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午睡,床和兩個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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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至突然想起一件往事。
她大四畢業答辯時,方立冬也在門口等過她。
隻是那時候,方立冬沒有在她答辯後立即向她奔來,而是在和她的同學打聽實習公司的待遇和前景。
盛夏至沒覺得他做錯了。隻是當時她想和方立冬分享自己的心情,而方立冬甚至沒空理她。
她等了很久,直到他問完自己的事,才發現她。
那個時候,盛夏至已經忘了想和他說什麽。
見盛夏至盯著自己發呆,江寒問:“有什麽忘了帶嗎?”
盛夏至嘟囔說:“你很會嘛。”
江寒不知道她為什麽有這種感慨,臉立即紅了。他假裝沒聽見,問:“我們去哪,你要去上課嗎?”
“先回宿舍。課排在下午。”盛夏至瞥他一眼,“我說過的。”
江寒這才想起來,從昨天到今天上午,他至少問過她三遍。
他輕咳一聲,為盛夏至按下電梯鍵:“那個,你們女生宿舍,我能進去嗎。”
盛夏至說:“研究生宿舍是男女混住的。”
農大的研究生宿舍是兩居室,盛夏至和她二師姐一起住。
她年初時搬回小村村,二師姐也跟導師去三亞做南繁,宿舍空了小半年,家具上積了層灰。
師姐比盛夏至晚走幾天,臨走前,在家具上蓋了層布,盛夏至和江寒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把客廳的布揭開。
“師姐好細心,不然我們還要打掃衛生。”盛夏至叮囑江寒,“咱們走之前,你記得提醒我把布蓋上。我從來都不注意這種事,八成會忘。”
說完,她在小廚房找了瓶水遞給江寒,又從到帶來的塑料袋裏拿出幾瓶水,把空位補上。
江寒看看日期,“沒過期嗎,幹嘛不喝咱們自己的。”
“應該沒有。”盛夏至又挑了幾包保質期長的零食,塞進櫃子裏:“我和學姐約定過,誰先回來,至少在宿舍留瓶水。這樣的話,萬一有人半夜回來,起碼還有水喝。
雖然叫外賣很方便,可如果住的地方連杯水都沒有,也太可憐了。”
江寒想了想,點頭說:“也是,深更半夜的,想喝口水都沒有,是挺崩潰。”
把櫃子塞滿後,盛夏至把剩下的零食遞給江寒:“歸你了。我要改課件,你自己玩吧。”
江寒接過塑料袋,又開始‘掃描周圍環境,就是不看盛夏至’:“你,不帶我參觀你的宿舍?”
盛夏至茫然地看著他,“我臥室就這麽大,你想看什麽看不見?”
盛夏至的臥室隻有家裏三分之一大,同時還兼顧書房的功能。
臥室裏布置簡單,隻一張床,一張書桌,書桌旁有個架子,大部分放著書本,剩下的部分堆著盛夏至的衣服,鞋子和寢具。
順便說一下,師姐離開前,也給她的床,桌子和書架蓋了防塵罩。
江寒總覺這裏是個比家裏臥室更私密的空間。他小心翼翼踏進來,想看又不好意思,匆匆瞥一眼,便收回視線。
他問:“你大學住這裏?”
“想什麽呢。本科住六人間宿舍。因為我讀碩的時候已經決定要讀博了,才和師姐住一起。”盛夏至算算時間,“你提醒我才發現,我已經在這裏住了好久。”
“也不知道我的宿舍什麽樣子。我性格這麽好,一定和室友相處得很好。”江寒觸景生情,有些失落地說:“為什麽沒人找我呢?”
盛夏至不擅長安慰人,想了想,說:“也許你在外麵租房子住。”
江寒又想起黑皮師弟的話,試探地問:“你,不知道我住哪嗎?我們本科時,還沒分手吧。”
“就算沒分手,我也不能和你回家吧。”
盛夏至奇怪地看他,又很隨意地指著床,“坐啊,別傻站著。”
江寒腦子很亂,一邊是師弟的話,一邊是盛夏至告訴他的過去。他忙著校正其中信息,隨口問:“我坐你床上沒關係嗎?”
“當然沒關係。”盛夏至把床上罩布揭開,“不然等會午睡,你要睡沙發嗎。客廳的沙發我睡著都短。”
江寒過了幾秒才明白盛夏至的話,什麽也顧不上想了,震驚地看著她:
“你,你什麽意思,你要和我一起睡!”
盛夏至今天沒打算午睡,不知道江寒從哪裏得出這個結論。不過見他滿臉不知所措,她忍不住逗他。
她仰起頭,裝出冷酷樣子,把江寒推到牆邊,強製性地壁咚他:“怎麽,鴨頭,不滿意你看到的。”
兩人這時離得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吹在自己耳朵上。
江寒看著眼前的女孩,她笑盈盈的,眼睛裏好像裝著整個夏天的太陽。
他不敢看她。
盛夏至見自己的調戲有效,更來勁了,挑起他的下巴,嘚瑟地挑眉:“直視我,崽,不是,小美人,給哥哥笑一個。”
她的擠眉弄眼毀了旖旎的氣氛。
江寒忍不住笑了起來。
盛夏至不滿地輕捶他肩膀一下,“你就不能配合一下。老馬就很配合吉吉的。”
江寒被她的話激起勝負心,他絕不能容忍自己輸給馬蒂尼!
他順勢握住盛夏至的手腕,微一用力,兩人立即調換位置。
江寒湊在她耳邊,壓低聲音問:“滿意你看到的嗎?”
說完,他盯著盛夏至的眼睛。
他似乎從沒仔細看過盛夏至。
她眉毛很漂亮,睫毛很長,一雙眼睛總是亮亮的,充滿生命力的樣子。
她的鼻子也好看,還有嘴巴,肉嘟嘟的,看起來很好親。
江寒抿了下嘴唇,問:“你真的,和我睡一張床?”
他眉骨很高,影子被陽光照在眼睛裏,一張臉上多了幾分憂鬱和無辜。他盯著盛夏至,眉頭微微皺著,眼裏有深情款款和說不完的情意。
恍惚間,盛夏至竟對他生出幾分憐惜。她不想逗他了,老實說道:“我今天,沒打算午睡。”
江寒鬆了口氣。
他收回手,有些慶幸地說:“我就說——”
“啪”一聲響,盛夏至給他一耳光。
江寒驚詫地看著她,“我犯天條了!”
“我以為,你要親我。”盛夏至自言自語般說。
江寒委屈極了,為自己辯護:“我沒有,我不是那種人!”
“啪”。
他挨了第二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