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患難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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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連胥:“父皇借棋局密談立儲,可是下定決心,深思熟慮後的?”
    “正是深思熟慮後的,在朕幾個兒子中,胥兒你是最符合朕的期望。”
    赫連胥一時之間沉默了,這和他的想法背道而馳,他隻願做個閑散王爺就挺好,沒想到天將降大任於他。
    赫連晉詢向他,“朕委以重任,胥兒不開心嗎?若是旁人,定歡喜雀躍了。胥兒大了,越發讓聯看通透了。”
    赫連胥索性直接告訴父皇,“旁人眼中遙不可及、重如泰山的皇位對兒臣而言卻像一塊燙手的山芋。”
    “也許兒臣心中也曾豔羨過動搖過……但兒臣骨子裏缺少那種亂世當中嘴血的本性,缺少敢叫日月換新天的膽氣,也厭倦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正所謂高處不勝寒,他無意爭權奪位,隻想快點完成任務離開這個遊戲世界。
    這是其一,其二赫連胥是故意拒絕的,因為有人真正想當這個皇帝呀!
    而那個人恰恰是他那位皇叔赫連晉!他已經對赫連朝下手,若今日這事傳到他耳朵裏去,赫連胥自知樹敵難應付。赫連晉就是個隨時爆發的火山,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達成自己的目的。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成為眾矢之敵,接下這個“燙手山芋”。
    但現在景王暴斃,最有可能坐到那個位子的就是他。
    赫連胥抱歉的苦笑,直接說道:“兒臣還是那句話,兒臣不合適。”
    赫連胥不想用最大的惡意揣測一個父親,老謀深算猜出一切卻裝作沒事人一樣,“逼”著他去認真調查還赫連朝一個清白。
    他為了讓自己的孩子繼承家業,明知景王野心卻任其逍遙到最後見死不救。
    完顏昱能輕而易舉和兵部尚書會麵,赫連胥不信他會不知道,又或者是默許。
    赫連晉有些失望,但還是勉強說道:“罷了,緩緩再提這些。難得胥兒進宮,不如先與朕下完這盤棋如何?”
    “兒臣遵命。”
    從發現自己被下毒之後,赫連胥深感自己的處境很微妙。
    他一向低調行事與藏拙,為的就是不露鋒芒引殺身之禍。
    皇位的確是個燙手山芋!身為陛下寵愛的閑王處境艱難。
    前有豺狼,後有虎豹。
    皇叔赫連景虎視眈眈,皇後老妖婆野心勃勃。
    落子無悔,皇帝突然停下來,像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最後終於下定決心,開口說道。
    “不過朕還是希望胥兒你能好好考慮。朕知道你曾目睹皇叔和你故去的三哥為了皇位的那些明爭與暗鬥,著實讓人驚心。所以你寧願置身事外做看客。也要將自己隱匿起來。”
    在赫連胥的遊戲記憶背景裏,多年前的赫連景和三哥爭的你死我活,最後利用石鍋魚相生相克毒死差點立為儲君的三哥。
    因為這些事情,閑王才將自己隱匿起來。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日與書法繪畫打交道。作詩寫曲,宛如京城才子放浪形骸。
    就是這樣的他,還是被人惦記上,暗戳戳想害放浪形骸的閑王殿下。
    皇後派人暗殺的那天,正好是自己進入遊戲的時候。
    赫連胥:“父皇聖明,什麽事都逃不過父皇的眼睛。”
    赫連晉嘴角上揚,最喜的就是胥兒誇他,而且還這麽直白,讓他這個老頭都不好意思啦!
    “父皇正值盛年,不該這麽早就退位,還望父皇三思。”
    赫連胥拒絕的意思很明顯,他對皇位無心,隻想完成任務達到財富值離開遊戲世界。
    赫連晉擺擺手,“罷了,此事容後再議。”
    “胥兒,你莫要整日待在王府中。多入宮陪朕說說話。自胥兒生病抱恙,父皇甚是掛念。”
    赫連胥本想著委婉告訴父皇自己被人下毒抱病的事但還是咽下去沒有說出來。
    一來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二來父皇已經失去了一個親人不能再失去一個兒子。
    聽到父皇說掛念自己,赫連胥連忙回應:“兒臣也甚是掛念父皇。恰巧大病初愈,父皇書信邀兒臣入宮。兒臣便趕來了,卻沒想到撞上父皇的選秀。”
    就在昨天,是大渝王朝一年一度的選秀,罕見的是皇後居然親自掌看。
    莫非這次選秀並非是充盈後宮?
    突然間赫連晉眼神發光,“一提及選秀,那胥兒可有看上的姑娘?”
    赫連胥一聽,不禁有些汗顏。
    “父皇,您又打趣兒臣了。兒臣不慕女色,隻喜詩詞歌賦。”
    “不對呀,胥兒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什麽?”
    赫連胥腦子轉的飛快,差點就露餡了。
    立刻恢複淡定的神情,沒有太多的詫異,反而娓娓道來。
    赫連胥:“父皇,今日兒臣不賣關子,就與您直言。自古風雲多在帝王家,兒臣也是為了明哲保身,所以佯裝紈絝子弟。閑來無事逛街逛酒樓,樂得自在。”
    “自古以來,想要離開凡塵進入深山田野之間隱居的人數不勝數。那時一心一意做個逍遙王爺。誰想竟然傳出種種流言蜚語?”
    赫連晉不由自主的笑了,他的胥兒終於對他說實話了。
    “原來如此,看來是朕錯看胥兒了。”
    九五之尊會道歉,看來是真的寵愛這個兒子。
    不知怎的,他莫名有些羨慕真正的赫連胥。
    赫連晉:“胥兒,你比朝兒年長幾歲,多提點他不要為了兒女私情這做出衝動的決定。”
    赫連晉疲憊的捏了捏鼻頭,語氣倦怠。
    赫連胥微微詫異,這家夥又是做了什麽事兒?兒女私情莫非是因為許瀟雲?
    赫連晉揮揮手說道:“好了,時辰漸晚,也不叨擾了,胥兒先回去休息吧!”
    麵對突如其來的關懷,赫連胥有一刻失神。
    但很快反應過來,連忙恭敬行禮,“謝父皇,兒臣先行告退。”
    ……
    許瀟雲入獄,赫連朝寧願舍下王爺身份也要保護她。
    可惜,還是讓她受了傷
    這個夜晚,對赫連朝來說記憶深刻,他不想再看到瀟兒受苦。
    他在等,等她醒過來。
    “好渴,我要喝水。”
    許瀟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入目便是赫連朝焦急的俊臉。
    這裏不是天牢嗎?他怎麽進來的?
    此時此刻,赫連朝正在喂她喝水,她張口含住,咕咚咕咚幾聲,就把那杯子中水喝得幹淨。
    赫連朝鬆了一口氣,又把杯子放到桌上:“瀟雲,你終於醒了。”
    他握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前。
    許瀟雲眨了眨眼睛,腦袋有點疼。
    她抬起頭來看他,卻見他憔悴不堪,眼眶都泛紅了。
    這個男人,在擔心她!
    他的關切和緊張,讓許瀟雲心頭一暖。
    她微笑起來,卻牽動了傷口,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赫連朝立即伸出另外一隻手去撫摸她的傷處。
    許瀟雲拉下他的手:“別擔心,沒事了。你看我這不是挺好的嗎?活蹦亂跳的。”
    許丞相倒台,赫連朝去向父皇說情卻反而遭到怒聲嗬斥。
    一番爭執之後,赫連朝請命去天牢陪許瀟雲。
    若不是他及時趕到,當真不知那群見風使舵的家夥竟如此苛待許氏一族。
    許瀟雲已經三天沒有進食,餓的暈過去。
    “真的沒事了嗎?”赫連朝仍舊不放心,語調中帶著幾分質疑。
    許瀟雲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問他:“你怎麽進來了,出去,隻是訂婚還未成婚,我們並不是夫妻,你莫要牽扯上身,趕緊離開。”
    聽到這話,赫連朝臉色一沉:“你現在受著重傷,本王怎能安心離開?”
    許瀟雲無奈道:“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你還是快走吧!趕緊走,離得遠遠的。”
    赫連朝冷冷一哼,不以為然:“本王是不會走的,答應過要照顧你一生一世那就是一輩子的事。”
    “我已經是階下囚,你見過曆朝曆代哪個王妃是階下囚的呢?你沒必要跟著我冒險,離開這裏,不要再回來了,娶個名門千金做個瀟灑快活的王爺就好。”
    許瀟雲解釋道,心中所願他過得幸福。
    許氏一族大難,她不想牽連到他。
    “本王既然來了,就不會離開。”赫連朝固執地說道。
    許瀟雲皺眉他捏住她的下巴,逼近她,眼神灼熱而幽暗。
    許瀟雲被迫仰視他:“赫連朝!你到底有完沒完?”
    “本王說了,今生今世都要和你廝守在一起。”赫連朝的嗓音低啞性感,充滿蠱惑。
    許瀟雲不由得想起了那些往事,他曾給過她溫柔,給過她寵溺。還有他故意唱反調,兩個人鬥得不可開交。
    “你”許瀟雲剛要拒絕,卻覺眼前的男人越發清晰起來。
    他的睫毛很長,眼窩深邃,鼻梁高挺。唇形優美,薄而有弧度,嘴角上揚勾勒出好看的笑容,像極了畫中人物。
    許瀟雲剛要開口,突然感覺一陣眩暈。
    她猛地搖頭,想要甩掉腦海中那副美輪美奐的畫卷。
    “瀟兒,你怎麽了?”赫連朝急忙抱住她。
    他看著懷裏臉色煞白的少女,眼中閃過慌亂。
    “好餓啊!”許瀟雲的聲音有點沙啞。
    赫連朝一怔,隨即明白了過來,連忙扶她坐好。
    “等著,本王馬上就叫人送飯菜來,等等我先去叫宮禦醫過來瞧瞧你的身體狀況。”赫連朝匆匆忙忙跑出去了。
    許瀟雲看著緊閉的房門,心頭劃過一絲異樣的情愫。
    很奇怪的感覺,好像她和他才是一對。
    不一會兒宮禦醫便匆匆趕來。
    他來到許瀟雲身邊給她診斷了一翻,然後告訴赫連朝:“許姑娘的傷並無大礙,休息幾日便可安然無恙。隻是”
    “隻是什麽?”赫連朝急的團團轉,連忙追問。
    宮禦醫猶豫著,最終還是開口了。
    “王爺難道不知道嗎?許姑娘懷孕了,而且孩子已經兩個月了。”
    聞言,赫連朝愣住了。
    “你、你說什麽?”
    “許姑娘的胎象很穩定,胎兒的發育非常健康,但是”
    宮禦醫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