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 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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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石嶙峋。
小如拳頭,大則兩人齊高。
若非體質優異,這種石灘頗難行走。
“天成,天成……”
浪七叫喚了一圈,既沒有回聲,也沒人應答。
於理,玄天成該在自己之前醒來,新世界有著新世界該有的規則,但穿越者的境界實力到了與規則平級,規則自然無法限製穿越者本身,否則那場太古之戰中對方也不需要強者伏擊。
玄天成既然是開啟通道的至強者之一,便意味著扔有規則平級的資格。
浪七的四象之力雖強,終歸未達此境,無法平視規則,連他都醒了,玄天成沒道理沒醒,甚至他根本就沒暈過。
難道這家夥走了?
“這該死的裝逼仔!”浪七嘀咕著,拖著晃晃悠悠的身體,正準備靠著一塊大石頭休息一下,順便找點食物,畢竟他如今隻是凡人之軀,剛剛連苦水都吐的幹幹淨淨,肚子早就餓的咕咕亂叫。
“天成?”
大石頭背後,仰躺著一個人,不是玄天成還是誰。
呼吸正常,心跳血流正常,應該隻是暈厥。
浪七長舒了一口氣,沒死就好。
這就奇怪了,剛剛還在分析這家夥是不是跑那去了,怎麽看上去體質比自己還弱,要這麽說的話,當年的那些太古強者豈不是一進來也暈倒在地,那還用的著對方伏擊嗎?
算了,也許是個意外吧!反正在沒有搞有明白原因之前,估且也隻能算是個意外。
浪七觀察了一下四周環境,剛想報怨這地方鳥不拉屎,結果……
“我弄死你個鳥畜。”
一坨鳥屎就從天而降,像是用事實來堵浪七的嘴。
轉念一想,倒也不盡是壞事,鳥能拉屎的地方,就不可能是個荒灘,再不濟把這些拉屎的東西搞下來,也能頂上一頂。
活人不能讓尿憋死,浪七自然也不能讓自己在岸邊餓死。
他不知道這裏捕鳥犯不犯法,他隻知道自己餓了,再不吃東西就會餓死。
“香倒是挺香的,就是淡了點。”
不知是否野生的環境好,肉質有些硬,啃起來有點費牙。
玄天成的嘴角一沉,似乎被扯到了傷處,可還是勉力坐了起來。
“喲,這不是玄大少爺嘛,怎麽,叫你不起來,還是這鳥肉更有麵子。”
在玄天成動了一下的時候,浪七就知道他醒了,忍不住嘲諷了一番。
玄天成的性格是真的變了,要是以前,他一定會厚顏無恥地討好吃食,可麵對浪七的毒舌,權當沒有聽見,閉上雙眼,盤膝而坐。
他竟然能夠打坐恢複?
看來剛才的推測沒錯,這家夥能夠平視新世界的規則。
浪七好奇地看看他,可越看越好奇,他自忖也算是半個極樂通,可怎麽也沒在極樂世界聽說過打坐恢複的,可似乎看起來效果還不錯。
沒多久的時間,玄天成身上便冒出陣陣白霧,臉上汗珠遍布,表情由痛苦漸漸安寧。
隨後突然一口淤血噴出,可臉色卻漸漸紅潤起來。
玄天成的狀態,既不像在恢複靈力,也不像是重聚魔力,倒像是……
武俠片裏的恢複真氣!
“哇靠,天成,入戲太深了吧!”
玄天成沒有理會浪七的調侃,自顧地環視著四周,喃喃自語著:“果然在這裏!”
“你在說什麽!”
玄天成的話讓浪七一激靈,忽然想起之前他說過的話,難度他真的是來找東西?
玄天成沉默思考,但看起來不像是在思考浪七的這句話,良久才莫名其秒地說出一段話。
“七哥,現在擺到你眼前的有兩條路,一是在這裏住下。”
他頓了頓,“這裏的荒蕪氣息,至少百年不見人跡,目前看來是個安全之地,我會定期從上麵給你投下生活用品”
“第二……”
玄天成忽然頓住了,擺了擺手,把說到一半的話給咽了回去。
因為他反應了過來,或許是自己和浪七分開的久了,又或許是出於關心,差點忘了浪七的性格,從來隻有他安排別人,不會有別人安排他。
第一他是肯定不會選擇的,那這第二就沒有必要說下去。
玄天成的反應讓浪七感到好奇,他饒有興致地看著玄天成,眼前這個男人想說什麽他很清楚,雖然性格和形象變化不少,但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擔心,卻讓他非常確定,他還是以前的那個玄天成,隻不過在表達方式有些變化。
從浪七的眼神中,玄天成也看出浪七對自己的猜測,便也不再廢話。
“七哥,你可以把這裏理解為一個武俠世界,這點之前我和宗鬼介紹過,具體便不再細贅,但接下來我想說的事,或許和這個世界有關,或許無關,但請你務必謹記。”
浪七沒有說話,這個態度就是一種應答。
玄天成沉思了一會,或許是時間有些久,整理一段遙遠而不願提及的記憶需要時間。
“當年你們去了傳奇輪回,而我去了神雕前傳。”
浪七點了點頭,輪回之後,玄天成身上就有了一段不願提及的往事,也是那段經曆,讓他擁有了縱橫天下的獨孤劍法。
“那個世界……”
說到這裏,玄天成眼神變的非常複雜。
他用的是世界二字,而不是輪回,這讓浪七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警惕。
“這裏的氣息和那裏很像,規則也很相似,這點我剛剛確認過。”
“所以,你剛剛用的是那裏學到的功法?”
玄天成點了點頭,“神雕前傳是個輪回,而這裏是個世界,切不可因為兩者有許多相同之處,就用輪回的角度來看待這個世界,這……很危險!”
浪七點了點頭,他理解這句話的含金量,甚至可以因為這句話救他無數次。
“還有嗎?”
玄天成搖了搖頭,“沒了!”
“沒……沒了?”
“沒了!”玄天成明確地點了點頭。
浪七有些無語,這比當年的自己還要惜字如金,於是他隻好轉移話題,綜合更多的內容。
“對了,你那把裁決呢?怎麽回事?”
“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穿過流年歲月,裁決也不行。”
這句話看似簡單明了,實則毫無意義。
什麽叫裁決也不行,這裁決到底是毀了,還是拿不出來。
沒有答案。
其次,沒什麽東西能穿過流年歲月,這話本身從邏輯上是病句,而且還“病的不輕”。
七宗罪全開的裁決有多恐怖,至少以浪七的所見所聞,沒有任何武器可與之抗衡,問天刀也不行,如果連它都無法穿過,那還有什麽是可以穿過的。
那麽問題就來了,他們是怎麽來的,他可不認為自己的身體比裁決還要瓷實。
玄天成從浪七的眼裏看到了疑問,他太了解浪七,沒人能在浪七麵前掩飾任何東西,無論是動作上還是心裏上,他很確定,浪七起疑了,而且起疑的點正是最關鍵的核心。
有些事他無法解釋,也不能解釋,所以,應對眼前這種情況的最好辦法隻有一個字:走!
玄天成長身而起,也學著浪七岔開話題。
他從懷裏掏出一包不知從那裏來的鹽,遞給了浪七,“應該可以撐一段時間的。”
“什麽意思?”浪七不解地看著玄天成。
“你明白的。”玄天成答道。
“明白什麽,我不明白。”浪七忽然提高了音量,他當然知道玄天成是什麽意思,因為那句什麽意思本就不是疑問句,而是質問。
玄天成沒有回答,腳下輕輕一點,整個人淩空飛起,頭也不回地朝山頂躍去。
浪七在後麵叫道:“我去啊!你不會把老子一個人丟在這裏吧!”
玄天成依然沒有回答,眨眼間便消失在了視野。
“他奶奶的,這麽急幹嘛,奔喪啊,把老子拉上去再走不遲吧,操!”
浪七悻悻地盯著空中,一邊咒罵,一邊傷感。
以前他就算拿著打狗棒趕他,玄天成也會厚著臉皮留下,如今……
看著手裏的這包食鹽,心中也不知什麽滋味,不過倒是憑著這個在這裏撐一段時間。
既然玄天成決定分開行動,想必是有他的道理。
既然他走他的路,那自己就過自己的橋。
浪七先是簡單地整理了一下思路:此行的終極目標是獲得所謂的神奇之物,破入流年歲月,重會白天。
可問題是,宗鬼這個當事人也不知道這神奇之物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他需要在這個世界先進一步確定這段信息,但在這之前,他首要的任務先是活下去。
以往的生存經驗告訴他,在陌生的世界活下去,至少要具備兩個最基本的條件。
一是具備這個世界基本生存技能。
極樂世界是修真,靈力或魔力就像食物一樣不可或缺,那這裏呢?
初步的信息可以確認,這裏的世界隻有一種名為真氣的能量,慶幸的是,獲得這種能量的難度並不高,至少比極樂世界要低的多,隻要努力,配合一定的內功,就能得到不俗的真氣。
所以這首要任務就變成了得到一門內功。
至於獲得內功的難度高低,就目前掌握的信息,無法確定,至少在這個“鳥會拉屎”的地方,肯定無法確定,所以,這個問題就涉及到了第二個條件。
二是明白身處的位置。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自己雖然不是什麽君子,可也不會讓自己身處陷境,至少得保證處於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
不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裏算是個安全所在,畢竟沒有人類的地方對人類來說,本身就是安全的代名詞。
但從第一個條件來說,他必須要離開這個地方,有時過於安全的地方,反而最不安全。
浪七努力地回憶宗鬼所說關於這個世界的每一個字,麵朝大河,這山型也明顯是內陸地區,背靠大山,人跡無蹤。
絕壁、麵水、絕壁、麵水……
莫非這裏是……
絕情穀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