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樸泰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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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八都是因為你連一隻狗都看不住!西八崽子!”
    暴躁的怒吼聲伴隨著的,是男人粗暴的一腳。
    樸泰秀下意識的雙手格擋在身前,但依然被一腳踹著連退兩步,撞在了椅子上,連著椅子一起滾摔著落在地上。
    在他麵前的,那麵相俊朗,身形高大的男人,此刻臉上隻有難以掩蓋的暴怒和殺意——是的,樸泰秀有些戰栗,對方臉上那仿佛要擇人而噬的表情,正是無法掩蓋的殺意。
    他恍惚間想起了之前的一個案子,韓強植為了及時斬斷導火索不引火燒身,就是提前找人以死背鍋,最後將事情都按到了那人頭上
    韓強植不知道樸泰秀在想著什麽,此時的他,驚怒交加著,氣惱著樸泰秀和崔鬥日的失敗。
    “西八!瞞著我搞到首爾來,真以為我不知道嗎?想要養狗找肉吃,就得把狗看好,這點道理都不懂,你在我身邊到底都學了什麽!?
    狗崽子!狗崽子!狗崽子!!”
    韓強植一邊怒罵著,一邊用力的連踹帶打,一旁的楊東初開始還試圖阻攔,保護一下樸泰秀,卻被韓強植恨屋及烏,一起打的抱頭鼠竄。
    他足足宣泄了一分多鍾,將楊東初和樸泰秀打的鼻青臉腫,這才喘著粗氣,目光陰冷的盯著兩人。
    此時仍是深夜——但知道事情經過的幾人一直守著沒睡,就是在等崔鬥日傳回消息來。
    可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二十分鍾,該來的電話卻還沒來,這讓韓強植立刻意識到,崔鬥日的行動失敗了。
    如果對方死在了那兒也罷,可要是沒死韓強植的表情陰晴不定。
    “沒問題的鬥日不會出問題的。”樸泰秀勉強站起身來,捂著鼻子,流淌著的鮮血讓他久違的感受到了自己和韓強植之間那明顯的差異。
    盡管對於外人而言,樸泰秀已經是地位極高的檢查官了,可所有人都清楚,對於韓強植而言,樸泰秀頂多隻能算是一條狗罷了。
    若真到了需要兔死狗烹的時候,韓強植絕不會手軟。
    “聽著,如果一個小時之內,崔鬥日還沒來消息”
    韓強植伸手指著樸泰秀,冷冷道:“你最好確保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樸泰秀點點頭,捂著臉,鮮血還是止不住的從指縫裏流出,韓強植麵無表情的盯了他和楊東初一眼,隨後轉身便走。
    他必須要考慮計劃失敗之後,漢城反撲的局勢。
    之所以要派出崔鬥日暗殺林巍,隻是韓強植報複手法中的一種罷了——漢城日報指認崔鬥日和樸泰秀有關係似乎有實證,那當下韓強植要做的,自然是及時和樸泰秀與崔鬥日做切割。
    既然崔鬥日已經成了廢物,就該廢物利用,讓他以這條爛命贖罪。
    樸泰秀這狗崽子,真以為他不知道崔鬥日從木浦偷錢,在首爾搞事的事情嗎?
    隻是大選在即,刻意低調,不想讓自己的木浦黑狗幫和崔鬥日發生流血衝突罷了。
    想到這裏,韓強植不由有些後悔——就該讓木浦的人追到首爾把崔鬥日這狗崽子直接做掉!
    在房間的拐角處,韓強植深深的看了樸泰秀一眼,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
    可惜了親手培養出來的一條好狗。
    直到韓強植走後,楊東初才捂著青腫的臉,看著樸泰秀埋怨道:“崔鬥日連一個林巍都處理不掉?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聽你的建議”
    “我的建議?”樸泰秀滿臉不可思議:“是韓部長”
    “是韓部長說要報複,但不是你求著他再給崔鬥日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嗎!?
    早知道就該還是從我們擅長的方麵著手西八,現在萬一崔鬥日還活著,被林巍捆著出來亂咬人”
    楊東初的臉色極差,他看著樸泰秀,言語中充斥著警告:“想活命,想繼續在這兒待下去崔鬥日不能留!”
    樸泰秀麵色同樣陰沉,但還是點了點頭,語氣晦澀沙啞:“我知道了前輩”
    “你最好清楚!”楊東初用一種埋怨且氣惱的眼神瞪了樸泰秀一眼,腳步匆匆的跑了出去。
    可不敢讓韓強植一個人生悶氣,萬一他覺得自己也沒用了,那楊東初的前途也無望了。
    韓強植可不僅僅是一個部長那麽簡單,他自己,就是一個派係——一個檢察官內部、影響力超群的派係領導者!
    如果被他踢出派係,除非加入反對麵,否則這輩子都別想韓強植還活著的時候回到首爾了。
    而樸泰秀一個人孤零零的在空蕩蕩的辦公室捂著臉待了好一會,才終於回過神來。
    他拿西服堵著鼻子,走出辦公室,去了洗手間清洗鼻血,擦拭臉上的傷痕。
    匆匆用紙巾堵著鼻子,樸泰秀再次拿出手機,不知第幾次的撥打給崔鬥日。
    一聲,兩聲,就在樸泰秀以為這次也無人會接通電話的時候。
    崔鬥日的聲音響起。
    “泰秀哥”崔鬥日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鬥日啊!你在哪!?”樸泰秀大喜過望。
    隻要崔鬥日沒有被活捉留在林巍手裏,那就一切有驚無險。
    崔鬥日沉默片刻,沒有說話,樸泰秀捂著鼻子,急切的怒罵道:“西八,你知不知道為了給你這個機會,我賭上了什麽!?
    到底事情做得怎麽樣了!?”
    “沒殺掉他。”崔鬥日說著。
    “沒殺掉!?那你人呢?呀!跑,聽見了沒?跑去國外!我會說你已經死了,聽懂了沒!?”
    樸泰秀壓低了聲音,這既是為了對方,也是為了自己。
    如果被韓強植知道崔鬥日還活著,被派去滅口的,必然會是樸泰秀。
    麵對親如兄弟的崔鬥日樸泰秀真不想走到那一步。
    崔鬥日依舊沉默了片刻,樸泰秀來了火氣。
    按理來說,以他們的手段,真想拿林巍開刀,完全不用這麽做,有的是方法讓林巍的名聲臭掉。
    或者幹脆直接對漢城日報動手,反正眼下已經撕破了臉皮,又何必再遮掩迂回,李議員也對漢城的背刺怒不可抑,報複漢城是眾望所歸!
    但是樸泰秀樸泰秀真的想救崔鬥日。
    所以他才主動開口向韓強植提議,可以讓崔鬥日殺掉林巍。
    但凡是關注漢城的人大概都會清楚,如今金門集團的林巍便幾乎是牟賢敏的半個未婚夫,雖然還未訂婚,但林巍打著漢城的招牌晃了可也有一段時間了,漢城沒反應,就說明八成事情定下了。
    從這個連名分都沒有未婚夫入手展開報複,自然是一種極其有效、殺人誅心,對漢城日報展開報複的一種。
    韓強植這幾天被漢城日報的組合拳打的滿心怒火,殺意盎然,他自然不會覺得殺掉一個小小的林巍有什麽不合適,恰好,對方的身份又十分好操作,即便被殺了,他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事情做成黑幫仇殺。
    到時候再將林巍和牟賢敏的緋聞在新聞上說一說——漢城日報的獨生女的黑幫情人橫死街頭殺人誅心,便是如此。
    既可以讓漢城失去一個女婿,還可以借助林巍的死訊和黑幫身份打擊漢城的公信力
    樸泰秀費了很大的勁,才幫崔鬥日找到了這麽一個機會。
    而崔鬥日也對樸泰秀賭誓,一定會將功贖罪
    “西八!為什麽不說話!?”
    樸泰秀聽著話筒裏的沉默,終於爆發了出來:“連殺個林巍這樣的事都做不到,現在跑路也不願意,你到底要幹什麽”
    “樸檢察官。”
    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傳進話筒。
    樸泰秀一瞬間臉色慘白,他扭頭四顧,立刻捂著話筒,關上了衛生間的門,用角落的水桶堵著門。
    “你是誰!?”
    “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尹昌南的聲音平靜中充斥著些許戲謔:“不過,就在剛才,這個小人物又收獲了一份很有趣的錄音證據都說檢察官隻手遮天,不知道這些錄音,能不能將樸檢察官送進監獄?”
    “你你是林巍!?不,你是林巍的手下?”樸泰秀立刻也按下了手機的錄音鍵,可對方卻完全不上套。
    “我隻是個剛好撿到了一位刺殺失敗,無家可歸的可憐殺手的熱心群眾罷了樸檢察官,雇凶殺人這種事,要是交給報紙和法院的話”
    “你在威脅我!?你以為我是誰?”樸泰秀的狠話還沒說完,電話便驟然掛斷。
    他一愣,隨後立刻又撥了回去。
    隻是撥通後,對方立刻掛斷,又打,才被接通,那人聲音不耐:“哎一古,我們樸檢察官不怕威脅,還打過來幹嘛,明天記得看新聞吧。”
    “你想要什麽?”
    樸泰秀緊緊攥著拳頭,喘著粗氣。
    “黃金浴場,明天早上九點,307號包廂,樸檢察官一個人來就好。”
    電話掛斷。
    黃金浴場樸泰秀聽過這個名字,他望著掛斷的電話,怔怔發呆,半晌,憤怒地將手機重重拍在洗手台上。
    完了
    全完了
    事情終於走向了樸泰秀最不願意看到的方向。
    他的一時不忍,終於還是讓事情走向了最差的方向如果被韓強植知道崔鬥日現在不僅沒有解決掉林巍,反而落到了林巍的人手裏
    樸泰秀麵色慌亂的在洗手間內來回踱步,痛苦的捂著臉,他怎麽也想不到,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報複林巍有錯嗎?
    當然沒有!
    漢城用韓強植打響投靠盧議員的第一發信號彈,那韓強植自然也要冤有頭債有主的打回去。
    但無論是對牟賢敏還是牟英雄一家人,還是對漢城日報展開調查,在此刻都會顯得太過顯眼,被大眾知曉,必然會出現一個‘報複性調查’的論調,他們這才希望從林巍這兒著手,既能打疼漢城,還能一石二鳥的打擊盧議員麾下走得很近的金門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西八!西八!”
    樸泰秀憤怒地連續猛地轉身踹著垃圾桶,一腳將其踹倒,又一腳將其踩裂,可最後,還是無助的抱著腦袋蹲下身去。
    此時此刻,他絕不能向韓強植說出實情,更不敢向他求助,可一旦明天去了對方的場子裏,那事情該走向何處,就完全不是他掌控的了。
    甚至於
    樸泰秀認為,對方很有可能轉而要利用他去對付韓強植!
    阿西
    我完了
    他絕望的坐在衛生間裏,久久未能起身。
    次日一早,林巍照常起床,下意識的活動了一下肩膀,疼痛的他一個激靈便清醒過來,崔敏舒不在身旁,他慢悠悠起身,走出房間,不出意外,她正在廚房。
    “早上好。”
    “早,歐巴。”
    崔敏舒笑著扭頭,看到他肩上的繃帶,眼神頓了頓,而後擔憂道:“真的不用在醫院觀察一段時間嗎?你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問題不大,以我的身體,就是斷了,一個月恢複也不在話下。”林巍說著俏皮話。
    崔敏舒發出輕輕哼聲:“希望吧,下次去做檢查,我要和你一起去”
    她一概不去追問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兒,可是林巍看早餐,她卻刻意做的清淡了很多。
    “一會還要出去嗎?”崔敏舒輕聲問著,而林巍則坐在餐桌邊打開手機查看有沒有未接的短信。
    尹昌南的報告短信自然是第一個被他查看的。
    “嗯,我得上班去呀。”林巍一邊看著尹昌南發來的短信,一邊語氣輕鬆道:“我又不是幹什麽體力活的,肩膀手上又不影響工作。”
    “喔”她看著興致不是很高,這也難怪,任誰看見晚上還說笑著一起做飯吃飯的男友,晚上便渾身是血,肩膀纏著繃帶的回來,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裏去。
    但崔敏舒畢竟是崔敏舒,她將早餐擺放好後,沒有勸他要多小心或是希望他能遠離這些事情,而是用溫柔的語氣小聲說著:“那我一會和你一起走,我去教堂為你做早禮拜,雖然不知道靈不靈,但之前每次隻要我誠心去試試,總會有好事發生的。”
    林巍看著她,半晌,溫和笑笑:“好,你覺得安心就行,但還是那句話”
    “我知道~我也隻是急病亂投醫嘛。”崔敏舒知曉他又要讓她別太迷信了,莞爾一笑:“我知道那些事兒都是歐巴自己運氣好,能力好但我也想要點參與感嘛。”
    林巍便不再勸阻,隻是輕聲說著:“謝謝。”
    “嘿嘿,嚐嚐這個,味道好嘛?我今天去上網查查,你恢複的時候吃什麽最好”
    兩人日常吃過了早餐,走下樓,林巍卻傻了眼。
    他陡然想起,自己的豪華轎車已經拖進了修理廠,而昨天那輛車,他卻讓車泰植開回去了,還特意叮囑讓兄弟們好好休息,不用來接他
    該讓敏舒快點把她的新車買好的。
    林巍歎了口氣,從地下停車場回去,按著上行的電梯,打算幹脆打車先去和樸泰秀見麵。
    如今,韓強植事情敗露,他與漢城的爭鬥儼然進入了白熱化,並且襲殺林巍不成,難免對方不會幹脆將錯就錯,繼續以針對林巍的方式拿他給漢城添堵。
    有失必有得,在承擔了漢城帶來的力量時,林巍自然也要承擔漢城此刻承擔著的壓力,那便是李議員派係開戰的報複行動。
    可林巍又怎麽是坐以待斃的人?
    漢城有漢城報複的方式林巍也有他自己的法子。
    在昨晚回家後不久,尹昌南便給林巍來了電話,講述了崔鬥日交代的全部信息。
    答案不算很美妙。
    崔鬥日掌握的錄音證據,根本不是韓強植的錄音,而是樸泰秀在給他下達指令時的錄音。
    樸泰秀告訴他,隻要殺掉林巍,韓強植就能饒過他這次惹出的亂子,留他一命。
    之後隻要去監獄呆兩年,他就會想辦法給崔鬥日拉出來,到時候,崔鬥日還有重新開始的機會。
    可這份錄音看似指向韓強植,但實際上根本就沒法用作可以審判韓強植的證據,對方完全可以將問題全部丟給樸泰秀,由他背鍋。
    但盡管這份錄音對於韓強植來說,隻是一記輕飄飄的棉花拳,可對於樸泰秀來說,卻完全是一支能釘死他的追蹤箭了。
    一旦鬧到法庭上,不,甚至隻是放到報紙上,樸泰秀都會瞬間被韓強植拋棄,甚至反踩一腳,徹底終結自己的檢察官生涯。
    既然他橫豎都是完蛋那麽樸泰秀,就未必不能威脅利用。
    林巍在家門口打了個出租,他一身行頭看著便價格不菲,又是從富人區裏出來的,司機不由多打量了幾眼,一路上表現得都很安靜,到了地方,林巍推門下車,剛進到浴場一樓,便看到了在這裏等候多時,麵帶幾分困意的尹昌南。
    “昨晚一晚沒睡?”
    “是,我們熬了崔鬥日一夜,把他知道的事兒能敲出來的都敲出來了,早上才從釜山過來。”
    尹昌南說完,低著頭,沉默一瞬後,九十度鞠躬:“對不起!大哥!”
    “什麽?”林巍看了他一笑,隻是笑笑,一邊往裏走著,一邊看著他:“覺得昨天的事兒和你有關係?”
    “如果不是我沒調查清楚就給大哥打了電話,大哥也不會大晚上獨自來釜山我該帶著兄弟們去接您的,真的很對不起!以後絕對不會再出現類似的事了!”
    尹昌南卻表現的依舊有些緊張。
    昨晚林巍離開後,他翻來覆去想了很久,最後卻還是隱約有些擔心,林巍在晚上遭遇埋伏,便說明了這一切都隻是個調虎離山,早有預謀的伏擊戰。
    而他尹昌南,不正是那上鉤的魚嘛?
    若不是他沒搞清楚就給林巍打了電話,對方也不至於
    “你做的沒錯,以後但凡有類似的事兒,依舊要有事就匯報。”
    林巍頓了頓,而後道:“倒是我大意了”
    他自嘲的笑笑,隨後道:“潛意識裏還覺得自己不過是個小小的金門常務,可現在看來,我反倒比那些議員更需要安保。”
    林巍下定了決心,從今往後,就由車泰植作為保鏢跟著,同時再安排兩輛車的人前後隨行,在局勢徹底穩定之前,這安保等級都不會再降下去。
    “對不起”尹昌南再次鞠躬道歉,可林巍隻是擺擺手,自顧自上了樓,到了預定的包間裏,林巍坐在椅子上:“把今天的報紙拿過來。”
    尹昌南立刻出去去找,林巍隻是不急不緩的等著,等報紙到了,便先看著今天的報紙,沒有尹炫優畫重點,卻也剛好讓他消磨時間都看一遍。
    時間很快便到了約好的時間,等到穿著浴袍,麵帶幾分鬱悶,卻露出勉強笑容的樸泰秀推開房門時,林巍剛好,放下了報紙。
    “哎一古,林社長,久仰大名!”
    樸泰秀聲音態度都很親切,但臉上的笑意還是多少有點僵硬,林巍隻是麵無表情的上下打量他一眼,而後露出轉瞬即逝的禮貌笑容。
    “坐。”
    樸泰秀沉著氣,心裏卻有些莫名的憋屈,遙想幾日之前,即便林巍有漢城和金門的背景,也別想在自己麵前擺譜拿樣,可現在,自己卻不得不強裝笑臉
    西八,想到這裏,憂慮和煩躁湧上心頭,他臉上的笑容便更加難以維持:“林社長這個,崔鬥日的事”
    “我給你兩個選擇。”林巍卻粗暴的打斷了他,他將一隻錄音筆丟在桌上,表情冷漠的望著樸泰秀,聲音一如表現出的冷淡。
    “一,拿著這個錄音去自首,把事情都扛在你自己身上,我會想辦法在監獄裏弄死你——哦,崔鬥日會死在你前頭,我保證。”
    林巍的話讓樸泰秀陷入了沉默,還沒打開錄音,他便知道裏麵大概率會是釘死自己和崔鬥日關係的整證據。
    而一旦林巍有了這個他若是不願意和林巍合作,就隻能一個人抗下所有。
    他怎麽也想到,堂堂一介高級檢察官,竟然被一個黑幫崽子威脅要弄死在監獄裏。
    “二,我拿著這個錄音,我不管你想什麽辦法,我隻要韓強植完蛋。
    能搞到他多少證據,就給我搞來多少證據,他收黑錢的賬本也好,賬戶也罷,和哪些人有不法交易的證據
    隻要能幫我釘死他,這次你找崔鬥日截殺我的事兒就畫一個逗號。”
    林巍說完,樸泰秀沉默片刻,難堪的嗬嗬笑了一聲:“逗號?”
    “嘿”林巍嗤笑一聲,站起身來,看著穿著浴袍的樸泰秀,伸出右手,猛地將他仍有些青腫的臉薅著頭發按在牆上:“什麽?你想要句號?當然可以,上一個找人試圖開車撞死我的,現在在海裏喂魚我們樸檢察官很喜歡大海?
    進了監獄再想給你送到海上可麻煩得很,不如樸檢察官現在留下一份遺書和錄音,我替你找個好的跳海地兒?”
    林巍粗暴的動作和殺意盎然的臉讓樸泰秀隻能發出一聲痛呼,他雙手抓著林巍的右手,試圖緩解頭上的疼痛,有些屈辱的連忙道:“我知道了知道了!”
    “我選二,我選二!西八韓強植,我也想他死”樸泰秀罵著韓強植的時候倒是真誠了許多。
    林巍鬆開手,手在他的浴袍上擦了擦,指了指自己的左肩:“記住了,這裏的昨天嵌著的子彈,我可沒丟你不會覺得,替我做點事情,我們就算了結了吧?”
    他冷冷的望著樸泰秀,用一種讓他咬緊牙關的語氣,恨恨道:“你的這個秘密我吃一輩子!”
    “反正,你當韓強植的狗也是當,當我的狗,也沒什麽區別,哦,或許還更好點起碼我打你的時候,不會讓你的臉看起來這麽難看。”
    林巍嘲弄的話毫無疑問的戳中了樸泰秀的自尊心,但在這麽多年和韓強植的合作過程裏,若說他舍棄的最多的是什麽大概也就是他的自尊了。
    但比起這份自尊被辱的憤怒,樸泰秀此刻,反而隻是更擔心他這麽做的後果。
    他惴惴不安的看著林巍,抬起頭,用一種小心翼翼的語氣說道:“是,是但是,即便我們有充足的證據,有漢城幫忙想要釘死韓強植,恐怕也”
    林巍凝視著樸泰秀:“聽好了我不是在給你建議你隻需要像狗一樣,給我狠狠咬著韓強植,直到他斷氣,或者你斷氣為止,這就是我要求你做的唯一一件事。”
    樸泰秀內心無比悲哀,可此時此刻,卻也隻能咬著牙,悶悶點頭。
    “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搜集證據。”
    “雇傭崔鬥日劫殺我的事兒是韓強植指使的嗎?樸泰秀檢察官?”林巍卻突然發問。
    樸泰秀一愣,下意識的將鍋都丟給韓強植:“都是他,我隻是,我隻是負責執行而已!隻有他才能下達這樣的命令。”
    林巍盯著他,樸泰秀隻是灰頭喪氣的不敢與他對視,半晌後,林巍才淡淡道:“你最好別讓我失望。”
    語畢,林巍丟下一張名片:“以後有事情,約見麵,打這個電話。除非有急事,否則不許直接聯係我的手機。
    珍惜你的時間,盡快展現你的價值要不然,我不敢保證,為了對付韓強植,會不會需要你在法庭上充當汙點證人。”
    樸泰秀隻能再次無奈的點頭,林巍卻看了看今天戴在右手的手表,轉身便要離開。
    “崔鬥日呢?”樸泰秀看他要走,想到了什麽,急忙問了一聲。
    林巍看著他,半晌,笑了兩聲:“別急,等你把我要求的事情做完,韓強植的事情結束我會讓你親自見到他,活著的。”
    “是。”聽到崔鬥日還活著,樸泰秀也說不出自己是什麽心情。
    隻是看著林巍此刻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樸泰秀一個人頹然的坐在空蕩蕩的包廂裏,半晌,發出了一聲茫然的歎息。
    而林巍在走出包間後,從西服中,拿出一個正在錄製中的錄音筆,按下結束錄製的按鈕,冷笑一聲,將其重新放回口袋中。
    這份錄音,將成為壓死樸泰秀的最後一根稻草——但凡他在韓強植倒台之前還敢搖擺結合崔鬥日的錄音,他都將被這兩個證據按進斷頭台。
    樸泰秀直到林巍走了很久,才茫然的下樓,重新將浴袍換成衣服,去了檢察院。
    可也才剛剛走到自己的辦公室前,下一刻,就在辦公室前,看到了一個被箱子裝著的,熟悉的一箱物品。
    楊東初就站在門口看著手表,見到樸泰秀出現,他臉上浮現一抹轉瞬即逝的冰冷。
    “泰秀啊你可能要去鄉下待一段時間了。”
    今天隻有七千五百字,明天補回來。
    一直在外地的老朋友家裏人去世,下午忙完葬禮特地在明天回去之前來找我聊天,聊到晚上才離開,我吃了飯就寫也實在來不及寫完了,又很困熬不動夜。
    明天最少更新13補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