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徐婉寧和張淼，說不定認識。”
    薑青蕊的推測並不無道理，但是徐恕從徐婉寧的賬號並沒有發現兩人有過好友，更別說聊天。
    疑點越來越多，事情並沒有徐婉寧說的這樣。
    徐恕怕薑青蕊鑽牛角尖，“徐婉寧這條路不行，我們不如轉換對象，也許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兩人開始調查張淼，竟然發現，在離開黃一鵬之前，張淼有過多次流產記錄。
    “天呐。”
    薑青蕊簡直不敢想象這份痛苦，到底是有多大的毅力，才能承受住骨肉分離，更別提一個已經有生命的嬰兒，一次又一次，剝奪女人做母親的權利。
    她忍不住心疼，心中疑惑為什麽不早點離開，同時對張淼多了幾分同情。
    張淼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並沒有可以依靠和求助的對象，正是這樣，她無法真正從黃一鵬手中脫離。
    回想起張淼解脫的模樣，薑青蕊理解了幾分。
    現在線索不多，徐恕思考片刻後問道：“去黃一鵬的地方看看嗎？”
    薑青蕊不假思索的點頭，她有預感，可能會發現什麽。
    到了黃一鵬的棋牌室門口，徐恕拿出鑰匙，這是死者錢包裏發現的。
    許久沒有人來打掃，房間裏布滿灰塵，有一隻老鼠從腳邊竄過。
    兩人翻找一番，並沒有有價值的東西。
    “有小偷！”
    門口傳來一位男子的大喊，接著有三四個人的腳步的齊刷刷跑來。
    薑青蕊心道不妙，行雲流水般掏出警察證，一根木棍差點砸在腦袋上。
    徐恕先一步握住木棍，反手一推，對麵的人摔倒在地。
    “警察？你認錯了傻子。”
    有人慌慌張張的把燈打開，都看見了薑青蕊的證據。
    剛開始叫人的男子滿臉通紅，“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有小偷把鎖撬了，實在不好意思。”
    “沒事，有安全防範意識是好事。”薑青蕊自然的接過話題，“你們認識這裏的老板嗎？”
    “認識認識。”幾個人爭先恐後說道。
    “他出事了嗎？”有人好奇，“好些天不見他了。”
    “他死了。”
    徐恕目光在幾人臉上掃視，最終停留在拿著棒子的人身上，“他在走之前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眾人沒有從徐恕的話中緩過勁來，大眼瞪小眼，努力消化著他的意思。
    木棍男首先開口，“他就和平常一樣。”
    “那身邊有什麽新情況。”
    群中有人立馬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他家娘們坐在這好幾天。”
    他這麽一說，幾個人都不約而同點頭。
    他們口中的人是張淼。
    “自從老黃跟她搞，我就沒見過那女的長啥樣，我還經常說他對象是幻想出來的呢。”
    “就關店的前幾天，那個女的天天坐在門口，我們路過的都要看幾眼，就跟門神一樣，問她話也不說，不知道幹嘛來的。”
    “就是說啊，天天泡在棋牌室，不玩牌。”
    “我倒是撞著過他和別的男的嘮嗑。”另一名男子開口道：“就程家那小子，聊的可歡去嘍。”
    “你這一說，我好像也有點印象。”
    一堆人七嘴八舌交換信息，徐恕沒聽到新的線索，點頭致謝後問道：“姓程的叫什麽？”
    “程偉山。”
    根據他們所提供的地址，兩人來到程偉山家，正好此人在家。
    “你好，警察，請配合調查。”
    程偉山臉上閃過一絲慌亂，被很好的蓋住，“您說，我一定全力配合。”
    “你和張淼是什麽關係？”
    “普通朋友。”
    “你和她在一起都聊些什麽？”
    “就是一些家常。”程偉山掰著手指頭，事無巨細的說。
    可他說的話都沒有營養，薑青蕊不相信事實如此，她看向窗外的車庫，“你呆在家裏，車怎麽不見了。”
    “我……我送去洗了。”
    程偉山不願多說，轉頭和徐恕聊起另一個話題。
    “他的車有問題。”
    徐恕也察覺到了，兩人來到當地警局，查找程偉山的車牌號，看一眼最近的行動軌跡。
    令人驚訝的是，這輛車三天前就已經離開這裏，到達他們的地區。
    可是程偉山人在家裏，是誰開走的。
    找到服務站調取監控，畫麵很清晰的拍到了駕駛員，是張淼。
    可知她不是接到黃一鵬死訊才趕來的，而是三天前。
    薑青蕊腦中閃過好幾個疑點。
    他們回去的路上，江武打來電話。
    “徐隊，你讓我調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我順著徐婉寧二手交易平台的記錄找，發現她在注冊賬號時，就和一個人長期聯係。”
    “於是我找到對麵的ip地址，在嵊州網線找到了個人記錄，你猜是誰？張淼！”
    這個答案在兩人的意料之中，他們早早就猜測徐婉寧和張淼相互認識，用通過不易發現的渠道聯係。
    回到警局，薑青蕊把這些證據擺成一排，給徐婉寧看。
    “這是什麽意思。”徐婉寧歪頭，眼神中透露著不解，“把我和別人的聊天記錄拿出來幹什麽，跟我殺人沒關係吧。”
    薑青蕊知道她嘴裏沒有一句真話，不被影響。
    “我們找到了你和張淼的聊天記錄，並根據其他證據判斷出是，你們二人共同殺害了死者。”
    “不用再想著如何瞞住警方，我們一開始就從屍檢結果得出，是兩個人殺害黃一鵬。如果你現在說明一切，我們會縮短判刑時間，包括張淼。”
    本來徐婉寧對這些話不為所動，直到聽到有關張淼的話，她堅挺不動的心開始動搖。
    薑青蕊看到有戲，趁熱打鐵，“你也知道她懷孕了，現在正是需要別人照顧的時候，寶寶出生之後，發現母親一直不在身邊，你們忍心放他一個人在外麵嗎？”
    “減緩量刑為你好，也是對一個即將做母親，馬上出世的孩子好。”
    “盡管他的父親死了，可是你們出來後依舊可以照顧寶寶，給他一個完整的童年。”
    徐婉寧沉默的留下兩行清淚，猶豫片刻後，“我說。”
    “先糾正一下，張淼的肚子裏的孩子，不是那個人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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