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新峽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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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鬼口中的新世界,是一個武俠世界,也是個群俠世界,是一個擁有獨立文明和獨立規則的高階世界,是極樂思維很難理解的一個複合型世界。
    宗鬼分裂於中,是為陰,千萬年方成心智,幻化為人,終喚名宗鬼。
    神秘的太古時期,群神閃耀。
    然當時的宗鬼心智幼稚,群神舞台,未有盛名。
    隻事後聽幸存者提起,強者共攘盛會,攻土掠地。
    太古時期,極樂世界強極一時,所謂攻土掠地,便是劫掠其他世界,以輪回方式強行並入極樂,此舉在當地極其盛行,不足為奇。
    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在太古強者中流傳著這樣一個消息,說是有人發現了一個和極樂同級的強大世界,若成功掠奪,至少也是神境輪回級別。
    隨著消息的不斷發酵,太古強者最終作出決定,征伐新世界。
    戰爭的結果是極樂大敗,還險些導致極樂世界被對方兼並。
    戰後,幸存者反思失敗的原因,最終結論為新世界實力太強。
    結論雖然已定,但其中有兩個疑問至今沒有答案。
    第一,根據慣例,太古時期的世界征伐,會有一個相對完整的流程,其中重要一環便是專人負責收集信息、定位通道,可那次的行動幾乎可以用倉促來形容。
    第二,直到現在,消息來源卻仍然是個謎,甚至都沒人能明確說出關於新世界的規則,就這樣的一個“糊塗賬”,居然就莫名其秒的發生了。
    當然,浪七也相信,這麽明顯的漏洞,這些絕頂的太古強者肯定能察覺,可為什麽他們最終還是選擇一往無前的衝了進去。
    浪七分析,無外乎是欲望,高度膨脹的欲望。
    有人利用了這個欲望,讓整個太古時期彌漫著一種扭曲的錯覺,極樂世界很強,其他世界很弱,膨脹的欲望加上扭曲的錯覺,最終出現了一個淒慘的結局。
    征服世界,兼並輪回,必須要征服裏麵的神,這件事說起來很複雜,理解的起來也很困難,但在太古時期,常年征伐的太古強者對此卻並不陌生,但現在能理解的人極少,可偏偏浪七就是其中一個。
    成神這種事,他理解,而且還做過,和太古強者的區別在於,後者更偏向於武力。
    談到那場太古之戰,宗鬼重複著那些幸存者的表情,無一不是後怕二字。
    信心滿滿的太古強者們一進去,迎接他們的不是新世界的擁抱,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伏擊,伏擊者也不是尋常輪回的神,而是實力不下於他們的神道強者。
    盡管太古強者們及時組織了防禦,可有效性並不高,光第一輪的攻擊已經讓他們損失慘重。
    憑借著多年的征伐經驗,太古強者果斷決定棄車保帥,篩選出具有代表性的幸存者,餘者以死斷後,切斷通道,正是這個決定,才有了今天完整的極樂世界。
    太古強者在第一輪攻擊中失利,還有一個重要原因誤判。
    他們本來是有機會在對方發動攻擊前組織防禦,可當他們看到那些人之後,放鬆了警惕。
    張無忌、胡斐……這些曾經已經被征服的世界之神,有些甚至都成了轄下的輪回管理者,以他們的實力,很難對這太古強者造成傷害,直到他們經受了這些人的攻擊之後,才發現這就是一個嚴重的錯覺。
    他們隻是一群擁有同樣皮囊神道強者,甚至有些人的戰力還在自己之上,和以前的那些人完全是兩個級別。
    至於世界通道,當初的位置也並非如今的流年歲月,至於這流年歲月是什麽時候來的,至今仍是個謎。
    同樣,當初的世界通道另一端,也不是如今這絕情穀底,而是在少林寺的後山。
    嚴格來說,如今他們的這個通道,算是相當於係統後門一樣的存在。
    也就是說,在極樂世界,就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世界,他們所能提供的信息,僅僅停留在當年的那場伏擊戰,所有的信息也隻是根據那些伏擊者展開。
    但僅憑這些資料,浪七很難推斷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世界,但就胡斐能和張無忌之流共存一時,倒讓他想起部懷舊的單機遊戲。
    沒有經曆和他一樣的前世世界,就無法把眼前的世界聯想到一款遊戲,而這,或許是打開這個世界的突破口也未可知。
    浪七心中一動,若從這個角度突破,那這個位置很大概率真的就是絕情穀底。
    浪七略微思索片刻,從腦海裏調出關於這款遊戲的所有已知信息,結合當前的環境,推測這附近應該有一條路,直接通向絕情穀,隻要到了絕情穀,便能找到通往外界的路。
    玄天成這臭小子,早帶老子出去,就不用費那麽多腦細胞。
    眼前隻要找到這條路的意義,不再隻是簡單的出去,更重要的是會證實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猜想。
    現下所處的位置,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有點類似於灘塗,但僅限於某種程度。
    事實上,他的身後除了懸崖,還有各種雜亂的石頭和樹叢,從他這個位置看過去,確實沒有任何出口的跡象。
    難怪玄天成想也不想就縱身一躍,朝山頂飛去,畢竟是浪七的凡人之軀,就算有專業的攀爬工具,都未必有機會上得了山頂。
    灘塗這個名稱聽上去不大,實際上麵積是真不小,浪七找了整整一天,最後卻得到一個“麵朝大河背朝山”的尷尬結論。
    所幸這裏的氣溫還算宜人,晝夜溫差小,加上浪七的野外生存能力不弱,靠著火堆也不算冷。
    在陌生的環境,生火是件非常危險的事,畢竟主動暴露自己的位置會讓自己處於被動,然而,就現況而言,結果剛好相反,他巴不得有人發現這裏,無論是好意還是歹意,至少能讓自己有機會出去。
    看來浪七這次的主角光環在運氣屬性上有些低,事實上他也很少帶過主角光環。
    河麵寬大的離譜,莫說是船,連個大浪都不見,觀察了整整一個晚上,他隻好放棄從水路出發的誘人念頭,轉頭把目標放在身後的絕壁。
    一連幾天,整個灘塗幾乎遍尋,他感覺自己像個遊戲裏的搜索兵,腦子裏倒是畫出了一張地形圖,可出路卻一直沒有找到,反倒憑添幾分無奈。
    怎麽形容目前的地形呢,像是一個鈍三角形,他所處的位置是個鈍角區,身後的絕壁像一塊從天而降且不知形狀的模塊,又把他所處的位置給切成了另一個小三角形。
    浪七嚐試過攀爬,可岩壁不但光滑,而且有著近乎九十度陡坡,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態,幾乎沒有這個可能。
    進入一個全新的地方,直接被困在原地的,這種尷尬的境地也是第一次遇到。
    上,不行!
    下,沒路!
    進,無船!
    退,有山!
    還有沒有其他可能?
    有!
    左右!
    堵塞的思路豁然開朗。
    不撞南牆不回頭可不是他的性格,變通,變通最重要。
    上下前後不行,那就試試左右,雖然他一直在兩邊找路,也確定沒有路可以通行,可既然翻不過山頂,那能不能翻過兩側,畢竟兩側的山體高度要比中間的大山低的多。
    現實沒有理論那麽完美,兩側的大山雖然沒有中間高,可這個高度對他來說,依然不可逾越。
    或許繞行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此前倒是考慮過這個方案,從側麵繞山,可當時探頭時發現,兩側的大山後麵還有大山。
    但如今隻剩下這條路,隻能寄希望於山與山之間另有天地。
    一頓飽食後,利用軟樹枝做了一個簡易的繩索,至少保證沒有找到間隙時,還能順著繩索回到原地,好歹這裏還能苟活。
    岩壁非常光滑,繞行隻能從水中遊過去,也不知如今的身體狀態能遊多遠,所以隻能做好邊遊邊休息的準備,遇到某處可以掛繩索的凸起處把身體固定住,作短暫的休息。
    另外,他還帶了一些食物,因為不確定這趟“泳程”的時間。
    還好這氣溫適中,水溫尚可,即便如此,還是盡量在天黑之前到達目的地,否則到了晚上,水溫下降,他可不敢保證自己的身體能撐多久。
    好運總是伴隨著努力,就在浪七遊出沒多遠的地方,就看到了一個不足十平方的小灘,倒是個不錯的臨時棲息地。
    上了岸,原本以為隻是河水下降產生的臨時灘塗,可從植被來看,這裏的水平位置著實不低,直到他撥開植被後,頓時麵露大喜之色。
    後麵居然是個齊人高的岩縫,透過岩縫,隱約聽到裏麵有水聲、風聲。
    浪七興奮地穿過岩縫,眼前豁然開朗,竟是一處封閉的峽穀。
    峽穀不大,比較了一下大致的方位,還有頭頂高聳入雲的大山,他很確定,這個位置應該是絕壁大山的背麵。
    峽穀的環境不錯,正午時分陽光從上方照入,河水上漲時,會通過大大小小的岩縫溢了進來,在穀底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水池。
    從清澈的水質來看,看來還是一處活水,顯然它的底下和外麵的河水應該是通的。
    水池裏還有些魚類,邊上長著一些草木,未見人工痕跡,似乎是個天然峽穀。
    可就在浪七做出天然峽穀的判斷時,抬頭間卻忽然看到了一間草屋。
    浪七第一眼看到峽穀裏,其實是看到了這間草屋的,隻是這草屋的確不太像草屋,雜草叢生,竟被他一時忽略了過去,如今離的近來,才看出一些人工痕跡。
    走近看時,這座草屋似的荒廢許久,或者用草亭來稱呼更加合適。
    在這附近,並沒有發現類似牆體的建築,隻有幾根柱子形狀的支撐物,以此判斷,這裏應該是亭,而並非屋。
    無論是屋還是亭,既然是人工建築,那就說明此處住過人,至少來過人。
    浪七仔細翻找一下,果然發現了一些日常用品,雖然大多廢棄無法使用,可至少確認了這裏的確有人住過。
    從找到的東西來看,這裏的主人非常簡樸,簡樸到幾乎對生活沒有多餘需求。
    但有一點令浪七十分費解,無論這裏的主人如何簡樸,總得有張床吧,可他找遍了四周,沒有任何和床相似的東西,倒是有幾根一碰就散的草繩。
    草繩?
    浪七的大腦猛然一激靈。
    難道這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