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八章 木樓中打牌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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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根本就無法找到這麽個地方,荒村的人們,視之如寇仇,縱使有空閑的屋子,想必也不肯施舍給他,何況沒有呢?
    沒奈何,少秋隻好是呆在自己的屋簷下麵罷了,蜷縮著,聆聽著夜雨淅瀝之聲,心緒蒼涼,一度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裏麵的老人家或許有嚴重的肺病,正劇烈地咳嗽著,肺都咳破了的那種,使得本來想去與之爭吵的少秋,聞到這種聲音後,旋即打住,怕稍有不慎,或者是碰傷了此人,或者是嚇到了她,致使其就此死去,屆時卻要如何洗刷得清罪名呢?難道人們不會懷疑到他的頭上,說是拜自己所賜,致使老人家死亡了嗎?
    想到這裏,少秋根本就啥也不敢做了,那怕隻是去窗戶邊看看裏麵的情形,那也不敢,因為覺得住在裏麵的老人家似乎非常之不待見自己,與其如此,倒不如不去看算了。
    可是不成,縱使想呆在自己的屋簷下麵也根本就做不到,裏麵的老人家拉開了屋門,見自己蜷縮於此,怕就此死掉,屆時可能會非常不利於她,遂直接就破口大罵,非要少秋離去不可!
    “滾吧,下這麽大的雨,躺在這幹嗎,難道是想吃老身的豆腐不成?”老人家如此毫無道理地說著。
    “可是……”少秋一時之間當真不知說些什麽了,想說屋子是自己的,卻又不便說出口,怕得罪了老人家後,可能直接就使其受到精神刺激,屆時非生病不可!
    “滾,別特麽婆婆媽媽的!”老人家吼叫著。
    “好吧。”少秋當真無轍了,隻好是悄然離去,不然呢?
    ……
    花伯一家人嚴陣以待,知道少秋無往可去,或許就隻有上自己這兒來了,這是她們一家人非常討厭的事情,這不,少女幾乎都不想呆在自己的屋子裏了,而是打算逃也似的離去,縱使住在曠野無人之處,或者是破敗不堪的廟宇裏,都比呆在自己的屋子裏強不少了。
    見少女逃去,花嬸也趕緊離開了自己的家門,而後如一陣風似的,不知到哪兒去了。
    家裏一時之間便隻剩下花伯了。
    或許知道少秋要來了,這對於他來說,當真是相當不待見的,這不,手握著一把祖傳的大刀站在大門邊,屆時不聽勸阻,非要強行闖入,定當以大刀伺候,絕不輕饒。
    扛著這麽一把大刀站在大門邊,花伯覺得頗不好看,一旦來人,看到如此情形,傳揚出去,說自己這麽不好客,恐怕就不好了。
    於是趕緊把大刀收藏好了,而後恭恭敬敬地站在破敗的大門邊,等待著少秋的到來。
    ……
    少秋無處可去了,這是真的。
    唯今之計,或許隻有去花伯哪兒了,不然呢?
    可是往前略微走了幾步,便覺得不妥,平素與之並無往來,此時落難,欲去投宿,或許多有不便,卻又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雨下得非常之大了,荒村的人們,早已死死地關閉了屋門,縱使外麵有人敲打,似乎也不肯開開了。
    隻能是一步一步地往著花伯的屋子門前而來了,不然呢?
    到了花伯的屋子門前,少秋看到花伯熱情迎接,遂相當高興,便打算住在他的家中,等過了這個寒冷的夜晚再作打算吧。
    少秋進了花伯的屋門,而後坐在一把椅子上,喝著茶,與花伯閑聊著往事,一時之間氣氛倒也融洽。
    可是當少秋提出要住在他的家裏之時,卻得不到想要的回答,但見花伯吱吱唔唔地說著一些不著調的話,甚至故意回避,似乎不肯讓少秋住在自己的屋子裏。
    “就住一晚好嗎?”少秋請求著。
    “不好。”花伯冷冷地回答。
    “可是外麵這雨下的,我已然是無處可去了啊。”少秋非常難堪地說道。
    “這關我什麽事呢?”花伯丟下這話後,便直接打算離去了。
    “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花伯推搡著少秋,不久便將之趕到了大門邊了,而後關上了大門了。
    ……
    沒有辦法的少秋,當真不知如何是好了,獨自站在大雨之中,聆聽著夜雨淅瀝之聲,心緒蒼涼,死的心都有了。
    少秋不打算與少女相好了,覺得可能是在搞什麽陰謀,或許是在害自己吧,可是為什麽呢?想不明白的他,這時便不去想了,隻是不斷地往前走著罷了,在此深沉的夜色中。
    略微走了一陣子,便看到花伯湊上前來了,打著把傘,將之遞到了少秋的手裏,自己卻淋著大雨。
    “伯伯不打傘嗎?”少秋關心地問道。
    “不用,我不怕這點雨的。”花伯的聲音。
    “可是伯伯您不住在自己的屋子裏了嗎?”少秋不太明白地問道。
    “不敢住了,裏麵鬧鬼啊,不然的話,我如何會把你趕出來呢?”花伯如此說道。
    “那您住哪裏?”少秋就不明白了。
    “暫時隻能是去投奔親戚了。”花伯撂下這話後,便什麽也不講了。
    ……
    往前走了一陣子,不久之後,便在荒野無人之處,突然出現一座木樓,與之前的木樓差相仿佛,可是為什麽呢?之前的木樓不是垮了嗎?
    難道在一夜之間便能夠修建一座這麽豪華的木樓出來?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啊。
    站在那座木樓邊的時候,少秋頗為猶豫,不敢進入,怕如之前那樣遭遇不測,隻好是徘徊在木樓的大門口,不然呢?
    “怎麽,你不進來?”花伯用一種懷疑、鄙視的眼光凝視著少秋。
    “這……不敢啊。”少秋坦誠地回答。
    “好吧。”聽見少秋如此回答,花伯隻好是準備關上了大門了。
    “別呀,讓我也進來,畢竟站在大雨之中,實在不是個事啊。”少秋都快要哭了。
    ……
    住進了這座木樓後,少秋便頗有些困意,哈欠連天,不久之後便沉沉睡去,在門外的夜雨聲中。可是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花伯並沒有呆在木樓中,到底去向何處,這還真的是不知道。
    “可是為什麽呢?”少秋就不明白了。
    “之前不還住在隔壁與人打牌嗎,難道他敢於冒著大雨出去,回到自己的鬧鬼的屋子裏了?”少秋很是困惑。
    ……
    睡醒過來後,少秋拉開了屋門,而後敲了敲旁邊的屋門,卻見裏麵的陳設相當破敗,桌子上麵的東西,比如麻將子、桌麵之類的物事皆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甚至還能看到蛛網殘留的痕跡。
    可是之前不是聽聞伯伯在這裏打牌嗎,為何竟然是這樣的呢?
    那麻將子上麵的灰塵簡直了,相當之厚,這要是去清洗的話,怕不得要洗個三五天才能清洗幹淨呢。而那桌子這時也搖搖欲墜,縱使輕輕地哈一口氣,都使之承受不住,似乎真的要垮掉了。
    少秋不敢站在裏麵了,出來的時候,輕輕地掩上了屋門,而後再度回到自己的屋子裏,一時之間當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在屋子裏略微躺了一陣子,便聽聞到隔壁再度響起了打麻將的聲音了,甚至還聞到了花伯的咳嗽聲以及一些女人的說話聲。初聞這樣的聲音,倒也能使少秋感到相當溫暖,覺得畢竟還算是有人相伴,不至於如此害怕不是?
    可是漸漸地,便覺得不妥,因為此前他去過隔壁屋子裏,知道裏麵的陳設,壓根就沒人,此時聽聞這種聲音,到底是為什麽呢?
    非常困頓的少秋想好好睡一覺來著,因為奔波了一夜,到了這時當真不堪,再不睡去都不行了啊。卻根本就無法閉上了眼睛,因為那種打牌的聲音真的是太吵了,縱使是木偶之人,在聞到這樣的聲音後,或許也無法入睡。
    況且這時聽聞到花伯在不斷地說著自己的壞話,甚至還罵了人,說少秋根本就不是人什麽的,使之聞到之後,心情相當不堪,一度都不想再躺在床上了,而是打算拉開了屋門出去一下,問問伯伯,到底自己在什麽地方得罪了他,致使要如此對付自己呢?
    卻爬不起來了。
    腰痛,稍微挪動一二便不行了,直如斷掉了似的,這使得少秋隻能是就這麽躺在床上了,不然呢?
    “媽的,這到底是為什麽呢?”少秋如此自言自語著,“之前不還是好的嗎,一進了這木樓便成了這樣了?”
    念及此處,少秋啐了一口口水,想爬起來,因為聽聞到有不少女人在說自己的壞話,甚至當作伯伯的麵控告著,說不久前欺負過自己這樣的冤枉話。
    少秋真的想趕緊從那床上爬起來,而後拉開屋門出去一下,無論如何要洗刷掉自己蒙受的恥辱,這樣的話也是能隨便說的嗎?可是不成,無論如何,那怕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休想從那詭異的床上爬起來,這當真使得少秋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啊。
    那床似乎也不怎麽結實,略微轉動一下便不成了,直接就垮掉,使得少秋隻好是躺地上了,不然呢?這時的他,在聽聞到隔壁的那種打牌聲後,頗想出去一下,為自己討回公道,有這麽作踐人的嗎?
    卻無論如何用力,皆無效,根本就無法出去,無奈之下,隻好是仍舊躺在地上罷了。
    略微躺了一陣子,便聽聞到狗爺的聲音了,並且也聞到了少女的尖叫,似乎被狗爺欺負了,不然的話,也不會發出這種尖叫聲啊。
    花伯這時想湊上前去幫忙,卻被狗爺直接就捅了一刀,當時便倒在血泊之中了,而少女這便不斷地呼喊著,希望得到救助……
    聽聞到這種事情後,少秋實在是無法再躺在床上了,而是打算出去,非製止住了狗爺的這種暴行不可。卻根本就無法做到,因為腰這時或許是因為濕邪之存在吧,已然是無法動彈了,稍有不慎,便相當疼痛,萬般無奈之下,也就隻好是躺在地上長長地悵歎著了。
    這時門外似乎刮起了陣陣恐怖的狂風,不遠處甚至能聽到死去多年的人的咆哮聲,嚇得少秋一時之間當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在這陣陣恐怖的大風聲中,少秋很明顯地感覺到木樓在晃動,那種吱呀作響的聲音清晰可聞,一時之間準備逃離,卻又動彈不了,奈何!
    木樓不住地開始顫動,而隔壁的打牌的人們對此似乎並不放在心上,好像這一切均與自己不相幹,不然的話,這時何以還不逃離呢?
    嚇著了的花伯,這時很恐怖地罵著娘了,初時尚且以為是在罵狗爺,可是靜心一聽,才知是罵自己。這使得少秋當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難道伯伯以為這木樓之所以成了這樣,是拜自己所賜麽?不然的話,他何以會罵出這麽難聽的髒話來呢?
    “特麽你罵誰?”狗爺接腔了。
    “我隨便罵而已。”花伯的聲音。
    ……
    一時之間,打牌的人們相互大打出手,鬧騰得相當厲害,整座木樓搖晃得更加的厲害了,加上門外的狂風呼嘯,不久之後,整座木樓也垮塌掉了。
    少秋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然是躺在自己的屋子裏了,此時屋子裏空空如也,沒了之前的老太婆,隻有自己住在此處。可是為什麽呢?
    他不是住在那座木樓中嗎,轉瞬之間為何卻身在此處呢?
    莫非在木樓垮塌之後,處於昏迷中的少秋被人抬出了木樓,進了自己的屋子,而後安然躺在自己溫暖的床上了?
    可是那些打牌的人們呢,她們有木有事?
    想了一陣子,少秋便閉上了眼睛,什麽也不想了,覺得頗費精力,與其如此,倒不如什麽也不想,安安心心地睡一覺或許還來得好些。
    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尤其想到狗爺的時候,更是如此了,幾乎使之都出離憤怒了,這當真是太欺負人了不是?正這麽想著的時候,聽聞到門外有人敲門,聲音相當之大,初時還以為是風呢,可是漸漸地,便明白了,那不正是狗爺嗎?
    “開門!”狗爺邊拍打著屋門邊吼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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