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別多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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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生家庭是一把雙刃劍。
    就像是刑燁堂和司燁霖還有文棠的家庭。
    他們的父母給了三人太多的愛。
    並且還給了無數的物質。
    就像是司燁霖。
    離開了自己奮鬥十幾年的科研領域回家。
    哪怕是一年兩年甚至是後半輩子不工作,也不會焦慮。
    文棠是如此。
    刑燁堂也是如此。
    刑燁堂二十八了。
    沒工作。
    一直在按部就班的上學。
    上學期間也表現平平。
    他半點不焦慮,不為別人的話議論煩惱。
    就是因為家裏給的金錢也好,精神寬慰也罷,太多。
    造就了就算是被司燁霖說一事無成。
    也隻會生氣想證明自己,但不會氣餒。
    在證明了自己後,繼續無憂無慮,不為金錢等等而操勞半點。
    可阮竹真的不行。
    她沒有父母沒有兄弟姐妹,據說因為性子孤僻,小時候還沒少被人欺負。
    她會把錢看的很重。
    並且好強、自卑、敏感。
    在無憂無慮,拿錢不當回事的刑燁堂身邊,這種情況會越演越劣。
    文棠肯定道:“他們真的不合適。”
    倆人不像是她和司燁霖。
    牽扯的隻是愛不愛的問題。
    因為家庭給予的一樣多。
    三觀相同,消費觀相同,價值觀相同。
    刑燁堂和阮竹是兩種性格的極端。
    三觀不同,消費觀不同,價值觀不同。
    在一起的話,刑燁堂會很難受。
    阮竹也是。
    最後結局,一定是悲劇收場。
    司燁霖看著麵前娓娓道來的文棠,突然有種文棠好像長大了的感覺。
    揉揉她腦袋,“別擔心。”
    “為什麽?”
    “因為刑燁堂不喜歡她,刑燁堂不喜歡,並且從她那搬出來了,沒有意外的話,倆人以後的交集會很少。”
    文棠一想,也是。
    刑燁堂喜歡的人,哪怕是野薔薇那種不堪的,隻要她說願意嫁,刑燁堂也會娶進來。
    不喜歡的,就算是天仙,也不會娶。
    倆人卻都忽略了。
    刑燁堂娶,還有一種情況,意外。
    文棠和司燁霖的生活在繼續。
    文棠接著坐月子,喝湯。
    但是能出門了。
    可以被司燁霖牽著手在家附近晃悠。
    文棠後知後覺的想起了貓崽。
    刑燁堂像是有點心虛,說送人了,連生下來的四個小家夥一起。
    文棠不明白為什麽,明明刑燁堂很喜歡貓,而且那是司燁霖給他買的。
    因為阮竹貓毛過敏,而刑燁堂那一年大多都和阮竹住在一起,就算是放在家裏讓刑南藝養,身上也保不齊會沾上貓毛。
    刑燁堂沒說,隨便敷衍了過去。
    文棠有點失落,司燁霖卻很高興。
    在文棠出了月子,而倆人的新房裝修好了後。
    帶文棠去寵物店又買了一隻。
    和之前的白色的公的不一樣,買了隻威風凜凜的公的。
    倆人不著急上班,也不著急把孩子接回來。
    整日一起逛家具市場,把新家一點點的布置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隨著刑燁堂的暑假快要結束,刑飛和刑戰定了三天後回去的機票。
    文棠和司燁霖接手了孩子的照顧。
    刑燁堂久違的在晚上出門。
    帶著刑戰一起,說要帶他看看海城的酒吧。
    當晚刑戰醉醺醺的回來了。
    刑燁堂卻沒回來。
    刑燁堂有時候住校,再加上是個成年男人了。
    外宿並沒人放在心上。
    隔天卻不得不放在心上。
    因為他中午回來,把自己悶在房間裏半天。
    不開門不吃飯也不說話。
    傍晚的時候司燁霖找來鑰匙把門開了。
    刑燁堂頭發亂糟糟的開了條門縫,盯了司燁霖許久:“我要結婚。”
    司燁霖懵了。
    不隻是司燁霖懵了。
    全家都懵了。
    刑燁堂要和阮竹結婚。
    刑南藝和司意涵之前在飯桌上聽刑燁堂提過。
    說隻是朋友。
    問為什麽突然要和她結婚。
    刑燁堂硬邦邦的說:“我喜歡她。”
    司燁霖冷笑:“你喜歡個鬼。”
    刑燁堂如果真的喜歡,當初不會說搬出來就搬出來了。
    一個多月沒和對麵聯係過不說。
    這近兩個月也沒聯係過。
    加上他昨晚沒回家。
    司燁霖腦袋轉轉就知道為什麽。
    這廝昨晚大約和阮竹發生關係了。
    刑燁堂驀地就惱了,“你閉嘴!”
    刑燁堂鮮少對司燁霖這麽大聲說話。
    司燁霖嘴巴蠕動半響,閉上了,沒再說。
    在家裏人提議先把阮竹帶來後,將刑燁堂拽了出來,“一輩子太長了,你別胡鬧。”
    司燁霖在沒喜歡上文棠之前,覺得和誰結婚都差不多。
    相敬如賓一起到白頭就是了。
    但和文棠結婚後感覺卻完全不一樣了。
    男人要娶自己喜歡的。
    這樣才有回家的動力。
    也才有回家的意義。
    不然婚姻和墳墓有什麽區別。
    司燁霖有時候想,如果當年喬伊娜沒出軌,自己和她結婚了。
    婚後的生活會是什麽樣?
    能想象的出來。
    喬伊娜因為自己不夠愛她,對她的欲望淺薄,而不停的鬧。
    鬧的司燁霖會很厭倦回家。
    倆人的婚姻,早晚會走向破碎。
    司燁霖說:“婚姻不像是你上學和就業,不喜歡可以重新再來,它關係到你的下半輩子,就算是重新再來了,你們的糾纏短時間也斷不了,你要娶就娶自己喜歡的,不喜歡的,別沾。”
    刑燁堂抬眸,定定的看他許久,“可已經發生關係了。”
    司燁霖無語,“現在是什麽年代了,這個世上沒有法律規定發生了關係就一定要負責。”
    “但她不是第一次了,阮竹很保守,她不是第一次的話,以後嫁人會對那人感覺到愧疚,她本來就慫不垃圾的容易招人欺負,感覺低人一等後唯唯諾諾的,她下半輩子怎麽過?”
    “還有……”刑燁堂斂眉許久:“她讓我對她負責。”
    司燁霖因為刑燁堂剛才那些話,恍然以為刑燁堂對阮竹其實有點感情。
    聽見這話,懵了一秒,氣笑了,“你倆是她主動的吧。”
    不知道。
    刑燁堂昨晚得知野薔薇結婚了。
    和她一直追著跑的那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
    他喝多了。
    想不起來是誰主動的。
    也想不起來怎麽遇到的阮竹。
    隻記得自己有點像是魔怔了,還有點控製不住自己。
    像是……被下藥了。
    醒來後床單上有血跡。
    阮竹坐在床邊,唇角通紅,低聲說她對第一次看得很重,希望刑燁堂對她負責。
    刑燁堂想不起來了怎麽發生的關係。
    但感覺阮竹不可能下藥。
    她不是這樣的人,還有,她沒有對自己下藥的理由。
    刑燁堂扒了扒臉,“就這樣吧。”
    刑燁堂回來想了半天。
    野薔薇結婚了。
    阮竹又被自己碰了。
    她還說上次那男的追了她幾天不追了。
    說她上次和他說多的是人追她。
    其實是撒謊。
    沒人追她,因為她長得不好看,學曆也不強,工作也不好,還沒有父母沒有兄弟姐妹。
    身上長包了十年的合約。
    也就是說近十年每個月都隻能拿個果腹的基本工資。
    沒人願意和她這樣的結婚。
    刑燁堂本就心軟。
    瞧見她那樣,心軟並且內疚。
    不管倆人的關係是怎麽發生的。
    已經發生了關係。
    而且阮竹說的長包合同是因為他。
    雖然他說了,願意付違約金讓她從裏麵出來。
    但就是因為他。
    刑燁堂想了半天,想就這樣吧,結婚吧。
    阮竹雖然愛生悶氣。
    但傻乎乎樂起來的時候看著也挺可愛的。
    就跟之前同居那會一樣過就是了。
    慢吞吞過下來,不一定不能過成自己父母,伯父伯母還有司燁霖和文棠現在這樣。
    刑燁堂又想了一遍,確定了,看向司燁霖,“不管是誰主動的,不要再和爸媽說我不喜歡阮竹。”
    刑燁堂對家裏人說喜歡的原因很直接。
    他爸媽很開明。
    對孩子的選擇不會太過幹涉。
    但隻要是做父母的,沒有不想自己兒子娶的是自己喜歡的人。
    刑燁堂對司燁霖強硬了起來:“不能說。”
    司燁霖抿抿唇,“不再考慮了?”
    “不考慮了。”刑燁堂斬釘截鐵,“結婚。”
    刑燁堂找出手機給阮竹打電話,“你收拾收拾,我待會去接你來我家見我爸媽。”
    電話對麵沉默許久,聲音很小:“不用接,我在你後麵。”
    刑燁堂怔了瞬,把電話掛斷回身。
    在對麵漆黑的小巷裏看到了走出來的阮竹。
    在刑燁堂記憶裏,阮竹一直以來穿的都是長袖長褲,寬寬大大的,像個小屁孩。
    這是第一次,穿上了裙子。
    不隻是裙子,還穿了高跟鞋,散下一直綁著的馬尾,化了妝。
    阮竹很瘦,裙子貼身,看著更瘦了。
    卻有點像是嬌弱的蘭花。
    尤其是黑長直齊腰。
    厚重的劉海掀了上去。
    刑燁堂看著莫名有點說不出的感覺。
    準確來形容,就是阮竹這小東西,還是不留劉海要好看。
    刑燁堂在阮竹退進後麵黑暗處時,莫名走上前,步子大了。
    不等走到麵前。
    皺眉:“你怎麽買這麽多東西。”
    阮竹斜跨了個大包,鼓鼓囊的,裏麵插了一束花。
    她退回去是因為後麵全都是她買的禮物。
    密密麻麻的,看著有十幾箱。
    刑燁堂皺眉:“這什麽玩意啊。”
    他低頭撥弄了一瞬。
    全都是吃的喝的。
    超市裏麵賣的成箱的禮品。
    還有燕窩,以及真空包裝的黑鬆露。
    刑燁堂想說我們家不吃這種東西,吃的話也是空運來的最新鮮的,這種含防腐劑。
    沒說。
    彎腰拎起來,拎不完,招呼司燁霖過來。
    等司燁霖來的時候掃了眼,感覺倆人也拎不完。
    他不明白,這些她怎麽拎過來的,他家附近沒超市賣這種東西。
    到嘴問出口,“你怎麽買這麽多東西?”
    阮竹貝齒咬咬唇:“第一次來拜見你的父母,我想……鄭重點。”
    刑燁堂輕聲問:“你在緊張?”
    阮竹一緊張就喜歡咬唇。
    阮竹點了頭。
    莫名有點傻乎乎的樣子。
    刑燁堂本來有點煩躁躁的心突然平靜了,逗她玩,“別咬。口紅都咬掉了。”
    他取笑她:“你嘴巴這麽幹,別塗口紅,醜。”
    阮竹有點慌了。
    在刑燁堂和司燁霖說話的時候舔了舔唇。
    刑燁堂拎起一堆起身,“走。”
    阮竹:“你先走,我馬上就過去。”
    刑燁堂算著還得來一趟,應下。
    阮竹對司燁霖點頭問好。
    背過身有點急的掏包找粉餅和口紅。
    冷不丁聽見司燁霖說:“你為什麽算計刑燁堂。”
    阮竹怔愣住。
    司燁霖冷冰冰的盯著她:“你很了解刑燁堂,確定他一定會對你負責,所以你們分開後,你直接去買了東西,在家門口等著。”
    司燁霖冷笑:“昨晚你們發生關係,也是你算計的吧。”
    阮竹睫毛輕顫了一瞬,回頭後和司燁霖對視。
    掀了劉海的漂亮眼睛冷清又冷靜,眸子裏甚至帶著無辜,“您在說什麽啊。”
    阮竹歪了歪腦袋,“我聽不懂。”
    司燁霖朝前一步,俯身道:“你欺負我弟弟。”
    他不是反問句,是肯定句。
    司燁霖很肯定阮竹在算計刑燁堂。
    她拿捏他的心軟和良善,在算計他。
    說白了,是欺負他。
    刑燁堂是司燁霖唯一的弟弟。
    他很疼他。
    雖然不說,但疼到了骨子裏,是一種不容任何人欺辱的疼愛。
    野薔薇也欺負了刑燁堂。
    但卻是刑燁堂心甘情願的。
    司燁霖尊重他的選擇。
    但阮竹不一樣。
    刑燁堂不知情,並且不是心甘情願的。
    司燁霖眉眼壓下一條線,“你找死。”
    阮竹定定的看著之前幾秒溫文爾雅,現在突然變了個樣子的司燁霖。
    背後的手悄悄的握成了拳。
    她喉嚨滾動,聲音不大,但是卻很強硬,“別多管閑事。”
    司燁霖挑了眉,氣笑了,“你在和我說……”
    阮竹打斷:“就是和你說。”
    阮竹自己一個人長大和生活的漫長歲月中遇到了形形色色數不清的人。
    好的壞的色的,什麽樣的都有。
    她極快的判斷出,麵前這個人很難解決。
    但很難解決,也要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