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水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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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飯,天色漸黑,兩人意猶未盡並著膀走到了操場上。石國強扣扣扭扭從口袋裏摸出皺皺巴巴的半盒子煙來,熟練的掏出一根遞給了劉念,又掏出一根叼在了自己嘴裏:“從我爹那裏順來的,他自己卷煙吸,弄盒子好煙他不舍得吸,就曳在床頭上,我來了個順手牽羊,他也是裝著看不見。”
    ““嘿嘿,大雞!火,來給你點上。”說著石國強又從煙盒子裏掏出了火機。
    劉念吸上一口嘴裏鼻子裏都吐著白煙說:“都說好吸,我也吸不出什麽好來,什麽煙到我嘴裏都一個味。就跟喝酒一樣,什麽酒到我嘴裏都是辣”
    “那是你還沒學會。”石國強一份經驗老道的樣子
    “那怎麽樣才叫學會”劉念問道
    “上癮了就叫學會,你看人家吸煙的一根接著一根,喝酒的頓頓不能離,這才叫會嘛,我爹還就是喜歡吸自己卷的煙,喝大老散,說是有勁!咱這也就是瞎比劃。”別說,石國強的話還真是這個理。
    “你也少抽點吧。”
    “我也是心情不好是時候抽根……有時想想也煩…”石國強歎了口氣說道。
    劉念拍拍石國強的肩膀沒有說話,他理解他的朋友,心疼他的朋友,在教育局看榜時石國強那迷茫無助的眼神一直在劉念腦子裏晃悠。這一年又一年的折騰,換誰也不好受。朋友啊你的命運怎麽如此曲折呢。
    從石國強那裏回來之後,劉念也沒再給他寫過信,也快中考了,什麽話也別在拉了,靜下心來衝刺吧!
    倒是和孔曉蓉你來我往的寫了幾封信。他們討論了一個有趣的問題,男女之間到底有沒有真正的友誼。
    孔曉蓉說根本就不存在,劉念說怎麽會不存在呢,我們這不就是嘛。兩人都相信自己的觀點似乎誰也說服不了誰,彼此也都拿不出什麽理由來讓對方信服。劉念說要不以後你就叫我哥哥吧,我就叫你妹妹。
    孔曉蓉回信果真用哥哥代替了劉念兩個字,她說她是家裏的老大,從小就希望有哥哥,能保護她關心她,現在有個哥哥了,她覺得特別幸福
    孔曉蓉說寫著寫著情不自禁淚就掉下來了。劉念心裏一動,湧起一種別樣的感覺,他隨即把信拿起來貼近自己的眼睛認真的尋找,果然在第二頁的信紙上看見了一個大大的淚痕,她像一朵潔白的梅花落在雪地裏,毫不起眼,卻分明存在。
    劉念仿佛看到了孔曉蓉的樣子趴著課桌上邊寫信邊掉下了眼淚。這讓劉念心裏感覺有點幸福又有點不自在,也不知道為什麽。
    劉念偶然也冒出過孔曉蓉會不會喜歡自己的念頭,可隨即就被自己推翻,他在孔曉蓉麵前輕鬆自在無拘無束的還能搞怪,嗯,是朋友,確實把她當成了朋友,是比一般關係要好的朋友。劉慈!想到孔曉蓉的時候,劉慈這個名字自然就從劉念的腦子裏彈了出來。劉念喜歡上劉慈的什麽呢她的漂亮她的氣質她的神秘哎!劉念自己都說不清楚。一個劉慈在哪裏,讓劉念深陷不能自拔了,他無心去考慮其他了。
    隻是哥哥妹妹的稱呼,就用了一次,都覺得別扭,俗氣,還顯得膩歪,兩人不約而同的就放棄了。不過從這以後兩人關係似乎真的比以前更好了,更像朋友了。
    孔曉蓉總是把自己的心事在信中向劉念傾述,所以看孔曉蓉的信就是像看一部有真情實感的帶著悲傷調調連續劇。看了本穆斯林的葬禮幾天走不出來,還推薦給讓劉念看,劉念問是喜劇還是悲劇,孔曉蓉說是悲劇,劉念說那算了吧,我不看悲劇,為什麽要看悲劇呢,搞的自己也難受,這或許是劉念潛意識的逃避吧。
    而劉念的信則像是嬉皮笑臉沒大正事的口水電影。劉念說孔曉蓉你能不能幽默點,別每封信都這麽一本正經。誰知道孔曉蓉莫名其妙的生氣了,說什麽水平低寫不出什麽幽默信來,還說什麽你要想看你找別人寫去吧!得!女孩的心事真難猜,劉念也不跟她計較,她愛咋寫紮寫吧。
    劉念從沒向孔曉蓉提及過劉慈,不是想隱瞞,而是沒發說出口,這種覺得配不上無奈的單相思他實在是說不出口,實在是丟人。
    現在劉念和劉慈算是比較好的朋友了吧,就是不隻是劉慈知不知道劉念的心事,或許知道吧劉念想,這麽多男孩子追求過她,劉慈不至於這都看不明白吧。好吧,好吧不論你明不明白,這都是我甘心情願。
    隻是現在劉慈偶爾也會和其他熟悉的男生出去逛街或是看電影。劉念看的出,劉慈的眼界非常高,心胸也比一般的女孩子開闊,劉慈願意和你做朋友,她隻是感覺你這人對她好,可以信賴可以交往,可以做朋友,像是男生和男生之間,女生和女生之間的那種友誼。很多喜歡劉慈的男孩子幹著急不得的法門也沒有辦法,隻能是甘心情願的做著劉慈的護花使者。看明白這些,劉念雖然有些嫉妒,但還是能想得開。
    一個漂亮女人的背後,總有一串愚蠢的男人!
    而吳福誌是一個蠢到家的男人。好在劉念還沒有蠢到家,總算還有一點點智慧,他明白目前的狀態目前就是最好的。如果他像吳福誌那樣開口就說我愛你,像吳福誌那樣死命的追求,也許劉慈會轉身離開。
    女人是水做的,需要捧在手心,抓的越緊,漏的越多。或許水到渠成,或許水到渠也不成。誰知道呢這惱人的單相思。
    劉慈啊如果我能看透你的心思多好!劉念總是這樣幻想著。
    反到是錢士通三下兩下把班裏的沈雪追到了手。他和沈雪一個值日小組,掃地兩個人對著臉掃,擦玻璃對著臉擦,甜的發膩,親的跟兩口子一樣。
    劉念見麵都是嫂子嫂子的喊,沈雪頭一聲聽到劉念叫嫂子臉騰一下全紅了,在後劉念再喊她就理直氣壯地的答應上了,不僅如此,還拍子劉念的肩膀說,小兄弟要聽嫂子的話。
    話說沈雪真是個心思單純的善良的女孩子。在錢世通和沈雪的帶動下班級的氣氛越來越活躍,悄然間橫跨在男生女生之間那道看不見的溝壑正慢慢填平,李啟山把男生女生分開坐的策略逐漸失效。
    下了課,一些男生會往女生堆裏鑽,也有些女生跑後排來和男生鬧騰,當然這以沈雪為主。班裏有想法的男生多了起來,小紙條傳來傳去,不過似乎絕大部分女生,看不上班裏的男同學,這些來自農村的女孩子深深的明白,這群同樣來自農村的男孩子很難給她們一個美好的未來,又有誰能跨區域安排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