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管家到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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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家兄妹狼狽而走,誰也不願意多待。不過黃正氣姑娘還是拉著盛宴鈴去了一邊小聲道:“我阿兄還會回來的!”
    盛宴鈴:“……”
    盛父還有些意外,“他不是來討好我的嗎?怎麽就走了?”
    盛母好笑,“臉皮薄吧。”
    但她對黃正經的觀感很好。她好奇問,“名字倒是奇特,正經,正氣,給他們取名字的人像是十分古板的性子。”
    盛父:“應當是他們的父親刑部尚書。”
    盛宴鈴一聽這話就笑了起來。黃家兄妹真是可愛,怎麽會連續說出“家父刑部尚書”這般的話。
    她好笑道:“是的,是黃大人親自取的。黃大人還給正氣取了一個小字。”
    盛母:“什麽小字?”
    盛宴鈴:“猛女。”
    盛母哈哈大笑出聲,盛父卻覺得這個名氣其實很好。
    “這也算是寄托了他們父親刑部尚書的殷殷期許,想來這位大人是個好官。”
    竟然是持讚賞之態的。
    盛宴鈴就顫了顫,“阿娘,我記得我的名字是你取的吧?”
    盛母點頭,“是,當初你阿爹非要叫你勝男,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你為女子也好,男子也好,都不用去勝誰,便給你取了宴鈴兩字。”
    盛宴鈴:“幸虧沒有讓阿爹來取。“
    盛母就笑起來,“我現在便很是擔心你阿兄將來的孩子。”
    盛宴鈴:“怎麽?”
    盛母:“我怕你阿爹歡喜猛女這個名字,將來等你阿兄的兒子出生,便取名叫猛男。”
    盛宴鈴忍俊不禁,倒是說了句公道話,“阿爹,那你還是別給子孫取名了吧。”
    盛父吹鼻子瞪眼睛,盛母拍拍他的手:“好了,咱們先去買宅子吧。”
    他們早已經看好一處三進的宅子,偏遠城中央一些,但也算是清淨。住在這條巷子裏的都是讀書人,偶爾還有小兒大聲讀書的聲音。
    等買完了之後,盛父心裏歡喜,但也有些不滿:“咱們買宅子,黃家少爺都來了,怎麽寧三不聞不問。”
    盛宴鈴為寧朔說好話的,“隨家的案子在關鍵處,不能日日曠著。他已經曠出一兩日出來陪著你了。”
    盛父頗有微詞,“但也要來看看吧?”
    盛宴鈴也狐疑,“按理來說,三哥哥會來的。”
    盛母打圓場,“應當是什麽事情耽擱了,不然朔兒這孩子也殷勤得很。”
    盛宴鈴就看向不雨府的方向,冥冥之中,她感覺到事情應該又有進展了,如此這般,才能絆住三哥哥的步子。
    ……
    事情確實有進展。
    隨家案的管家成功押送回京了。
    押送他的是不雨川的老搭檔,回來之後又馬不停蹄的去幫著辦其他的案子,歇腳都沒歇。寧朔到的時候,不雨川正在看他留下的信件。他將信看完遞過去:“你瞧瞧。”
    寧朔展信,隻見上麵寫著:回京之路艱險,共遇見三批不同的刺客。其中兩批刺客死咬不說背後主子自盡,隻一個留了下來,願意招供活命。正當要說之時,一支利箭穿窗而入,刺客斃命。
    寧朔深吸一口氣:可見刺客不止三波。
    他將信收好:“咱們這邊沒死人吧?”
    不雨川搖搖頭,“沒有。自有人幫咱們善後。”
    寧朔:“太子?”
    不雨川:“不止。”
    他感喟一聲,“也許是陛下呢?”
    寧朔沉默半響,突然譏諷的說了一句,“是,如今咱們能查此案,如今咱們能夠查到此案的證據,都要靠陛下大恩。”
    若是沒有他的恩準,也許憑借自己乃至先生的力量都沒有辦法讓他這麽快答應。
    皇帝答應查此事,不是後悔,不是妥協,不是無可奈何,是他想用此事謀得利益。
    這才是他最覺得諷刺卻不得不為的地方。
    他站在中堂之上,“先生,弟子大膽,敢有一問——您所追隨的明主……變成如今的模樣,你可後悔?”
    不雨川聞言頓怔,沒有訓斥他,也沒有說其他的,隻是有些遲疑的問,“你可認識隨蘭時?”
    寧朔知曉自己沒忍住戾氣說的話讓先生又在他的身上看見了從前的自己,遂低頭道:“自然是見過的。宴席之上,書院講學,都見過幾次。”
    不雨川喃喃道:“不,不是這般的認識。”
    應該是互相為知己的那種相識。
    從一開始他就覺得奇怪,寧朔跟蘭時兩個人,雖然沒有他的皮相,卻有他的骨相。
    世人認人,皆認皮相,鮮少能識得骨相。人的皮相可以改變,骨相卻改變不了。
    他怔怔道:“要不是蘭時已死,若不是你是寧國公府的第三子無錯,我便要以為你是蘭時換了身皮相歸來了。”
    寧朔便心情複雜,“弟子不敢。”
    不雨川歎息一聲,“阿朔,人不能一概而論。我之明君或許做錯過事情,但他依舊沒有對不起天下百姓。朝堂之上,生殺予奪,是他的權利,臣子勸諫,諂媚,是臣子的權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要死諫,君不可攔——”
    “阿朔,你查隨家案太過於魔怔了。”
    寧朔心裏便升起一股落寞之感。
    他情不自禁的問不雨川,“可隨伯英無辜,又有誰為他負責呢?”
    不雨川一雙利眼便看了過去,嚴肅道:“我可負責,幕後真凶也可負責,但唯獨不能是陛下負責。你也查了這麽久的隨家案,你能說此案查到現在,還是簡單的誣陷案嗎?隨伯英選擇那麽快就甘願受罰,單單隻是陛下旨意嗎?”
    他道:“查案,要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去看,而不是深陷其中。”
    “阿朔,你要記住,此事我有錯,隨伯英有錯,幕後之人錯上加錯,但唯獨不能是陛下錯。”
    “他千秋萬代之後也許被後世人評判有錯,但不能錯在當朝,當代。”
    不雨川深吸一口氣,“阿朔,陛下無錯四字,是你入督察院第一個要記住的。記不住,弄不懂,你便不要入朝為官的好,否則罪在己身,過在家人。”
    寧朔不是愣頭青,自然知曉這個道理。他不是記不住,也不是弄不懂,隻是身在居中,他不理解。
    但先生之話是對他好,便跪下去謹遵教導。
    不雨川彎腰扶他起來,“做事情,不要看一時之論,要前看五百年,後看五百年,唯獨不要看當代。當代……你為魚肉,陛下為刀俎。何必要以卵擊石呢?”
    這般的話出自不雨川之口,倒是讓寧朔驚訝,隨後想了想便明白過來。
    這是先生見他今日言辭激烈,怕他過剛易折,這才處心積慮教導。
    他再次跪拜行禮,“先生之訓,莫不敢忘。”
    不雨川卻遲遲無言,似乎又在他的身上找尋什麽影子。良久之後才道:“起身吧,申池也快到了,待會咱們三個去刑部審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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