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用不著你狗拿耗子操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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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胡慎之見到墨色的轎子,早就心底發顫,那裏麵坐的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攝政王!
他若是不把自己洗白了,今天就算栽了。
馬上極力辯解,道,“我們妙手堂裏有毒藥不假,那是用來防止蛇鼠蟲蟻準備的,是我親自研究出來的,根本就無色無味,即便是人中毒死了,也看不出是中了毒!病人又是如何發現……”
雲聖傾冷嗤一聲,她昨天看到病人的第一眼,就知道病人是中了毒,且是不久前被下了毒。
這種毒,若是病人在家裏就被下毒,根本走不到這裏,顯然是從妙手堂過來的時間段裏,被人下了毒。
就算是算計百草堂,算計華老先生,用什麽手段不好,偏偏來她麵前玩用毒。
那她就要妙手堂栽在用毒上。
她一眼看出來,病人中毒死亡後,毒藥會隨著病人死去而消失,憑著這個世界上的仵作,根本不可能檢查出真正的死因,便在病人被抬出去的時候,幫了病人一把,加入了一種新的毒藥,既能暫時緩解病人的死亡時間,在病人死後,還能看出來,是中毒而亡。
她一早過來,就是想著,病人家屬發現了病人是中毒而亡,有可能告到官府,到時候,官府可能來百草堂調查,華老先生不在百草堂,華為不知道能不能應付得來。
雲聖傾沒想到胡慎之會這麽蠢,第一時間承認自己的妙手堂備著毒藥。
不打自招,虧她還把妙手堂當做了對手。
真是高看妙手堂了。
不過,攝政王插一杠子算怎麽回事,要她承情嗎?
胡慎之尚未辯解清楚,妙手堂裏走出幾個捕快,孫久被綁得結結實實帶了出來。
出了妙手堂,捕快推了孫久一下,孫久便趴在大街上,大聲喊叫,“師父救我!……”
胡慎之抬起頭,剛想站起來,幾個捕快走了過來。
“胡慎之是吧?你的徒弟涉嫌毒死人命,死者家屬告到京兆府,跟我們走一趟吧!”
手上的鐵鏈甩出來,一下子把胡慎之雙手綁在一起,手上用力,胡慎之便被提溜起來。
胡慎之兩隻眼珠子都轉不動了,全身就像是被抽了筋,軟綿綿得被捕快提溜著。
孫久是他所有的徒弟中最聰慧最有前途的,放眼京都,年輕一輩的醫者,能和孫久比肩的幾乎沒有。
胡慎之還指望著孫久今年能去聖地學習,等到孫久學成歸來,他的妙手堂,就能開遍大楚的各個角落。
誰知道,壯誌未酬,就被京兆府給捉了。
不用問也知道,京兆府的捕快,就是在墨鐵轎子落地的時候,進到妙手堂的。
是攝政王帶了京兆府的人過來。
捕快朝著墨鐵轎子施禮,迅速離開,消失在街角的拐彎處,八名千牛衛士兵,抬起了轎子。
眼看著墨鐵轎子就要離去,雲聖傾閃身攔住了轎子。
“楚宸淵!你給我下來!誰讓你多管閑事來著?本小姐的事情,用不著你狗拿耗子操閑心!”
這個人情,雲聖傾不能承受,她必須要和楚宸淵掰講清楚!
輕紗織就的窗簾掀開,露出一張墨鐵麵具,淺淺的聲音飄出來,“本王就是要狗拿耗子閑操心,小東西,你氣不過,可以過來咬我。”
聲音輕飄飄的,就像是一根羽毛,劃過雲聖傾的耳畔。
雲聖傾聽得清清楚楚,這是第二次叫她小東西。
她有名有姓,不是阿貓阿狗,這個狗男人,居然在大街上叫她小東西!
好想跳起來,咬裏麵的男子一口。
入眼的,都是墨鐵,看不到可以下嘴的地方。
抬轎子的幾個千牛衛也聽得清清楚楚,鐵板一般的臉,有了一絲的波動。
一隻白皙如玉,屬於男人的手,輕輕拍了拍窗口,轎子重新抬起來,就要離開。
雲聖傾正在琢磨從哪個部位下嘴,見轎子就要離開,心中的一股子怒氣,一下子竄到了頭發稍,抬腳朝著轎子而去。
咣!咣!咣!
雲聖傾用足了力氣,感覺腳底板都要裂開,墨鐵轎子就像是生了根,一絲不動。
隨即,轎子繞過她,瞬間消失在街角。
“楚宸淵!你給我站住!”雲聖傾抱著那隻踢轎子的腳,跳著大喊。
跪在街上的人,戰戰兢兢看著雲聖傾。
這是百草堂出來的人?踢了轎子也就算了,還跳著腳和攝政王叫板,這是嫌命長了還是想閻王爺了。
偏偏攝政王那樣狠戾決絕,殺人不眨眼的冷血之人,就像是沒聽到似的。
攝政王什麽時候改了脾氣?
有知道雲聖傾被攝政王訂婚的,顫顫巍巍小聲說道,“各位可能不知道,這就是雲大將軍府上二小姐,已經被攝政王訂了婚,……”
誰家女子,和攝政王有了牽扯,就是在閻王爺那裏報了名,離死不遠了。
既然離死不遠了,何不肆意瀟灑一次。
隻是,所有和攝政王有過婚約的女子,並沒有像雲二小姐似的,囂張的邪氣。
華老先生早哆嗦著走出來,伸手拉了雲聖傾,“我的小祖宗!雲大將軍是讓你來我這裏學醫術的,不是讓你來惹怒攝政王的!你……”
華老先生恨不得把雲聖傾藏在衣袍裏,他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麽孽,居然就答應雲大將軍收下雲聖傾做掛名弟子。
就算雲二小姐自身有高超的醫術,不用真的跟著他學什麽,在他這裏出了事,他也沒法給雲大將軍交代不是。
他也不管雲聖傾掂著一隻腳,幾乎是扯著雲聖傾,進了百草堂。
百草堂裏等著華老先生看病的,都看到雲聖傾剛才踢墨鐵轎子,怒斥轎子裏人的壯舉,也不再排隊等著華老先生診治,一個個悄悄溜了出去,仿佛怕和雲聖傾有了牽扯,被牽連了似的。
雲聖傾進到裏麵,就被華老先生按在凳子上,華老先生自己坐在了雲聖傾對麵。
“你明天就不要來了,等皇上下了報名的通知,我會把你的名字報上去,開考的日期,會讓華為去通知你!”
雲聖傾翻了個白眼,既然華老先生怕受牽連,她也不是非要待在這裏。
“行吧!”雲聖傾站起來,“若是對麵因為我的緣故,再來這裏找麻煩,師父就讓華為去找我!”
“是!華為記住了!”華老先生尚未說話,華為就應下了。
在華為眼中,這個世界上,敢踢攝政王的轎子,還敢喊攝政王的名字,除了雲二小姐,沒有第二人。
敢和攝政王叫板,自然不怕對麵的妙手堂。
“你懂什麽?還不快去幹活!”華老先生嗬斥華為。
他若是遇到了麻煩,可能去找雲大將軍幫忙,也不會找雲聖傾。
雲聖傾見華老先生鐵了心要她離開,便朝著華老先生說道,“師父保重。”抬腳就走。
“大姐姐!”身後一聲稚嫩的聲音響起,雲聖傾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