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忽悠,接著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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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漸漸熱了起來,附近的小學和中學陸續放了暑假。
鄭小滿又開始忙碌起來,全鎮巡回演講,給大家科普哪些動植物受國家保護,吃了毀了殺了要罰款坐牢。
向警官和她搭檔,主要起震懾作用,順便警告小朋友們不可以獨自去海裏遊野泳。
他們在附近村子轉了一遍,最後一站是小村村。講完已經中午,兩人被熱心群眾留下吃飯。
等飯時,鄭小滿和盛夏至聊天:“快期末了,你該回學校報告本學期進度了吧。”
盛夏至從手機調出日程表,“下周二,還有四天。”
鄭小滿越過她,戳一下殷紮吉:“仙女,給她搭套衣服唄。要莊重不失活潑,美麗還透著大方那種。”
“群裏有我不知道的新消息嗎?”盛夏至期待地看著她:
“是不是我得了什麽重要獎項,學校順便給我頒獎。
我原來想早晨去晚上回來,不在那邊過夜。現在是不是要多留幾天?”
“比得獎更重要。”鄭小滿嚴肅地說:“過幾天學校和企業有活動,馮嘉平是其中一個負責人,留在學校沒休假,天天在朋友圈顯擺。
你這次回去能碰到她,她一定會找你麻煩的。”
“這小賤人!”殷紮吉立即激起鬥誌,“等著,我馬上給你找衣服,你必須豔壓!”
兩人鬥誌滿滿,盛夏至茫然地看著她們:
“……馮嘉平,是哪位?”
鄭小滿要氣死了,壓低聲音說:“是你的小三啊,方立冬出軌那人。”
殷紮吉掐她一下,“合著我們在群裏罵了那麽久,你一眼沒看。”
盛夏至覺得對不起兩人,狡辯說:“無視,是更高級的鄙夷。”
“少來,你就是懶得看。”殷紮吉拍板,“那天你開保羅的車,給她一點‘老子發達了’的震撼。”
盛夏至不同意,“我要坐動車,動車學校給報銷。”
“算了,你演技太渣,還是我和你一起去。”殷紮吉無視了小夏博士淳樸的願望,已經列出打臉計劃:“我給你做助理,幫你開車。
我可是最昂貴的時尚單品,比啥豪車名表奢侈品包都稀有。”
盛夏至皺眉,“說什麽呢,什麽單品,你是個人,不要這樣說自己。”
殷紮吉向她比心,“你不物化我,也不許我物化自己,我很感動,但我還是要去。”
盛夏至真不明白,這兩人為什麽要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浪費時間:“我自己回去就行,你還要和白露姐討論網店——”
“你去哪?”江寒從廚房過來,“我也要去。”
他和馬蒂尼在後廚幫劉女士備菜。後廚太熱,他隻穿一件坦克背心,露出的皮膚汗涔涔的,像抹了層薄油,肌肉都在閃閃發光。
見隻他一個人,殷紮吉看向後廚:“老馬呢?”
“和劉女士交流感情。把空間留給有需要的人,這點眼力勁我還是有的。”
江寒想坐在盛夏至身邊,奈何左右都有鄭小滿和殷紮吉把手,他隻能拉來一張椅子,在對麵坐下:“我們要去哪裏?”
鄭小滿審視完江寒,湊近盛夏至耳邊,用四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帶上他。
養他這麽久,到了他回報你的時候。
他現在這麽帥,帶出去多有麵子。”
殷紮吉用同樣的聲音說:“帶上他。看他這體格,撕起來還能幫你擋一下。”
盛夏至經常覺得倆人如同趙寶莉一樣可愛,現在她又有這種感覺了。
她提醒說:“我要回學校,是回那個有我青蔥回憶的學校。”
兩人這才想起來,眼前這位帥氣的男孩子是被小夏同學騙回家的。
殷紮吉挺身而出,怒斥:“我們女孩子一起玩,你湊什麽熱鬧!”
鄭小滿幫腔:“你沒進過城不知道,城裏超熱的,還是咱們這裏涼快,你別瞎蹦躂了。”
盛夏至亮出殺手鐧:“你不能去,你要留下照顧‘二皇子’。它年紀還小,要是薨了,我也不活了。”
江寒差點被三人說服,才明白發生了什麽。
“所以你要回學校?”他問盛夏至:“我也要去。”
三人才想第二輪狡辯,馬蒂尼來了。
他快樂地坐到殷紮吉身邊,慫恿說:“去吧去吧,我們一起去吧。小江哥不也是農大畢業的嗎,讓他回熟悉的環境裏,說不定能恢複記憶。”
馬蒂尼這人有點邪門,雖然看起來智商有二百五,可經常能說出一些直擊靈魂的話。
詐騙團夥還沒想好說辭,旁聽的正秋嬸幫腔說:“小夏不就去一天嗎,瓜田有我呢,別擔心。你們年輕人有機會多出去玩玩,別總窩在村子裏。”
江寒見已方經人多勢眾,很有些得寸進尺的意思,抓起盛夏至的手腕撒嬌:“帶上我帶上我。”
他正細數自己的優點,向警官過來了。
向警官是來找盛夏至的。
兩個每周都在微信上交流‘為失憶兒童尋找親人’的進度,今天線下碰麵了,就省去線上交流。
盛夏至敢忽悠江寒和馬蒂尼,對警察可不敢瞎說。她擔心兩方人馬對峙露出破綻,忙衝鄭小滿和殷紮吉使眼色,讓兩人把江寒和馬蒂尼帶走。
江寒不解,“不是我找家人嗎,我不在場可以嗎?”
盛夏至的書不是白念的,掐指一算,說:“咱們不是回學校嗎,舅舅的車大,開舅舅的車。
今天退大潮,長尾沙灘露出來了。小江你帶吉吉和馬保羅去島上把車開回來。
快去快去,再過半小時該漲潮了。”
等眾人急匆匆離開,盛夏至才問:“您有新發現嗎?”
“還是沒人報失蹤。”向警官想了想,說:“你有沒有想過,他可能是個孤兒。
你看,你們又是直播又是拍視頻,折騰的動靜不小,還是沒人找他。
哪有孩子丟了這麽久,家長不著急的。”
大約每個警察都有個偵探夢,向警官入戲了,學柯南的樣子,伸出食指:
“真相隻有一個:他可能,沒有家人。”
盛夏至不太相信他的推測,可他的推測又很合理。
她正想著心事,向警官說:
“你是不是也想和我說這事?
我看你故意把小江支走,還以為你不忍心告訴他實情。”
竟然看得出我故意支走江九夏,這就是老警察的實力嗎。
盛夏至信了他的說辭。
她決定了,以後對江九夏更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