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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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歡瑜堵住洛婉婉想逃離的步伐,言語囂張,像是瞧不起洛婉婉一般。“走什麽?謝涼歡你都能與她攀談,為何見著我,就如同老鼠見了貓一般,膽怯!”
她刻意而為,就是要讓眼前的人,羞憤難安,讓天下的人曉得,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當四皇子妃。
而自己才是那個最好的選擇。
“是嗎?”洛婉婉饒有興致地看向謝歡瑜。“今日來謝家的都是皇親貴胄、達官顯貴,你把我堵在這,是為了丟我的臉,還是謝家的臉?”
“你!”謝歡瑜看向四周,發現有人在打量自己。
她依舊不願低頭,倔強地看著洛婉婉。“今日丟人的自然是你!誰不曉得四皇子喜歡的人不是你!而是謝涼歡,你如今還舔著一張臉,與她談笑風生。”
“人家隻會嘲笑你,無知懦弱!”
謝歡瑜是何許人也?是謝家真正教養長大的小姐,自小就不曾受委屈,遇事必須分個高下。
她想將洛婉婉踩在腳下,自己當那唯一的四皇子妃。
不遠處的人都掩麵偷笑,將這一鬧劇記在心裏,甚至有人還想拉著謝歡瑜過來,好好聽聽,謝涼歡是如何腳踏兩條船,還能被洛婉婉原諒的。
“哦?是嗎?謝二小姐的意思是,日後你成婚後,自己的夫婿就該守著你一人?心裏頭就無旁人,那豈不是落下一個善妒的名聲。”
洛婉婉反其道而行之,在偌大的京城,莫要說皇子妻妾成群了,就算是尋常男子,總是會有妾室的。
她何須在乎?
洛婉婉並未與謝歡瑜爭論高下,反而笑著說:“我府上前幾日遇到三少夫人的貼上侍女,聽她說,你這幾日一直忙著謝家百花宴的事,廢了不少心力。”
謝涼歡冷著一張臉,瞧著柔情似水的洛婉婉,她清楚,眼前的人不是什麽善茬。
“我不知曉洛姑娘說的是何事,這百花宴是歡愉挑選的白花,全程她都是有參與的,你若是覺得有什麽不妥的,也請擔待些,她畢竟年僅十三,等到了洛小姐這個年紀,也該懂了。”
搬起石頭砸還想砸別人的腳?
謝涼歡本就不喜平白無故多些罪名,自然不會上杆子湊。
再說了,這事真要落在自己頭上,李氏一個不高興,又在謝忱耳邊念叨,到時候又要念叨謝家二女本是一體,你如此彰顯自己的本事,是想讓自己的妹妹嫁不出去?
“我今年也才十三歲,相貌品行俱佳,又有我母親教導,日後總是不差的。”謝歡瑜湊上前,譏諷道:“倒是你,得不到的終究是得不到的。”
“尚書大人真是生的一雙好兒女!”洛婉婉嘴角帶著笑,當著眾人的麵,除了謝府的大門。
吃力不討好的謝歡瑜,被謝忱知曉後,罰抄《女戒》,而助紂為虐的謝涼歡,也在逃到顧家這個避風港之前,被狠狠地訓斥一番。
說她無尊卑之風,洛婉婉拿的可是惠妃的拜帖,代表的是惠妃的顏麵!於情於理,她都不該讓自己的妹妹這般放縱。
謝涼歡啞言。
到底是誰養出這個逆子來著?
似乎並不是自己。
“三少夫人!不好了!小三爺被人抬回來了!聽說是被四皇子給打了!”
謝涼歡剛到顧家沒一會的功夫,就聽到一向沉穩的四皇子榮懷與桀驁不馴的顧家小三爺打了起來,她快速起身,從藥箱子裏拿出幾瓶上好的金瘡藥,加快腳步跑到顧念之縮在的院子裏。
“夫君。”謝涼歡到屋子裏時,裏麵圍滿了顧家三房的人,大房夫人李氏瞧她的眼神都不大好,像是要生吞活剝的一般。
好在怎麽也擠不進去的挽秋姨娘還在外頭,謝涼歡遞來七八瓶金瘡藥,她朝裏麵看了看,隻能瞧見長輩的背影,旁地都看不見。
挽秋姨娘接過那些金瘡藥,不斷地往裏麵走著,等看到鼻青臉腫,還顯得有些滑稽的顧念之。
她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麽大個人了,整日還與人打架,說出去還以為你並未成婚呢。”挽秋姨娘將那七八瓶的藥丟在床上。
“涼歡送來的?”趙昭也在那偷笑,她們可都是顧家的兒媳婦,這些場景早就見慣不怪了。
今日裏三層外三層圍了那麽多人,大多數都是來湊熱鬧的。
一個小小的將門庶子,非得腦子開瓢,去打當朝皇子,人家身後的暗衛、侍從,能讓他?
“是她送來的。”挽秋淺笑。
“那也好,省得找大夫還需花錢、”
趙昭笑盈盈地起身,把周圍的人都趕了出去,隻留下“懵懵懂懂”、不知所以的謝涼歡,與一臉倔強、打的那些暗衛“屁股尿流”的顧念之。
“我沒輸。”顧念之抬起自己高貴的頭,也不知怎麽了,就是不想眼前之人小瞧了。
謝涼歡笑盈盈地走上前,拿起一瓶又一瓶的金瘡藥,給顧念之上藥,她就像個妙手回春的大夫一般,能分得清多種的傷,用多好的藥。
至於旁地,她不在乎。
也犯不著問,你們是為何事起了衝突,難不成是為了我?
“我沒輸!”顧念之再次去強調。
謝涼歡抬眸。“我知曉,夫君是這偌大的京城少有的將門虎子,豈會輕易輸,不過,他們也輸得不體麵,這般多的人,打夫君一人。”
她知曉,榮懷身邊跟著大大小小三十餘人,明處暗處,皆是人,可顧念之身手了得,又是一個不起眼的庶子,身邊沒人伺候。
若拋開必要的開銷,再將用銀錢說得狹隘一些,整個顧家,花錢的隻有趙昭一人。
如流水一般,嘩啦啦的花。
“你,你知道就好。”顧念之心裏頗為感動,隨後又像是想到什麽一般,有些猶豫地問:“可我打的是榮懷,你就不……”
“四皇子吃不得虧。”謝涼歡表情淡淡,像是說旁人一般。
她見顧念之還是一副不死心的樣子,有些犯難,可到最後,還是沒忍住說出了聲。
“我與四皇子殿下的緣分,源自於生母與惠妃,她們幼時是極好的朋友,說上一樁沒由來的親事,也是正常的事情。”
“可我們二人的婚事,並未下旨,也無媒人,隻是一句若是女兒便為親家,若為男子便可結拜為兄弟,玩笑話罷了。”
這些東西顧念之都是知曉的,畢竟外頭一直在傳,可往深處……無人可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