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太夫人那終於要出手解決事情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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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家的喬遷之宴最終因為袁月鸞落水的變故而出了差錯,且最終,那推人下水的人也沒有被揪出來,真是讓人著實的鬱悶,但好在,在宴會的尾聲,皇帝派人給唐家送來了賞賜,讓唐家的臉上又增光不少,這場宴會總算是收的了場……
    隻不過,可惜的是這場鬧劇的真相,也不知道,到底什麽時候能夠浮出水麵,就如此刻的謝汝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夠將這個國家最大的一隻蛀蟲給除去。
    “國公爺,您可算出來了,下官在這裏恭候多時了,陛下如何說,可是同意了,若是同意了,下官和眾同僚隨時聽候國公爺差遣!”
    謝汝卿在宮門前拜別了皇帝的貼身太監,隨即,進入了自己的馬車,而剛一進入馬車,早已等候他多時的一名身穿青色官袍的男子立刻詢問道。
    謝汝卿一言不發的搖了搖頭,隨即說道:
    “我們這位陛下,如今,還是不願意相信衛家人的所作所為,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讓我再好好查查,不要汙蔑了忠良,看來,你我二人此次想要甕中捉鱉,一舉端了衛家的事情,恐怕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什麽!陛下怎能如此!我們為了陛下的江山,大雍的千秋大業付出了多少!就說大人您,為了大雍,如今把自己的兒子都給搭進去了!那衛家呢!仗著自己的關係和地位,在外頭作威作福!搜刮民脂民膏!”
    “誰不知道,當年淮州大水,朝廷派發下去的賑災糧食和十幾萬兩的白銀,根本不是被什麽劫匪搶了去,明明就是他們衛家監守自盜!也就是陛下!揣著明白裝糊塗!”
    “夠了!當年的事情過去便過去了,陛下既然說與衛家無關,我們現在也隻能說和衛家無關,你時時刻刻都給我記住了,禍從口出!”謝汝卿趕忙打斷那青衣官員喋喋不休的抱怨,警告到。
    “是……屬下明白了……可……屬下還是覺得……陛下雖然英明……但實在是太菩薩心腸……任人唯親了……未免有失先帝殺伐果斷的風采……”那官員小聲的說道。
    “先帝殺伐果斷,但到先帝執政後期,卻殘暴,誅殺了多少功臣,若是陛下真如先帝一般,你我都該要小心自己和全家的項上人頭了。
    至於陛下,雖看似仁慈甚至有些優柔寡斷,但不過是陛下的偽裝罷了;你說的菩薩心腸,任人唯親,更加是絲毫沾不上邊。”
    “若是陛下當真菩薩心腸,任人唯親,三年前,陛下自己的親舅舅一家和五年前,彭家上百口人也就都不會人頭落地了……”
    謝汝卿的一席話,倒是叫這個官員,想起了當年街頭鬧市上三天三夜都洗不幹淨的血跡,以及人頭滿地滾血流成河的場麵,但這位官員依舊還是頗為疑惑的開口問道:“可,陛下既然不是菩薩心腸,是個殺伐果斷的明君,那為何,陛下還要縱容衛家人到如今,明明陛下的身後,有我們,不是孤立無援,何不,處置了衛家呢。”
    “陛下,不是不想除掉衛家,隻不過,若是除去了衛家,弊大於利而已。”
    “一,衛家身後如今還有太皇太後和幾位王爺公主還有各世家貴族作為後盾,二,衛家根基深厚,想要連根拔起,朝堂必定傷筋動骨,陛下並不想承擔這個風險,其三……若是除去了有世家貴族第一之稱的衛家,那,貴族必定一蹶不振,寒門必然一家獨大。
    寒門如今有我謝家和危家和林家等作為領頭羊,實力也不容小覷。
    陛下最會玩弄帝王心術,就算衛家有千萬個不好,但衛家的存在,卻可以製衡我們,朝堂依舊能維持寒門和貴族對立的局麵,陛下,也能繼續坐收漁翁之利……所以……陛下……出爾反爾……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國公爺一番話,真是讓我茅塞頓開,但……先前……鼓勵我們揪著衛家不放的是陛下,如今……阻止我們對付衛家的也是陛下……著實讓我有些寒心……我自陛下初登大寶之時,就進入了朝堂,本想有所作為……可……如今……卻……哎……”那青衣官員皺著眉頭說道。
    “帝王心術罷了,你也不必太過介懷。”謝汝卿司空見慣的說道。
    “哎……”
    那青衣官員還是忍不住的長籲短歎,而見此情況的謝汝卿,略微思索了一番,便開口繼續說道:
    “你也不必如此憂心忡忡,陛下雖說阻止了我們將衛家一網打盡,但陛下,自始至終,卻都沒有反對我們將真正殺害南蠻皇族,破壞大雍和南蠻兩國邦交友誼的人,捉拿歸案……”
    “國公爺你的意思是……”那青衣官員聞言,立刻抬起頭,試探性的開口詢問道。
    “我的意思是,雖然做事情是擒賊先擒王最高效,但有的時候,先剪其羽翼,再處置,或者是溫水煮青蛙……也不失為一個良策……”
    “下官明白了,下官這就讓人按之前的安排部署下去,保證定然萬無一失……”那青衣官員笑著說道。
    “嗯,就按照之前說的辦吧,不過,陛下說的,我們還是要聽的,至於別的人……有一個是一個,全都抓回去……”
    “是!下官明白!那可要下官將這個事情隻會越大人一聲,越大人到底也算是國公爺你看中的人……”
    謝汝卿搖了搖頭說道:“不必,越霄如今並不是我們的人,自然也不必知會他,他能查到什麽就讓他去查,若是他查不到那些東西,你暗中讓人推波助瀾就好了……”
    “是,下官定然這就去讓人助越大人一臂之力……”
    “……”
    “……”
    謝汝卿的馬車由紅糖駕駛緩緩行走在繁華的大街之上,小商販的叫賣聲,孩童們的嬉笑玩鬧聲,百姓與店家的討價還價聲,共同構成了富有人間煙火氣息的大街,這些喧鬧聲,比之用朱紅色的宮牆圍起來的富麗堂皇且環境優美靜謐的皇宮,更讓謝汝卿來的心曠神怡……
    謝汝卿不自覺的將背靠在了馬車之上,閉上雙眼,靜靜地感受著這人間煙火,直到馬車忽然停了下來,謝汝卿才緩緩睜開了雙眼。
    “紅糖,外麵什麽事情。”
    “回大人的話,是越大人身邊的護衛,在追一個人,他們縱市而過,小的不得已,才停下了馬車。”
    聽聞此話,那青衣官員就要抬起車簾,去看這情況,卻被謝汝卿立刻伸手攔了下來。
    “越霄身邊的護衛,不跟在他身邊,在追什麽人。”
    “小的看著,那被追的人應該是翰林院修撰劉大人的手下,小的先前有幸見過幾次,應當是沒有認錯的。”
    “嗯,換個方向,去南蠻使團居住的驛館。”
    “是。”
    紅糖也不過問原因,立刻就調轉了馬頭,往另一處的驛館方向走去。
    而坐在車內的那名青衣官員,則是感慨般的說道:
    “這越大人當真是聰慧的很,聽說他今日去參加曲陰候夫婦舉辦的喬遷之宴了,沒想到,竟然還能讓手下出來繼續查案,還這麽快就查到劉德的頭上了,看來,下官這回倒是幫不上越大人什麽忙了。”
    “越霄此人若是沒有才智,陛下就不會讓他一個年紀輕輕,又沒有任何靠山背景的後生,坐了如今京都府尹的位置了,不過,他這次,著實也讓我刮目相看了一番。”
    “越霄既然行動如此迅速了,你我倒也不好落下太多了。
    我等會去南蠻使團那邊與他們商討一下如何處置此次殺害了他們皇族的罪魁禍首,至於你……我想你此刻心中也有了盤算……”謝汝卿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看似沒有任何傷害性的那人說道。
    “你這件事情做完之後,這官位也應該動一動了,這麽多年,埋沒了你的才學,讓你一直屈居在七品芝麻官上,倒是辛苦。”謝汝卿看著隻是淡淡點了點頭的那人說道。
    “國公爺,下官從來不覺得委屈,下官明白,下官雖有才學,但於人性和官場之事上並沒有什麽天賦,這些年,若是沒有國公爺你的庇護,下官得罪了這麽多人,早就被流放出京了……還談論什麽為國鋤奸報效祖國……”
    “……”
    “……”
    兩個人因著這一句話,頗有感觸,忽而在馬車之內聊起了他們當年的相遇相識之事,雖說有一些老套,但確確實實是改變了這一位青衣官員的命運……
    ——
    (我是超級可愛的分割線啊)
    “放開我!放開我!你是誰啊!我可是劉德大人最貼心的下人!你打狗害得看主人的臉呢!你怎麽敢抓我!小心我回頭去我家主子麵前參你一本!”京都的一處並不起眼的小巷尾內,劉德的護衛劉一被越霄的手下宋安給逼到了牆角,最終,被狠狠地按在了地上,瘋狂的哭嚎威脅著!
    “嗬!還去你家主子麵前告狀!我告訴你!你爺爺我抓的就是你!還就敢抓你了!”宋安繼續加大了手上的力氣說道。
    “啊!你抓我幹什麽啊!我不認識你啊!”
    “不認識我,那你可認識劉德的弟弟劉行和他的弟媳婦吳氏!前幾天,在京都郊外,劫走吳氏的人是不是你!”
    “什麽劉行!吳氏!我不認識!我是前幾年才跟在大人身邊進出府邸而已,我哪裏敢問主人家的事情啊!況且!兩個死人!我去哪裏劫走啊!”劉一口不擇言的說道。
    “死人!我何時說過,劉德的弟弟和弟媳婦吳氏是個死人了!還不速速說來,你家主子是不是讓你去給他弟弟劉行的家中放火,還殺了他全家的!吳氏現在在何處!是不是已經被你們滅口了!”
    宋安是好不容易才在劉行的街坊鄰居的口中,知道劉行家失火那日,有一個麵上有紅色胎記的男人曾經出現在案發現場,而碰巧,又在大街上打著劉德的旗號胡作非為的劉一,故而,便聯想到了那日劫走吳氏的人,因此,十分嚴厲的責問道。
    “你胡說八道!汙蔑我!我……我……要告你誹謗!”
    “誹謗!嗬!我可是有證據的!”說著,宋安就掀開了劉一的肩膀,試圖靠著前幾日,他重傷那人肩膀而留下的傷痕而指認他,卻不料,劉一的肩膀上並沒有任何的傷痕,一時之間,宋安就呆住了……
    而就趁著宋安發呆的這個間隙,劉一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狠狠踩了宋安一腳,宋安吃痛,手上的力氣也不自覺的鬆了一些,劉一便立刻抓緊機會反擊,逃出了宋安的控製,往外頭跑去!
    卻不料,竟然與正好經過此處的謝好安撞了個滿懷。
    “哎呦!是誰啊!疼死我了!”謝好安捂著自己磕到地上的腦袋說道。
    “快給我讓開!”劉一此刻也顧不上這跟他撞在一起的人是誰,直接推了他一把,準備繼續跑路。
    卻不料,直接被謝好安給死死的抓住了大腿!
    “嘿!你撞了人你不道歉,你還想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啊!你信不信我把你抓起來打一頓啊!快跟我道歉!”
    “去你的,老子管你是誰!”說著,劉一使勁全力一腳就踢到了謝好安的胸膛,謝好安立刻又吃痛的叫了一聲!
    但那人卻徹底擺脫了謝好安的控製,向外跑去!
    “小公子,你沒事吧!”追擊而來的宋安看到在地上疼的直冒冷汗的謝好安,立刻停住了腳步,出聲詢問道。
    “啊……”謝好安疼的已然說不出話!
    但謝好安還是使盡全身力氣大喊道:
    “陳蟜!”
    謝好安話音落下不過片刻,陳蟜的身影便立刻出現了兩個人的眼前。
    “好安!你這是怎麽回事!誰對你動的手!是誰!”
    眼看著謝好安此刻沒了力氣與他說話,陳蟜便立刻抓住了宋安的手問道: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剛剛我在追擊翰林院修撰劉德的手下劉一,沒想到被他逃脫,這位小公子應是遇到了他,攔住了他的去路,被打成這樣的……”
    “小巷門口,有一個人叫梁六棋,穿的像隻鸚鵡的就是他,麻煩你把人交給梁六棋,讓他送人回謝國公府,我去請大夫,至於那個劉一……你是哪家大人的府上的,讓你家大人回頭去城外的孤狼軍營要人……”
    說完,陳蟜也不顧宋安到底有什麽反應,直接離去了……
    徒留下不知所措的宋安和疼到無法言語的謝好安二人麵麵相覷,最終,宋安盡管並不大明白陳蟜的身份,但還是本著人命攸關的原則,按陳蟜留下來的話,將人交給了梁六郎,隨即,便雲裏霧裏的回去尋找越霄……
    直到第二日,聽說了劉德府內的所有下人一夜之間都被傳聞中大名鼎鼎的孤狼軍主帥陳蟜親自帶兵以各種名義給逮捕了回去的時候,宋安才真正知道了陳蟜的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