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秦國的“身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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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拿到了自己的照身,上麵記錄著自己現在的信息,他看到自己的照身描述時,就有些懵了,完全沒想到秦國對一個人管理會具體到這種程
    杜縣東成裏男子敢,年十五歲,長七尺二寸,橢麵,白皙裏典嘉
    這是他的照身上的信息,以後世的角度來理解的話,這就是他的“身份證
    從其中他知道了自己現在所處的縣是叫做杜縣,即便是對秦國各個方麵不甚了解,這種郡縣製的統治方式他倒也是知道
    至於杜縣是在哪裏,對應後世的哪個區域,他就完全沒有概念
    從其中他倒是也了解到了裏典的名字,他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裏典是叫做“嘉”,還是叫做“嘉占”,想了想,既然他是一個字,他父母也是一個字,那麽這位裏典大概率也是一個字,所以,更大的可能是叫做“嘉
    這一次,敢倒是沒有猜錯,嘉是裏典的名字,而占字則是表示登記的意
    “收好你的照身,在秦國境內,會通過它來驗你的身份,如果沒有的話,許多事情都做不”
    敢倒是明白這個,畢竟商鞅的故事,後世流傳很不管太史公是編撰的還是道聽途說,亦或者有明確的記載,商鞅因為沒有身份登記住不了店,然後逃不了,最後被五馬分這個故事,足以提升他對這個小竹片的重視程
    不過,越對這個東西重視,敢便對這個的想法越多,他想著自己如果長身體了,如果被曬黑了,抑或是年齡變了的話,這上麵的信息是否還能驗證他的身
    萬一有什麽變化的話,他要是像商鞅那樣被抓,然後被處罰的話,那豈不是冤枉死
    “裏典,如果這上麵的信息有變化的話,要怎麽辦?”這種涉及到自身關鍵的事情,敢還是忍不住多問兩
    “看你離開時間的長短,如果時間短的話,就不會有什麽變化,如果時間長的話,就要去官府重新製作你的照”裏典對這種問題倒是不覺得意外,直接回答
    “那不怕別人冒充我麽?”敢頗為好奇的問
    在他看來,這個東西想要假冒的話,太好操作了,按照這個格式想寫多少份都可
    “怎麽冒充?你的照身是在縣尉那裏登記了,在杜縣範圍內,縣尉那裏可以核驗每個人的照身,你去到其他的地方,路過的關隘都會留下對應的印記,比如你去了櫟陽,如果照身上沒有對應的關塞印記,肯定是屬於越塞之人,會被懲處”
    盡管敢腦海裏麵一瞬間湧現出許許多多的造假方法,蒙混過關的方式,不過,仔細想想這些方式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做起來的確麻煩,並且他們也沒辦法從其中獲得好
    隻能說,秦國所采用的統治方式,在現在的環境下,是一種最優解,他們不能杜絕所有的造假和鑽空子,但是能夠維持極大的統治
    就像那句話說的,隻要有足夠的利益,資本家都會販賣絞死他們的繩即便是放在後世都完全避免不了身份證造假之類的,更何況這個時
    敢也不準備沒事挑戰一下秦國統治的權威,又沒有什麽好
    “明白了,多謝裏典告”敢施禮說
    “照身你已經拿到了,縣尉那裏的傅籍也幫你做了,你現在完全沒有反悔的餘地了,一會兒那位侯正來了之後,你就隻能跟對方走”
    “我明白,母親已經幫我收拾好”
    “嗯,”裏典嘉能夠聽到房屋裏的織布聲,“昭對這些事情考慮的很全麵,那我就不用擔心”
    敢總覺得眼前這位裏典想要說些什麽,隻是不知道是什麽讓他猶豫了,阻止他說出來,敢也不好開口詢問,隻能選擇等待對方主動說出
    “多謝裏典關”
    “多與你母親相處一下,下一次歸家……”裏典嘉停頓了一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希望你能夠順利回來吧,你母親受不了再一次戰死消息的打擊”
    裏典嘉還是忍不住說了兩句,輔和沛的死亡消息,都是經過他的,他知道現在敢算是昭的精神支柱,一旦敢出了什麽意外,這一戶僅剩三名婦孺,怕是守不住許多東
    他知道這一次那侯正的征召是一個好機會,那天離開敢家時,他也反應過來了,現在敢的目標並不是抓住這種機會,而是待在家
    如果按照他現在的不更爵計算,他傅籍的時間完全可以推後幾年,在這幾年內,進行婚配多生孩子,才能重新將這個家支撐起
    隻是看敢母昭的態度,怕是不會讓敢選擇這條
    敢聽完裏典嘉的話之後,沉默了一會兒,能夠看出來裏典嘉確實是站在關心他的角度來講,隻是有些事情他不可能對裏典明
    “多謝裏典關心,”敢再次施禮問道,“我也問了家母,家母說是父親上一次離家時說的,說他如果戰死了,會拜托人照顧我的,家母認為那位侯正便是家父拜托的人,所以才會堅持讓我傅籍當”
    敢當然不可能把真實情況告知於裏典,哪怕對方已經多次表達了自己的善意,他現在還無法分辨出善意背後的實質,卻也能夠迅速想出一個能夠應對過去的理
    “原來如”裏典嘉沒有再深究原因,“既然如此,你就跟著那位侯正,抓住這次機會希望我們裏也能出一個官大”
    裏典嘉沒有再進房屋內跟敢母交流,他這一次來,主要還是給敢照身,已經了解敢的情況,至於敢母,他反而覺得自己兩次帶來壞消息,對方最近怕是不想再見到
    “我會努力”麵對長輩的激勵,敢能夠說的也就隻有這種話了,敢同時想了一下覺得應該趁著這個機會明確一下自己所處的戰國年
    他其實也嚐試問過敢母,隻是敢母也回答不出讓他定位到如今年代的答案,隻好在裏典身上嚐試一下了,否則就隻能跟那位侯正確認
    “裏典,敢想問一下,你覺得如今秦國的君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