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猶豫片刻之後，被其他隊友推搡著，和薑青蕊的距離拉近。
    “不……不好意思。”
    聽到男人說話，薑青蕊收回注意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這又是唱的哪一出戲。
    男人剛剛聽到局長和她的談話，知道薑青蕊是一心撲到案件上，自己的確眼光過於狹窄。
    隊友很快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也是逼迫他道歉，萬一女人去局長旁邊說他的態度不好，就麻煩了。
    主要原因還是後者。
    薑青蕊沒有想那麽多，看到男人臉上都有些泛紅，“你還知道不好意思？”
    她笑了一聲，揮揮手算原諒他。
    成功的讓化驗室的人再次檢驗一下營養液的成分，結果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薑青蕊接到消息後連忙趕去。
    “這種營養液的成分，跟市麵上常見的營養液並不一樣。”
    對方簡單的說明，“是我之前疏忽了，看到是營養液之後沒有再細究。”
    “我查了一下，這個營養液是特殊人群使用的。”
    薑青蕊鬆了一口氣，自己的方向總算沒有白費。
    這也算是他第一次自己獨自的查找線索，沒有徐恕陪在身邊，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一點緊張的。
    “什麽人群會用到它？”
    “糖尿病。”對方再次重複了一遍，“隻有糖尿病人才可以使用，常規的營養液對他們的身體有害。”
    “好的，謝謝。”
    薑青蕊接過化驗結果，決定下一步開始尋找家屬。
    他和局長說明，局長擔心她沒有人陪不安全。
    “放心吧，我在我們那邊也是這樣的。”薑青蕊不習慣不認識的人陪同，發了一個無傷大雅的小謊，她確實是有時獨來獨往，但大部分還是和徐恕一起。
    再三的和局長保證自身的安全，薑青蕊整理了衣服，前往死者的家裏。
    之前和死者家屬做筆錄的時候，並沒有詢問關於糖尿病的話題，打電話不是很放心，薑青蕊決定自己親自去一趟。
    死者名叫朱建宇，薑青蕊淺淺的掃了一下信息，有了大致了解之後敲門。
    “請問死者有糖尿病史嗎？”
    “沒有。”
    死者家屬不知道警察為什麽會問這個，努力的回想，“我兒子前段時間是去醫院看過病。”
    “什麽病？”
    薑青蕊有了一點眉目。
    “我不太清楚，孩子有事總是不和我說。”朱建宇的母親再次哭了起來，“如果我再對他上點心，會不會就是另一種結果。”
    “節哀。”
    道別之後，薑青蕊又打車去了醫院。
    朱建宇並沒有患過糖尿病，營養液隻能是別人的，不知道是凶手自己的，還是死者從別人手裏拿走，這是一個重點。
    到達醫院之後，薑青蕊出示證件，開始對護士進行問話。
    “你說這個人啊，我是有點印象，有段時間他總是來找石嶽然醫生。”護士認出了朱建宇的照片。
    薑青蕊沒有著急去找醫生，繼續留在這裏和護士交談起來。
    “你知道他得的是什麽病嗎？”
    令薑青蕊沒想到的是，護士搖了搖頭，“我之所以對他有印象，就是因為這個人有點奇怪，看病的時候不讓別人幫忙檢查，就認準了石醫生。”
    “確實有夠奇怪的。”薑青蕊附和著。
    依照這樣看的話，石嶽然與朱建宇之間有秘密，或者是朱建宇對石嶽然尤其信任。
    薑青蕊已經把這個醫生列為懷疑對象。
    找到石嶽然醫生的辦公室，聽到請進後，薑青蕊直接出示證件。
    “聽說你是朱建宇的主治醫生，我能看看他的病曆嗎。”
    “當然可以。”石嶽然起身在厚厚的文件夾中抽出一份遞給薑青蕊，“我每個病人都會整理，這個是他的那份。”
    薑青蕊結果緩慢又仔細的看了起來
    文檔按照時間順序，記錄了朱建宇每一次來到這裏的目的，都是一些頭痛腦熱的小病，也沒有一絲一毫糖尿病的蹤跡。
    “恕我直言，朱建宇每次來這裏都是感冒發燒嗎？”薑青蕊心生懷疑，這點病自己吃藥休息就好了，幹嘛要大費周章的跑來醫院。
    還是說，這本文檔起的隻是掩飾的作用，記錄並不全麵。
    “這點我也很奇怪。”石嶽然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朱建宇已經死了。”
    薑青蕊輕飄飄的扔出了一個重磅炸彈，同時仔細觀察著石嶽然的微表情，企圖找到一絲破綻。
    可是石嶽然隻是稍微驚訝了一下，淡定的不像話，“這樣啊……我還在想為什麽他有一段時間沒來了。”
    他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直勾勾注視著薑青蕊，幾秒鍾後笑了出來，“警官，你不會在懷疑我吧。”
    薑青蕊沒有回答，態度表明了一切。
    石嶽然感到一絲無奈，“能問一下朱建宇是什麽時候死亡的嗎，我想嚐試證明一下自己沒有殺人。”
    他的反應過於平靜，說出來的話也心如止水，薑青蕊開始懷疑他是否事先準備好。
    告知死亡時間後，石嶽然回想了一會，“那時候我在值班，監控裏可以照到身影，護士和病人也可以為我作證。”
    “好的。”
    即使他不說，薑青蕊也會去找。
    事實證明石嶽然說的是對的，他有著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醫院還有沒有，可以直接接觸病曆本的人？”
    薑青蕊不打算在一棵樹上吊死，想看看有沒有人可以接觸到朱建宇的病曆。
    石嶽然報出幾個名字，“他們可以直接接觸，還可以直接進行修改。”
    “謝謝，我會去看的。。”
    薑青蕊一一找到他們，詢問了當時的時間，無一例外的是，這些人都有不在場證明。
    “是我尋找的方向錯了嗎？”
    薑青蕊站在醫院門口喃喃自語，朱建宇頻繁出入醫院，按道理形跡可疑，多多少少會出現線索，很難想象與醫院並沒有關係。
    還有他的主治醫生，也隱藏了什麽東西，遲遲不肯顯露出來。
    再一次把他列入了懷疑名單，薑青蕊回到警局進行整理資料。
    一定是她有哪裏疏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