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一點小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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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盛夏至溜走失敗,因為何院士非要請他倆吃早飯。
“刷我的卡。”老頭霸氣地掏出有些褪色的飯卡,“學校給的補助很多,吃不完的。”
給兩人刷過早飯,何院士帶著自己的飯盒走了。
“我才不做電燈泡。”他很自豪地說:“我要回家和我對象一起吃飯。”
看著他有些佝僂的背影,江寒小聲說:“他們好恩愛哦。”
盛夏至告訴他:“以前我們搞農學的條件很苦,何院士的夫人一直陪著她。何院士經常和我們說,他夫人可嬌氣啦,總說受不了,總說要離開,可是她一次也沒離開。兩人陪著對方,走完大半輩子。
當時,我們班上的男生說,以後要找個何院士夫人一樣的老婆,何院士還罵人,說自己當時是沒辦法,全國都苦。現在大家生活好了,人家姑娘也是爹媽捧手上養大,人家日子過得好好的,幹嘛要和個沒出息的男人過苦日子。”
江寒點頭,“何院士說得對,沒出息的男人才讓老婆陪自己受苦。”
他說這話時盯著盛夏至,好像還有別的話要說。
盛夏至等了許久,他隻是用筷子插起個土豆,問:“這個土豆怎麽是紫色的,這個其實是紫薯嗎?”
“這是黑金剛品種,花青素含量多,對眼睛好。”見他岔開話題,盛夏至很直接地問:“你有話要和我說嗎?你看起來想和我說點什麽。”
江寒嚇一跳,土豆差點掉在地上。
江寒最近得了種病,症狀表現為,隻要看見和愛情有關的事,他總想在後麵添上自己和盛夏至的名字。
他把這種情況歸結為,入戲太深。
都怪盛夏至要他冒充她的男朋友,搞得他神誌不清。
雖然一直用這借口說服自己,江寒心裏很清楚,真正原因是,他喜歡盛夏至。
可他不敢讓她知道。
他現在一無所有,甚至連記憶也沒有。
他什麽也不能給盛夏至。
他沒資格談愛情。
他看看左邊的雜糧粥,又看右邊的窩窩頭,就是不肯看盛夏至:
“我、我隻是感歎一下老院士的愛情,沒其他事了。”
說完,他偷瞄盛夏至,想知道她有沒有相信。
不知是不是看錯了,他看見盛夏至白他一眼。
“沒事就趕緊吃飯。”盛夏至冷聲說:“都是我們學校自己種出來的,外麵吃不到。”
盛夏至的‘我們’並不包括江寒,江寒卻自動把自己算進‘我們’裏。他有意讓話題走得再遠一些,趕緊問:“剛才忘了問你,我當初種的哪塊田?”
盛夏至依舊在生氣,理直氣壯地說:“不知道,懶得記!”
江寒不懂盛夏至為什麽生氣,但也不敢多話,低下頭老實吃飯。
飯後兩人來到教學樓,盛夏至找到要做匯報的教室。
教室門口已經等了幾個人,盛夏至和他們很熟,幾人熟絡地打著招呼。
有個黑黝黝的師弟覺得江寒臉生,好奇地問:“這是哪位?”
盛夏至一路都在生悶氣,這時才遲鈍地意識到,帶江九夏來學校太危險,她的謊話隨時會被拆穿。
可到了現在這一步,她又想不出辦法補救。
想到早飯時江寒的逃避,她破罐子破摔地想:江九夏發現就發現,正好和他攤牌。
喜歡一個人,對方是能感覺的。
江九夏的偏愛太明顯,遲鈍如盛夏至也能明白他的感情。
因為盛夏至對他也有幾分曖昧的情誼。
她隻有一次不太靠譜的戀愛,擔心自己誤會了這份感情,想讓江九夏為這份感情做個明確的定義。
但他隻會逃避。
想到這裏,盛夏至又瞪江寒一眼,含混地說:“同學。”
黑皮師弟露出八卦的表情,盛夏至立即岔開話題,問他報告準備得怎麽樣。
正事當前,師弟自然沒有別的心思了,和盛夏至交流自己的進度和數據。
很快,有老師分號碼,安排進去的順序,盛夏至抓到2號。
她才想進教室準備,江寒卻拉住她,為她整理好衣服,嚴肅地叮囑:
“不要緊張,你一定沒問題的。”
盛夏至突然不想和他生氣了。
“知道了。”
她傲嬌地說完,轉身進去教室。
黑皮師弟從一旁溜達過來,話裏帶酸:“果然同學是假的,男女朋友才是真的。”
他的話讓江寒心情大好,他強調:“我們真是同學。”
學弟明顯不信,他又補充,“不過,我正在追她。”
“我說呢。”學弟朝四周看看,小聲說:
“真不知道那個方立冬怎麽想的。
有小夏學姐這種大佬,哪怕跟著她做研究,也能混出個名堂。
就算隻掛個名字,有了成功的科研項目,再回學校做講師,評優評級也方便。
他倒好,鬧得這麽難看,真是丟了西瓜撿芝麻。
不是我瞧不上他,就這智商和眼界,他混不出名堂的。”
師弟和盛夏至很熟,打心眼裏瞧不起方立冬,絮絮叨叨說了許多方立冬的壞話。
江寒很想和他一起罵人,卻顧忌自己在盛夏至師弟心中的形象,隻能點頭應和,並從心眼裏希望師弟多罵幾句。
突然,師弟問:“你和小夏學姐是同學?你們是高中同學嗎,方立冬和你們一個高中吧,你們認識嗎?”
江寒不好告訴外人自己失憶了,隻敷衍地點頭,又說:“我和盛夏至大學也是同學。”
“別鬧。”師弟以為他在開玩笑,“你這長相隻比我差一點點,你覺得我們學校有你這種大帥哥,能不上表白牆,能不被抓去拍宣傳照?”
江寒一愣,有什麽東西飛快從腦海中閃過,他卻抓不住。
這時教室的門從裏麵被人推開,盛夏至出來了。
江寒忙迎過去,接過她的電腦包。他才想說話,師弟湊過來,搶先一步問:“裏麵什麽情況,卡得嚴不嚴,教授凶不凶……”
盛夏至想和江寒說話,敷衍師弟幾句,把江寒拉到一旁。
江寒笑著問她:“怎麽樣,通過沒有?”
“你對我沒信心嗎?”盛夏至也笑著看他,“可看你的表情,明明對我可有信心了。”
“就是對你有信心才問的。”江寒說:“讓你再體驗一遍成功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