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勞笑開說。
    “什麽是的？”李川轉過頭去看他。
    “雷聲是人類法師施咒的聲音。”勞笑開說。
    “你怎麽確定的？”李川問。
    “感覺吧。”勞笑開說。
    李川轉正了頭，閉上眼睛，說：“我睡了。”
    “上古的時候，可沒有玄門，也沒有修士，那些妖獸啊，可比我們今天見到的半妖體型更大……”勞笑開絮絮叨叨地說著。
    李川不耐煩了，說：“你想說什麽？”
    “我就是在想，那時人類法師施咒，肯定與現在修士用法術不一樣。”勞笑開也躺了下來，說：“你有沒有想到什麽？”
    “有話就說，不然就別說了。”李川說。
    “法式。”勞笑開說。
    “你覺得像？”李川半閉著眼睛問。
    “嗯。”勞笑開說。
    “你之前說，法式是借神俠的力量，那他們是借誰的力量呢？”李川問。
    “天地，日月，山巒，河流……也許在上古時期，所有的力量都可以借。”勞笑開說。
    “等等。”李川又坐了起來，一下起猛了，剛喝下的藥汁反流了上來，他又咽了下去，然後拿出了明珩的筆記來，說：“你看看這個，和法式，法咒，有相通的地方嗎？”
    勞笑開也起了身，他接過筆記，翻了幾頁後說便遞了回去，說：“我看不懂，這是什麽？”
    “上一代《紋經》傳人留下的筆記。”李川說，收好筆記後，他又躺了下去，說：“你用下法式，給我看看？認得這麽久了，還沒見你用過。”
    “該用的時候，你會看到的。”勞笑開說。
    “神俠還在嗎？”李川問。
    “在的。”
    一夜無夢。
    第二天，李川依然是被咚咚聲吵醒的。
    起身，走出房間，與守在不遠處的荀族守衛說了他要見靈師，大約盞茶時間後，靈師便過來了。
    “昨夜睡得可好？”靈師問。
    “還行吧。”接著，李川便向靈師說了他的安排，“我想今天做一些試驗，需要一個開闊點的地方，還需要幾個半妖，除了荀族羽族外，其他三族，最好都來一兩個人。”
    “瑞靈族的話，可能不行。”靈師說。
    “那就另外兩族吧。”李川說。
    “可以，我馬上去安排。”靈師說。
    靈師離開後，李川便去找溫故應和江梅，卻發現他們不在屋中，公二旁三也不在，問附近的守衛後，守衛告訴他：“他們昨晚沒有回來。”
    “他們在哪兒？”李川問。
    “應該還在日月壇那邊，昨天他們就是在那裏練劍的。”守衛說。
    “能帶我過去嗎？”李川問
    “可以。”接著，守衛便帶著李川和勞笑開往宅子西南角的方向走去，一直走到一處開闊平坦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他們果然在那裏。
    旁三盤腿端坐著，臉色蒼白，雙目緊閉。
    公二站在他身邊，表情有些擔憂。
    溫故應和江梅則站得略遠一些。
    江梅率先察覺到李川兩人的到來，他看向他們，問：“怎麽了？有什麽事？”
    李川快步走了過去，站定後說：“我打算今天做點試驗，已經問靈師要了點人，現在還需要那個幽光，需要你和溫道長在一邊給我護法。”
    “行。”江梅說。
    “三弟怎麽了？”李川問。
    “頓悟，衝破瓶頸後，得到的好處。”溫故應回答。
    “頓了多久了？我怎麽覺得他好像很痛苦？”李川問。
    溫故應說：“受到了白夜的影響，現在天已經亮了，估計再過一會兒，他便會醒來了。”
    江梅解釋得更仔細一些，他說：“昨天白夜降臨前，公師弟和旁師弟正在對練，旁師弟突然便突破了。我和故應商議後決定不幹擾他，讓他自行醒來。於是我們在四周布下結界，盡量減少白夜對他的影響。”
    溫故應說：“我昨天見你太累了，便沒和你細說。不是大事。”
    “沒事就好。”李川說。
    “之前三弟那一劍，揮出了劍氣了。”公二走到李川身邊，“你看地上，那道劍痕，就是三弟那一劍造成的。”
    李川說著向公二所指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道明顯的劍痕。
    “挺厲害的。”李川說。
    “是啊，幸好我躲得快。”公二說：“溫師兄說，三弟算是正式踏入玄門了。”
    “你也會的。”李川說。
    公二說：“我再多練練，大哥你別急。”
    “我不急。”李川說，“你仔細和我講講，三弟是怎麽突破的。”
    於是公二便繪聲繪色地說了起來。
    “我們在套招呢，三弟突然說，覺得這招發力不順，他打算改一下，於是他就改了，我們又練了幾遍，我覺得差不多了，而且白夜快到了，就想和三弟說結束吧。”
    “他沒有理我，並且越練越起勁了，我覺得不對，懷疑他是不是走火入魔了，接著咻的一下，我感覺什麽東西向我撲麵而來，我趕緊飛來，回過頭，就看到地上被劃了這麽深的一道。”
    “使出那一劍後，三弟停了下來，接著便是現在這個樣子了。溫師兄說他在頓悟。”
    ……
    “你們在這兒？人我已經都帶來了。”醇厚帶著點沙的聲音在李川身後響起。
    李川轉過頭，看到靈師帶著四個半妖向他們走來，其中一個戴麵具，一個戴腳鐐，一個是昨日見過的荀族半妖，最後一個便是羽塵。
    靈師掃了頓悟中的旁三一眼問：“你們打算在這裏，還是去別的地方？”
    “就在這裏吧。”溫故應說。
    靈師看向李川，李川也說：“就這裏吧，”然後他看著戴麵具和戴腳鐐的半妖問：“這兩位，應該就是若水族和蚹族的半妖吧？”
    “我是若水族的。”戴麵具的半妖說。
    “我是蚹族。”戴腳鐐的半妖說。
    靈師解釋說：“他們都在宋都生活，並且自願參與你的試驗。”
    “那就開始吧，”李川觀察了一下四周，他指了指前方一塊零碎擺著石料的地方說：“我們就去那邊吧，江道長，我們過去，溫道長，你看護一下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