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2章 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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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燁堂是個大閑人。
學可上可不上。
在阮竹確定還在這家研究所上班後。
隻是三天的時候就敲定了倆人以後的家。
占地五百平的大別墅,後麵有遊泳池,頂樓有溫泉湯浴。
後麵還有花園。
刑燁堂隻是看著就能想到他們家以後會是什麽樣。
阮竹會有一個和文棠一樣的大大衣帽間。
閑暇的時候會和他一起在後麵種花,搭秋千。
還能叫來司燁霖兩口子一起燒烤。
以後倆人會有兩個孩子。
一個女兒一個兒子。
在花園裏奔跑歡呼。
喊阮竹媽媽。
喊他爸爸。
刑燁堂笑了。
他想帶阮竹來多看看。
可阮竹真的調崗了。
從通勤位置變成了跟項目的小組員,不是什麽重要位置,但是很忙。
從之前的倒班,變成了白天忙碌到深夜。
晚上回家匆匆睡一覺,起來就走。
刑燁堂確定婚房後等了足足五天,幾乎等到忍無可忍的時候,終於等到阮竹白天一個小時的空檔。
他按下脾氣,帶阮竹去看房子。
雖然隻是三天就定下了倆人以後的家。
但天知道刑燁堂馬不停蹄的看了多少套才定下。
不等他詳細介紹這個巨大的房子以後裝修成什麽樣,阮竹去上廁所的時候直接走了。
刑燁堂給她打電話,按下火氣:“你什麽意思?”
“研究所臨時有電話。”
“你隻是個跟班記數據的,大哥!你就是隻是個跟班記數據的,怎麽就非你不可!”
阮竹沉默幾秒:“我很喜歡。”
“你喜歡個屁!你總共看了不到三眼,連樓上都沒去。”
“我真的喜歡。”阮竹輕哄:“買吧,然後我們搬家,好不好?”
刑燁堂現在莫名有點聽不得阮竹軟下腔調說話。
一聽見全身哪都躁。
隻剩下欲火,別的都沒了。
他沉默幾秒,哦了一聲,悶悶的,“那你得回來簽字啊。”
阮竹笑笑:“寫你的名字。”
刑燁堂皺眉:“這是給你買的。”
“可你也說了啊,夫妻是一體,這房子是我們倆一起住,誰的不都一樣嗎?”
刑燁堂覺得是這個理。
在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付全款,拿下了這套房子。
刑燁堂開始悶在出租房裏一邊等阮竹下班,給她做飯,一邊做婚房裝修圖紙。
家是兩個人的,裝修成什麽樣,自然要兩個人一起拿主意。
但阮竹太忙了。
每天晚上深夜回來,朝嘴裏扒不兩口飯就眼皮子打架。
刑燁堂沒發現的時候會眉飛色舞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
發現了,就無話可說了。
不說了。
把阮竹抱起來,給她擦擦臉擦擦腳,讓她睡覺。
時間長一點。
刑燁堂不說了。
自己研究倆人的家裝修成什麽樣子。
等到裝修圖紙做完後,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去研究所外麵等阮竹下班。
等到後抱著她喋喋不休的說圖紙做好了。
找出手機給她看,一幀幀的給她講。
阮竹卻是一心二用。
一邊聽著,一邊翻看手裏的文件。
刑燁堂生氣了。
悶聲朝前走,不等阮竹。
在阮竹追上來後在樓下和她吵架:“家裏裝修成什麽樣,你壓根就不在乎吧!”
阮竹抿唇解釋:“我在乎的,我在乎,隻是這個項目完成的話,我就可以往上升了……”
“在乎你為什麽不聽,不管,不問,不看。項目項目項目,對你來說,到底是你那些瑣碎沒有意義的工作重要,往上爬掙那點破錢重要,還是我們的家重要。”
阮竹:“我們的家重要。”
刑燁堂冷笑,轉頭就走:“騙子。”
卻在上樓梯的時候腳步慢了,眼尾睨到阮竹跟上來,撇嘴邁著大長腿,一節一節的上。
阮竹到家討好的拽拽他的袖子,半響後踮腳親親他。
刑燁堂眼底燒起了欲望的火光,卻不服軟,“你少來這套。”
阮竹踮腳小聲說話。
刑燁堂眼睛亮了,哼了一聲,幾秒後說:“是你說的,可不是我。”
刑燁堂和阮竹和好了,摟著她給她講他們的家。
說後麵的花園會種上花。
會給她買個大浴缸,讓阮竹每晚泡澡,還會給她灑上玫瑰花瓣。
他說了很多很多,阮竹就隻是笑笑的聽。
笑的刑燁堂心裏莫名軟成了一片,親親她再親親她,半響後像是親不夠。
親到出租房的床板咯吱咯吱的響。
天色微微犯亮。
刑燁堂翻身,手微動,身邊冰涼一片。
皺眉睜眼,抬眸看向洗手間。
洗手間發出了淺薄的燈光。
刑燁堂起身赤腳下床。
怔愣在原地。
這個門壞了。
如果照了以前,刑燁堂就修了。
一是他和阮竹結婚了,看見了沒什麽。
二是這是租的,住不了幾天,就這麽算了。
現在沒關嚴,也關不嚴的門縫裏,阮竹坐在一個矮凳子那。
馬桶上是她拿回家的文件,旁邊是個本子。
手機手電筒斜著放著,像是怕吵到外麵的他。
發出半遮半掩的光。
阮竹在廁所裏偷偷的趕工。
刑燁堂定定的看了許久,轉身回去了。
在天色大亮阮竹回來後翻身當成無事發生一樣摟著她。
裝修圖紙定下就是裝修。
裝修比裝修圖紙還麻煩,但刑燁堂沒再和阮竹鬧過。
自己忙。
晚上接阮竹下班,給她做飯,在她困的打哈欠的時候,快手快腳的朝她嘴裏塞飯。
確定吃完了,打橫抱起她上床,擦臉擦腳讓她睡。
早上爬起來給她做飯,在她急匆匆出門的時候,把人拽過來親親她,朝包裏塞牛奶和三明治。
阮竹就笑。
笑的刑燁堂彎腰再親她幾口:“去吧。”
刑燁堂自己跑裝修,家裏的地磚也好,地板也罷,精挑細選,整日跟在工人後麵趕工。
一個月後,房子裝修不到一半。
接到家裏的電話。
問什麽時候帶阮竹來家裏吃飯。
刑燁堂這一個月連學校都很少去,更別提回家了。
但這也是他這麽久以來,第一次這麽久沒回家。
刑燁堂說問問阮竹。
司意涵好奇:“阮竹很忙嗎?”
刑燁堂找研究所打聽了。
阮竹在通勤時被人擔保,擠進了一個項目。
還是個不小的項目。
她之前處的是邊緣線,因為勤快又能幹,擠到了外環。
就刑燁堂來看,啥也不是。
但對阮竹來說,明顯不一樣。
這個項目也許會是她事業的轉折點。
刑燁堂向來沒事業心。
對他來說,錢夠花就好,重要的是家。
有父母在的家,有老婆在的家,以後是有老婆和孩子在的家。
但那晚看到阮竹挑燈後,卻沒辦法再拿這些和阮竹鬧。
阮竹好強,自尊心很強。
否則不會那麽多年都不用他的錢。
這種人,事業和靠著自己掙的錢,會讓她感覺到幸福。
刑燁堂願意自己在後方,讓阮竹好好的做她的事業。
哪怕那事業就刑燁堂來說,啥也不是。
他恩了一聲。
司意涵斟酌幾秒:“太累的話,你就幫幫她吧。”
“不行。”
刑燁堂上大學的時候偷摸幫過阮竹。
被阮竹知道後,直接把工作給辭了,後來找的工作越來越不像話。
倆人的家已經定了。
阮竹如果把這份工作辭了,再換個研究所,早晚得少睡半小時。
司意涵沒再說,讓刑燁堂好好照顧阮竹,多給她做點好吃的。
刑燁堂應下了。
晚上卻還是沒忍住,問阮竹:“什麽時候跟我回趟家,我很久沒回家了。”
阮竹怔了下,抿唇,“後天行嗎?”
刑燁堂微怔,半響後噗噗噗的笑。
探身扒著阮竹的後脖頸吻了上去。
刑燁堂其實是個很簡單的人。
他不需要阮竹對這個家多上心,有點上心的舉動就行。
可後天阮竹被研究所臨時來的一個電話叫走了。
其實是刑燁堂讓她走的。
因為阮竹為難的像是要哭了。
一邊是工作,一邊是跟刑燁堂回家。
刑燁堂氣的咬牙切齒,卻有點心疼,讓她走了。
在躺平幾秒,自己回家了。
到家的時候替阮竹搪塞過去。
刑飛和刑戰都回了境外。
家裏剩七口人。
三對半。
刑燁堂莫名有點失落。
刑南藝看出來了,勸慰:“阮竹家裏和我們不一樣,事業能帶給她安全感。”
刑燁堂撇嘴:“胡扯,你們怎麽都不出去上班?”
“人和人不一樣,既然你選擇和她結婚了,就要包容她。”
刑燁堂悶悶不樂。
晚上等阮竹回來,定定的看她許久:“我包容你,你也要包容我。”
阮竹本就因為放刑燁堂鴿子,心裏惴惴,小聲說:“什麽?”
刑燁堂不知道需要她包容自己什麽。
就是莫名覺得委屈。
還有點覺得不忿。
什麽婚姻生活,和自己想的根本就不一樣。
找了個本子畫了一個正,“欠我一次,我畫一個,以後你還我。”
阮竹說好。
甜甜的對刑燁堂笑。
刑燁堂心軟成水。
晚上使勁的折騰她。
看她這樣還睡過去的臉,舍不得了,把人清理幹淨。
摟在懷裏,聞著她的味道默默的想,結婚還是很好的。
刑燁堂挨著她睡著了。
刑燁堂和阮竹的家在一個月後完成了裝修。
他找測甲醛的反複測了很多遍,確定沒問題好,問阮竹哪天有時間,搬家。
刑燁堂興衝衝的。
說要和她一起做的事。
讓家裏人都來,在家裏做頓飯,還想和阮竹一起在主臥的床上鋪上紅色的四件套。
撒上桂圓和紅棗。
他嘿嘿樂:“早生貴子。”
阮竹笑的很甜,應下了。
定的是三天後。
但是阮竹要出差。
阮竹這個差必須去,她小心翼翼的問能不能改天。
家裏那邊都通知好的,根本不能改天。
而且因為項目性質的問題,刑燁堂也沒辦法跟著去。
刑燁堂和阮竹鬧了起來,在阮竹沉默下去後。
不和解。
背對她睡。
深夜。
阮竹摟上來,輕聲說:“對不起。”
刑燁堂隱約覺得後背有點濕潤,還燙燙的。
刑燁堂慌了。
他和阮竹認識這麽多年了,從來沒見阮竹哭過。
刑燁堂回頭來哄她,讓她去,等她回來,直接帶她回家。
哄的阮竹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阮竹小聲說:“我會很快。”
刑燁堂心疼的要命,“快什麽?”
快點來陪你。
阮竹沒說,一遍遍的重複著對不起。
說的刑燁堂第二天親自給她收拾行李。
送她去了機場。
還大氣的揮手讓她早點回來,他會在家裏等她。
刑燁堂自己搬家。
自己買了喜字貼在倆人的房間。
自己買盆栽把家裏裝飾好。
還自己在後麵花園灑了花種,做了秋千。
晚上卻溜達回了倆人的出租房。
好像是倔強和執念。
刑燁堂想第一晚和阮竹一起睡。
但被子都搬走了。
刑燁堂感冒了。
打著噴嚏迎接家裏人來。
文棠好奇:“阮竹呢?”
話音落地,文秀拽拽她。
阮竹和刑燁堂結婚兩個多月了,卻一次都沒回家,因為忙。
文棠不說了。
家裏人也沒人提,和刑燁堂一起吃了喬遷飯。
晚上送走家裏人後,刑燁堂又回了出租屋。
在裏麵待到第二天,來了精神,去接阮竹。
阮竹來了,卻沒來得及和刑燁堂說句話。
更沒來得及回新家,直接回了研究所。
刑燁堂在門口等到大半夜。
等到阮竹回來,沉默的帶她回家。
不等到家,阮竹在車裏就睡著了。
刑燁堂看床上端正擺著的紅色被罩和床單,自己鋪上。
沒灑桂圓和蓮子,把阮竹抱上去,摟著她睡了。
隔天早上起來頭腦發沉。
看阮竹因為起晚慌慌張張的穿衣服,嘴巴開合想說話。
最後沒說,把昨晚做好的三明治熱了塞進她包裏,看著她走後,坐車去醫院。
刑燁堂發燒了。
三十九度。
他安靜的坐著輸液。
回家後找出本子,喃喃:“一個是你放我鴿子。”
“一個是你這三天給我打電話不超過兩分鍾,老子給你打電話,有五個都沒接,不對,這個得記三個。”
刑燁堂像是找到了情緒的宣泄口。
一口氣記了十三個正。
不生氣了。
半響後覺得自己好像太小氣了。
又劃掉了三個。
幾秒後回來又劃掉兩個,自言自語:“你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