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奉化吾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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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啷!
隨著茶盞碎裂,屋門打開,外麵站滿了執刀挎箭的家丁。
顯然這柳寒早有準備,如果天地會應付了事,那就算了,如果不肯相讓,他也毫不掩飾自己掌握的武力。那意思就很明確,你們不是要來硬的嗎?來啊!
說實話柳寒非常瞧不起這些天地會反賊,居然敢公然殺官造反,朝廷的兵馬一到,這些烏合之眾根本就是一堆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就連柳寒的這些家丁,都是經過了多年的訓練,弓馬無不嫻熟,一旦起了爭執,這些流民土匪混成一堆的所謂什麽天地會,簡直就是送人頭。
柳寒有這樣的認識並不誇張,隻因為他本人就曾經接受過秘密軍事訓練長達十年之久,後來雖然不做了,但卻利用這些技能訓練了數百家丁,這些家丁可以說武力值非常高,連郡府兵都不是對手。
所以柳寒有資格蔑視這些天地會反賊,並且他毫不懼怕,憑他本人的武功,他完全可以殺人後逃之夭夭。
事情進展到這一步,在柳寒的構想中,就可以結束了,天地會乖乖地知難而退,柳寒的當鋪繼續做自己的生意,甚至還能趁機把原本屬於黃府極和太守農弘的當鋪一舉吞並。
但天地會這幾個查帳人的反應卻出乎柳寒的意料。
南宮燕像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跟他後麵的十個天地會中端起了手中的槍。
這種武器還從來沒有在奚州和祁州使用過,憑借的全都是天地會成員的刀槍棍棒,因為並沒有遭遇像樣的抵抗,也沒有像今天一樣身陷包圍,所以這槍也就一直沒開。
做為南宮燕的護衛隊,每天背著這些槍,不明所以的也隻當是一種棍棒類或者短矛類武器,除了被滅的突厥鐵勒部天下人還沒有對熱武器的認知。
柳寒也是瞳孔一縮,卻沒有什麽動作,他還以為類似於拔刀對峙的那種,因此也沒有命令家丁動手。
然而接下來的一陣轟鳴和硝煙彌漫,讓柳寒恐怖震撼。
天地會這十個人隻是站立不動,端著那種短矛類的武器,從鐵口中噴出來的火光和震耳欲聾的鳴響,接著自己辛辛苦苦培養多年的家丁就如同割麥子一般倒下去,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還沒等後麵的人反應過來,一波彈匣已經清空,備用彈匣卡上。衝著呆若木雞的家丁又是一頓射擊。
就連賈毅也是第一次見到熱武器發威,這種場麵對他的震撼更為強烈,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對總舵主“陳近南”的五體投地之情。
總舵主他老人家分明是神仙降世啊,怪不得腳踏七星,手擎日月,這是天兵啊!
一陣雷鳴之後,對手全都被雷劈死,怪不得每次紅花亭聚義都要給總舵主他老人家上香,原來總舵主真的是位列仙班啊。
砰砰砰砰砰……
一連幾輪槍響之後,屋外已經滿是家丁的屍體,多年刻苦訓練的弓馬功夫,在一顆顆花生米大小的銅丸下頃刻化為烏有。
此時賈毅膽氣大壯,連這幾百家丁都頃刻化為屍骨,還有什麽好怕的?
於是大步向柳寒走去,邊走邊抽出腰刀,柳寒雖然被這武器嚇呆,但危機臨身,多年訓練自然身體有所感應,立即後撤兩步,同時從小腿拔出匕首,想跟賈毅纏鬥,好借機逃走。
可惜南宮燕並不給他機會,衝著柳寒抬了抬下巴。
砰的一聲槍響,柳寒的額頭上開出了一個血洞,鮮血混合著腦漿流了出來。
他到死都不能理解,為什麽天地會的手中會有這種滅世的大殺器?怎麽會有這種超乎尋常的東西?難道這就是天命嗎?
賈毅迅速對柳寒的屍體搜身,把摸出來的幾個物事放在桌上,南宮燕一一看去。
隻見一塊刻了字的腰牌,一封火漆密信,一疊天一票號的銀票,一串手珠。
南宮燕先拿起了那塊腰牌,隻見上麵刻著的卻不是漢字,而是曾經接觸過的一種變體文字,多以偏旁部首組合而成,看起來非常複雜,又都是方塊字,偏偏不認得。
打開密信,卻是漢字寫成。抬頭是“奉化吾兄”,接著說了一些大燕京都瑣事見聞,又說了些物產民風,最後話鋒一轉,說到需要大批鐵礦石,交易地在株州,落款是黃府極。
看起來,這竟然是大燕丞相黃府極給一個叫做“奉化”的人寫的一封信,重點是需要“奉化兄”多給他一些鐵礦石,並且交易地點在株州。
這也就意味著,這批鐵礦石必然是通過運河進行運輸的。
南宮燕暗自哼了一聲,黃府極大量收購鐵礦,當然不是為了製作菜刀,恐怕這老賊等得有點不耐煩了。
那疊銀票的數額竟然不少,每張都是天一票號真押花密紋,麵額十萬兩,粗略一算,這一疊銀票五十張左右,竟然有數百萬兩白銀!
南宮燕立即向劍州飛鴿傳書,信中指示蘇婉凝要立即關注陵揚道通往株州的河運,隻要是鐵礦的貨運船一律讓天地會扣下,如果有軍隊前來,就命小桂子發一道聖旨,任命劍州代表朝廷行使征用調度權限。
意思就是有任何朝廷需要的資源和物品,隻要到了劍州,就有優先征用和調度使用權。
無論原本這貨物發往何方,朝廷征用了,你隻能再去運一批回來,當然征用和調度不是搶劫,錢還是要給的,但這主動權就掌握在劍州手裏了,對於黃府極的東西,盡管壓價沒有關係,反正黃府極也動不了劍州。
而這些從柳寒身上搜出來的東西也意味著,這個柳寒並不是一般人,他甚至有可能是大燕周邊國家之人,潛入了大燕這麽多年,顯然做著不可告人的勾當。
這樣一來,他的庫房就更要查一查了。
南宮燕帶著賈毅和衛隊大步來到上了鎖的為房外,早有護衛一斧砸開了鐵鎖,南宮燕一腳踢開了房門。
隨著庫房門大敞四開,眾人看到的卻不是堆滿倉庫的貨物,而是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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