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1章 領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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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竹抬眼看他,手掌鬆鬆握握,笑笑說好。
刑家做了這麽多年來,最豐盛的一頓飯。
加上做的和買的,近乎七十多道。
阮竹不知道怎麽應付這種熱情。
臉漲的通紅,說話磕磕絆絆。
刑燁堂看著想笑,把她拉下來,“別這麽小家子氣。”
阮竹怔愣了幾秒,“很小家子氣嗎?”
“你看我妹妹。”
文棠就坐在阮竹對麵。
一舉一動盡在眼底。
吃飯大大方,說話也是大大方方。
笑容更是。
阮竹手莫名有點僵硬。
背悄無聲息的挺直了。
和文棠一樣提起笑吃飯。
會吃的吃,那些沒見過的,一個都不碰。
在司意涵和文秀給夾的時候道謝。
手掌鬆鬆握握不知道該吃還是不該吃。
或者是怎麽吃。
最後悄悄的給了刑燁堂吃,小聲說:“我吃飽了。”
刑燁堂皺眉:“你怎麽整天吃飯跟個貓似的。”
阮竹抿唇,“我真的吃飽了。”
“再吃點。”刑燁堂給她夾菜:“瘦的像是排骨架,穿裙子看過去,腿都像筷子。”
阮竹怔了瞬。
莫名的把裙擺往下拽了拽。
吃了飯,阮竹趁刑燁堂不注意的時候去洗碗。
家裏人不讓,推拒的時候。
阮竹的裙子上被沾了剩餘的湯汁。
阮竹有點手足無措,用紙巾擦。
但因為裙子布料的問題,越擦越大。
文棠挽住她的胳膊,拽著她去她家換衣服。
阮竹見過一次文棠的衣帽間,匆匆一瞥,已經很震撼。
現在去了她新房,怔愣住。
滿滿的,巨大的一層樓,全部都是她的衣服首飾和包包。
文棠翻找上百條裙子,回眸看了眼阮竹,喃喃自語:“你有點瘦,得給你找條小款的裙子。”
阮竹抿唇,“借我一身長袖長褲吧,我不穿裙子了。”
文棠眨眼:“為什麽啊,你穿裙子多好看啊。”
特別漂亮。
像是一朵蘭花。
尤其是那個腰,細細的,看著產後胖了一圈的文棠羨慕的要死。
阮竹沒說,隻是要長袖長褲。
文棠給她找了。
發現阮竹還是穿裙子好看。
但沒說。
在阮竹找袋子要把裙子裝上帶回去後接過:“別帶了,扔了吧,這個布料濺上油洗不掉的。”
阮竹怔了下,還是帶著了。
出去的時候刑燁堂正準備上來,上下打量她,確認沒哪被燙到,訓她,“我家有洗碗機,你瞎湊什麽熱鬧,淨給人添亂。”
阮竹喃喃:“我……我沒注意,”
刑燁堂抿抿唇沒再說。
拉過她,看了眼她手裏袋子。
撥弄了一瞬。
裙擺上的油漬太大了。
刑燁堂隨手丟進了門口的垃圾桶。
在阮竹頓足看過去的時候解釋:“髒了,不要了。”
那料子有點紮手,這還不是重點。
鎖骨那漏的太多了。
還有就是刑戰那個小子。
說阮竹怎麽看著比平時漂亮好多。
刑燁堂莫名對這裙子有點不順眼。
在阮竹還看的時候,強硬的把她帶走了。
到家的時候,坐下和家裏人商量。
“阮竹現在的工作不好,我和她商量了,付違約金工作辭了,換一個工作,工資多少無所謂,清閑一點能打發時間就好,在那附近買套房子。”
司意涵好奇:“多少違約金?”
“六百萬。”
不多,司意涵點頭想說話。
阮竹插嘴,“我不辭職。”
刑燁堂微怔,側目看向阮竹。
阮竹手攪巴在一起,聲音不大,卻很堅定:“我現在……我很喜歡我的工作。”
刑燁堂臉沉了。
阮竹沒去看,看著司意涵和刑南藝,“我想一直做下去,還有,我聯係人調崗了,以後會很有前途,工資也會提上來。”
她開始說起工程師的前景和社會地位。
接著像是麵試一樣,去說自己在學校拿的證書。
刑燁堂打斷:“你那證書半點含金量都沒有,是個人都能考過去。”
刑燁堂不想和阮竹吵架,尤其是在自己爸媽麵前,今兒還是阮竹第一天登門,但阮竹在房間裏明明答應了。
阮竹答應刑燁堂的其實是買房子,並沒有答應換工作。
但在刑燁堂心裏,就是兩者都答應了。
他不明白,為什麽答應了,卻半路就反悔。
刑燁堂是真的什麽都沒能扭過阮竹。
突然有點惱了,說話跟著難聽了,“還有你那破工作,就算是調崗了,一個月能拿幾個錢,夠付水電燃氣費的嗎?夠你……”
刑南藝打斷,“刑燁堂!”
刑燁堂閉嘴了,卻很生氣,腦袋唰的下挪到另外一邊,氣的眼圈隱隱都泛著紅。
刑南藝看向沉默的阮竹,“想幹就幹。”
阮竹微怔。
刑南藝和司意涵一起對阮竹笑笑:“喜歡就去做。”
不隻是刑南藝和司意涵,文秀和二萬都對阮竹笑笑。
連刑飛也是。
阮竹點了頭。
而刑燁堂則氣炸了。
在夜深後帶阮竹出去,送她回家。
路上發脾氣:“你那個工作到底有什麽值得喜歡的,你告訴我!”
阮竹上學的時候成績一般。
海城大學都是好不容易才考上的。
選的專業,更是難上加難,屢屢在掛科邊緣徘徊。
刑燁堂和阮竹是一個專業。
他到現在都記得上大學那會,自己和阮竹每天一起上早課。
他睡覺。
阮竹就坐在他身邊。
一起上課的次數太多。
刑燁堂有時候睡不著。
閑著無聊打量總是掛科補考的阮竹。
她對著多媒體上麵的數碼和詞表念念有詞。
可畫出來的卻是鬼畫符,什麽都不是。
這個專業要天賦的。
但她明顯沒天賦。
她的天賦是畫畫。
阮竹上高中那會,畫畫畫的特別好。
還被老師舉薦去參加過幾次免費的比賽。
說如果阮竹願意報名去參加別的比賽的話。
一定能拿獎,對她以後升學有幫助。
阮竹如果當初願意用他的錢去參加比賽,上個美術學院,或者是在上了海城大學後報美術係,後來絕對不會吃那麽多苦。
現在也不會上這個鬼班。
她上大學就對這些玩意很吃力。
刑燁堂不相信她能幹出什麽名堂,更不信誰能生下來就喜歡難的,不喜歡簡單。
刑燁堂開始說阮竹上學時候對這些的吃力,說她的沒天賦。
說到租的房子那了,刹車硬邦邦的說:“換工作。”
一直沉默的阮竹搖頭,“不。”
刑燁堂氣炸了,“給我下去!”
阮竹下去。
刑燁堂嗖的下把車開遠,在十分鍾後又回來,抬頭看三樓阮竹的出租房亮起燈後罵罵咧咧的走了。
刑燁堂在隔天打給阮竹,還是硬邦邦的,“婚禮你想怎麽辦?”
阮竹沉默幾秒:“我不想辦婚禮。”
刑燁堂氣的眼前發暈:“結婚為什麽不辦婚禮!”
刑燁堂聲音巨大,暴跳如雷:“為什麽不辦婚禮!為什麽不辦婚禮!為什麽不辦婚禮!”
阮竹說:“先領證,等過幾年再辦。”
“領個屁!老子不結了!”
刑燁堂把手機砸了。
出門和司燁霖對視了眼,在司燁霖配合的捂住文穗的耳朵後,氣的亂蹦,吼出聲,“看什麽看!”
刑燁堂走了。
司燁霖沉默幾秒,側目看向一邊莫名的文棠,驀地笑笑:“活該。”
文棠好奇:“你說誰活該?”
都活該。
算計刑燁堂的阮竹活該。
答應結婚的刑燁堂也活該。
刑燁堂把阮竹拉黑回學校了。
關於爸媽問婚禮的事一聲不吭。
在學校裏待了三天,等來了阮竹。
刑燁堂手插兜翻了個白眼看天,全身都是脾氣。
阮竹抿抿唇,“最多三年行嗎?”
刑燁堂皺眉沒明白,“什麽三年?”
“三年,我們辦婚禮。”阮竹說:“就三年。”
她軟了腔調:“好不好?”
阮竹在刑燁堂心裏就是頭倔驢,你說什麽她都不聽,是真的,什麽都不聽。
這是刑燁堂印象中,阮竹第一次對他說軟話。
刑燁堂唇角莫名浮現了笑意,卻依舊撇嘴勁勁的,“為什麽要三年?”
“我想用自己的錢辦我們倆的婚禮。”
刑燁堂微怔。
阮竹長發重新紮起來了,劉海也放下了。
一陣風吹過,把阮竹的劉海吹開。
她的眼睛長得很漂亮,是多看一會會陷進去的墨黑色。
現在墨黑色裏明晃晃的寫著憧憬和期待。
她像是看到了未來自己花錢給倆人辦的婚禮的樣子,很溫柔的說:“我想努力一點,掙錢給你一個很好很好的婚禮,而不是隻讓你給我。”
刑燁堂喉嚨滾動半響,嘀咕:“都是男的給女的辦婚禮,哪有女的給男的,有病。”
卻下巴額起,恩了一聲。
阮竹就笑了。
笑得刑燁堂莫名的跟著笑。
手抬起揉揉她腦袋,捏捏她的臉,幾秒後抿唇,“去領證嗎?”
阮竹微怔。
刑燁堂說:“我出來的時候把身份證和戶口本拿著了。”
阮竹懵懂的眨眼。
刑燁堂火了,“是你說要我負責,來找我為什麽不帶戶口本和身份證,你什麽意思啊你!”
阮竹噗噗噗的笑了。
刑燁堂火氣莫名散了,拉著阮竹上車回出租屋。
拿了證件開車就跑。
登記處要下班了。
刑燁堂有點躁:“但不是沒下班呢嗎?”
“趕著點領證不吉利。”
刑燁堂壓根不信這些,拉著猶豫的阮竹把證給領了。
沒回自己爸媽家裏,開車帶著阮竹直接回了出租屋。
把門關上後,盯著阮竹,喉嚨滾動,“咱倆是夫妻了。”
阮竹點頭。
刑燁堂把窗簾拉上,燈關上,牽著阮竹上床。
很奇怪。
但刑燁堂最近就是做夢總夢見阮竹,主要是夢見和阮竹模糊的那晚。
刑燁堂看著昏暗中的阮竹,呼吸微微急促,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隔天下午,刑燁堂拉著阮竹回家了。
刑燁堂走的時候氣到快要炸了,這次回來笑的眉眼帶著笑。
晃了晃手上的結婚證,“我們結婚了。”
司意涵把阮竹的手機要走,說家裏的傳統,要綁家裏的銀行卡,說阮竹想要什麽就直接刷手機。
阮竹想拒絕,看了眼旁邊笑眯眯的刑燁堂,嘴巴蠕動半響,應下了。
刑燁堂和司燁霖都是刑南藝和司意涵的兒子,沒有厚此薄彼的說法。
文秀二萬給了阮竹一個銀行賬戶。
司燁霖和文棠給了一個車鑰匙。
專門給阮竹的。
阿飛找人送來了五箱金子和鑽石,說是家裏那邊給她和刑南藝的新婚賀喜,說等他們有孩子,會更多。
阮竹看著麵前晃眼到讓人都無法直視的財富。
手掌鬆鬆握握,道謝。
晚上倆人沒走。
刑燁堂把自己的銀行卡塞給阮竹:“我知道你好強,不想花我爸媽的錢,如果你不想花的話,就花我的。”
阮竹抬眸。
刑燁堂很溫柔:“想買什麽就買什麽,衣服包包也好,首飾也行,缺什麽都買什麽,還有,買點好的護膚品,你那些連給文棠擦手,她都瞧不上,知道嗎?”
阮竹嘴巴開合半響,斂眉沒說話。
刑燁堂想和她說話,但阮竹動不動就這樣。
有點氣結。
但睨了眼她雪白到在燈光下發著光的脖頸,喉嚨滾動半響,聲音粗啞:“我們要個孩子吧。”
要個女兒。
和你長得一樣,但沒你這麽煩人的女兒。
阮竹在後半夜睜開泛紅的眼睛,半響後側目看向睡著的刑燁堂。
定定的看了許久,輕聲說:“我會很努力的。”
我會很努力很努力,去配得上你,配得上你的家。
睡夢中的刑燁堂手微動了瞬,翻身手搭上了阮竹的腰。
一個人睡了很多年的刑燁堂,隻是摟著阮竹睡了一晚,卻像是生出了自我意識。
慢吞吞的把阮竹拉在了懷裏。
下巴貼著她的肩膀,嗅著她脖頸淡淡的香皂味,睡沉了。
阮竹的臉悄無聲息的紅了一瞬。
很輕的朝刑燁堂偏了偏臉,挨著他,和他呼吸交匯,閉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