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6章 我們一起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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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燁堂從小就是個活潑待不住的性子。
    涉獵的書籍,和家裏人比,誰都比不上。
    但因為家裏書多,就算看的少,知道的卻不少。
    例如心理學。
    深奧的他不知道。
    但是經典的抑鬱症症狀卻是知道的。
    他在山上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生病了,也知道怎麽給自己治病。
    遠離謊話連篇的阮竹,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再吃點藥,回家,很快就會好了。
    知道歸知道,能不能做到卻是另外一回事。
    刑燁堂在酒店裏想著去醫院看看,拿點藥,控製一下自己。
    帶阮竹出去後,想法消散了。
    酒店房間不小,但因為是個四四方方的屋子。
    哪怕你什麽都做,也總有閑下來的時候。
    隻要閑下來你就會胡思亂想。
    尤其是阮竹說的那些年少的喜歡和愛,因為時間太短。
    一直在他腦中徘徊不散。
    出去就不是了。
    外麵熙熙攘攘,人聲交錯,各種膚色的人錯綜繁雜。
    刑燁堂拉著阮竹穿梭在其中。
    走一步回眸。
    瞧見阮竹在自己身後,在看著自己。
    再走一步回眸。
    阮竹還是在自己身後,在看著自己。
    發悶的心口,就這麽一點點的平靜了下來。
    甚至攀升了一種名叫幸福的情緒。
    就像是剛和阮竹領完證的情緒。
    也像是和阮竹領完證隔天睜眼,看到阮竹在自己懷裏。
    刑燁堂在阮竹像是口渴後在一個賣椰子水的攤子前停下。
    攤販一邊給他們削椰子。
    一邊誇獎刑燁堂和阮竹看起來真配。
    刑燁堂心情莫名飛揚,牽著乖乖的阮竹在自己身邊,撇嘴說:“我們才不是情侶。”
    阮竹看著很顯小。
    哪怕是穿著暖白色不顯得稚嫩的中式風棉麻套裝,因為臉小和五官像是洋娃娃一樣精致的緣故,瞧著依舊像是大學生。
    刑燁堂和阮竹同歲。
    正常這個年齡階段的男人看著會很成熟。
    刑燁堂卻不是。
    他頭發烏黑濃密又蓬鬆,眉眼冷淡,瞧著像是拒人以千裏之外,輕易不敢讓人接近。
    但他的氣質很特別,冷淡中還有灑脫。
    兩種氣質混雜在一起,讓已經三十歲的刑燁堂看著極其的有腔調。
    貴氣又洋氣。
    加上他喜歡穿休閑的衣服。
    掐腰也好,說話也罷,肆意又隨性。
    看著直接年輕了好幾歲,像是男大學生。
    攤販老板本該怕刑燁堂,在刑燁堂撇嘴後,莫名感覺這人挺好接近的,嘿嘿笑說:“害羞什麽,我和我老婆也是從你們這個階段過來的。”
    刑燁堂想說老子最少比你大五歲,最後莫名沒說。
    給錢的時候還如外多給了點。
    和阮竹一人抱著一個椰子水穿梭在人群中。
    隨後和剛出來一樣。
    時不時的看看阮竹,再看看阮竹。
    在阮竹眼睛始終盯著他後。
    刑燁堂感覺很神奇。
    但他的抑鬱症似乎就是這麽好了。
    但隻是在外麵好了。
    晚上回去的刑燁堂失眠了。
    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著。
    不睡了,起身站在陽台邊,躬身手撐著看外麵漆黑的天。
    不知道過了多久,衣服被拽了拽。
    刑燁堂回眸,瞧見阮竹,把身上披著的外套給阮竹裹上。
    阮竹抿唇輕輕笑了笑,朝刑燁堂近一點:“你在想什麽?”
    刑燁堂想的很多。
    最初想的是他該怎麽辦。
    動物有病都得治,更何況是人。
    而且他遲早是要回家的。
    刑燁堂接受不了他這麽大了,還因為生病讓家裏人跟著操心。
    他想。
    他該去醫院拿點藥,和阮竹暫時分開,讓病情康複。
    但有點舍不得阮竹。
    刑燁堂退而求其次的想。
    去醫院拿點藥,接著和阮竹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待下來。
    隻要阮竹能堅持看他個一倆月。
    隻是看他,不隨隨便的去看別的男人。
    刑燁堂感覺自己的病也能好。
    想到這思維就發散了。
    阮竹能做到嗎?
    接著又發散了。
    想起阮竹說的那些話。
    年少開始喜歡,開始看著他。
    算計和他結婚,是因為不想世界裏沒有他。
    這些真的好像是真的。
    一旦想到這。
    丹尼爾就這麽蹦了出來。
    刑燁堂心亂如麻。
    刑燁堂當初說隻要阮竹對他好,隻對他好。
    他就會原諒她。
    這是真的。
    但潛意識感覺,撒謊成性的阮竹做不到。
    那自己怎麽辦?
    他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是實實在在的身後有一群他愛,也愛著他的家人。
    抑鬱症是心理疾病。
    心理疾病和精神疾病屬於同宗。
    簡單來說,便是放任這個病不管的話,也許會成一個瘋子,甚至會想不開。
    刑燁堂因為自己有家人。
    因為確定這個病無論如何都要治。
    在沒了白天的繁雜和熙攘的幹涉,再次動了和阮竹分開,讓自己把病治好的心思。
    可……
    刑燁堂看著裹著自己外套,看著又小又軟的阮竹,心髒莫名柔軟成了一團。
    刑燁堂放不下阮竹。
    在看到阮竹對丹尼爾笑,眼底隻看得到他後,嫉妒的幾乎要發了狂。
    他不明白為什麽沒結婚前,自己還能坦然的說讓阮竹和別人結婚。
    在短短不到三年的婚姻生活後,看到她身邊有個男人,便嫉恨的耳目欲裂。
    這不科學。
    可就算是再不科學。
    依舊是放不下的。
    刑燁堂把阮竹拉到懷裏抱著。
    阮竹悶在刑燁堂肩膀的鼻尖微動。
    下巴抬起,墊上刑燁堂的肩膀,問他:“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在想什麽?”
    刑燁堂微怔。
    倆人是抱著的。
    刑燁堂抱著阮竹,阮竹也抱著刑燁堂。
    想要對視,便要呼吸交錯。
    刑燁堂嗅著阮竹的氣息,鬼使神差道:“我在想,怎麽樣才能讓你的眼睛裏隻看得到我,讓我們之間已經崩塌的信任,重新建立起來。”
    “阮竹。”刑燁堂輕輕吻了吻她的鼻尖,抱緊她說:“不管是什麽關係,一旦沒了信任,都走不遠。”
    親情也好,友情也罷。
    哪怕是合作關係,都必須要有信任。
    若是沒有這兩個字。
    最後的結局不過寥寥。
    阮竹歪了歪腦袋,思考了一瞬:“你能告訴我,你不信任我什麽嗎?”
    刑燁堂微怔。
    阮竹說:“你告訴我,我們一起想想辦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