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老同學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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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熊東西到現在了才想起來我!”接過同學遞過來的信劉念心裏著不由暗罵道。
    石國強被他二叔托人安排到興隆鎮的一個中學留級。平嶺中學是待不下去了,一年又一年的那張老臉都沒地擱了,再上二年都能把老財熬退休。換個陌生的環境,換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從頭在來吧,老油子的臉皮也是薄的,若有他法,誰願意一年又一年的厚著臉皮上呢。
    留級就就留級吧,沒想到換了個地方這家夥混的風生水起,學習成績不但提上來了,還當上了班長,更主要是這家夥說還談了個女朋友。這難道是愛情的力量!
    老話說的好啊,人老奸,馬老滑,大兩歲就能多兩心眼,找媳婦學習兩不誤。劉念無語了,但願他能順順當當的考上學吧,別出了什麽幺蛾子。
    劉念在回信中還是不由的囑咐他,哥來,穩當些吧,別再跟老財說的樣:“昂吭!又是一年!”話說石國強比劉念的年齡還大些呢。
    信寄出去了,劉念一想還是抽空去看看他吧,也是好長時間不見,還真有些想念了。
    興隆鎮在蒙源縣的最西麵,這是劉念去濟陽的必經之路。劉念每次坐車路過興隆鎮的時候,打老遠先看見的是那座黑黝黝光禿禿的小山。
    山雖然不大,但顯得又高又陡。這讓劉念非常奇怪,還真沒有見過這樣的山呢。平嶺鎮的山雖然不大高但綿延好幾裏,山上長滿了草木,比這有看相多了。
    後來劉念和同學們聊天無意中說起這個事,同學哈哈大學,那是矸石山!什麽矸石山?劉念從沒有聽說過。同學給他說,興隆鎮產煤,矸石山就是煤炭裏的石頭,從地底挖出來常年累月,堆積成山了。
    說煤炭裏的石頭劉念就懂了,每年冬天,老家生火點爐子,劉念都能從碳盆裏挑出些不能點著的石頭,這石頭混在煤炭裏和煤一個色,不仔細看還真分不出來。
    劉念也有經驗了,煤炭烏黑發亮還輕巧,那些灰不溜秋,還又硬又重的就是石頭。在老家都叫卡子,叫卡子多形象生動啊,炭盆裏鏟一鏟子倒進了爐膛,煤塊著了化成了灰沫,石頭燒的通紅一個大塊卡在爐膛中,卡子,老百姓也不是亂起名的,老百姓有老百姓的智慧。
    這是劉念第一次來興隆鎮,以前都是路過從沒有下過車。去興隆鎮還是比較方便,從濟陽坐車就能到。學校更好找,就在大路邊上,下了車就看見了。
    石國強正在教室裏搞著題海戰術,心有感應似的覺得門口有人在看他,一抬頭,原來是劉念來了。
    他慌忙跑了出去,和劉念來了個大大的擁抱:“怎麽來也不提前說聲?”石國強滿是驚喜,說著話拉著劉念走到樓頭,這裏沒人方便說話。
    “說嘛,你又跑不了,就是看看你在這邊怎麽樣?你小子光顧著風流快活別在弄一屁股後賬耽誤了學習。”劉念的話是玩笑也是當真。
    石國強毫不在意笑了笑說:“切!那都不當事,我心裏有數。”劉念看石國強這麽說也稍微放下心,多年的同學他了解石國強表麵大大咧咧,但內心還是挺仔細的。
    “你呀,走哪裏都不老實。你也給薑靜之寫過情書吧?”劉念用一種嘲弄的口吻數落著石國強。
    “你聽誰說的?這都去年的事情了。”石國強臉上立馬露出尷尬。
    “哼,聽誰說的!還打算瞞我啊?你小子的糗事沒捂住吧!”劉念心裏暗自好笑。
    “沒打算瞞你,不就是沒成嘛,我就沒好意思說。”石國強支支吾吾的像泄氣的皮球沒有了精神。
    “你猜我是聽誰說的?”
    “誰?”
    “薑靜之!我是聽薑靜之說的,她到現在還生你的氣呢。薑靜之說,他早不寫晚不寫,單等到中考前寫,都這麽多年的老同學了,留級還是一個班,我有不會的就經常問他,這不正常嘛,沒想到他心髒,竟然給我寫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忒氣人了1這馬上馬的考試了,他竟弄斜撇子!那兩個星期都不能靜下心了學習!想起來就氣,這不耽誤人家學習嗎?”
    “就是你害的我沒考好,走的委培!”劉念學著薑靜之的口吻,想到她一生氣臉就通紅的摸樣。
    而這些是薑靜之在信裏告訴劉念的。
    “我不覺得這麽多年的老同學嘛,留級還在一個班,還是前後位,平時有個不會的題她問我,我問她地,我覺得她對我有意思呢,我也覺得她不孬,這不馬上要考試了,我抓緊機會表白下嘛,誰知道她,沒點意思!”石國強這一廂情願啪啪被打臉了。
    “挨罵了吧,哈哈……”
    “哎,連理我都不理了,跟仇人樣。”石國強無奈的擺頭。
    “她就是嫌你耽誤她學習了,影響考試發揮了,她考的委培交了千塊錢,一直對家裏內疚呢。她倒不是覺得你這個人人品怎麽樣。”劉念替薑靜之解釋道。
    “你消息倒也靈通,你不會和她……”石國強一臉誇張的表情。
    “滾!我可不像你,我們就普通的書信來往,我對她也沒有感覺,她不覺得咱是哥們嗎,所以把這個事給我說了。”劉念確實不喜歡薑靜之這個類型的,雖然溫柔但像個家庭婦女,心眼也是窄窄的。雖然他隱隱約約感覺薑靜之對他有那麽一些好感。
    “哦,對對對,你和孔曉蓉是一對!”石國強一臉賴皮樣。
    “嗨,我和孔曉蓉還真沒什麽,我們算是非常好的朋友,我隻是比較欣賞她,能談得來,我們也是一直有書信聯係”解釋起來有些費勁,男女生不能走的太近,本來沒事,一起哄就有事了。
    劉念突然想到了劉慈,劉慈的分量在他心中越來越重,重到幾乎不能容納其他人了,雖然他和劉慈之間似乎什麽都沒發生,他更不確定劉慈會不會喜歡他。這隻是劉念一廂情願。隨他去吧!先保持這個狀態吧,這樣自己心雖然苦點但幻想不會被熄滅。
    “在學校談女朋友了?”石國強看劉念心有所思的樣子說到。
    “沒有,談了也沒多大意思,委培你知道吧,咱縣裏委托代培,將來分配工作,哪裏來的回哪裏去,不是一個縣城的畢業也分不到一塊。”劉念暫時還不想告訴劉慈在存在,就像石國強不想告訴他和薑靜之的事一樣。
    在等等吧。
    “你女朋友呢?不喊過來給我看看”劉念笑著問道石國強。
    “回家了,明天才回來,談著玩吧,以後也不知道咋地。走走走到飯點了,我請你吃飯”石國強說拉起劉念的胳膊。
    在學校的食堂裏石國強打了一份菜,買了五個饅頭,還特意買了兩把饊子,這兩把饊子,一下子把接待規格提到了貴賓的標準。對一個窮學生來說饊子可是個奢侈品,倒不是它貴的有多離譜,而是在你有限的生活費裏,菜和饅頭是不可或缺的必需品,而饊子純粹是為了滿足口腹之欲的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