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阮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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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竹出差的半個月,刑燁堂就像是阮竹說的,在家裏安靜的等她。
早上起來看一眼手機,去跑步,回來做飯吃飯,看看電影看看電視,看看手機,熬到中午做飯,再看一眼手機。
他在等阮竹的電話。
刑燁堂給阮竹打電話,十次有九次都不接。
一年了。
不知道怎麽回事。
變得不再給阮竹打電話了。
等阮竹給他打。
下午把家裏裏裏外外打掃一遍。
拎著手機翻後麵花園的土,躺躺椅上曬太陽。
把手機音量調到最大,放在心口睡著。
晚上把手機放在耳邊,夜裏醒來摸摸身邊冰涼的被窩,把手機挨耳朵再近點,閉眼睡了。
阮竹出差的第十三天給刑燁堂打電話了。
她的來電音樂是刑燁堂專門定的。
刑燁堂瞬間睜眼,嗖的下坐起身。
阮竹聲音很溫柔:“刑燁堂。”
刑燁堂跟著溫柔了,“怎麽還不睡?”
“等回去後,我會接個大項目,超級超級值錢。”
刑燁堂好奇:“多少錢?”
阮竹說:“一千萬呢。”
刑燁堂炒股掙了上千個一千萬,現在股市裏還有他這位三個月神秘卷了一筆滔天巨款就跑的傳奇事跡。
照他從前的性子,該吐槽。
現在卻沒有。
沒人比刑燁堂知道阮竹有多熱愛自己的工作。
他卸去了從前身上的傲慢,認真誇獎:“真厲害。”
阮竹沉默幾秒,喃喃:“騙子。”
刑燁堂輕笑:“誰騙你了。”
“你。”阮竹聲音隱約像是帶了哽咽:“一千萬對你來說……”什麽都不是,對你家人來說也什麽都不是。
阮竹說:“我想你了。”
刑燁堂從怔訟中回神,莫名有點不好意思了。
這是阮竹第一次說想他。
刑燁堂舔舔唇,“我也有點想你了。”
阮竹在兩天後回來了。
刑燁堂在門口等到下半夜都沒等到阮竹出來。
打電話關機。
找人打聽。
阮竹接的案子在回來的路上資方說願意增額,但要求一個月必須提交。
阮竹電話上交,直接帶著她的組員進研究室了。
刑燁堂沉默許久,回家了。
接著安靜的等阮竹,卻沒把手機看這麽重了。
在月中的時候回家,逗已經會走的文穗玩。
再挨個喜悅的看他們的家新增的一個大貓和兩個小貓。
在家裏人問阮竹呢的時候笑的開朗:“忙著呢,每晚會回家。”
“孩子呢?上次不是聽你說要要孩子?”
刑燁堂笑得依舊開朗,“我身子虛,過兩年再要。”
司燁霖掀眼皮看他一眼。
找了個空檔問他:“又怎麽了?”
刑燁堂像是莫名其妙:“什麽怎麽了?”
他撇嘴,“我好著呢。”
他看司燁霖像是不信,抬手發誓:“我們沒吵架,沒生氣,已經過了磨合期。”
是真的過了磨合期。
現在阮竹不管做什麽,刑燁堂都不會生氣了,學會了理解。
雖然心裏莫名有點空落落的。
但真的不會和她鬧脾氣。
讓她本就忙碌的生活變得更忙碌。
司燁霖讓他和他一起去接文棠下班。
刑燁堂有一個月沒見文棠了。
跟著去。
回來的時候開車,從後視鏡看了眼膩在司燁霖懷裏撒嬌的文棠。
下車的時候。
看文穗搖搖晃晃,喜笑顏開的帶著一堆貓出來迎接倆人。
在司燁霖把孩子抱起來,親一口文棠後開車走了。
兜兜轉轉不知道去哪。
把車開去了研究所。
腦袋趴上方向盤,喃喃:“騙子。”
刑燁堂對阮竹說想你了,是真的想她了。
這是倆人結婚後第一次分開這麽長時間。
他想念到夜裏屢屢夢見阮竹。
醒來發現不在身邊,失落的徹夜難眠。
可阮竹的想念卻是假的。
不然為什麽不回來看自己一麵,或者是給他打個電話再進去。
刑燁堂安慰自己。
阮竹不是個會說謊的。
她也是想自己的,隻是事業比想念要重一點而已。
刑燁堂自言自語:“就重了一點點點點。”
刑燁堂回家了。
接著安靜的等待阮竹。
等到阮竹出來的那天,提起笑迎上去,“回來了?”
倆人分開了四十五天。
阮竹掀眼皮看他許久,抿唇,“對不起。”
“和你說了,別和我說對不起。”
這一年多,阮竹像是把對不起長在了嘴邊。
結婚紀念日忘了,他的生日忘了,阮竹自己的生日忘了。
家裏人的生日沒時間去。
反反複複的說對不起。
刑燁堂開玩笑:“我耳朵裏都長繭子了。”
阮竹咬唇:“我……真的對不起。”
刑燁堂背對她收拾阮竹的行李,在阮竹又說一句低聲說:“為什麽進去前不給我打個電話。”
他語調很輕鬆,看著像是沒有一點不高興。
阮竹說實話,“我怕給你打電話會舍不得進研究所。”
“哪來的舍不得。”刑燁堂平靜道:“你還是會進,隻是耽誤你幾分鍾而已。”
他低語,說給自己聽:“就隻是耽誤你幾分鍾而已。”
刑燁堂沒給阮竹解釋的時間了。
拉她坐下,把煲好的湯給她,讓她喝。
他想說點什麽,卻不知道說什麽。
阮竹很少很少和他說她工作上的事。
刑燁堂想說,但阮竹不想聽的次數太多。
最後便是相對,無話可說。
晚上洗了澡上床。
刑燁堂關燈把阮竹摟在懷裏。
衣擺被勾了勾。
阮竹像是還是從前的阮竹,小聲說:“我們要孩子吧。”
刑燁堂斂眉看她許久,恩了一聲。
草草開始,草草結束。
阮竹沒說什麽,等刑燁堂洗澡回來已經睡著了。
刑燁堂去窗口沉默許久。
翻出自己前幾天莫名買的煙。
叼在嘴邊許久,沒點下去。
阮竹開始忙了。
和招商的一起滿世界的飛。
有時候是一個禮拜,有時候是半個月,有時候是一個月。
回來後必定會封閉研究。
有時候是一個月,有時候是一個半月,有時候是兩個月。
刑燁堂和阮竹結婚一年半。
過年還是他自己。
文穗一歲九個月了。
漂亮的驚人,口齒也清楚的驚人。
在家裏人說阮竹的時候,蹦跳著重複:“阮竹阮竹阮竹。”
她像是有點好奇,問抱著她喂她吃飯的刑燁堂:“阮竹是誰?”
文秀說:“阮竹是你嬸嬸啊,你叔叔的妻子。”
“嬸嬸長什麽樣子?”文穗稚嫩道:“為什麽我沒有見過啊。”
刑燁堂給文穗喂飯的手頓住。
幾秒後抬眼看沉默的家裏人,扯出笑說:“阮竹升主任了,帶三個組,今年個人創收過了五千萬。”
沒人說話。
刑燁堂也沒再說。
在家裏守歲完,開車回家。
坐在黑暗裏看門上自己貼的春聯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