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既然躲不過,那她還躲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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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大夫,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耽擱,不然,手指頭可就接不上去了!
    孫大夫趕緊捂著斷肢,跑回對麵的妙手堂。
    雲聖傾收起了一身的戾氣。
    有話大家可以坐下來好好說,用手指指點她,以為她是個好脾氣的!
    “姑娘,你可是惹了禍了,你可知道,孫大夫嘴裏的東家,可是當今最得寵的麗妃娘娘三姨娘的小舅舅!姑娘還是躲躲吧!”有好心的,趕緊朝著雲聖傾說道。
    “我躲了,他就不來找麻煩了?”雲聖傾問道。
    “唉,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你就是走到天邊,還能躲得過麗妃娘娘的眼線?”
    既然躲不過,那她還躲個屁!
    “麗妃娘娘,和當今的攝政王,誰的權勢更大一點?”雲聖傾問那位好心的路人。
    “噓!”路人四下裏看了一眼,“攝政王可不是我們能隨便提起的!”
    路人小聲說道,“麗妃娘娘雖然得寵,卻沒有攝政王的權勢大,我們大楚,攝政王說第二,沒人敢說第……”
    路人發覺自己說多了,連忙捂上嘴,“呸呸呸!我可是什麽也沒說!……”
    “那我就不躲,等著麗妃娘娘親自來找我!”
    有攝政王妃這個擋箭牌,不用白不用。
    她倒要看看,攝政王妃這個招牌,在大楚人的眼裏,甚至皇家人的眼裏,能有幾斤幾兩。
    圍著的眾人,見華老先生居然收了一個不要命的女弟子,也不知道是福是禍,再顧不上探究華老先生是不是在醫館,連忙散開了。
    “二小姐!……”華為這才說道,“老先生昨天根本就沒回來,我說了好幾遍,對麵的孫大夫……”
    “這不是沒事了?快忙你的吧!”雲聖傾越過華為,走到櫃台後麵,拿起搗藥的藥杵,幹起以前在雲府經常幹的活。
    月牙也走了進來,站在雲聖傾身邊,看了自家小姐一眼,淡定地拿起另一個藥杵。
    就算以前小姐不愛多說話,也從來沒有砍人手指的習慣。
    不過,砍了就砍了,誰讓那人指著小姐來的?
    幾個人都不說話,各忙各的,到了中午,華老先生才帶著藥童回來。
    “老先生!……”華為放下手上的搗藥杵,便紅著眼圈迎了過去。
    “你不在的時候,對麵的孫大夫,又來我們百草堂鬧事,多虧了雲二小姐……”
    華為尚未說完,門外一聲大喝,“華老先生,你還能回來呀?我還以為你家徒弟惹了禍,你這個當師父的駕鶴西遊去了!”
    “你才駕鶴西遊去了!……”
    華為站在自家老先生身邊,看了雲聖傾一眼,莫名地覺得膽氣壯了不少,大聲懟了過去。
    “你個……”
    來人手指快要挨到華為的額頭了,大聲嗬斥。
    “你是何人?有事說事!別隨便指人!”雲聖傾閃身到了跟前,一把把華為拉到身後。
    看樣子,是妙手堂的人,看到華老先生回來,便過來找事!
    姓孫大夫的手指頭是她雲聖傾砍掉的,她不會讓華老先生難做。
    來人一雙陰梟的眸子,睨了雲聖傾一眼,“你就是華老先生昨天剛收的徒弟?”
    來人上下打量雲聖傾,雲聖傾也好脾氣地回看了一眼。
    身材高大,白淨臉皮,四十多歲上下年紀。
    忽略了剛才的一陣叫囂,倒像是個飽讀詩書的學究。
    “不錯!”
    “是你昨天砍了孫久的手指?”
    “那人叫什麽,我不知道,隻看到他指著我叫罵!我沒有殺了他,是為了給他一個悔過的機會!”雲聖傾眸子眨了眨,雲淡風輕的說道。
    來人手指頭哆嗦著,“誰給你的膽子?……”
    轉臉衝著剛進門的華老先生說道,“你聽清楚了吧?你的徒弟,砍了我徒弟的手指,你說說看,是讓你的徒弟前去坐牢,還是包賠我徒弟的損失?”
    華老先生倒是沒想到,他不過是出診未歸,雲聖傾就能惹出禍端。
    雲聖傾雖然隻是個掛名弟子,也是他的徒弟,既然惹了禍,他這個當師父的,自是要一力承擔。
    “慎之兄弟,有話好好說,年輕人做事沒輕沒重,你有什麽要求,說出來,我華伯庭一力承擔就是!”華老先生示意華為趕緊去沏茶,且示意雲聖傾退下。
    在此之前,雲聖傾想不出她和華老先生有什麽交集。
    就算華老先生的兒子媳婦在爹爹的軍前效力,憑著爹爹的為人,斷不會平白無故地給華生兩口子好處。
    華老先生一把年紀了,還要因為她,被人指責,被人敲詐,她自覺在華老先生麵前,沒有這麽大的臉。
    她自己的事情,她得自己擺平。
    雲聖傾默默的站在華老先生旁邊,就像是腳下生了根,一動不動,冰涼的眸子,已經釋放出不耐煩。
    “那人的手指是我砍的,坐牢還是賠銀子,衝著我來就是,別在我師父麵前瞎嗶嗶!”
    “好!有膽量!佩服!”那人瞪著兩個三角眼,咬著後槽牙,從牙縫裏屏出一句話,“那我們就到京兆府去說清楚!”
    華老先生剛要說話,就被雲聖傾擋在了身後,“別說去京兆府,就是去皇宮,本小姐也不怕!”
    “好好好!”那人連著說了幾個好,睨著雲聖傾,“好膽量!怪不得出手就敢砍人手指!誰給你的膽子?”
    嗬!
    她從末世的血海屍山走來,她已經死過的人了,還有什麽能嚇到她的。
    她正要說話,突然,一道涼冰冰的聲音飄進來。
    “她的膽子是本王給的!”輕飄飄的一句話,清晰地飄進人的耳中。
    明明不帶任何情緒,沒有一絲狠戾,卻莫名地讓人頭皮發麻,兩腿打戰。
    雲聖傾看了出去,墨鐵打造的轎子,不知何時停在大街上。
    抬著轎子的八名千牛衛,頂著一色的鐵板臉,站在轎子的兩邊。
    墨日走了過來,站在門外,“胡慎之是吧?你的徒弟孫久,昨天傍晚,下毒毒死前去妙手堂看病的西郭村村民郭槐,郭槐的家屬已經告到京兆府,你是孫久的師父,馬上和孫久隨京兆府的官差去京兆府,聽候京兆府趙大人發落!”
    見到墨鐵轎子,街上的路人,連同百草堂裏的人,早就跪在地上不敢隨便吱聲,隻有雲聖傾一個人還站著。
    大家聽了墨日的話,才知道,妙手堂的孫大夫,居然把病人毒死了。
    胡慎之也跪在地上,頓時一愣。
    他自己配製的毒藥,無色無味,人中毒後一刻鍾之內必死無疑,且沒有解藥。
    不過,中了毒的人,在死後,就和正常死亡一樣,身體裏根本不會有任何殘留,病人家屬是如何知道的?
    “好啊!胡慎之!”華老先生氣地撅著胡子,顧不上顧忌外麵的墨鐵轎子,怒斥道,“原來是你們給病人下毒,置病人於死地,卻跑到我們百草堂,來為難我剛剛拜在門下的徒弟!狼子野心,天地可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