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章,視死如歸小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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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裏有沒有他這個主子,暫且不提。
    至少中午的炸醬麵做得極好。
    麵條勁道,炸醬鹹香四溢。
    加入青瓜絲,發好焯水的豆芽。
    還有其他的配菜。
    便是對飲食甚為克製的容清璋,都用了兩碗。
    大昭的豬肉是賤肉。
    時下的貴族們,更中意牛羊肉。
    但,朝廷明文規定,耕牛不得隨意宰殺。
    因此每當一些牛死亡,總能被各地的官宦們提前預定。
    普通的百姓,甚至是沒地位的富商。
    那是半點都吃不到的。
    “殿下!”
    應栗栗灌下一杯溫水。
    “這豬呢,得將它們煽掉。”
    一句話,讓七殿下的臉色黑了下來。看書溂
    這小傻子,連豬都不放過了?
    “煽掉的豬呢,肉會比現在更好吃,而且長得快,還肥壯。”
    原本以為是小傻子的惡趣味。
    沒想到居然是這樣。
    “多肥壯?”容清璋問道。
    應栗栗想了想。
    再考慮時下的條件。
    道:“喂養的好點,大概能長到兩三百斤吧。”
    能否達到三百斤,她不是很肯定。
    反正兩百多斤,問題不大。
    容清璋對豬這個物種了解的不多。
    遂交代下去,讓人去查查。
    很快,數據就出來了。
    以大昭現在的情況,一頭豬基本在一百多斤。
    如果煽掉的話,重量可以翻倍?
    關鍵是否真如小傻子所言,肉質會比從前好吃?
    可以試試的。
    宮裏肯定無法嚐試。
    可宮外不是有定國公嘛。
    國公府有好幾處莊子,不愁得不到驗證。
    簡單交代下去,讓人把消息遞到了國公府。
    “……”
    盛淮,光風霽月的定國公世子。
    聽到這消息,表情都有一瞬間的龜裂。
    “養豬?”
    他沒聽錯吧?
    傳消息的是一國皇子。
    執行的是清貴端雅的國公世子。
    他們倆的身份,無論如何都和養豬半點不搭。
    內侍見狀,也很尷尬。
    “世子,殿下的意思是,將乳豬煽掉再養。”
    “哢嚓——”
    空氣中似乎傳來了幻聽。
    定國公世子,好像裂開了。
    盛淮差點要瘋。
    還要煽豬?
    誰來動手?
    他肯定是不行的。
    不說能不能下得去手。
    根本就不會啊。
    內侍猶豫著,“世子,殿下已經找好了煽豬之人。”
    “誰?”
    “淨身房的人。”
    盛淮卸掉了心頭的那股鬱氣。
    “世子,殿下說此事若是能成,也是一件利國利民之事。”
    內侍小心翼翼的看著盛淮。
    見他麵色和緩,總算是放下心來。
    “你且回宮,這件事我差人去辦。”
    盛淮把人打發走,交給了身邊的管事。
    隆徽帝知曉此事,表情比盛淮好不到哪裏去。
    好好地皇子,怎的和豬扯上關係了。
    居然還要煽豬?
    堂堂皇子,豈能碰這等醃臢之物。
    “關雎宮,可還有別的動靜?”
    魏亨上前道:“回陛下,除了六殿下偶爾去爬關雎宮的牆頭,並無其他。”
    隆徽帝:“……”
    很好。
    他的這個兒子還真是能耐。
    前些日子,試圖請旨出入關雎宮。
    被他痛揍了二十大板。
    結果他非但不知悔改,居然敢去爬牆。
    這股氣很快就消了。
    罷了。
    小七自囚關雎宮數年,小六去陪陪他,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沒了母親,總不能連兄弟之情都剝奪吧。
    應栗栗感冒了。
    可能是昨夜的那場暴雨,夜間沒有關窗。
    再加上她睡覺喜歡踢被子。
    很不幸的中了招。
    “小程太醫。”
    迷迷糊糊之際,應栗栗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很幹淨儒雅,身上帶著淡淡的藥香。
    程昱淺淺一笑。
    道:“你染上了風寒,不甚嚴重,回去後我給你開幾服藥,很快會好的。”
    “你思慮太重,凡事須得看開些,莫要想太多。”
    應栗栗傻了。
    什麽叫思慮太重?
    她沒想什麽沉重的東西啊。
    或許是來到陌生朝代,心底的那股焦慮憂思被她潛意識的壓下了?
    然後借著這次風寒,一股腦的竄出來了?
    程昱收好迎枕,起身來到殿外。
    “殿下!”
    他向七殿下見禮。
    容清璋漠然點頭,“如何了?”
    “無礙,隻是染上風寒,微臣這便回太醫院開方。”
    程昱辭別容清璋,帶著關雎宮的一名小內侍往太醫院去了。
    應栗栗整個人感覺到頭暈腦脹,鼻子堵塞的難受。
    也不知過了多久。
    耳畔傳來一陣溫柔的聲音。
    “栗栗,該喝藥了……”
    費力的睜開眼,青梔正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站在她麵前。
    撐著身子靠坐著,雙手接過藥碗。
    稍微湊近,差點沒把她送走。
    這也太難聞了吧。
    不等喝藥,麵部五官先皺起來了。
    青梔見狀,笑的溫婉。
    她遞來一個油紙包,攤開。
    裏麵是十幾顆紅豔豔的蜜餞兒。
    “殿下差我帶來的。”
    小小的舉動,讓青梔明白。
    殿下是真的很在意這小丫頭。
    若是旁的宮婢,別說能不能請到小程太醫。
    便是真能請到,也沒有蜜餞甜嘴兒。
    應栗栗怕苦,卻不是個矯情的姑娘。
    她看了眼窗外的蔥鬱盛景。
    一臉視死如歸的捏住鼻子。
    然後仰頭,幾口灌了下去。
    “給!”
    她一把將藥碗塞給青梔,抓起幾顆蜜餞塞到口中。
    用力咀嚼著。
    “青梔姐姐,差一點,就差那麽一點我就要吐了。”
    這碗藥喝下去,苦的她舌根都發麻了。
    迷糊的大腦,在這一瞬,無比清醒。
    又無比的想暈死過去。
    青梔掩唇笑的明媚。
    將油紙包放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扶著她躺下。
    蓋好薄被。
    “你好好休息,晚膳我給你送過來。”
    染病,自然無法守夜。
    這幾日她歇在下人房。
    因為是殿下麵前的紅人,應栗栗有單獨的房間。
    隔壁就是元嬤嬤。
    “青梔姐姐,謝謝你。”
    她軟糯糯的道謝。
    然後在對方的溫柔笑意中,得寸進尺。
    “姐姐,晚上我想吃涼麵。”
    青梔掩唇,“噗呲”一笑。
    然後縱容的點頭。
    “好,晚膳姐姐給你做涼麵。剛喝了藥,快閉眼休息吧。”
    “嗯!”應栗栗眼皮耷拉下來,“姐姐慢走。”
    回到前殿,青梔被雙福叫住。
    “青梔姑娘,那邊喝藥了嗎?”
    青梔微微屈膝福身,“公公放心吧,栗栗都喝光了。”
    雙福滿意的點頭。
    “如此甚好。”
    沒看殿下見她生病,書都看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