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太夫人那被英雄救美的孫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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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意華流淚的模樣太過於淒婉悲傷,幾乎讓在場的人無不動容,就連袁月鸞都閃過了一絲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的念頭,但安慰美人的念頭在所有人的腦海之中都是轉瞬即逝,畢竟,他們又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就算袁月鸞的話說的實在是過分了一些,但他們也是不大好來指摘些什麽的。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我身為此案子的主審人,尚且未定謝好家大人為殺害南蠻皇族之真凶,今日袁家姑娘如此言之鑿鑿,可是有了什麽證據知情不報,或是胡亂猜測,造謠生事。”
    眾人立刻看向來人,來人正是京都府府尹越霄,看著越霄慢慢往此處靠近,不少人都紛紛低聲說道:
    “這越大人怎麽來了。”
    “是啊,以往別家的宴席,他可是從來都不出席的……”
    “越大人母親與唐家主母曾是手帕交,越大人母親早亡,越父也不知所蹤,越大人多年以來讀書束脩的金錢銀箔,都是唐候一家子出的……自然是要給唐家麵子的……”一個與唐家乃世家好友知曉其中內情的人說道。
    眾人得到了解惑,便也不再多說一些什麽,而是靜靜地等著越霄走到了眾人的麵前,隨即,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
    “越大人安康。”
    “各位也安康,各位,今日乃是唐家喬遷的大日子,怎的,不聊一些喜事,倒是聊起了這些還沒有蓋棺定論的事情,是否合乎此情此景啊。”越霄如此說話,一是十分感念於唐家的恩德,不想這事態往不好的地方去發展,二是目前雖然還未查出事情真相,但種種跡象,也是表明謝好家並未真正的凶手,故而,倒也不想謝好家的子女因著這種事情受盡冷眼。
    “我們也隻不過想多關心關心國家大事,越大人如此嚴肅做什麽,再說了,我家唐二哥哥都還沒介意呢,越大人你介意什麽呀。”袁月鸞雖然時常被家中長輩耳提麵命的交代要離越霄這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遠些,不要得罪,但袁月鸞可是自小嬌生慣養長大的,麵對越霄,依舊是毫不畏懼的反駁道。
    “切,歪理邪說……唐二公子哪裏是不介意,唐二公子是看在兩家的關係上,才不說話而已,不然,你以為,就受得了你在這裏砸場子啊……無事生非……”謝意思叉著腰說道。
    “謝意思,這裏有你插話的份啊,你有什麽資格來管我,也不看看你自己,唐家的宴席,你非要贏了主人家,真是好家教……”袁月鸞嘲諷的開口說道。
    “嘿!你懂不懂什麽是競技啊,難不成我們玩耍一下,還要惺惺作態不成啊!”謝意思聽完這句話,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一邊回擊,一邊就要上前跟袁月鸞好好理論一番,
    袁月鸞也是不甘示弱,扔了手裏的扇子,就要和謝意思一較高下!驚得周圍的所有人趕忙就要上前來把她們兩個人給分開。
    眼看著場麵越來越混亂,越霄趕忙大聲說道:
    “夠了!都給我停下。”
    眾人到底畏懼於越霄的身份,故而,隻得是停下了手。
    隨即,便看越霄走到了袁月鸞的麵前說道:
    “袁姑娘與諸位關心國家大事,實屬我大雍之幸,但若是真的想要關心國家大事,就應該是要想辦法替國家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或是嚴格要求自己,不給大雍添麻煩,而不是,在今日唐家大喜之日,因著自己的喜惡,就將一些還未蓋棺定論的事情宣之於口,也不是牽連一些無辜之人。”
    “袁姑娘出身貴重,袁大人也是德高望重之人,我想,袁姑娘今日所作所為,未免有一些失了身份吧,也不知道袁大人若是知曉了,應是要作何感想。”
    袁月鸞一向是最畏懼自己那不苟言笑的父親的,而袁父最在意的便是自己和家族的名聲地位,故而,聽到越霄這一段話,內心雖然十分惱火,但是因懼怕著回頭越霄去自己父親麵前告狀,讓她吃不了兜著走,硬生生的忍下了這口氣。
    “我還年幼,說一些話,自然沒有那麽多顧忌,我下次注意一些就是了……我不打擾越大人雅興了!告辭!”
    袁月鸞盡量軟著聲音說完了這段話,但話音剛落,便立刻就帶著幾個婢女走了……
    見此,謝意思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卻沒想到,正是因為這個笑聲,讓越霄又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謝四姑娘的祖父父親和幾位叔父都是知進退懂禮儀的君子,謝四姑娘今日意氣用事,與袁姑娘發生爭執,也是十分的不妥當,雖然隻是少男少女們之間的拌嘴嫌隙,但今日,不是在謝家,也不是在袁府,而是在唐家,我還請謝四姑娘和袁姑娘一樣,都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
    “啊……是……越大人說的是,今日……確實是我魯莽了……真是對不住了……唐二公子……”謝意思極有眼力勁兒的立刻認錯。
    “啊……沒事沒事的。”唐慶餘也立刻說道。
    “唐二公子願意原諒我的莽撞就好……那個……我這就帶著妹妹們回祖母旁邊,去好好反省一下我的過錯,告辭告辭!”謝意思十分眼尖的看出來了越霄那長篇大論教育人的天賦,於是,為了防止接下來被念叨,趕忙就尋了一個借口要跑路。
    而其他的看客們也是如此,他們在家裏已經被家裏的長輩們念叨的夠多了,可不想,出門在外,嗨喲啊被好好的教育一頓,於是,一個兩個的都跳出來,找了借口,要跑路。
    人群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哄然散去,而謝意華則是留到了最後,向越霄深深的行了禮之後,才悄然離去,最終……隻留下了沒有借口跑路的唐慶餘和越霄在這裏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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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你說這越大人怎麽像個話癆一樣啊,年紀輕輕的,滿口的大道理。”謝意思帶著兩個姊妹跑回了顧若素的身邊,一邊將事情全都告訴給了顧若素,一邊還不忘吐槽越霄說道。
    “不會吧,我聽你祖父說,越大人這個人性子溫和,做事嚴謹認真,說話極為精簡,言簡意賅……看不出來像個話癆啊。”顧若素想了想隨口說道。
    “知人知麵不知心~祖母,我父親和二叔看起來也不像是一個話癆呀。
    但你可不知道,我每次課業不及格,我父親和二叔私底下都要教育我,他們說教的時候……那能說的勁兒,都要比上我們府裏的婆子了。”謝意思抱怨道。
    “那也是你活該,什麽知人知麵不知心呀,亂用成語,難怪你父親和二叔惱火……”顧若素十分無奈的戳了戳謝意思這腦袋,隨即,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眼眶還有一些發紅的謝意華,轉而柔聲安慰道:
    “袁家姑娘最是刁蠻任性,她說的話,你可不要放在心上,你父親若是真的有事情,今日,那越大人也就不會來幫你了。”
    “我知道的,祖母,我隻是有些氣我自己,那個時候,怎麽沒有自己出去把那袁家姑娘罵一頓,反倒是要旁人來開這個口。”謝意華紅著眼眶堅毅的說道。
    “你這孩子倒是有幾分氣性,沒事,若是真想給自己爭口氣,就記著今日的教訓,等下回若是還有人敢在你麵前這樣說話,你就給他們還回去!”顧若素頗為欣慰的開口說道,她雖然十分喜歡謝意華這樣不惹事的性子,但她卻並不喜歡謝意華的逆來順受,如今,謝意華能夠說出這句話,她倒是歡喜的不得了。
    “是啊,意華妹妹,袁月鸞敢如此囂張,倚靠的不過是身後的百年名門膠東袁氏,但意華妹妹,你身後也有咱們謝家,咱們謝家雖然曾經沒落過,但我們到底還是京都謝家,如今,可不比別的人家來的差。”一直沉默不語坐在一旁吃菜的謝意念忽然開口說道。
    “諸位,今日多謝各位願意前來參加我們唐家的喬遷之喜,我和夫人多謝諸位了。”顧若素頗為驚訝自己這個性子溫和的孫女,竟然會說出這句話,正想開口說些什麽,卻沒成想,主位上的唐繼密和雲霓忽然舉杯說道。
    “祝唐候唐候夫人喬遷之喜!”眾人紛紛舉起手中的酒杯恭賀道。
    賀詞說完,提前在階下準備的舞女們便立刻入了屋子裏來,準備表演喜慶的舞蹈,就當舞者舞動身姿的那一刻,藏在角落裏的樂人也立刻吹奏起了喜慶的樂曲,席麵之上觥籌交錯,唐候和唐候夫人也忙著與顧若素等人聊天,一時之間讓顧若素也忘了計較謝意念的話,更是沒有注意到,在酒過三巡之後,謝意念和袁月鸞紛紛離開了席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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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救命啊!救命啊!”
    唐家幽靜的後院之中,一條由山上溪澗引水而成的一條湖泊之內,袁月鸞原本獨自一人站在水邊看風景,卻驟然被一雙神秘的雙手推入了湖泊之中,一切來的都太過突然,加之袁月鸞並未帶有奴仆,還不識水性,故而,此刻袁月鸞花容失色的落在了水中,大聲的求救!
    好在,唐家的後院雖然幽靜,但奴仆卻並未走遠,故而,很快,便有幾個識水性的婆子就跳入了湖泊之中,將袁月鸞給救了上來!
    袁月鸞此刻分外的狼狽,衣裳濕了個徹底,發髻也沾了水,亂成了一頭的糟菜,就臉麵上原先精致的妝容和花鈿也花了,袁月鸞哪裏受得了這個委屈,在看到唐候唐夫人帶著許多下人以及許多賓客跑過來的時候,袁月鸞立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哇!伯母!”
    “月鸞,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好好的落到水裏去了……沒事吧……”雲霓趕忙給袁月鸞披上了一件外衣,緊緊抱著她哄道。
    “我……不知道……我是被別人推下去的……嗚嗚嗚……”
    “什麽!推下去的!是哪個人這麽大膽!月鸞!你可看見了那個人的臉!”
    “沒有……她是從背後推我下去的,我一回頭……就什麽都沒看到了!”袁月鸞說完,抽泣的聲音越發的大了,也越發的委屈了。
    就連一直覺得袁月鸞刁蠻任性的唐慶餘也忍不住出聲安慰道:
    “你別哭了,放心吧,我一定會替你把那個害你的人給抓出來的,別哭了,別哭了……”
    “是啊,月鸞先別哭了,先跟著伯母我去伯母屋子裏麵換身衣服,要是生病了,可如何是好啊……”
    “……”
    “……”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哄著袁月鸞,一邊哄,一邊攙扶著袁月鸞下去換衣服,而就在所有人離去之後,一個倩影默默地出現在了湖邊,在草地上到處尋找著一些什麽,最後,似乎是沒有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跺了跺腳,又觀察了一下四周,便趕忙提著裙子跑了……
    而就在這個倩影也離去之後,一直躲在草叢裏麵的謝意念驚訝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響,隨即,默默看了看,剛剛自己在附近撿到的那一塊兒玉佩,頓時感覺心中一股惡寒從心中湧起……
    當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誰能想到……性子一直溫溫柔柔與袁月鸞交好的那個人……竟然會有膽子將袁月鸞推入水中……甚至妄圖置人於死地呢……
    這人簡直是她今年認識的那個大伯母的娘家侄女還要來的虛偽……惡心……惡毒!
    盡管此刻謝意念知道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知道了這個事情的凶手是誰,甚至是掌握了一塊可以稱之為“證據”的玉佩,但謝意念卻並沒有想要站出去指認這個凶手,但這並不是單純的因為袁家和謝家的過節,更多的是因為……她實在是一個怕麻煩的人,畢竟,她要是忽然跟所有人說,與袁月鸞感情深厚的那個人竟然想要加害於袁月鸞,別說袁月鸞不肯信了,估計……連她自己都很難相信……
    畢竟,在明麵上……她們謝家的姑娘,跟袁月鸞的關係實在是太惡劣了,比起那個人,她們謝家的姑娘更有這個可能呢……
    何苦自尋煩惱嗎……當然,若是唐家真能查出個一星半點的……她也是願意出來作證的……
    不過,若是查不到那人身上,她可不會管什麽水落石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