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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梅雨回到家裏。張梅問“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梅雨說“哎,他們喝完酒,非要去洗腳,這不,就到了這個時候了。”張梅說“不是不讓你喝酒,你就不能少喝點,喝多了傷身體。”
    梅雨說“哎,今天得到了一個好信息,一個好生意。”張梅問“什麽好生意?”“炒房,這麽跟你說吧,就是低價買房,等房子漲了價,高價賣出,賺取差價。”張梅說“這個我懂,可是得有閑錢,要有長期資金。”
    梅雨問“現在咱們還有多少現金?”
    “戶上還有二百多萬吧,可廠家催款催得緊,我準備明天給他們匯款。”
    梅雨說“先不匯,明天咱們到北城新區轉轉,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房子,買幾套。”
    “那給廠家匯款怎麽辦?”
    梅雨說“我再想辦法。”張梅說“要說買房,濱河花園小區的房子最值得買,一,它離市府近;二,它靠近梅河;三,它離全市最有名的一中近,是學區房。而且,濱河花園蓋了一百多套的別墅,精裝修,才八千一平方。”
    “哎,”梅雨說“你對它怎麽這麽了解?”張梅說“前段時間我的幹姊妹,就是二姐劉萍,她想在那兒買套別墅,我陪她去看過兩次。而且,我也動了心,我也想買一套,隻是鑒於資金緊張,也沒給你說。聽說濱河花園的老總,是個女的,她的老公公是市委書記,她和老公做了十幾年的房產,賺了有五、六十億,可不幸的是,她老公出車禍死了,所以這近六十億的資產,就成了她自己的了。”
    “她老公去世有多長時間了?”
    “有三、四年了吧。”
    “她就一直沒再找老公?”
    “一直沒找,誰也不知道她是什麽心思。”
    “奧。”梅雨若有所思。
    “哎,睡覺吧,你要想買,明天我陪你去。不過,咱們最好在北城新區多看幾家小區。”
    “行,”梅雨說“我想多買幾套。”
    張梅說“到那看看再說吧。”
    第二天,夫妻倆開著車,在北城新區,看了幾家小區,都不太滿意,最後,他們來到濱河花園。一進售樓處,一位小姑娘便迎上來。“二位是看房嗎?”張梅說“是的。”“這邊是別墅。”小姑娘介紹。梅雨看了一會樓房模型,問“你們這別墅多少錢一平方?”小姑娘回說“現在搞活動,八千元一平方,還是精裝修。”
    “我們去看看現房吧”梅雨說。“好的。”小姑娘說“坐這種專門看房的車,我帶你們去。”這種車像小火車,一節一節的。二人上了車,一會便到了。
    兩人看了三個戶型,小姑娘一直介紹著。
    梅雨說“我們要多買幾套能優惠多少?”“你們買幾套?”小姑娘問。“五套。”梅雨說。張梅嚇了一跳,但沒有表現出來。張梅問“小姑娘姓劉吧?”小姑娘說“是的,你怎麽知道?”張梅說“我以前來過。”“奧,你是張姐。”小劉很高興,說“你們要買五套,這得找我們趙總。”“行,我們去見趙總,你先開車回去吧,我們走走,看看風景。”小劉說“那好,我回去等你們。”小劉開車走了。
    張梅說“你沒有發燒吧?怎麽開口要買五套?你知道五套別墅首付要多少嗎?”張梅掏出手機,點出計算器,開始算起來。“啊!”張梅驚訝道“按首付百分之三十算,要三百六十萬,你有這麽多錢嗎?”“有,梅雨說“我有辦法,我們可以貸款,銀行的錢不用白不用。”“我看你上哪兒貸款,廠家催款可催的緊。”
    到了售樓處,小劉說“趙總正在辦公室裏,咱們現在上去吧。”三人走進趙總辦公室的時候,那寬大的辦公桌後麵坐著一個女人,當她抬起頭來的時候,正和梅雨四目相對,“梅雨!”“冬菊”二人幾乎同時喊出了對方的名字。“請坐、請坐。”冬菊大大方方的也坐在沙發上。
    張梅感到尷尬。冬菊說“聽說你們要買五套別墅,是發大財了。”梅雨說“哪裏發什麽大財,隻是看好你這裏的別墅。不過,趙總,我們一下買五套,你總得給個優惠價吧?”“說實話,我們這別墅,馬上就要提價,準備提到一萬。不過,你買嗎,給優惠價,六千一平方。“六千一平方?”。連小劉都驚訝了。這時,小劉走過來說“兩位喝點什麽,茶葉還是咖啡?”梅雨說“來兩杯咖啡吧。”
    梅雨說“趙總真爽快,要是六千一平的話,我買七套。”冬菊說“隨便你,買幾套都可以。”
    小劉端上咖啡,兩個人品著咖啡。冬菊說“你們今天就付款嗎?”梅雨說“今天就付。”“那好,小劉,你帶他們到財務室辦理手續吧。”
    到了財務室,小劉說“二位先稍等一下,王會計等一會就過來”小劉走了,室內就剩下梅雨和張梅。張梅說“你瘋了,買七套,咱們哪有這麽多現金?”梅雨說“你算算,七套首付是多少?”張梅掏出手機計算,“啊呀,首付要叁佰柒拾捌萬!”“你這裏還有多少錢?”“二百萬。”“那是說差一百七十八萬?”“是的,兩個廠家還催著要錢,我答應明天付給他們的。”
    梅雨掏出手機。“喂,劉明嗎?我是梅雨,我現在急需一百八十萬,你能給我解決一下嗎?”劉明“現在就需要嗎?”梅雨“是的,現在就需要。”劉明“用多長時間?”梅雨“一個月。”劉明“那好,你把戶名、卡號、開戶行發過來。”梅雨把手機交給張梅,說;“把戶名、卡號、開戶行給他發過去。”
    十分鍾左右,張梅的手機收到短信,收到劉明轉款一百八十萬。張梅說“款轉來了,一百八十萬。不過,我心裏總感到不踏實,不行,咱們少買幾套,壓力也小。”梅雨說“什麽都別說了,就買七套,回去我再給你解釋。”
    小劉和王會計都回來了,他們進了財務室付了首付。王會計遞給張梅一張紙,說“貸款所需要的手續都在上麵,今天是星期二,你們星期四把手續準備好,咱們一起去銀行。”
    梅雨和張梅回到家裏,保姆剛炒好菜。梅雨說“來,咱們喝杯酒祝賀祝賀。”張梅說“有什麽好祝賀的,這下咱們增加了多少壓力?”梅雨拿過一瓶酒,說“你就算不透帳,這七套別墅,就按他們的價格八千元一平米算,咱們每平米就能賺兩千元,這點帳你還算不透?”
    張梅笑說“行,算你做了個好生意,那咱們就賣兩套,減小資金上的壓力。”梅雨說“剛買你就賣,讓冬菊怎麽看咱?放心吧,夫人,這別墅肯定能賺大錢,等到兩萬一平的時候再賣。”張梅說“那明天拿什麽給廠家匯款?”梅雨放下酒瓶,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宇明嗎,吃了嗎?”王宇明“正要吃呢。”梅雨“宇明,我明天急用點款,你能幫忙籌點嗎?”王宇明“你用多少?”梅雨“一百萬。”王宇明“用多長時間?”梅雨“二十天。”王宇明“二十天,我這周轉不過來,半個月行嗎?”梅雨“半個月也可以。”王宇明“那行,明天給你轉過去。”
    梅雨開著免提,張梅聽得清楚。梅雨說“怎麽樣,這一百萬明天你先匯給廠家。”張梅說“你這是拆東牆補西牆,半個月後怎麽辦?”梅雨說“我自有辦法,咱們現在欠外款二百八十萬吧,明天我找我同學趙玉偉,他在建行任貸款部主任,找他貸上三百萬,一年期的。”
    張梅說“你就那麽肯定他會貸給你?”梅雨說“咱們可以用房產抵押一部分。”張梅說“不管怎麽樣,我覺得咱們的步子邁的太大了。”梅雨說“你相信我的眼光,不會看錯的。”
    二十六
    梅雨走進批發部辦公室,張梅正在看報表,見梅雨進來,說“剛才徐燕萍來過,她說,菊花時裝廠剛建的新廠,服裝輔料廠,失火了,把輔料廠燒個精光。菊花時裝廠也破產了,欠外帳兩千多萬,光中國銀行就欠了六百多萬。檢察院要逮陳書記,可書記瘋了,早晨起來到路口指揮交通,檢察院就沒有逮他。我看書記挺可憐的,有時間我們去看看他。”
    梅雨說“書記可能是裝瘋,他這一瘋,領導們看他可憐,就放過他了。你去看他可以,我不能去,我去了怎麽說,搶了他兩筆生意,你去,把這些事往我身上推。”
    張梅歎口氣,“唉,沒想到書記到了這種地步。”張梅競掉下眼淚,她用手擦掉眼淚。梅雨說“菊花時裝廠破產是必然的,書記任人唯親,好大喜功,用人不當,盲目發展。他用的這些人,就知道撈錢,勳公利己。”張梅說“別說了,人都瘋了,挺可憐的,明天我去看看他,要我說,你也得去,畢竟他對咱倆有恩。”梅雨說“行,那明天咱倆一起去看看他。”
    梅雨和張梅去看了書記,張梅買了很多補養品。
    等回到批發部的時候,梅雨喝著茶,在考慮什麽。張梅問“你又在考慮什麽?”梅雨說“剛才我碰見辦事處的金書記,他說,準備把菊花時裝廠賣掉,他說要賣五百萬,我在想,咱們是不是可以買下它?菊花時裝廠占地三十畝,還有廠房、設備、成品庫的服裝、材料庫的布匹,這些……”
    張梅說“你還要買,五百萬,你有嗎?梅雨,咱們不能欠太多的帳,這樣下去,一旦資金鏈斷裂,是很危險的,我不同意買菊花時裝廠。”
    梅雨說“我隻是考慮一下,看把你急的。”
    張梅說“這事不用考慮,菊花時裝廠堅決不能買,我們已經有毛料零售店,毛料批發部,再去搞服裝廠,資金、精力都是問題。梅雨,你聽我的,咱們搞好毛料批發、零售,有閑錢就去炒房,這樣不是很好嗎?不知你怎麽想的,要去搞服裝廠?”
    梅雨心想不能明著買,那就瞞著張梅買,他拿定主意。他知道,張梅有個脾氣,她認準的事,八匹馬也拉不回來。他決定來個先斬後奏。隻要把菊花送時裝廠買下了,張梅就是知道了,她也沒辦法了。他決定明天先去跟金書記談談,了解下情況。
    天灰蒙蒙的,梅雨開著車向辦事處駛去。進了金書記辦公室,金書記正在喝茶,見到梅雨,笑說“小梅,怎麽有時間到我這裏?”梅雨說“來看看老領導。”金書記給梅雨倒了杯茶,然後說“菊花時裝廠倒閉有點可惜,現在陳書記也瘋了,唉!”金書記歎了口氣。梅雨說“我昨天去看過他。”金書記睜大了眼睛“他真瘋了?”“真瘋了,”梅雨說“病得很厲害。”梅雨心裏明白,昨天去看陳書記的時候,陳書記好好的,他知道陳書記是裝瘋,但陳書記於他有恩,他有必要幫著陳書記裝瘋,所以,他才這麽說。
    “可惜呀,一個企業家,就這麽毀了。”金書記說。梅雨說“金書記快六十了吧?”“五十九了,”金書記說“明年就退休了。”梅雨說“辦事處打算把菊花時裝廠賣掉?”金書記說“不賣怎麽辦?那些要錢的天天坐在這裏。”梅雨說“那辦事處打算賣多少錢?”金書記伸出一隻手,說“五百萬。”梅雨說“那現在有想買的嗎?”
    金書記說“有來打聽的,都嫌貴。”梅雨說“我要買你能按多少錢?”金書記說“五百萬,這是開會決定了的事,不能更改。”梅雨說“那好,我走了,順路過來看望一下老領導。”金書記送他出門。
    梅雨把車開到一個僻靜處,然後給冬菊打電話。“冬菊,我現在急需一筆錢。”冬菊“多少?”梅雨“三百萬。”冬菊“你把戶名、卡號、開戶行,發到我手機上,我讓會計給你轉款。”梅雨給發過去,半小時後梅雨收到短信,冬菊給他轉了三百萬。
    到了晚上七點多鍾,梅雨開著車,來到金書記家。
    金書記正在看電視,見到梅雨,忙讓坐、沏茶。梅雨坐下,兩人閑聊了一番,然後梅雨說“聽說金書記的女兒在美國讀書,開銷一定很大吧?”“是的,”金書記說“這些年的積蓄,都給她讀書了。”“奧,是這樣,”梅雨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到茶幾上,說“這是五十萬,就給你女兒做點添補吧。”金書記忙說“這怎麽可以,你掙錢也不容易。”梅雨說“實話說吧,菊花時裝廠,我想買下,還請金書記多幫忙。”
    “這怎麽可以,這怎麽可以?”
    梅雨起身告辭,金書記趕到大門口的時候,梅雨已經上車了,梅雨說“金書記,回去吧,我走了。”
    第三天,金書記給梅雨打電話,說讓梅雨過去,菊花時裝廠,貳佰伍拾萬成交。
    梅雨趕到辦事處,交了款,辦好了手續。
    過了有七、八天,梅雨和張梅正坐在辦公室裏,紅芸服裝廠王廠長走了進來。張梅說“王廠長,這回送錢來了?”“送錢來了,這回真的送錢來了。”王廠長一邊說著,一邊坐到沙發上,接著說“梅總,我是個痛快人,有話直說,我想租菊花時裝廠,你出個價吧。”張梅一頭霧水。
    梅雨說“既然王廠長爽快,我也爽快,九十萬一年。”
    “八十萬成交。”王廠長說“爽快不爽快?”
    梅雨說“這八十萬嘛,低了點,捌拾伍萬,怎麽樣?”
    王廠長說“哎呀,你這麽大的老總,還差五萬塊錢,八十萬,半年一交,明天我帶錢來簽協議。”
    “好吧,”梅雨說“就衝你這痛快勁,租給你。”
    “好吧,就這樣,我明天過來。”王廠長說著就下樓走了。
    張梅瞪大了眼睛,問梅雨“怎麽回事?”
    梅雨笑說“我把菊花時裝廠買下了。”
    “好你個梅雨,這麽大的事你敢瞞著我去做,多少錢買的?”
    “二百五十萬。”
    “錢從哪裏來的?”
    “從廣林的一個朋友借的。”
    “利息多少?”
    “沒說利息,隻是說先用著。”
    “為什麽不給我說?”
    “不是給你說了嗎,你不同意。”
    張梅喝了幾口水,又說“怎麽這麽低價買下的?”
    “我給金書記送了五十萬。”
    “說起來,這也是個好生意,可你不該瞞著我。”
    梅雨說“三百萬,每年租八十萬,四年就能回本。”
    張梅說“走,開車帶我去。”
    “去哪裏?”
    “去看看你的傑作,去菊花時裝廠。”
    “現在?”
    “現在。”
    二人來到菊花時裝廠,張梅感到是這麽親切。幾年了,張梅經常做夢在菊花時裝廠裏。
    他們進了供銷科,張梅看到了她使用的那張書桌,隻是抽屜裏空空如也。
    張梅說“我從十七歲來到這個廠,那時我還是一個鄉村妹子,沒想到現在我成了這個廠的主人。”
    張梅到花窖裏挑了幾盆花,梅雨給裝到車上。
    “走,到那個熟悉的小飯店喝杯酒慶祝。”
    “你不生氣了?”梅雨這才敢問。
    “生什麽氣?我要慶祝一番。不過,我可警告你,不許有下次”
    “好好,。”梅雨答應著,來到那家熟悉的小飯店,梅雨從車上拿了一瓶酒,
    找了一個單間。
    老板娘說“幾年不見了,小梅都胖了,張梅更年輕了。”
    張梅笑說;“你就會逢人減歲。”
    二人坐下,張梅說“一人點兩個菜,你先點吧。”梅雨點了一盤牛肚和一盤知了。張梅點了兩盤素菜。
    張梅指著那瓶酒說“今天就喝一瓶酒。”
    梅雨問“你真的不生氣了?”
    張梅說“你嘛,將功補過吧。”
    “不過,以後不管有什麽事,必須跟我說。”兩個人斟滿酒,張梅端起酒杯,“來,慶祝我們的成功,幹杯。”兩人一飲而盡。
    二十七
    張梅說“那七套別墅,都是精裝修,都裝修半年多了,找保潔打掃一下,開窗通通風就能住。我看,咱們挑一套,搬進去住。現在這套房子,給我妹妹張偉住,她到現在還租房子住呢。”梅雨說“你看著辦就是。讓張偉住很好,那套房子離零售店很近,她上下班也方便。”
    張梅說“我看那些家具、電器咱們都不要了,咱們全部買新的。”梅雨說“行,都聽你的。”
    過了一個月,別墅裏的家具、電器等一切用具都購買齊全了,梅雨一家就搬了過去。
    張梅好交際,拜了一夥幹姊妹,要到張梅家溫鍋。星期天,就過來了。他們在客廳裏坐著聊天,幾個姐妹都送了紅包。
    大姐張潔,在市人民醫院醫藥科,她也好交際,愛好跳舞;大姐夫劉玉林,在公安局,任派出所所長,很端正地坐在沙發上,一邊談話,一邊喝茶。二姐劉萍,在財政局任科長,長得高挑、漂亮;二姐夫趙明修,在藥檢所任科長。張梅排行老三。四妹何麗,做生意的,開了一家火鍋店和一家高檔飯店,這家高檔飯店,離張梅家不遠,今天的酒局就訂在何麗的那家高檔飯店裏;四妹夫張海在房產局上班。五妹劉燕萍做服裝生意;五妹夫搞了個采摘園。他們坐在沙發上,都說張梅這別墅買的好。他們也很羨慕。
    然後就閑聊起來,男人們的話題無非是房子、汽車、政治時事;女人們的話題,就是孩子、服裝、婆媳關係。終於等到酒局開始了,他們有的都餓了。
    按順序排好座次。梅雨是主陪,先提議了三個酒。接著張梅提議,張梅說“要想喝好,先把副主陪撂倒。”眾人都笑。張梅也提議了三個酒。接著姊妹幾個按順序提議。都提議完了,大家都有些微醉。
    四妹何麗說“咱們玩個遊戲,誰要說‘喝’‘酒’這兩個字,就要罰酒。”先從何麗開始,何麗對大姐夫說“大姐夫,往下怎麽進行?”大姐夫不假思索“繼續喝唄。”何麗說“罰酒一杯。眾人都笑。
    時間一晃到了下午三點,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的,於是,到歌廳唱歌,他們一直唱到晚上六點才結束。
    二十八
    梅雨和張梅回到家裏。張梅說“哎,累壞了。”
    張梅說“那天我到荷花住的地方去了一趟,她那個地方真好。”
    梅雨問“哪個荷花?”
    張梅說“就是咱們村的陳荷花呀。她就住在梅河邊,四間草房,一個獨院,院裏有假山,流水潺潺,養了很多花;她信佛,正屋是佛堂;她那兒真清靜,你沒事去看看。”
    “哎,多少年沒見荷花了,行,有時間我去她那裏看看。”
    張梅提起荷花,梅雨覺得有點對不住荷花。
    過了幾天,梅雨閑來沒事,想起荷花的事,就朝荷花住的地方走來。那地方很好找,那裏就那幾間草房,其餘全是樓房。大門關著,梅雨摁響了門鈴,接著有人開門,一個穿著袈裟的女人,梅雨差點沒認出來。“哥,你怎麽來了,快進來吧。”梅雨這才答應著進來。正像張梅說的,迎著大門是一座假山,上麵長滿了小草,流水潺潺;滿院都是各種顏色的花,還有一個葡萄架。
    進了門,正午是佛堂,西屋是喝茶的地方,進了西屋,荷花讓梅雨坐,梅雨坐在了沙發上。荷花說“哥,你坐著,我衝茶你喝。”茶幾上放著一套茶具,一個紫砂壺,幾個小茶杯。
    荷花熟練地衝茶。梅雨說“這房子是你的?”荷花說“是的。”梅雨說“你老公不住在這兒?”荷花說“離了,有個兒子他管著”
    荷花衝好茶,倒了一杯,梅雨品了一口。“好茶,是龍井吧?”“哥,真是行家,一口就品了出來,這是明前龍井,沒打過農藥的,一千四百元一斤呢。”梅雨笑說“你喝這麽好的茶?”“這都是師兄們送來的,他們經常來喝茶、吃飯,每次來都帶些米、麵、花生油、茶葉、各種菜,送的這些東西都吃不了。然後就在這裏喝茶、吃飯、聽法,禪修。{作者注在佛教的道場裏,無論男女都稱師兄},哥以後來這裏吃飯就是,張梅也經常來喝茶、吃飯,聽法、禪修。”
    梅雨說“你這袈裟是粗布做的吧?”“哥真是好眼力,這是純棉的。”
    “有時間到我那裏去,讓張梅給你選兩身好料子。”
    “奧,”荷花笑了,“我們禪修的人,是不重視穿著的。”
    他們又聊了一些閑話,梅雨便告辭回到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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