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單回了一個字，梁師未卻欣喜若狂。
    “草案做好了，想讓陳總幫小梁同學看看。”
    她俏皮地回道，日常在文字消息後麵跟著一個可愛的貓咪臉紅表情包。
    “好，發來。”
    大概是習慣了高強度的工作，或者說在精英如陳燼般的資本家眼裏從來沒有對“加班”這個詞的定義。
    他爽快地答應了。
    隻是那邊的人接收了文件之後，二十分鍾過去了，那邊都不再有回音。
    梁師未落寞極了。
    叮咚。
    陳燼隻發來一條消息，卻是一條超級長的文字，長得就像是一份短篇的金融論文！
    原來他許久沒理她，是在打字。
    梁師未沒有心思去關注那些晦澀的文字，腦子裏全是紙上談兵的攻略路數。她覺得自己的心房裏好像有一隻青春期的小鹿，按捺不住躁動的天性，來回衝撞。
    零點時分，她突然激動了起來。
    陳燼問她懂不，她還沒來得及回消息，陳燼就發來了一個視頻。
    視頻後麵還跟了一句：這是操作視頻，如果不懂，可以跟我fcete。
    梁師未懂是懂得，隻是她當然不願意放過這麽好的勾搭陳總的機會。
    而且，她很想他，真的想多看兩眼。
    視頻請求撥過去時，幾乎是秒接的。
    梁師未看著視頻那頭的陳燼，身上隻穿了件單薄的灰色睡衣，整個人正在靠著沙發上，兩隻腿交疊著，悠然地擺弄著腿上的蘋果筆記本。
    修長的幾根手指在觸摸板上劃著點著，十分讓人賞心悅目。
    “哪裏不懂？”
    他瞟了一眼手機的攝像頭，在點梁師未。
    梁師未搖了搖頭，“都懂。”
    音落，陳燼的注意力算是專注到了她的身上。
    他放下腳，仔細端詳著手機屏幕上的女人，眼神閃爍。
    “你的臉怎麽了？”
    陳燼雙眸微微眯起來，仔細審視著梁師未那還沒消腫的右臉，他眼神好，目光敏銳，注視到那上麵有一個掌印之後，眉頭突然皺了起來。
    “誰打過你？”
    他好像很關心似的，再三追問。
    梁師未隻好別過臉去，尷尬地笑著後，解釋道：“沒事，明天就好了。”
    陳燼猜得到是祁慕做的，但是他沒說話，隻是苦笑了一下，然後目光灼灼的看著梁師未：“以後別讓人碰你，尤其是臉。”
    多年以後，梁師未才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不過當下，她隻誌得意滿的以為陳燼隻是單純地貪戀她的色相，所以才會如此在意她這張臉。
    梁師未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少頃，陳燼拿起手機：“那我掛了。”
    “別！別別別……”
    梁師未趕忙捧起，把臉貼近攝像頭，阻止到。
    “我想看看你，我很想你，別掛好不好？”她一向直白主動。
    “嗯，沒問題。”
    這種請求，陳燼是從來不會拒絕的。
    尤其是跟梁師未，他好像樂在其中。
    半夜零點，電話兩頭的兩個人各自忙著手裏的事情，沒有一點聲音，隻有梁師未時不時地用手托著下巴盯一會兒視頻裏的男人，不過那人卻始終沒有跟她對視上一秒。
    陳燼專注工作時，讓人覺得他是一個十分有野心的人，盡管穿著不算修身正式的睡衣，也能從屏幕中溢出一股精英的氣質來。
    隻是帥哥看久了也會困的，沒一會兒，梁師未喃喃道：“陳燼，我困了。”
    她乳聲乳氣的，聲音被含在嗓子裏，說完便趴在桌上，沉沉地睡去。
    她睡去三十秒沒到，陳燼對著手機囑咐道“不用太辛苦。”
    之後果斷地關了視頻通話。
    梁師未記不太清了，隻記得跟老板關心員工時的語氣差不多。
    工位上睡了一晚，梁師未有些落枕，腦袋昏沉沉的。
    還沒徹底蘇醒，茉莉居然來敲了她辦公室的門。
    “寶貝，快起來吃早飯了，工作那麽辛苦，人都瘦了。”
    茉莉今天打扮的十分亮眼，甚至有些奢華，妝也比平時濃幾分，像是要參加什麽重要的場合。
    她笑起來，像三月裏的春風，拂過人心，讓人忘卻所有煩惱。
    在以前，梁師未是這樣覺得的。
    她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第一反應還是拿起手機。
    “陳燼，今晚，我們應該能見麵吧。”
    這話她昨晚就想問，早上才想起來發給他。
    問完，她接過茉莉的便當，又聽她問：“這裏麵有兩份呢，我親手做的，給你們祁總也帶了一份，我知道你最心疼他了。”
    她說起話時，像個暖和和的大姐姐，渾身泛濫著母愛。
    以前來看梁師未時，總是會連帶著給祁慕也送一點東西。
    不過現在看來，梁師未才是“順帶”的那個。
    梁師未放下筷子，定睛跟她對視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