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宇宙的真相？
    ——什麽真相？
    聽著後土鄭重其事的回答，楊雲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眼中盡是迷惑。
    “你看到了什麽？”
    而就在楊雲滿臉懵逼之時，林敘文忽然開口問道：“不要去觸碰，也不要去感知，隻使用‘看’這個動作……然後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
    “……什麽也沒有看到。”
    雖然想要說些什麽，但到最後，楊雲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我的眼前空無一物……什麽都沒有，什麽都不存在。”
    “嗯。”讓楊雲更加迷惑的是，林敘文先是點了點頭，下一刻卻又搖了搖頭：“你說得對，卻也不對，再看看吧。”
    ——什麽情況，打啞謎嗎？這該不會是“皇帝的新衣”之類的東西吧？
    雖然從身邊後土那一昧微笑的表情可以看出，這個本質有些……或者說相當腹黑的女子顯然是在刻意看自己的笑話，但從剛才開始就相當嚴肅的林敘文顯然不是有閑心做這些事情的人。
    也就是說，眼前這空空如也的區域之中，必定有著某種楊雲無法看到，無法感知，也無法觸碰的事物存在。
    “難不成，是類似於‘薛定諤的貓’那樣，不去觀測便不存在的東西？”想到這裏，楊雲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不是那樣哦，哥哥，那不是‘不存在’，而是一種‘疊加態’，隻是不為常人所能夠看到罷了。”
    聽見楊雲給出的答案，後土笑著搖搖頭道：“但現在你的視界早就得到了升華，更別說之前你就是自非生非死的疊加態中回歸……所以，零分。”
    “零分嗎……”
    聽著後土以溫柔的聲音給出的無情批判，楊雲倒是沒有感覺到絲毫氣餒，而是再一次望向了眼前的空間，思索片刻後再一次開口問道：“嗯，剛才林敘文塔是讓我‘不要去觸碰，也不要去感知’，而且還特地強化了我的視覺……”
    “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難不成是某種隻能用‘看’才能夠觀測到的，極其特殊的東西？”
    楊雲清楚，多元宇宙中的確是存在著一些無法用常理去形容，也根本沒辦法用現有理論去解釋的東西。比如林敘文的那種名為“大千世界觀望者”的不存在級能力……那麽，即便存在著一種“隻有說對它的名字，或是形容出它的性質”才能夠“看”到的東西，應該也很正常吧？
    “能通過我透露出的隻言片語進行推測，倒是作為智者的想法……但很遺憾，還是不及格。”
    聞言，林敘文似笑非笑地看了楊雲一眼，但還是搖搖頭道：“很遺憾，我說的話都隻是字麵意思而已，至於讓你去用‘看’的方式，隻是好讓你知曉如若去觸碰或感知，很有可能會吃上大苦頭便是了。”
    “危險？難不成這裏麵真的有些什麽東西？”
    楊雲聞言一怔，目光如炬，再度掃向那片空無一物的空間。但縱然此時的他完全能夠像某隻石猴出世般“眼運金光，射衝鬥府”，卻依然捕捉不到任何異常波動，那片區域依舊空空如也，純淨得令人心悸……
    再次無功而返，楊雲眉頭緊鎖，右手指節無意識地叩擊著自己左手的虎口……難不成不是觀測方式的問題，而是認知維度存在根本差異？就像二維生物永遠無法理解“高度“的概念，自己是否也被局限在某種認知牢籠之中？
    ——不，我又鑽牛角尖了。林敘文他應當是不會刻意說謊或是誤導我才是，他說他的話都是字麵意思而已……字麵意思？
    突然之間，楊雲想到了自己最開始時老老實實回答“空無一物”時的情形，那時林敘文先是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做出了“對也不對”這種模棱兩可，仿佛在打機鋒般的回答……但如果，他根本不是在打機鋒，而就是所謂的“字麵意思”呢？
    “空無一物”，是對的；但“什麽都不存在”，卻是錯的。
    因為，在那個地方，分明存在著某樣東西……名為“空”的某樣東西！
    空者，空無、空虛、空寂、空淨、非有。一切存在之物中，皆無自體、實體、我等，此即稱空，亦即謂事物之虛幻不實，或理體之空寂明淨……而這“空”，本身便是一種“存在”的概念！
    “空”無一物，是對；而“空”的本身，絕非“不存在”！
    “很好，看來你已經明白何謂‘空’的概念了，牢牢記住，這是你踏向多元宇宙之外的必要條件之一。”
    就在楊雲想明白的那一刹那，林敘文便滿意的點了點頭，再度開口道：“雖然在你看起來我們兩個很像謎語人，做這些事情也是多此一舉，但這種東西隻有你自己悟到才行……否則的話，任憑我們告訴你千百回也無甚作用。”
    “我就說哥哥他可以的啦。”與林敘文不同，後土則是笑嘻嘻地道：“是你太杞人憂天了才是！”
    “也許吧。”林敘文又是歎了口氣，再次看向盯著眼前空間，無比凝重的楊雲：“所以說，這就是我們想讓你看的東西了。”
    “……這到底是什麽？”
    在理解了“空”的概念後，楊雲眼中的世界頓時變了一副樣貌，隻見原先空無一物的虛空，突兀彌漫起了某種灰色。
    而說是“灰”，卻更像是某種摸不著，無法感知，又切實存在於此的，更高層級的東西……但不可否認的是，在楊雲看到那東西的瞬間，無論是他的聖道，他的心靈之光，還是如今構成他身軀的物質形態，都在這一刻瘋狂地發出預警！
    “……那是什麽？”楊雲倒退一步，看著那灰色沒有更進一步，而是被某種看不見的力量牢牢鎖死在那片區域之中，這才稍微放了點心，但仍是緊張地問道：“為何我會……”
    “就如你所見的，‘空’在被理解之後，就會變化為另外一種概念……或者說，這才是它原本可以被觀測到的存在形式。”
    望著那反轉之後變為灰色的區域，林敘文一字一頓，以嚴肅至極的語氣道：“或者說，我更願意用另外的一個名詞來形容這多元宇宙之外無處不在，無時不有，也惟有極少數人才能觀測到的‘概念’。我將其稱之為……”
    “太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