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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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老頭與薑老二推著新出爐的車一輛輛地送到村民手上,並吹噓著他們如何加班加點地幹活,有多辛苦,就是為了不耽誤鄉親們的夏收等等。
然後,村民們收到巨輪車一看,確實比薑長安從山裏推出來的那個更好用,更結實,更好看。
於是,爽快地付了剩下的尾款,並紛紛想要訂製打穀機,這是盲目地信服薑長安,哪怕沒有看到打穀機的實物也沒關係。
但,薑老二卻很堅定地搖了搖,不敢接,“打穀機不一樣,這其中還要用鐵做部件,太珍貴了,賣低了我們薑家虧不起,賣高了又對不住鄉裏鄉親的。
所以要等我家閨女把實物做出來,看看實際用了多少成本,再定價格,屆時鄉親們再看看要不要買。”
廢話,巨輪車確實好用,但那都是木頭做的,經常推動裝貨,肯定是很容易磨損的,所以薑長安收費壓根不高。
但打穀機不一樣,成本高,處用大,還耐用,一台打穀機保養得好,傳幾代人沒有問題。
薑長安一說,薑老頭就知道該怎麽去操作了,這是很珍貴的東西,叮囑薑老二要謹慎對待,也不能將打穀機的名額輕易訂出去。
薑家自然又收到了一波厚道人的好評。
薑家二房的巨輪車收獲了一筆錢與木材、糧食,還有陶器、隻待今晚過了窯燒幹,明天就能交貨,就又有了進項。
當然,其中的功勞,有一半是屬於老兩口的,但薑老頭堅持隻收三成,是個疼愛小輩的慈愛老人。
三房製冰賣糖水,同樣也賺了錢,江氏興致勃勃的,用她那簡陋的灶,研製著新口味的糖水,加紅棗啦哪怕是冰水喝了也不會太涼;還有解暑的綠豆湯,味道真的很不錯,準備明天再大幹一票。
這時,薑老大醉熏熏地回來了,而且心情很好的樣子,對老婆孩子也不打罵了,還誇了薑家文一句,看到老爺子又打了一聲招呼,好像完全不記得昨晚被罵得狗血淋頭的事情。
可薑老頭的臉色卻很黑,因為、這個蠢兒子很有可能跟族裏合夥,或者他被族裏的人當槍使,去衙門告了村裏的密。
這事情的風頭都還沒過呢,他就能敞開了膽子去喝酒,這越看薑老頭的心就越涼。
要知道,酒這東西於農家人來說就是個奢侈品,糧食都不夠吃,誰會拿救命的糧食去釀酒呢?
也隻有逢年過節家裏敬神過後,男人喝上兩杯,又或者辦紅白事才能在酒席上看得到。
薑老大卻在這時候喝醉了,他喝了多少酒?或者說他幹了多壞的事?才值得讓族裏用珍貴的酒去收買?
“你幹什麽去了?!知道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麽事?你弟弟差點被官府砍頭,你這個做大哥的,都不管了是嗎?”
越想薑老頭越心寒,眉頭皺得緊緊的,他搞不明白自己怎麽會教出這樣的兒子來,與理想中的長子差得十萬八千裏。
薑老大嘚嘚地笑了,“爹,你這不是為難我嘛,他們二房三房那是幹了犯法的事情,你讓你長子違抗縣令大人的命令,去救那些罪犯嗎?
你果然隻當我是長工,拿大兒子當驢使,去養那些傻子、蠢貨、冷血的黑心肝。
老子才不侍候呢,我是長子,我必須保全自己,為薑家這支脈留下香火。”
若說薑老大醉了吧,他說的話條理挺清晰的,就是怨念太深,這也是他根深蒂固的想法。
薑老頭身形踉蹌起來,果然是薑老大去縣衙報信?出賣了村子,否則他怎麽會說二房與三房犯了事,可其實隻有三房夫妻被抓了而已。
如此說來,今日若不是有宋夫子與李書深,那他們薑家二房是不是也遭殃,比如薑長安,不管是冰還是鹽,其實都是她弄出來的。
薑老頭渾身冰冷,沒想到大兒子以前冷眼旁觀就罷了,如今連人也要陷害,那可是他親侄女親兄弟啊。
薑老二見薑老頭大受打擊,也不出聲安慰了,這老頭簡直找虐的,反正他是對老大死心了,隻要沒有危害到他們二房,隨便造吧,真害了他們家,那他也是會反擊的。
薑老二不去管那父子倆你儂我儂的,直接上正屋吃飯,薑老頭賺到了錢不覺得香,但二房的人還是覺得很香的。
正屋裏,所有孩子都聚集在這裏,是讓薑老太叫來一起吃飯的,她如今也賺錢了,就想給自己孫子孫女吃點好的,兒子媳婦就算了。
飯菜很豐盛,薑老太正一邊炒,一邊往飯堂裏端。
而幾個孩子正在與薑長安討論功課,薑長安每晚教一點概要,然後讓他們刷題做練習或背誦要點,而自己,則在畫圖紙,李書深在一邊幫忙。
首先畫的是鐮刀,波浪口的,薄薄的,彎彎的,跟傳統厚重的鐮刀差異很大。
李書深一看就知道其中的關鍵,“用改良的精鐵打造嗎?”因為如果是粗鐵的話,那些齒片很容易就斷了。
“是啊,豐收家的鐵爐子改造後出的鐵會更精,肯定能達到要求。”關於技術問題,薑長安一向自信。
“這配方不一樣,你得跟老師提一下。”這種新鐵,若是運用到武器上,肯定能讓大嵩朝的兵力更進一步,必須掌握在朝廷的手裏,否則皇帝不安心。
薑長安也更容易被別有用心的人找上門來找麻煩。
“哦,那我把配方與圖紙交給老師就好。”李書深的顧慮肯定有他的用意,薑長安聽著就是,雖然她不覺得這技術有多厲害。
薑長安畫好了鐮刀,又畫打穀機的齒輪與軸承等,後者更為複雜,明天得她親自出碼才行。
薑長安腦子自有一套邏輯,又有證書係統可以查資料,很快就將打穀機的圖紙也畫好,標好尺寸的那種。
這一波流暢的操作,簡直跟普通人吃飯一樣簡單,讓一向自傲的李書深都生起一個大大的服字。
非常好奇小妖怪的來頭,到底他們什麽時候能將自身的秘密向對方全盤托出呢?
在薑家吃完了晚飯,李書深就回去了,當然是回山上私塾的,但離去前他深深地望了薑長安一眼,到底沒說什麽就離開了。
晚飯過後一段時間,薑長安教家裏的人練功夫,就是簡單的散打,保管簡單有效,孩子與在人都可以學,當然兩個老人除外。
農家的老人家,也是整天幹活的,不用害怕他們沒有鍛煉到身體,隻要不勞累就行。
而二房夫妻都學,當然是為了打架用的。
其他孩子單純就是喜愛的,特別願意學。
但、杏桃姐妹倆就不敢了,因為她們覺得姑娘家動作擺得這樣開,很是不雅觀,所以隻在一邊看著就好。
學習了,練武了,別人都洗洗睡的時候,薑長安又悄然地出了薑家,慢慢長夜,她還達不到高枕無憂的境界,自然安排了夜裏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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