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她有什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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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述完穀馳的事情後,科爾斯頓便不斷地詢問著徐恕和江武蔡廣姞怎麽樣了。
科爾斯頓猜想到蔡廣姞可能會受到傷害,但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蔡廣姞真的死了。
“是,是那個瘋子!”
科爾斯頓猛地拍桌而起,他情緒一激動,連帶著說話的調調都變得奇怪起來。
在科爾斯頓眼裏,殺人犯肯定是穀馳,想都不用想。
徐恕和江武從審訊室出來,江武看了眼審訊室裏麵,接著回頭看向自己師父。
“徐隊,你覺得穀馳真的會是凶手嗎?”
徐恕靠在牆上,仔細思索著。
“並不能完全排除他畏罪自殺的可能。”
在科爾斯頓的講述中,穀馳就是一個瘋子,一個十分極端的人,可是在穀馳的姐姐嘴裏,穀馳是一個溫柔和善,十分疼愛老婆的人。
“去找穀麗。”
穀麗還坐在審訊室裏,似乎在想著什麽事情,當她看到那兩個警官重新回來的時候,立刻打起精神,看向他們兩個的眼裏似乎帶著些許期待。
“那個洋鬼子怎麽說的?”
分明是讀過書,也常寫作的人,穀麗必定討厭極了科爾斯頓,才會一口一個洋鬼子地叫著。
想來也是,畢竟在他們二人眼中同一個人的形象都是截然不同的。他們的立場就不一樣,又怎麽可能看得順眼。
更何況在穀麗眼裏,這個科爾斯頓就是一個準備拐走自己弟媳的奸夫。
“你認不認識阿英?”
穀麗愣了一下,接著又恢複淡定。
“認識,是個很好的姑娘。”
“阿英和你弟弟是什麽關係?”
穀麗看起來很坦然,也沒有打算回避阿英這個人物。
“她是我弟弟喜歡的人。”
聽到這話,徐恕忍不住皺起眉頭。
“那蔡廣姞,又是你弟弟的什麽人?”
提起蔡廣姞,穀麗就來氣。
“蔡廣姞那個女人,對我弟弟多加管控,處處挑唆我弟弟,她和阿英簡直就不能比。”在穀麗眼裏,破壞別人家庭的阿英成了一個可憐的女孩子,這與她剛剛對待科爾斯頓的態度截然相反,“阿英為愛忍辱負重,最後還不是被蔡廣姞給逼跑了。”
穀麗說完這話徐恕和江武再也沒說話。
接二連三的故事衝突已經讓他們大腦疲倦,都不知道接下去該問什麽了。
關鍵是他們一時半會也找不到那個關鍵人物阿英。
阿英既然要逃跑,肯定會躲到別人找不到的地方去,他們派出警力去巡,暫時還沒有結果。
兩人走出審訊室稍作休整時,正好看到薑青蕊從法醫室裏走出來。
“薑薑!”
江武已經迫不及待要將剛剛那混亂的人物關係給薑青蕊梳理一遍了。
然而薑青蕊第一眼看見的不是江武,而是在江武旁邊的徐恕。
“正好你在這兒,這是屍檢報告。”
薑青蕊將整理好的屍檢報告遞給徐恕。
“蔡廣姞死於失血過多,她一共被砍了兩斧子,第一斧子是從腦後,第二斧子是從前麵。”
說起這個情況,薑青蕊不由皺起眉頭。
她記得,在死亡共享裏麵,那一斧子是從後麵劈過來的,也就是說極有可能是穀馳劈來的。
可是最致命的恰恰不是那一下,而是從前麵。
難道說凶手另有其人?
“穀馳就是窒息死亡。”
穀馳確實是自殺,這一點沒有什麽好爭論的,現在焦點聚集在蔡廣姞身上。
那第二下到底是穀馳發現蔡廣姞沒有死透,所以又從前麵補了一下,還是說有其他人看見蔡廣姞沒死,又恰恰對蔡廣姞恨之入骨,所以給她來了一下?
這是一個極其重要的消息,徐恕聽到這一點後,突然想起什麽,剛要詢問凶器,就見薑青蕊搖搖頭。
“消息上的指紋都已經被擦掉了,沒有提取到有效的。”
那這樣事情就陷入了一個死局,想要破局的話,穀馳已經沒了,現在和這件案子有關的隻剩下穀麗和科爾斯頓。
穀麗?
徐恕猛然抬眸,拿著屍檢報告轉身回到審訊室。
穀麗看到警察又回來了,似乎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坐直身子,將手搭在麵前的桌子上,看著匆匆走回來的徐恕和江武。
一抬頭又看見一個新的人走進來。
“這位是?”
穀麗一點也不怯場,像是聊天一樣的問起薑青蕊,薑青蕊沒有回答她,穀麗自識無趣地收回話題,轉而看向徐恕。
“警官是又想到什麽問題了嗎?”
“穀麗,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蔡廣姞和穀馳的死亡時間對不上。”
聽到這話,穀麗一愣,接著嘴角微抽,笑了起來。
“怎麽個對不起來?是我弟弟先沒了,還是蔡廣姞先沒了?”
聽到穀麗套話,徐恕並不買賬。
“你當天究竟有沒有在現場。”
穀麗抿了抿嘴唇。
“我說了我在給孩子洗澡,你們不相信,我說我去了現場,你們還不相信。”
“認真回答問題。”江武開口打斷穀麗掰扯,穀麗看了江武一眼,懶散地靠在椅背上。
“所以你們現在是在懷疑我了?”
“我們現在懷疑是科爾斯頓殺了蔡廣姞。”徐恕語出驚人,被驚到的不僅有穀麗,還有江武和薑青蕊。但是後麵二者極快的收斂表情,並沒有被穀麗看出異樣。
“你們怎麽會懷疑到他身上?”穀麗幾乎是脫口而出,問完了才察覺到自己這樣問甚是不妥。
“因為,他要給蔡廣姞減輕痛苦。”
聽到這個話,穀麗似乎想起什麽,哼笑一聲,語氣變得頗為不屑。
“她?她有什麽痛苦。”
“被東西砍中後腦,當然痛苦了。”
穀麗極力將自己的弟弟塑造成受害人,將蔡廣姞說成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所以對於任何說蔡廣姞在受痛苦的話,穀麗都會下意識反駁。
“斧子磨得那麽厲害,她怎麽可能會……”穀麗說著說著突然停下,猛地抬眼看向眼前的三個人,方才在臉上偽裝的笑容也瞬間消失不見。
她已經意識到,自己好像說漏嘴了。
“我自始至終都沒有說凶器是什麽,你當天都沒有去過現場,直接到了醫院去看望你弟弟,那你是怎麽知道凶器是斧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