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敢與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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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續的葬禮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或者說,有什麽特殊的地方,敢也分辨不出來,他能做的,也就是按照別人的吩咐做
    不過,他也並不是沒有收獲,在葬禮的整個過程中,他能夠看到鄉老以及鄰裏的這些人,對應該做什麽,怎麽做,做到什麽程度異常的熟
    還有就是,這些鄰裏人員,年輕的壯年相當的少,即便是有,也是身有一定的殘
    大家在相互的幫扶下,很快的就完成了沛的葬禮,該哭的時候,敢也沒有壓抑身體的情緒,將那股一直在身體內壓抑的情緒釋放了出
    同樣,他也見到了年少的妹妹若,她並沒有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人多的時候就藏在敢母身旁,人少的時候,就想拉著敢出去
    而敢現在倒是沒有像之前那樣對她產生厭煩,反而趁機利用一些簡單的木棒和繩子,給她做了一些小玩
    孩子的心,向來單純,有了玩具可以玩之後,若顯得就開心了許多,同時,也更加得依賴
    當然了,敢母看到這個畫麵,更是新生欣
    沛的葬禮並不複雜,或者說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沒有什麽遵循的禮儀規範,即便是有,那也是貴族遵守的東西,與他們這些在溫飽線掙紮的庶人並沒有關
    用一天的時間悼念亡人,對他們來說就已經足夠
    敢即將出門遠行,他對於這件事情並沒有什麽概念,應該準備什麽也完全不知道,因此,他看到母親和隸臣夷兩個人忙前忙後,不斷準備東西,為他準備出門遠行要用的衣物、吃食
    他對此完全插不上手,也就隻能帶著妹妹若,讓她不要打擾兩
    若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能夠和哥哥玩,她顯然是極為開心的,並且她返現眼前的二哥,已經不像之前那樣了,好像是變了一個
    她對此並不在意,或者說,她更加喜歡現在的二
    此時,敢和若兩個人坐在家門口的石頭上,敢沉默的看向遠方,而若則是很高興的擺弄著自己的新玩具——一個由木片和木棒拚湊起來的“簡易風車
    “二哥,你是不是也要走了,去很遠很遠的地方”若擺弄著手裏的“簡易風車”,開口問
    這個時代並沒有紙這種東西,或許有一些,但也不是敢這種庶人能夠用的東西,但是拿一點其他東西湊合,拚湊一個能夠轉起來的東西,已經足以哄騙若開
    “阿母跟你說了麽?”敢問了一
    “之前父親每次出遠門的時候,母親就會做這些事情,大哥出遠門的時候,也會做這”或許因為經曆過了多次,若並沒有什麽分別的憂愁情
    “嗯……以後家裏就要照顧阿母”敢也不知道怎麽跟若交流,或者跟她說什麽事
    “夷跟我講過,說你也會離開,去很遠的地方,說是每個人都要去,以後我也要去”
    敢轉頭看著眼前的妹妹,他沒想到會從對方口中說出這樣的話,他知道現在秦國的兵役、徭役製度,不僅僅是男人需要去做,女人到一定的年齡也需要
    如果不想若去服徭役的話,恐怕就要掏出錢來抵消
    “你想去很遠的地方麽?”
    “想,又不”
    “為什麽想,為什麽不想?”
    “我想去見父親、想去見大哥,所以我也想去很遠的地方,那樣我就能見到父親和大哥了,但是,我不想離開母親,我離開的話,她就剩一個人”
    “我不想她一個”
    敢完全沒想到會從若口中說出這樣的話,完全不符合他對一個小孩子的認知,她現在還不能理解生死的事情,但不妨礙她自己觀察總結,而生活往往是最真實和殘酷的老
    敢母和夷都沒有告訴她,沛和輔兩個人死亡意味著什麽,她隻是覺得兩個人就像往年一樣去了很遠的地方,等到了時間點就會回
    或許,她終有一天理解了死亡的含義,但是,不管是敢母還是夷,甚至是敢自己,都希望這一天能夠晚一
    “她不會一個人的,你會一直陪著她的,你長大了,也會照顧她”敢說道,相比於調查沛和輔的死亡原因,敢覺得最緊迫的目標,是抵消若的徭役,不管是用貨幣之類的抵消,還是用軍功來抵
    “嗯,我會”
    小孩子的注意力畢竟不集中,若沒有再想著和敢進行交流,開始繼續擺弄自己的玩具風車,對她來說,這件事情才是比較有意思的事
    敢重新將目光盯向遠方,望著遠方的起伏山影,倒不是沒有來由的發呆,而是努力回憶著自己過往的生
    他不知道那過往的生活是另一個世界的生活,還是幾千年後的生活,亦或者他本來就是敢,隻不過是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而
    因為敢現在回憶不起來自己究竟到底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為什麽會“穿越”到這裏,過往的生活就像夢境一樣沒有頭
    哪怕他翻看哪個過往的記憶,有完全不同的認知和場景,知道“穿越”這回事,知道各種不存在於這個時代的知識,但是也並不能讓他理清一個前後邏
    不像是他記憶中那些穿越故事一樣,明確知道人死了,不管是被撞死還是被雷劈,千奇百怪的穿越方式,他似乎都沒有從記憶裏麵挖掘出
    似乎是一種自然而然地方式,就像一場夢醒來時,隻是身體喚醒了記憶而不是那場夢結束
    究竟是他在那個世界出了意外,然後出現在這個世界,出現在敢的身體裏麵,還是敢經曆了一次另外的世界生活,甚至是兩個世界的人產生了思想共鳴共享了記憶……不管他如何挖掘記憶,似乎都弄不清這件事情
    不得不說,靜下心來想“穿越”這件事情,敢反而沒有剛開始那樣,十分確信自己是“魂穿秦國”
    當然了,也可以用另外一句話來形容敢此時的狀態——人在沒事情的時候,腦子總會給你折騰出一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