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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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若初,你怎麽回事,不好好幹活,盡當攪屎棍,是安排給你的工作太輕鬆了?”
    “若初,我剛才見到你過來,以為你是喊人幫我處理傷口,沒想到”
    林惋兮的話再一次把林若初推向深淵,含糊不清地說辭,同時讓林若初背上見死不救罪名。
    “老林家的女兒怎麽變成這樣子?以前挺熱心腸呀?”
    “對呀,估計是嫉妒林知青才會變了吧。”
    “她這樣子,以後怎麽找婆家。”
    “是,是,倒是沒想到城裏來的林知青,幹起活來一點都不含糊,要是其他知青遇到螞蟥豈不是叫上半天。”
    話音一落,圍觀的村民便開始指著林若初指指點點,話裏話外都是對她的失望。
    要知道在林惋兮未到陸離村之前,林若初在村裏是公認的好姑娘。
    熱心腸,善良,美麗,不嬌氣,不做作,是眾多婦人公認最適合娶回家的媳婦。
    沒想到,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讓人看了就心煩。
    林若初有口難辯看向眾人,既著急又委屈,拚命解釋著,“你們要相信我,他們真的在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夠了,你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不如先把你的農活幹完,今天誰都不許幫她,幹不完就扣除今天的工分。“
    宋子英實在受夠林若初這種破壞隊伍團結的行為,忍無可忍地朝她下達死命令。
    隨後,轉身扶著林惋兮,溫柔說道,“林知青,走,我帶你去衛生所處理傷口。”
    林惋兮莞爾一笑,臨走之前還不忘交代陸欽州把她的晚餐帶回知青所。
    陸欽州滿眼都是一拐一拐的林惋兮,哪還聽得進有關食材的話,一臉擔憂望著在夕陽下拉長的身影。
    在衛生所簡單處理傷口的林惋兮,一路心心念念自己的爆炒田蛙,油燜黃鱔,回去的腳步都加快了許多。
    誰知剛到門口就見到陸欽州插著口袋,心不在焉地在門口蕩來蕩去。
    由於他個頭很高,長得硬朗,身上荷爾蒙十足比一同下鄉的男知青還有男人味。
    也因此在女知青眼中,是個不錯的良婿,他一出現就會讓女知青圍觀上來。
    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起來,這種畫麵瞬間讓林惋兮心中不滿。
    她小嘴一撅,來到陸欽州麵前,不高興詢問,“你怎麽在這裏?”
    知青在見到林惋兮過來後,自覺地捂著笑臉回到院子裏,有些八卦的知青還時不時看向院外。
    “不得不說,這個陸欽州還是好男人,看他平時對林知青冷冰冰的樣子,沒想到會拜托我們照顧林知青。”
    “就是,林知青真是命好,有這麽好的男人護著她。”
    知青們的嬉笑聲進入林惋兮的耳朵裏,她剛才故意選擇性不去仔細聽知青們討論的話。
    可實在太氣了,很想知道陸欽州和知青們都說了什麽,剛凝聚注意力就聽到知青們嬉鬧的笑聲。
    笑聲十分刺耳,簡直就是火上澆油,讓她胸口都快爆炸了。
    “林知青,你沒事吧?”
    陸欽州滿腦子都是林惋兮的傷勢,壓根看不出她生氣,幹巴巴的語氣裏充滿了擔憂。
    林惋兮氣得臉紅耳赤,白了陸欽州一眼,撅著小嘴,轉身進入知青所。
    陸欽州本還想一同進入,考慮到知青所都是女同誌,他隻能在門外伸著脖子看向那進入廚房的背影。
    “田蛙和黃鱔已經處理好,需要什麽調味就找霜霜。”
    在看到林惋兮進入廚房,他下意識地對著消失的背影喊了一聲。
    回到廚房的林惋兮,越想越生氣,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田蛙身上,把黃酒倒入盆中,用手使勁地搓。
    這時,門外響起了來來往往的腳步聲,還夾雜著陌生男人的聲音。
    知青所分男女宿舍,她們住的院子是村子分給女知青專用,按理來說不應該出現男人才對。
    林惋兮帶著心中疑惑,快步走出廚房。
    隻見院子外出現了幾個高大的莊稼漢,正在往她的屋子裏搬運木床,桌子,椅子等家具。
    幾人之中出現了背影跟陸欽州有幾分相似的人。
    林惋兮愣了一下,發現此人正是他的大哥,陸嘉慶。
    “嘉慶哥,你怎麽來啦?”
    陸嘉慶聞言回頭笑著回複,“某人聽說你屋子裏沒床,求我給你打張床。”
    陸嘉慶在村子裏的劉師傅家當學徒,當了一年學徒,雖說大衣櫃他做不了。
    簡單的床還是信手拈來,望著屋子裏塞得滿滿當當的家具,她心中的怨氣瞬間消退了不少。
    在房間裏休息的知青聽到響動全都走了出來,發現林惋兮也在知青所,把她圍了起來好奇地詢問著。
    “惋兮,你怎麽不在林家住了?“
    率先提出疑問的是白念慈,跟她一樣是城裏的大小姐,不過家中的父母是機構人員。
    十分羨慕嫉妒她能在林家的大院子裏生活,這不,看到她灰溜溜地回來正想出口惡氣。
    “不回來住,怎麽有新的床睡呢,你也知道,知青所配的床又破又小,隨時有塌陷的危險。“
    已經不再是當年軟弱隨意被人的林惋兮,毫不客氣地回懟。
    一句話把原本還想出口惡氣的白念慈,懟得啞口無言,氣得臉都青了,憋著一口氣,怒氣衝衝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裏。
    安裝好床和桌子的陸嘉慶,還在屋子裏裝了個落地衣架,林惋兮望著熟悉的落地衣架心中十分鬱悶。
    她怎麽記得這個年代還沒有這麽先進的家具呢?
    “嘉慶哥,你搭的這個木架子是?”
    陸嘉慶把木架子搭好後,也是一臉鬱悶地說道,“這是欽州給我的圖紙做出來的,我也納悶這個架子能幹嘛?”
    圖紙?這倒是提醒了林惋兮,陸欽州從小就喜歡畫各種稀奇古怪的圖紙。
    想象力也是超乎同齡人,或許真的是他誤打誤撞畫出來的。
    在她恍惚之際,房中的家具已經安置妥當,除了床和落地衣架是新的,其他全都是陸嘉慶淘來的二手家具。
    “惋兮妹子,你看看,滿意不?”
    陸嘉慶走出房間,笑著擦去額角的汗水。
    林惋兮回到屋子一看,開心地在原地轉了幾圈,“滿意,太滿意了,還以為今晚要睡地上了呢,謝謝,嘉慶哥“
    “嗨,不用謝我,要謝就謝欽州那小子,從小就對你好,沒想到長大了心中還念著你。”
    陸嘉慶轉頭看向門外一直觀望的陸欽州,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全家人都知道陸欽州從小就喜歡林惋兮,當初還信誓旦旦說要娶人家。
    隻可惜造化弄人,就算再喜歡,這個女孩也成了他弟弟高攀不起的人。
    林惋兮順著陸嘉慶的視線看向門外,心中的怒意也因為陸欽州細心體貼消退了不少。
    在陸嘉慶離開時候,特意與他一同來到門口。
    隻是還未等林惋兮開口,陸嘉慶率先開口,拍了拍陸欽州的肩膀。
    “別看了,走吧。”
    “欽州,廚房沒火了,能幫我弄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