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卷 第十六章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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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成!這是玄澤給姑姑的禮物,姑姑可不要小看玄澤!”李玄澤忙道。
仗著墨卿與對小孩子沒什麽防備,李玄澤一把將玉簪子搶了回來,急急忙忙的掏錢付款。
看著那小人從懷中摸出一把子銀票,墨卿與睫毛一顫。
薑思摸了摸下巴,沉思道:“主子,看起來李玄澤這小子比你有錢啊。”
“閉嘴……”墨卿與麵無表情的道。
是她想多了,李玄澤作為李家第三代中的嫡長子,這以後李家就是他的囊中之物,李家的銀票自然就是他的銀票。
即便是他現在年紀還算不上大,但李裕和李佩怎麽會短了這個小家夥的零花。
在人間界待了十六年仍舊不習慣這人類愛用的銀兩的墨卿與揉了揉眉心,是她小瞧了人家。
“罷了,隨他去吧。”
說定之後兩人便待在原地不動了,墨卿與其實是一個很憊懶的人,有時候抬個手指都嫌累,是以多數時候能不動就不動。
不然她又怎麽會在魔宮裏一動不動待上千年,都不肯挪窩。
不是不能,而是懶得動,她嫌麻煩。
外麵的流言蜚語她也不是一點沒聽到過,但她根本不在意。
試問一直隔著鞋子咬了你一口,你會去在意嗎?
當然不會,流言而已根本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實質上的傷害,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多修煉一會,早日成神哪來的那麽多煩心事。
可惜事實上正是因為這些流言蜚語,讓她真的死無葬身之地。
墨卿與揉著眉心,話本子裏的竇娥都沒她冤!
“那小東西怎麽還沒回來?”薑思一抬眼,就見櫃麵前呼啦一下就圍上了一堆人。
墨卿與眉梢動了動,直覺有什麽不好的,開口道:“過去看看。”
薑思對墨卿與自然是言聽計從的,當即將人推了過去。
人擠人的,等好不容易走到前麵看到了李玄澤,才發現這小家夥眼睛紅紅的。
本來說要拿去付款的玉簪子這會正躺在地上,四分五裂,旁邊還站了個頤氣指使的大小姐。
李玄澤雖然年紀不大,但長的好看又聰慧乖巧,還粘人,可可愛愛的小家夥,在李家也沒受過什麽委屈。
墨卿與對於這個便宜侄子說不上喜歡,但也說不上討厭。
說到底也是李家的人,墨卿與是個很護短的人。
見小家夥這模樣就曉得是被欺負了。
心底裏就湧起一股子怒火。
本就冷清的麵色就更是如同布上了一層寒霜。
手中折扇一拍掌心,墨卿與道:“怎麽回事?”
李玄澤擦著眼淚,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將碎了一地的玉簪子一塊塊的撿了起來。
還不等他說話,站在一旁穿著頗為華麗的女子就開口了。
“你便是這小鬼的家長?哼,一個殘廢難怪會養出如此沒有教養的東西了。”
“拿了本小姐的東西不說,還將本小姐的東西打碎了,這簪子對我來說算不得貴。”
“但你們這種窮酸怎麽買的起?”
“本小姐大人有大量,你們跪下來磕個頭,這事就算翻篇了,怎麽樣?”
墨卿與斜乜了她一眼,這人看著年歲不大,但頭上各種珠光寶氣的簪子頭飾插了一頭,臉上的脂粉塗的也是不倫不類的。
衣服雖是上乘,但裏外都是什麽豔穿什麽,看著就辣眼睛
整就是一隻花孔雀,抖著尾巴開了屏似的。
常婉看了墨卿與寡淡的妝容,下意識的就覺得這人不僅是個殘廢,還是無權無勢的那種。
仗著自己的身世,常婉素來囂張跋扈,整個京城她得罪不起的攏共就那麽幾個人。
她也管是個會見風使舵的,什麽人惹不得她自己心裏門清。
“誰家的狗沒栓好就放出來狂吠?”墨卿與隨意說了一句,伸出手對著李玄澤道,“過來。”
李玄澤亦步亦趨的走了過來,眼睛紅紅的,小聲道:“姑姑,不是這樣的……我……我沒有……”
墨卿與沒有吭聲,隻是從懷裏拿出一張帕子遞給李玄澤。
李玄澤立馬將碎掉的玉簪子包了起來,然後放在胸口貼身收著。
本來帕子是讓這小孩擦擦眼淚的,但墨卿與見狀也沒說什麽。
“這病秧子是倒了黴。”
“哎,這人可是常禦史家最得寵的小女兒,不說她爹,就頭上三個哥哥各個都是朝堂上的高官。”
“慘咯,看來這殘廢不跪怕是都走不了了。”
……
邊上圍觀的也不是一般人,能進玉翠坊來買東西的,都是些非富即貴的人。
一見那小姐囂張跋扈的模樣,登時就議論紛紛,也省得了墨卿與再去查這人身份的功夫。
不過是個小小禦史家的小姐,算個什麽東西?
“受傷了嗎?”墨卿與低垂著眉眼,讓李玄澤把手心攤開,長如蝶翼的睫毛微顫。
李玄澤瑟縮了一下,糯糯道:“沒有……”
墨卿與點點頭,折扇指著那邊的常婉道:“便是她欺負了你?”
李玄澤吸著鼻涕,連忙點頭,道:“這簪子本就是我先看上的,我來時銀子都付了的,結果這位小姐就從旁邊竄了出來。”
“一把將我要送個姑姑的玉簪子搶走了不說,還偏說這是她看上的東西,要我還給她。”
“但我不肯,她就將玉簪子砸碎了。”
他口齒清晰,旁邊也有不少人看到了,雖不敢啃聲,但也默默點頭附和著。
墨卿與是個認親不認理的,管他是誰,有理沒理,惹了她的人就不行!
況且這簪子本就是她的東西,先如今竟然被人砸碎了。
豈有此理?!
“常禦史家的小姐?”墨卿與淡聲道。
常婉在那邊說了半天,見墨卿與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她,早就氣的暴跳如雷。
她皮笑肉不笑的道:“殘廢,你家的小孩毫無教養拿了我的東西,你這個做家長的難道還想要抵賴不成?”
薑思對這種紈絝最煩了,當即道:“不過是個禦史的女兒罷了,是耳朵聾了還是腦子不好使?”
“到底誰是誰非,在場的誰心裏不清楚?”
“真當個禦史就能一手遮天了?哦不你也不過是個廢物,連禦史都不是呢。”
薑思平素總是一副笑眯眯跳脫又不正經的模樣,但不代表她能容忍旁人詆毀她的主子。
當年若不是墨卿與將她順手撿了回去,她怕是早就死在了那個山坳子裏了,哪會有如今的地位與實力。
曾經在魔宮的時候她就不止一次的想要為自己主子正名。
但奈何墨卿與本人對此毫不在意,薑思最後也隻好不了了之。
好不容易從地獄裏爬了出來,現如今竟然還有人敢在她麵前辱罵她的主子。
真是不想活了。
薑思的實力雖然跟墨卿與無法相比,但想要弄死一個小小的凡人那還是輕輕鬆鬆的。
當即手心裏就凝聚了一團魔氣,眼底也泛起了淡淡的紫色。
她正要出手,墨卿與卻是一折扇打在她的手背上。
墨卿與擰眉道:“收起來。”
薑思氣不過:“可是主子……”
“我叫你收起來!”墨卿與語氣稍微重了些。
薑思胸口微微起伏了一瞬,眼睛一閉隻好恢複了原狀。
李玄澤低著頭,看著薑思的手,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
“怎麽,你們還想動手不成?果然下等人就隻有這種手段!”常婉一叫,身邊裏麵烏泱烏泱的圍了一大圈人。
一幫子人人拿著棍子,衣服統一都是常府的下人的衣服。
常婉作為常家最受寵的小姐,身邊帶著護衛倒也正常,就是這些人一圍起來就把其他人硬生生的扒開了。
這些人下手一點都不客氣,惹的眾人天怒人怨的,但最終也沒有什麽人敢站出來說些什麽。
敢怒不敢言。
墨卿與身子單薄又坐在輪椅上,甫一被這群又高又健壯的護衛圍起來,真的就像是漂泊在大海上的一葉扁舟。
孤立無援。
墨卿與環顧了一下四周,見薑思嘴角都崩成了一條直線。
眼睫一掀,懶懶道:“你想對我動手?”
墨卿與這人總愛用問句,看著神神秘秘的。
常婉可沒聽說過京城裏貴族圈子裏是有個殘廢的。
是以就算那人再神秘,對於她而言也算不上什麽麻煩。
於是常婉當即厲聲道:“既然你們不主動乖乖認錯,那本小姐就大慈大悲的幫幫你們好了。”
她手臂一揮,冷聲道:“動手!”
常婉就是喜歡看別人匍匐到她的腳邊,痛哭流涕的模樣。
打碎別人的脊梁傲骨,一向是她最愛做的事情。
作為從小被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常家明珠,常婉的性子早就被寵壞了。
想要的必須得到,如果得不到那就毀掉。
眼前這三人也不過是平民,就算是一不小心死了也不敢找到她的頭上來。
一想到這,常婉就仿佛看到了墨卿與跪在自己腳前卑躬屈膝的模樣。
墨卿與長的冷冷清清,這樣的人折碎一身傲骨的模樣可是最為動人的。
常婉臉上揚出了自得的笑。
玉翠坊的老板見勢不對早就跑掉了,整個房間裏除了玉器就隻剩下常婉帶著的一幫人和墨卿與這邊的三人。
“你們真的是想死嗎?”墨卿與歎息著搖了搖頭。
護衛舉起棍子就直挺挺的朝墨卿與的頭頂砸來。
李玄澤驚的一動不敢動。
薑思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這打手下手沒有絲毫的猶豫,這就是衝著要她們命來的啊!
外頭的圍觀群眾都發出了一陣陣驚呼。
這是要出人命的!
然而,墨卿與這廂穩如泰山,就那麽坐在輪椅上,在棍子砸下的一瞬間就抬起了手臂,手中的折扇穩穩當當的將棍子卡在那個角度,任那人如何使裏也是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