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八章 青衣男子之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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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男子仍舊還是住在少秋的屋子裏。
這天夜裏,趁著無人,遂直接拉開屋門,而後悄悄出去了,站在空曠屋子門前,一時之間頗有些鬱悶煩躁之情。
似乎這樣的地方不該呆著。可是不成,他已然是呆在這裏了啊,有什麽辦法呢?
這時想起了之前的那個被自己堵上了的洞穴,想必那隻兔子應該還在吧,堵上了這麽大一塊石頭,那兔子如何能夠鑽出來呢?念及此處,青衣男子這便來到了那個洞穴旁,準備去把壓在洞口的一塊石頭搬開了,而後用鋤頭把躲藏在裏麵的兔子挖出來。
本來正下著雨來著,可是不成,這時不知為何,大雨旋即打住,隻身於此,於青衣男子來說,當真不堪,一度都不打算呆在這裏了啊。
因為兔子之事,到底還是有些渺茫,不如悄悄地溜走,而後潛藏於自己破敗的屋子,或許還來得好些吧?
加上沒有鋤頭,難道用手去把裏麵的兔子挖出來嗎,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啦。青衣男子於是不打算呆在此處了,而是想離去,幹脆就鑽進自己的屋子裏麵去了算了,縱使相當破敗,那也不管了。
雨嘩啦下著了。
青衣男子不想呆在門口位置,而是鑽進了少秋的屋子,覺得他這房子反正也沒人住,不如就暫且讓自己住住吧,有什麽大不了的呢?
胡亂地翻看著擺放在書桌上的書籍,卻是無論如何也看不懂,於是在那些書上吐了些口水後,直接就磕上了書本,而後無聊地站在破敗的窗戶邊,望著外麵空曠的荒野,與幾盞飄忽不定的燈火,心緒愴然,不知如何是好了。
本來想睡去,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隻能是幹躺在床上罷了,不然呢?
正這時,聽聞到門口似乎有人在拍打屋門,本來不打算去回應,覺得不妥,萬一被喊丟了魂,卻要如何是好呢?
可是不成,那拍打屋門的聲音越發地大了,再不去回應一 二,似乎欠妥,傳揚出去,讓人知曉,恐怕會被人笑話,甚至說自己無禮什麽的。
青衣男子遂直接拉開了屋門,而後悄悄出去了,站在空曠荒野,麵對這夜色迷蒙,思緒萬千,不知何去何從了。
正這時,他看到門口位置似乎擺放著好幾把鋤頭,有新有舊,長短不一,相當漂亮,這便湊上前去,欲好生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情呢?
不錯,好幾把鋤頭擺放在屋子門前,至於到底是何人擺放在此,一時不知,卻覺得頗為不錯,或許是老天的安排吧?
有了這些鋤頭,再去挖掘門前那洞穴裏麵的兔子,應該不在話下了吧?況且這時雨也打住了,聽聞不到風的呼嘯與人語嘲雜之聲了,正好可以下手,把躲藏在裏麵的兔子給直接挖出來。
而荒村的那些人們,比如之前的那位勸說者,說躲藏在裏麵的那隻兔子是自己的客人的人,這時也消失不見了。
既然如此,那麽,也便不顧忌什麽了,直接開挖,把躲藏於洞穴深處的兔子挖出來,而後或燉或煮,皆是美味。
大路上早已斷絕了人跡,悄然一片,略聞些風刮過的聲音,獨自聆聽之下,頗為悅耳,使得青衣男子在挖洞的過程中,甚至還哼上了歌謠了。
略微挖了一陣子,便感到頗為困頓,似乎不該繼續下去了,不然的話,或許真的會出事也說不定啊。
……
而巫師這時看到,一位身穿紅袍的女士站在青衣男子身邊,模樣相當恐怖,隻是悄悄地看一眼,便使得巫師她老人家嚇著了,不敢去看了,覺得過於不吉利,不如撤走,幹脆回自己的屋子吧。
可是不成,覺得頗為好看,一時不舍得離去,欲好生看個夠,不然的話,恐怕會後悔的啊。
巫師看到,那確實是個恐怖的女鬼,之前不知因為何事而死於此處,一縷幽魂飄蕩,無處可歸,遂以此處為家,如此已然是過去了將近二十年了。
此時見青衣男子挖自己的屋子,如何不氣憤,甚至打算直接撲上前來,而後咬死之,這簡直是欺人太甚啊。
幸好對於這樣的存在,青衣男子並不知情,覺得不過隻是挖些土而已,能有什麽呢?可是不成,因為把自己的房子都挖掉了,巫師看到,那女鬼已然是處於相當憤怒的境地了,打算撲上前來,而後與之拚命算了。
使得巫師都打算喊住了青衣男子,得趕緊收手,不可造次,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啊,倒不如直接回去,從哪兒來到哪兒去吧。
可是不成,巫師不肯作聲了。因為覺得青衣男子無端住進人家的屋子,這樣的行為到底妥當不妥當呢?
念及此處,巫師真的便不作聲了。
……
青衣男子仍舊還是在那兒不住地挖著泥土,想必再進一步,稍微進去一些,那潛藏洞穴深處的兔子便是自己的了,念及此處,如何不高興得手舞足蹈,甚至還笑出聲來了呢?
挖到洞穴最裏麵了,可是能有什麽呢,啥也不見啊,想必當初自己是看走眼了吧,不然的話,這洞穴之中何以會空空如也?
既然什麽也沒有,那麽便隻好是封住了洞穴了,趕快離去,不可再呆下去,不然的話,恐怕不久之後呀,天便要落雨了,屆時淋濕了衣服,想必自己這青衣都會變成黑衣了。
收拾起家夥,比如鋤頭之類的工具,青衣男子直接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了,不,是少秋的屋子裏了。
屋子門前本來還算是整潔幹淨,可是經過青衣男子這麽一折騰,好家夥,一時之間幾乎變得相當狼藉,肮髒不堪。而從那洞穴之中似乎還飄出陣陣恐怖的味道,聞起來相當不舒服,直如屎一樣的存在,使得青衣男子住於此處,也感覺到相當不妙,一度都打算離去,不肯再呆下去了。
如此過去了一些日子。
一天夜裏,不知為何,青衣男子竟然發現少秋的房子上麵似乎有隻兔子趴伏在那兒,模樣相當可愛,肥肥的,胖胖的,或許就是之前鑽進了洞穴的那隻吧?
見到此物,青衣男子相當高興,本來想撲上前去捉住了,可是不成,屋子這麽高,恐怕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攀爬上去的啊。有什麽辦法呢?
正這時,青衣男子感覺到屋子上麵再度出現了一隻,不,好多隻兔子,模樣與之前鑽進了洞穴的那隻兔子幾乎可以說是一樣的。
這使得青衣男子不顧這麽多了,卻又不知如何是好,因為高度問題,貿然上去,恐怕不妥,屆時摔下來,或許就真的不好了啊。
正這時,荒村的人們紛紛出現,抬著梯子,往著少秋的屋子門前而來了,把梯子擺放在屋子邊,靠住了牆壁之後,旋即匆匆逃也似的離去,不久之後便消失不見了。
見這麽一架上好而結實的梯子擺放在自己的屋子門前,這使得青衣男子相當開心,什麽是天意,或許這便是吧?
有了這架梯子,青衣男子不顧這麽多了,直接攀爬而上,往著上麵匆匆而去,不久之後,便站在屋子頂上了。這使得青衣男子相當高興,能夠捉住了這些兔子,以之下酒,或許當真不錯,滋補身體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吧?
正這麽想著的時候,發現不成,之前的那些兔子悉數如風似的消失,直接就不存在了啊。
“這怎麽可能呢?”青衣男子如此念叨著。
“怎麽不可能!”他自己回答自己。
……
既然沒有兔子,那麽便隻好是準備下去了,卻發現之前擺放在此處的梯子,不知為何,直接就消失不見了。再要下去,恐怕萬難,一時之間,徘徊屋梁上,不知如何是好的他,似乎就隻能是靜靜地坐在那兒了啊。
略微坐了一陣子,便抬頭看了看月亮,這時的月亮當真不錯,從雲層深處鑽出來,使得荒村的物事悉數可見,那怕是擺放在門前石頭上的一顆小小的石頭,這時也能看到了。
青衣男子靜靜地坐在房子上麵,看著好多人正抬著梯子匆匆往前而去,不久之後,便如一陣風似的,不知消失於何處了。
這使得青衣男子當真相當氣憤,不顧體麵地開始罵娘了,覺得這也忒氣人了不是,幸好逃去了,不然的話, 一旦被抓住,便是個死!
“喂!站住,他媽的。”青衣男子啐了一口口水在地。
“站你媽,噴!”那些抬梯子的人們直接回擊,使得青衣男子相當憤怒,卻又根本就拿那些人沒有一點辦法。
……
無奈之下,青衣男子隻好是坐在房子上麵罷了,難不成他能夠跳下去不成?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嘛。
這麽高的距離,一旦落下去,或許連骨頭渣渣都沒有了啊。
青衣男子不敢。這便隻好是怔怔地坐在上麵,麵對這蒼茫的夜色,一時之間當真不知如何是好了啊。
正不知怎麽辦的時候,忽然看到下麵來了許多的人,這些人看著青衣男子,相當氣憤,有人甚至還故意罵起娘來了。接著,其他的人們也紛紛開罵,使得站在屋子頂上的青衣男子幾乎可以說出離憤怒了,卻又根本就拿那些人沒有辦法。
“來呀,有種跳下來呀。”下麵不住地罵娘的人們這麽對著青衣男子說道。
“我跳你媽!”青衣男子如此回擊著。
“我看你媽!”下麵許多的人這便開始不斷地罵娘,一點也不把坐在屋子頂上的青衣男子放在眼裏,似乎此時的他已然不再是個活人,而是死了!
……
青衣男子徹底憤怒了,揭瓦而起,往著下麵不斷地砸去,可是不成,因為相距遙遠,根本無法傷到人,隻是白白地浪費力氣而已。
青衣男子再度坐了下來了,獨自麵對這蒼茫的夜色,一時之間當真不知何去何從了。
不久之後,天上便開始不住地刮風,相當之大,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台風了都。這麽大的風吹拂著,使得大地一片零亂,一些人家的房子,因為年久失修之緣故,經不住這麽折騰,轟然而倒下,揚起一片塵土,久久不散。
那台風越刮越大了,屋子上麵的瓦片,有好些已然是被刮了去,此時的青衣男子,獨自呆在這裏,當真不知如何是好了啊。
遠處的大樹也轟然而倒,所幸未傷及人畜,不然的話,恐怕到了深沉的夜裏又要多出來許多的鬼魂了。
麵對這種變故,青衣男子不知如何是好。覺得這屋子當真是不成了啊,或許也會如小毛的屋子那樣,直接就垮掉了吧?
一片混沌之中,青衣男子在迷蒙夜色中,看到地麵位置與自己所呆著的地方當真近在咫尺,似乎輕輕一跳便能跳下去了。
至於到底是為何,一時之間還真是搞不懂。或許是菩薩在搭救自己,故意把這距離縮短了,好讓自己能夠輕易跳下去?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青衣男子直接就往下麵縱身一跳,而後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
青衣男子就此死了。
而巫師看到,在他的身邊,徘徊著一個紅衣女子,非別人,正好是之前的那個女鬼,這時出現在此處,站在青衣男子身邊,到底意欲何為,明眼人不是一看就知道了嗎?
那紅衣女鬼圍繞著青衣男子的屍體徘徊了一陣子,便在一陣恐怖的大風之中直接就消失不見了,隻留下青衣男子的屍體在少秋的屋子門前。
雨不斷地開始落下來了。那滂沱大雨淋在青衣男子的身上,使之幾乎相當狼狽,幸好他已然是不知了,不然的話,想必當真會立即爬起來,而後迅速躲進少秋的屋子裏去了吧?
雨越下越大了。
渾濁的水流淹沒了青衣男子,使之幾乎處於水的浸泡之中了,模樣相當不堪,此時青衣男子如果還有在天之靈,想必也會為自己的這樣的處境而難過吧?
大雨下得更加地大了。
青衣男子一動不動地躺在雨水之中,想必這就是上天對他隨便住人家屋子的懲罰吧?青衣男子如果有來世,恐怕再也不敢隨便住進人家的屋子裏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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