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5章 還要維持這段婚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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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竹看著刑燁堂震驚到呆滯的眼神,內疚和不忍一閃而過,卻沒有猶豫。
    她默默的想。
    刑燁堂肯定會生氣。
    但是不用怕,刑燁堂真的太好哄了。
    之前隻是三天,就把他哄的和從前一模一樣。
    等到她掙夠錢後,她可以回來耐心的,好好的哄他。
    阮竹淺淺的深呼吸口氣,硬聲毫無商量的餘地:“我後天的飛機,去國內。”
    阮竹之前在拉項目的時候遇到過一個華人製藥公司的老總,他看不上她們研究所的規模,拒絕了合作。
    但是看得上阮竹。
    他說如果阮竹以後不想做科研了,可以考慮去國內做製藥。
    國內的人口基數大,但人工費用低,場地費用也低,可產品的價格卻出奇的高。
    高價格代表高利潤,她要去掙錢,讓自己能養得起刑燁堂,這樣,她覺得好歹是配得上的。
    突兀的,一陣風吹過。
    海城的風一直都很暖。
    可突然刮來的這股風,刑燁堂卻覺得冷的刺骨。
    他站在門口,手輕輕扶住門框,低聲問阮竹:“那……”
    刑燁堂低低的呼吸了口氣,半響後垂眸,問:“那我呢?”
    他一隻手握著門框,一隻手指著自己,“那我呢?”
    刑燁堂問:“那我怎麽辦?”
    阮竹把鼻腔的酸澀壓下去,抿唇說:“你在這裏……等我。”
    屎難吃,錢難掙。
    拉項目尚且無所不為,更不要說是掙錢了。
    阮竹不可能帶刑燁堂。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刑燁堂的爸媽哥哥和妹妹還有侄女隻在這裏。
    就算是阮竹帶他走了,她也很肯定,刑燁堂不會快樂的。
    他真的是個很戀家很戀家的人。
    阮竹說:“你就在這裏等我,我有時間了,就會回來看你。”
    阮竹以為刑燁堂會大吵大鬧。
    刑燁堂也以為自己會大吵大鬧。
    可莫名的,沒有力氣。
    他微微靠著門板,很平靜的問阮竹:“還能商量嗎?”
    他問完,自己無意識的笑了笑。
    不管是什麽事,阮竹都從未和他商量過。
    和刑燁堂想的一樣,阮竹搖頭:“不能。”
    刑燁堂哦了一聲,再平靜的問:“你之前那麽那麽喜歡的研究所的工作,確定嗎?不要了。”
    阮竹點頭:“不要了。”
    刑燁堂點頭:“我有錢。”
    他靠著房門,低聲說:“有很多錢。”
    阮竹抬眸看他許久,“我喜歡花自己掙的錢。”
    刑燁堂沒再說,接手阮竹手裏輕飄飄的箱子,“後天幾點的飛機?”
    “上午十點半。”
    刑燁堂說:“可是後天過年。”
    阮竹微怔。
    刑燁堂問:“你能改簽嗎?朝後推一天。”
    阮竹背後的手一寸寸的收緊了。
    她和刑燁堂結婚兩年半了。
    三次年,一次沒回去過過。
    該去……
    可……
    不知道怎麽和他們家裏人解釋說要去國內。
    還有……怕見到司燁霖。
    阮竹垂眸,低聲說:“對不起。”
    幾秒後她抬頭,像是在找補:“我……等明年,等我生意有點起色了,我一定陪你去好不好?”
    刑燁堂笑笑說好。
    他像是在給阮竹找台階下,也像是在給自己找台階下,“其實去不去的無所謂,我爸媽和我家裏人這些年對過年越來越無所謂了。”
    他說:“我去給你收拾行李,你去睡會吧。”
    刑燁堂沒等阮竹答,抬腳去了衣帽間,把門關上了。
    他隻是關上,並沒有鎖。
    可是在衣帽間裏從中午等到下午,也沒有等到這扇門打開,阮竹進來,哄哄他說。
    對不起,我錯了。
    我不該答應了以後中午回來陪你,晚上陪你睡覺,早上和你一起吃飯,卻又爽約。
    對不起,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而阮竹依舊沒來,刑燁堂想。
    阮竹該道歉的還有一點。
    應該為知道該哄他,卻和從前一樣,懶得哄來為他道歉。
    這是在敷衍他,在怠慢他,在欺負他。
    卻沒說。
    盤腿坐在一堆待處理的包包和衣服中從下午又等到傍晚。
    等到手機顫動不斷。
    刑燁堂睫毛輕顫,垂眸看進來手機的電話,手指微頓了瞬,劃開。
    “我聽人說,你哥哥是司燁霖?”
    電話對麵是謝燕。
    刑燁堂把手機開外音,整理放在地方待處理的包。
    恩了一聲。
    謝燕驀地笑了一聲:“也就是說阮竹不止會一直坐著所長的位子,以後還能要風要得風,要雨得雨?”
    刑燁堂沒說話。
    把給阮竹買的包一個個的分門別類的放好。
    他突然發現。
    這些包,阮竹一個都沒背過。
    不止。
    刑燁堂抬眸看衣帽間裏漂亮的衣服和滿滿一櫃子的首飾。
    她的衣服穿的一直是她自己買的襯衫和西褲。
    他給她買的,她基本沒穿過。
    就算穿了,也不過一次,就草草的掛上,再不碰。
    就像是這次旅行。
    給她買的什麽,她都隻是用一次,就放在那。
    回到家換上的是她自己的沒有品牌的襯衫和西褲。
    首飾和手表更是一個不戴。
    問就說是做科研不方便。
    可明明,她隻是個外圍人員。
    還有車。
    刑燁堂看和手表混雜在一起的嶄新車鑰匙。
    兩年半前,司燁霖和文棠送給阮竹的車。
    模糊的感覺。
    在車庫裏放了那麽久。
    機油一次沒換過,該不能開了吧。
    就算是能開,也該沒電了。
    刑燁堂這瞬間突然發現,結婚兩年半了,阮竹就和從前相識那會一樣,什麽都沒有用過他的。
    謝燕的聲音在衣帽間裏滔滔不絕。
    她說刑燁堂為什麽明明什麽都知道了,卻還和阮竹在一起,甚至讓自己的哥哥放話出去,隨便阮竹朝上爬。
    說他長著一張不容人欺負的臉,為什麽要這麽窩囊的放任阮竹這麽欺辱他。
    謝燕說了很多很多,說到後麵聲音尖銳又憤怒。
    刑燁堂覺得很吵。
    想把電話關了。
    可是手機隨著刑燁堂終於開始收拾東西想要出去做飯,而埋進了衣服堆裏。
    刑燁堂翻找地麵的東西。
    手指觸及一個和衣帽間格格不入的簡陋帆布包。
    想丟進垃圾桶。
    手微頓。
    在謝燕的怒罵聲中拉開拉鏈。
    掏出一個揉成團的紙團。
    屈開。
    聲音隱沒在衣服和包包中的謝燕突兀的笑了聲:“她行為不檢點給你戴綠帽子,你不在乎,是因為孩子嗎?因為她當初流產,以後都不能生孩子了?”
    刑燁堂愣愣的看著麵前的b超單據。
    目光從懷孕九周,心髒回聲等等數據上略過,定定的看著彩色b超中,那個小小的胚芽。
    耳邊傳來謝燕的冷笑,“她在去應酬前,就已經知道自己懷孕了,我和她說了,你懷孕了不能去,因為要熬夜坐飛機,要喝酒要抽煙,可她偏要去,那晚她懷著你的孩子,喝了整整一瓶的威士忌,孩子沒了。”
    “她告訴我說,沒了就沒了吧,項目拉來了,可以朝上爬就夠了,還說,其實她根本不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刑燁堂!”
    謝燕說:“這樣了,你還要和她接著維持這種不人不鬼的婚姻嗎?還要讓你的親哥做她的靠山,送她朝上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