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9章 多點喜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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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燁霖想出來不容易。
一次可以說是有情可原,加上當時的情況的確可以解釋。
這次沒有文棠按響警報器,也沒有人要置文棠於危險之地。
再加上項目不一樣。
司燁霖怎麽著都不能出來,被發現的後果會很嚴重,甚至會被扣上一個巨大的帽子。
但……
司燁霖側目看向文棠冷淡的臉,手掌緩慢的握成拳。
不後悔。
司燁霖開門出去了,沒躲沒藏,光明正大的去了劉醫生的辦公室。
劉醫生不在。
司燁霖找文棠的檔案掀開。
一條條細細的看下來,怔愣在原地。
司燁霖走的時候,文棠的孕吐已經止住了。
吃的很好,睡的也很好,精神狀態同樣。
都說女肖母,他和文棠從海城離開的時候詳細的問了司意涵和文秀懷孕時的症狀。
文秀有點記不清了。
但司意涵記的很清楚,說她懷倆人的時候都沒反應。
文秀也沒什麽反應。
非要說有的話,就是懷孕八個月以後腿會腫,走路會很不方便。
司燁霖進去前遊移不定,進去後就打定了主意。
若是項目時間長,他不會開始,會直接請病假,把項目負責權交給肖路。
若是項目時間短,就先做著。
這次的項目恰好是四個月。
司燁霖走的時候文棠懷孕三個月零二十天。
四個月後不足八月。
他剛好可以照顧她。
他算的明明白白,可上麵的檔案顯示。
文棠在他走後不過一個禮拜,就出現了腰疼的症狀。
並且是生理性的,無藥物緩解。
不隻是腰疼。
肩膀疼痛,背部疼痛,盆骨疼痛。
坐不下躺不下睡不著。
司燁霖定定的看著,把檔案合上丟下,轉身去文棠的病房。
文棠坐在床邊側目在看外麵依舊漆黑的天。
在司燁霖開門進來後回眸。
文棠以為司燁霖……走了。
雖然她在醫院裏。
按情理來說,按文棠對他的了解來說。司燁霖大概率不會走。
但有那些越來越冷淡的信在那放著。
文棠就是覺得司燁霖走了。
突兀的再看見他出現。
眼淚突然就決堤了。
文棠垂頭無聲的掉眼淚。
擦掉了,眼淚再次下來,再擦掉,眼淚再次下來。
沒完沒了的時候手腕被握住。
司燁霖抬手把文棠的眼淚擦幹淨,躬身將文棠攬在懷裏,“對不起。”
司燁霖臉頰抵著文棠的發,低聲說:“對不起。”
文棠這晚還是不好受。
全身哪哪都疼。
而且還莫名的嬌氣了,稍微疼一點,眼淚就往下掉,根本控製不住。
但卻覺得夜沒那麽長了,心裏滿到像是要溢出的委屈也沒那麽的濃鬱了。
因為司燁霖在。
司燁霖脫掉了肮髒的衝鋒衣,坐在文棠的身邊,一點點的輕揉著文棠的背部肩膀手臂和小腿。
他的掌心又溫暖又幹燥。
貼合著文棠最近變得很涼的皮膚,讓文棠在天明時久違的睡著了。
司燁霖抽紙擦文棠額頭的汗,聽見動靜回眸。
給文棠把被子蓋好,起身出去關門,“說。”
副工慌得全身打顫:“來人了,鬧大了。”
副工一早起來就聽說了司燁霖大半夜出現在醫院的事。
研究中斷是大事。
上次情況特殊,加上項目的問題,及時回去就罷了。
這次不一樣。
他剛聽說的時候以為司燁霖心裏有分寸,出來會把裏麵安置好,最起碼把安保部門資方的人安置好。
再不計,也該回去了。
隻要回去了,這事就還有挽回的餘地。
誰知不過半小時,安保局的人來了。
副工這才知道。
司燁霖壓根就沒安置好裏麵,也壓根就沒回去。
副工心驚膽戰,“這可怎麽辦呀?”
司燁霖側目看向裏麵睡的安穩的文棠,手插兜轉身出去。
本該在大門口的安保局的人已經進來了,在醫院台階下仰頭:“司總工,請跟我們走一趟。”
……
文棠悠悠再醒來是被吵醒的。
護士抱歉道:“是我動靜太大,吵到你了嗎?”
自打上次司燁霖為文棠撐腰後,醫院裏沒人欺負文棠了。
對文棠要多親熱就有多親熱。
文棠在乎的卻不是這,她嘴巴蠕動半響,想說司燁霖呢。
沒說出口。
文棠昨晚沒問,但是心裏有感覺。
司燁霖這次大約和上次一樣。
中斷研究又急匆匆的回去了。
她轉過頭看向窗外。
在護士說有哪不舒服就叫她的時候沒說話。
再聽見開門聲也沒回頭。
“起來吃點東西。”
文棠怔愣了一瞬,側目,突兀的和司燁霖對視了。
司燁霖淩晨來穿的是毛衣和衝鋒衣。
衝鋒衣脫掉了,隻剩下毛衣,現在還是。
文棠呆呆的看他許久,在司燁霖彎腰扶她的時候順著力道起身。
司燁霖把翻盤呈起來,給文棠擺上碗筷,將六菜一湯擺滿了桌麵。
將筷子擦拭了遞給文棠。
文棠接過捏在手裏,“你剛才是去給我打飯了嗎?”
是。
但是不止。
還去見了安保局的人,抬出了自己的老師。
司燁霖恩了一聲,坐著讓文棠吃飯。
文棠這些天一直有好好的吃東西,胃口卻不怎麽樣,吃飯很勉強。
但這會不知道怎麽回事,吃飯對她來說突然沒那麽勉強了。
吃了一小半,說不想吃了。
司燁霖把飯菜收了。
拎出一本書翻開其中一頁,讓文棠側身。
文棠好奇,“這什麽?”
“孕婦手冊。”
司燁霖把這本書都翻爛了。
上麵自然有腰疼。
除卻雙胞胎外,正常是在八個月才會開始。
他在研究所每天會抽出幾分鍾看看手法。
剛才打了飯回來問了劉醫生,劉醫生說沒問題。
司燁霖把文棠背部的衣服朝上撩,手被按住,“別看。”
文棠其實很不喜歡現在麵對司燁霖的自己。
情緒起伏不定。
高興不高興,委屈和憤怒說來就來。
隨著昨晚被按摩,今天醒來發現司燁霖還在。
那些情緒消散了,變得平靜了不少。
但被撩開衣服,卻突生了自卑和羞怯。
文棠有三天沒洗澡了,不止,甚至沒洗臉。
她沒怎麽胖,但是肚子大的驚人。
隻看前麵,文棠覺得醜醜的。
後麵……文棠覺得也不好看。
遠不像懷孕四個月那會,隻是肚子微微挺起,腰還是腰。
文棠想翻過來,腰突然被握住。
司燁霖低聲說:“你是我妻子。”
文棠微怔。
司燁霖聲音低低的,“你是我老婆,是我的人,你的全身上下都是我的,你為什麽不讓我看?”
文棠是自卑。
司燁霖不是,是惱。
他為了趕時間,打飯的時候是直接進的後麵廚房。
外麵烏泱泱來打飯的人在聊的八卦幾乎都是他、文棠、還有……海倫。
八卦就像是緋聞,一般都高於現實,但又源於現實。
他們說海倫這兩個月幾乎日日出入文棠和司燁霖的家裏。
大門一關就是一天。
還說昨個司燁霖在醫院病房裏直接逮到了。
研究所裏因為研究人員和家屬聚少離多。
像這種出軌的事層出不窮。
每年都會鬧出幾起。
卻沒人想到能鬧到司燁霖頭上。
別說他們沒想到,就是司燁霖也沒想到。
司燁霖把火氣按下了。
知道文棠不會,海倫也不可能敢,但就是惱。
尤其是昨兒文棠為了海倫讓他滾。
司燁霖現在想起來就惱的發蒙。
他看著文棠潔白的後背和漂亮到像是一朵花的腰窩,突然開口說了混話,“他看過你嗎?”
話音一出,屋裏靜了下來。
司燁霖不是不信文棠,是氣。
氣自己的忙碌,也氣海倫有機會出現在文棠身邊。
可再氣也不能說這種話。
司燁霖後悔了,想道歉。
哪知背對司燁霖的文棠回頭,“你說的是海倫?”
司燁霖手掌和成拳,沒道歉,硬邦邦的恩了一聲。
文棠定定的看著司燁霖眼底的惱怒和濃鬱的委屈。
莫名的。
平靜的心裏蕩起了漣漪。
文棠說:“你……”
她舔了舔唇,“你在吃醋?”
司燁霖突然就躥升了火氣,“你說呢?”
司燁霖何止是吃醋啊,還害怕,和委屈。
司燁霖眼圈赤紅,“你腰疼不舒服為什麽不和我說,為什麽讓別人有機會出現在你身邊照顧你,為什麽……”
司燁霖胸膛急速起伏,啞聲說:“為什麽我給你說了那麽多句我想你了,但你一句都不回複我,為什麽我告訴你我的生活,你卻除了我問你的那些,一句多餘的話都不告訴我,你為什麽對我的生活不感興趣,為什麽總是讓我感覺,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
沒有人會不貪心,司燁霖也無法免俗。
他打了飯回來去問劉醫生那個手法可不可以的時候,其實還從劉醫生那知道了些別的。
劉醫生明顯也聽見了外麵鬧的沸沸揚揚的流言。
她在幫文棠解釋。
說文棠懷孕真的很辛苦。
還說這麽辛苦了,文棠卻一次都沒和她抱怨過。
每次都是關切的問她,孩子好不好。
會不會影響孩子。
她對孩子多在乎,說明對孩子的父親多在乎。
劉醫生以為孩子的父親是司燁霖。
但司燁霖清楚,不是他,是賀翔。
司燁霖早就知道文棠不喜歡自己,心裏有別的男人。
刑燁堂也反反複複的說了,心裏有人,想對別人動心很難。
但司燁霖還是想文棠能喜歡他,能愛他,能對他有感情。
尤其是之前那三天。
文棠明明像是很依賴他,不排斥他的吻和觸碰,也不排斥他的擁抱。
為什麽隻是分開,就這麽變了呢?
司燁霖說:“你就一丁點都沒想我嗎?對我就一丁點感情都沒有嗎?”
司燁霖坐著質問文棠,像是在質問一個涼薄的負心漢:“一點點都沒有嗎?”
文棠怔怔的看著司燁霖眼底的委屈和星星閃爍的卑微。
喉嚨滾動半響,“我……”
話沒說完。
司燁霖突然傾身,手牢牢的捂住文棠的嘴巴,定定的和她對視很久後,啞聲說:“我管你喜不喜歡我,反正你得和我過一輩子,哪都不能去。”
司燁霖話說完手微錯,堵住文棠的嘴。
這個吻溫柔到了極點,帶著濃重的眷戀和依戀,在文棠傻呆呆的不動彈後。
驀地像是有點生氣了,重重嘬了她一口。
隨後雙手捧起她的臉,溫溫柔柔的安撫。
纏繞文棠這麽久亂七八糟的情緒,突然就這麽消失了。
她在司燁霖和她分開後,舔了舔水光瀲灩的唇瓣,“我……”
明明是司燁霖先扯起來的話題,但司燁霖卻就是怎麽都不讓文棠答。
把她的話牢牢的堵回去,傾身抱著她,小聲呢喃:“我真很想你。”
“文棠,我真的真的很想你。”
“不隻是想你,還很失落,失落為什麽我給你說那麽多,但你卻隻給我說一點點,失落你為什麽一次都不按響警報,在監控下出現,讓我看你一眼。你知不知道,這三個月,我每天都有去監控室找你出現的痕跡,我無數次幻聽警報器響了。”
“我還很委屈,委屈我對你這麽在乎,可你對我的在乎卻不敵我對你的百分之一。”
“不公平。”司燁霖一點點的輕舐文棠的唇瓣,啞聲說心裏話,“我覺得真的不公平,一點都不公平。”
司燁霖想說的還有很多。
還想說對不起。
這個孩子雖然是你的,但不是我的。
因為那點淺淡的心裏不舒服,我對你的孕期少了很多丈夫和為人父該有關注。
讓你自己辛苦了這麽久。
但不想說。
說了就像是在朝文棠腦海中塞進‘賀翔’。
司燁霖溫存的吻她:“你對我多點喜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