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章,晚上你別睡的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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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仙樓。
    京都最負盛名的銷金窟。
    這裏有千姿百態的曼妙名妓。
    也有氣質不一的俊俏小倌。
    在這個進門便要撒錢的地方,鄭謹是其中的常客。
    “子慎,尚公主的感覺如何?”
    某雕欄玉砌的房間內,幾位公子哥各自抱著一位曼妙女子正在喝花酒。
    鄭謹把玩著身邊女子的青蔥玉手。
    臉上的表情卻意味深長。
    “好奇啊,讓給你?”
    對方擺手哈哈大笑。
    “少來,禦賜姻緣,豈是你想讓便讓的。”
    鄭謹飲下一杯酒,看了眼身邊的女子。
    道:“如若你真想娶,我還真有那能力推掉這門婚事。”
    安國公府的未來如何。
    與他何幹。
    從母親去世的那一刻起。
    他與那老匹夫就已經形同陌路了。
    為保鄭家。
    將他推出去做棋子。
    嗬!
    癡人說夢。
    對麵的黑衣男子倒在女子懷中。
    張嘴咬住對方送上來的果子。
    “你當皇室公主是尋常女子?豈容你隨意舍棄。”
    鄭謹聞言,勾唇笑的頗為惡劣。
    “我與她,本就毫無幹係。”
    “沒道理她嫁,我就得娶。”
    “大不了,她拒婚。”
    “我可不怕擔汙名。”
    喜歡盛淮?
    怎麽。
    盛淮不要的東西,他也不要。
    真當他是撿破爛的?
    公主又如何。
    真當是個什麽稀罕玩意兒。
    他鄭謹的妻子,必須是他心悅的。
    隻要喜歡,便是乞丐,他也娶。
    嗯……
    青樓女子,不行!
    酒喝了。
    天聊了。
    美人也摸了。
    趁著黃昏,一行紈絝公子哥散場。
    安國公府和定國公府住的很近。
    安國公府的正門和定國公府的後門在一條街上。
    兩輛同規製的馬車,在街上交錯偶遇。
    鄭謹修長白皙的手指挑開車簾。
    “可是盛世子?”
    鄭謹所乘的馬車停下。
    對麵的車簾掀開,露出一張清雅端方的臉。
    “還未曾恭喜子慎。”
    鄭謹微噎。
    隨後曲臂,下巴磕在手臂上,氣笑了。
    “都是狐狸,就別裝兔子。”
    “那位傾國傾城的二公主,喜歡的可是你這位定國公世子。”
    恭喜個屁。
    盛淮眉眼淡漠。
    “慎言,二公主乃女子。”
    “更是與你聖旨賜婚,莫要汙了旁人名聲。”
    鄭謹嘖嘖兩聲,一臉嫌棄。
    “心疼她,你娶了她啊?”
    “你我同為國公世子。”
    “你不要的,反倒塞給我。很得意吧?”
    聽到他的話。
    盛淮微微蹙眉。
    “鄭子慎,莫要做的太過,你當真要讓自己身敗名裂?”
    鄭謹知道,他大概是猜到了自己的目的。
    卻並不打算收手。
    他吊兒郎當的擺擺手。
    道:“晚上別睡太死,我去找你。”
    說罷,招呼外邊的車夫。
    “回府!”
    大概戌時三刻。
    定國公府後門被大力拍擊。
    聽潮閣。
    不等小廝通傳,鄭謹推門入內。
    他舉起手中的酒。
    “走,喝酒賞月。”
    盛淮皺眉,忍耐著他的粗魯。
    “這裏是定國公府,不是你安國公府。”
    鄭謹混不在意的點頭。
    “管他哪座府邸呢,趕緊的。”
    屋頂。
    兩位身份尊貴的世子,並排坐在屋脊上。
    各自捧著一壇酒,對月小酌。
    頭頂是漫天的繁星。
    耳畔是夜蟲的協奏。
    “今日是我娘的忌日。”
    鄭謹灌了一口酒,“我已經不記得多少年沒夢見她了。”
    盛淮知道。
    鄭謹的生母,是江州望族雲家嫡女。
    與彼時的安國公,也是門當戶對。
    據聞兩人青梅竹馬,感情甚篤。
    後來,安國公憑借鑽營。
    一步步在京城立足。
    在他為權利汲汲營營時,發妻雲氏被府中妾室毒殺。
    那一年,鄭謹不過六歲。
    安國公繼室為高家女。
    是已故太後娘娘的隔房侄女。
    這些年,鄭謹的日子並不好過。
    “你今日去了群仙樓。”
    盛淮和鄭謹的私交算不得多好。
    哪怕是現在,也存著各自的盤算。
    鄭謹:“……”
    “哈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
    在夜色中,濕潤了眼眶。
    是啊。
    有哪位孝子,會在母親忌日這天去逛花樓的。
    盛淮看向那輪明月。
    道:“娶了二公主,你的世子之位,必然無人撼動。”
    安國公夫人膝下一子一女。
    這些年,鄭高氏無時無刻不想把鄭謹拉下世子之位。
    或許旁人覺得,安國公與繼夫人伉儷情深。
    可知情人都知道。
    若非安國公護著,鄭謹這世子之位,早就易主了。
    哪怕太後高氏不在了。
    高家作為大昭頂尖望族,也非安國公可抗衡的。
    “我與高氏沒什麽恩怨。”
    鄭謹說的是實話。
    兩人在府中,就好似陌生人。
    高氏不會針對他,也從不親近。
    將來他繼承了安國公府。
    隻會把高氏供起來。
    僅此而已。
    “至於那些個庶子……”
    鄭謹冷嗤一聲,“給些銀錢打發了就是。”
    當然,這銀錢,隻是那老匹夫的私庫。
    國公府公賬上的一切,都屬於他這個世子的。
    “嘩啦——”
    酒壇咕嚕嚕的滾落屋頂,跌落在院中。
    鄭謹倒下,雙手枕在腦後。
    “你說,陛下這是何意?”
    明明按照之前的發展,安國公府必定會被鄭妃母子牽連。
    怎的就突然賜婚了?
    “何謂世家,你難道不知?”
    盛淮目光平靜。
    “你的繼母是高家女。”
    “高太後曾一力養大了陛下,陛下還是頗重孝道的。”
    “高家當家主母是霍家嫡出的姑奶奶。”
    “世家,本就盤根錯節。”
    陛下是真的不想動安國公府嗎?
    無非是沒辦法動罷了。
    如若陛下一意孤行。
    朝堂恐怕一瞬間就空了。
    無人幫其做事,帝王還算帝王嗎?
    盛淮對世家的“危害”心知肚明。
    卻也知道這是一場非死即生的博弈。
    誰都無法退,也不能退。
    不能動,就隻能安撫。
    “二公主,也是苦命之人。”
    “你且善待她三分吧。”
    這道賜婚聖旨。
    是對鄭家的“安撫”。
    當然,誰也不關心二公主和鄭謹的想法。看書喇
    說到底。
    他們的想法,一點也不重要。
    鄭謹如何不明白。
    他低笑。
    淒涼卻有無可奈何。
    “是啊,也是苦命之人。”
    很快,下方傳來疾走的聲音。
    “世子,人找到了。”
    是鄭謹的人。
    他重新拍開一壇酒,灌了幾口。
    道:“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