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陳燼開車走了，梁師未目送他離去之後，被祁慕一個電話cll到了寫字樓最頂層，祁慕的總裁辦公室在哪兒。
    她還沒來得及清理一下自己，就開始麵對祁慕早就設下的風暴。
    他站在落地窗邊，沉著臉，盯著她。
    “他走了嗎？”
    “走了。”
    “合同簽下來了嗎？”
    “還沒，他給了我一個月時間，要是……”
    梁師未剛做完那事兒，腿還有些軟，心思浮在空中。麵對祁慕的問題，她回的是比較隨意。
    不料話沒說完。
    啪，一耳光打在梁師未的臉上，打得她不明所以。
    “你有病？”
    梁師未眼睛裏殷著淚，紅著臉，問著眼前發了狂似的男人。
    長這麽大，還沒人打過她。
    祁慕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紅著眼看著梁師未，一字一頓地問道：“說實話，你昨晚找陳燼做什麽了？”
    嗯？
    梁師未笑出聲來。
    她不知道祁慕是不是真的沒有看上去那麽精明，她做了什麽能跟真的他說實話嗎？
    “你這話什麽意思？”
    梁師未眼睛瞪得圓圓的，反問祁慕。
    “什麽意思？你要是沒跟他幹那事兒，他能隔天就來公司？梁師未，你是不是當我是傻子啊？”
    祁慕扯著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前，咄咄逼人著逼視她。
    梁師未直勾勾地回視，眼神更是沒有一點閃躲。
    在祁慕麵前，她總是一副睥睨一切的模樣，此刻的她更是盛氣淩人，這讓祁慕十分討厭。
    這種過分自信的女人，容易讓他身為男人那麽點兒自尊心跟自卑心無處遁形。
    “還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公關手段。真他媽的下賤！就跟你媽一樣……”
    他越罵越難聽。
    “罵夠了嗎？”
    梁師未對於不在意的人，並不在乎他說什麽。
    可是祁慕好死不死的提到了梁師未她媽。
    這個女人有關的一切，在她這兒都是雷區，從來沒人敢踩。
    祁慕也是說完之後才背後一涼，忽地冷靜了下來。
    梁師未深吐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把怒火壓抑在胸腔，不讓他爆發，可整個身體卻控製不住地發抖。
    她握拳，堅硬的指甲嵌進肉裏，也不覺得疼。
    “我跟陳燼上床了行嗎？我這樣回答你滿意了嗎？我跪下來求他，然後跟他睡覺，他才答應的。這就是你要的答案。我說了，你滿意了。”
    梁師未臉色鐵青，報複性的慍色裏，卻也不是沒有摻雜著擔憂與苦惱。
    看向祁慕的栗棕色眸子中，滿是破碎的希望。
    “好了，你可以把我開了，然後換別的女人，我閨蜜茉莉就挺不錯的。”
    說完，梁師未要走，卻被祁慕一把拉住。
    他像被點醒了一般，渾身是汗也要把梁師未拉住，攬在懷裏，然後使勁兒聞著她的秀發，頸窩，不停地道著歉。
    “對不起未未，我剛才又鑽牛角尖了，我不是故意說那些話傷害你的。”
    “對不起……”
    “我不能沒有你，知祁也不能沒有你……”
    汗液混著淚液都蹭在了梁師未的身上，低沉的抽泣聲摻著細細碎碎的道歉聲。
    梁師未深吸一口氣，回頭推開他時，突然覺得，拋開別的不談，與她相戀八年的祁慕也不過是一個被父親逼瘋了的單純小孩罷了。
    “你自己冷靜冷靜，我先去寫方案了，你哥讓我一周內給他。”
    梁師未給他遞了張紙巾，轉身離去。
    “還有，以後罵我的時候別提我媽，惡心。”
    她冷聲交代，在祁慕還未恢複好的情緒上又添致命一擊。
    梁師未不止一次地懷疑過自己撩人的本事跟自帶的輕浮體質是不是遺傳自自己的母親——那個把她跟父親拋下，又跟別的男人私奔的女人。
    她對男人那一套跟她母親的手段如出一轍，說好聽點是會撩，往難聽了說，就是輕浮、放蕩。
    梁師未回了辦公室，獨自加班，想起來看時間時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了。
    她拿起手機就舍不得放下，結果剛要找陳燼時，卻收到了茉莉的回信。
    茉莉：沒事，前幾天跟男友吵架，現在已經和好了。
    看來不過三天的時間，祁慕又去隔壁市找過她。
    和好了，挺好。
    梁師未沒回，幹脆轉到了跟陳燼的聊天對話框。
    她發過去：你睡了嗎？
    “沒。”
    他單回了一個字，梁師未卻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