氣他從來沒見過,既不是氣勢恢宏,也不是瑰麗萬千,頗有幾分萬眾推崇成國色的高貴。
而花姐身上的這種高貴,正是孫玉樹在見到花姐就有些不自在的原因,用孫玉樹的解釋來說,那就是有點兒害怕自己褻瀆了對方。
隻不過,她身上這種高貴,恰好與我身上這種恢弘的氣勢非常契合,所以他才會說花姐是我的貴人。
當然,雖然孫玉樹是掌握了天子望氣術的人,可是氣數這種東西,飄忽不定,誰也說不準,自然我也就沒有太在意。
難不成還真指著手無縛雞之力的花姐,能替我消災避難,逢凶化吉不成?
……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接到了司妃妃的電話,簡單洗漱過後下樓的時候,司妃妃已經開著車在樓下等我了。
我從花姐手中一把搶過她剛剛塗抹了藍莓醬的麵包,“嘿嘿”一笑對她說:“我這是抓緊時間給你賺錢呢。”
大約過了能有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們在一家咖啡廳裏見到了段萱。
說句實話,真不愧是走國際範兒的空姐,氣質就是不一樣,大氣漂亮,身材也好,一身的名牌更是襯托得氣質高貴,即便是與柳向晚相比,也不遑多讓。
司妃妃這婆娘在和段萱見麵的時候,就跟失散多年的親姐妹一樣,居然還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那可真是,每一個細胞都在配合兩人的即興表演。
擁抱過後,段萱看了我一眼說:“這是你男朋友吧?”
還不等司妃妃回答,段萱就笑著對我說:“你可真是有眼光,能找到我們妃妃,那是你的福氣!她有旺夫相!”
我差點兒吐出一口老血,眼光這玩意兒,我還真不敢有,那是老實人的標配。
司妃妃有些尷尬的連連擺手說:“你別瞎說,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給你介紹的那個高人,很厲害的那種高人!”
聞言,段萱收起笑臉,重新審視著我,從表情來看,似乎覺得我的年齡和她心目中所想的高人,並不相符。
對此我早有心理準備,假模假樣的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對段萱說:“段小姐,咱們抓緊時間還是說說你身上的事兒吧,我待會兒還有別的事情要趕著去忙。你和妃妃是好姐妹,就算是不賺錢,這忙我也得幫。”
司妃妃見狀趕忙在旁邊附和說:“對對對,咱們還是抓緊時間吧,每天找他辦事兒的人多得去了,別耽擱別人時間!”
段萱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示意我們坐下之後,就說起了發生在她身上的一些事情。
她自然也是個閱人無數的老江湖,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我真要是能給她把這事兒給辦妥了,答應的錢自然是不會少。
可如果我就是個啥都不懂的江湖騙子,也休想三言兩語就從她手上拿到錢。
段萱說,最近這段時間她是真的撞鬼了,也正是由於這個原因,搞得她都有點兒不太敢回家。
“我知道那個鬼是誰,她是丁苗苗,就是跟我一塊兒合租的那對情侶,其中那個女孩兒。”
之前段萱不是為了給她弟弟買婚房,所以把自己原本的房子給賣了嗎。
在賣掉房子之後,段萱便和一對外地打工的情侶一塊兒,合租了一個兩居室。
但是在前不久,這個女的跳樓給摔死了,打那以後段萱就經常能看見這個丁苗苗。
有時候是在廁所裏,有時候又會在客廳,還有時候段萱發現,她還會出現在本來隻屬於段萱的臥室裏。
說到這裏的時候,段萱眼神中帶著惶恐的繼續說:“我本來剛開始的時候,覺得是回魂,你們應該知道什麽是回魂吧,然後我就刻意在外麵躲了一段時間。可是……可是我發現,那丁苗苗一直都在我身邊,我在國外都能看見她,她讓我帶她坐飛機,還說很羨慕我的職業……”
說著說著,段萱的情緒變得異常焦躁,我給司妃妃使了個眼色,讓她安撫一下段萱的情緒,這女人應該是真給折磨得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好了好了,你現在這不沒事兒嗎?我跟你說啊,你算是運氣好的,遇上了我們小道爺,否則小命不保。”
司妃妃的話剛說完,段萱也緊跟著看向了我。
我不緊不慢的喝了口咖啡說:“你這種情況多長時間了?”
段萱告訴我們說,前前後後加在一塊兒差不多已經有五六天了,就在昨天晚上,她是一宿沒睡,一閉上眼睛就能看見丁苗苗。
我說:“是從這個丁苗苗死的那天算起的?”
段萱掰著手指頭算了算,然後對我說:“沒錯,就是苗苗死的那天晚上,我就在樓道裏麵看見了她,隨後一直陰魂不散,算下來今天已經是第六天了。”
說到這裏,我其實大概已經知道了這是怎麽回事兒,段萱碰上了那丁苗苗的屍怨。
我說:“段小姐,尤其是最近這兩天你有沒有聽見丁苗苗對你說什麽?”
段萱就跟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對我說:“有的,有的,她讓我跟她走!”
就在昨天晚上,段萱陪幾個客人去ktv玩兒,本來她以為最近這段時間,就是因為看見丁苗苗鮮血淋漓的屍體,讓她產生了幻覺。
所以想好好瘋玩兒一回,喝斷片兒之後,就可以把這些事情給徹底忘掉
可是誰知道,她剛走進包間,就看見在包間一個燈光不太能企及的角落,站著一個人。
僅從著裝來看,她就知道那個人可能是丁苗苗。
隻是當時段萱還在自己騙自己說肯定又是自己花了眼,又或者隻是身材和著裝跟丁苗苗很像的其他人而已。
為此她還特地去問別人,今天晚上有幾個人。
當時那朋友就對她說,加上她一共是六個人。
也是在這個時候,段萱才肯定了,那個站在角落裏的肯定就是丁苗苗。
因為在別人眼中整個包間裏麵一共六個人,而在她眼中卻是七個。
段萱心不在焉的玩兒了一會兒之後,打個招呼去了一趟洗手間,想洗個冷水臉,讓自己清醒清醒。
本來一切都很正常,她也沒看見丁苗苗跟進來,可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才發現,廁所的門死活也打不開。
與此同時廁所裏麵的燈開始忽閃忽閃,她感覺身後有一道冷氣襲來,然後那揮之不去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那是丁苗苗的聲音,段萱能夠清清楚楚的感覺到,那聲音就在她的耳朵邊上響起,很近很近,近到她仿佛都能聽見對方吐氣的聲音。
這時候的段萱整個人隻覺得從頭涼到腳,渾身上下三萬六千根汗毛全都豎了起來。
她不敢回頭,她害怕回頭就看見丁苗苗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隻能拚了命的去開那扇怎麽也打不開的門。
好在段萱她們所在的那個包間有獨立的衛生間,聽在廁所裏麵“砰砰砰”的聲音,有人就從外麵打開了廁所門。
段萱說:“就是這次以後,我肯定我是真招惹上了那丁苗苗,所以這不才想起了妃妃你嘛!”
聽完過後,我算是大概知道了是怎麽回事兒,不過又有點兒好奇,丁苗苗隻不過是段萱的合租室友而已,照理來說丁苗苗的屍怨不應該找上段萱索命才對。
但礙於我高人的身份,我並沒有開口去問,其實對於我來說大差不差,知不知道這些細節都無所謂。
想要對付丁苗苗的屍怨那還不容易,直接給段萱一張鎮鬼夜叉就能搞定。
誰知道,最近這段時間專業能力突飛猛進的司妃妃,很好的扮演了工具人的角色。
司妃妃問:“不對啊,那丁苗苗為什麽會纏上你啊?她不是應該去找她男朋友才對嗎?”
我在心裏默默給司妃妃點了個讚,然後順勢點了點頭看向段萱。
段萱喝了口咖啡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就是啊,我也覺得她要找也應該找他那個不是人的男朋友,幹嘛找我啊!”
隨後,段萱告訴我們,丁苗苗那男朋友賀鵬確實不是個東西,簡直就是渣男中的極品。
他說,那賀鵬嗜賭成性,基本上每天都在牌桌上渡過。
而但凡有腦子的人都知道,十賭九騙的道理,很快賀鵬就輸了個精光,本來這些事情段萱是不知道的。
還是有一次丁苗苗讓段萱幫忙給她上藥,段萱才知道丁苗苗年紀輕輕就患有很嚴重的婦科病,比她們這種做皮肉生意的還要嚴重。
好奇心起一打聽才知道,丁苗苗經常陪著賀鵬去玩兒牌,輸了之後賀鵬就讓丁苗苗陪別人幾天,以這樣的方式抵債。
由於丁苗苗長得也還漂亮,而且身材也不錯,所以那些賭客們見色心起,也就欣然接受了這種交易。
可那些人哪兒懂得什麽憐香惜玉,經常三五個一塊兒上,是個人都會受不了。
但賀鵬還不知足,又把丁苗苗送去了夜店接客,段萱回憶說,她經常聽見丁苗苗他們房間有打鬥的聲音。
準確來說,應該是丁苗苗被打的聲音。
因為丁苗苗受不了這種生活想要跑,被賀鵬抓回來之後,就用鹽水沾了毛巾狠狠的抽。
女孩子本來就嬌嫩,三兩下破皮之後,傷口沾了鹽水,那種疼痛常人難以想象。
段萱說:“丁苗苗之所以跳樓自盡,肯定就是被賀鵬給逼的,那天在發現丁苗苗屍體的時候,她男朋友還在牌桌上,還是我去給認的屍。
如果說丁苗苗是在什麽時候纏上的我,我想就是我去認屍的時候。我還記得我在掀開那白布的時候發現,丁苗苗正瞪著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