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眼神古怪。
    這小老頭看上去雖然是個水貨，不過安迪總覺得他神秘的很，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腦補的太過了。
    神秘事務司的緘默人……總不可能真的是個水貨吧？
    更何況，他還是今晚出現的人。
    安迪自問還是有幾分實力的，也知道很多魔法界的秘密。神秘事務司既然預測到了自己的到來，就不會讓一個水貨出來接待自己。
    不過安迪也沒興趣刨根問底。
    萬一是自己多心了呢？
    自視甚高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
    安迪目光環視一周，問道：“走哪個門？”
    圓形房間一共有十二扇黑門，每一扇黑門的樣子都是一樣的。安迪以往探索神秘事務司，都是碰運氣，走到哪就算哪。
    今天既然碰到了‘導遊’，安迪也不介意找找十二扇黑門之間的規律。
    “跟我來吧！”
    老者對此並不在意，他很是隨意的找了一扇黑門，示意安迪跟他過來。
    推開門，門內果然是大腦廳。
    “這些門有什麽規律嗎？”安迪好奇的問道。
    “等你成為了緘默人，自然就知道了。”老者說道。
    “嗯……”
    安迪想了想，又問道：“緘默人……可以辭職嗎？”
    “當然可以！”
    老者答道：“不過，就算辭職，你也無法說出神秘事務司的秘密。”
    “這是絕密！魔法界的絕密！”
    安迪：“……”
    “有點心動！”安迪心癢癢的。
    毫無疑問，隻要加入了神秘事務司，安迪就能知道這個世界最大的秘密，也能知道神秘事務司的一切。
    包括安迪最想去的那個地方——神秘事務司的資料儲藏室。
    以及……時間逆轉咒！
    這個觸及到時間領域的咒語，是安迪現在最想學習的咒語。
    但是……
    “哎！”安迪歎了口氣。
    “讓我想想吧！”
    安迪說道：“我還有三年才畢業。如果三年之後，我仍舊無法探知一切，也許……我會加入神秘事務司。”
    老者對此並不多言，而是緩緩走到了房間正中央的玻璃水箱前。
    水箱很大，裏麵裝滿了墨綠色的液體，許多白色的東西在水箱內慢悠悠的飄來飄去。
    那是人類的大腦！
    “柯林斯，你是我見過最特殊的巫師。”
    老者語氣幽幽的說道：“你做到了很多偉大巫師都沒有做到的事情。”
    “魔力、靈魂……”
    “現在的你，才是一個完整的人類。”
    來了！
    安迪認真聽講，乖的如同一個三好學生。
    “多年以來，我們做過很多研究，其中大部分都失敗了，但是也有成功的。”
    老者繼續說著，他的語氣聽上去有些蕭索。
    “但是……成功了又能如何呢？”
    “研究成功，不代表真的可以成功。”
    安迪有些不解，“為什麽？”
    老者回頭看了安迪一眼，反問道：“你經曆過多次魔法變形，但是……你能讓別人完成魔法變形嗎？”
    安迪頓時了然。
    每一次魔法變形，都是拿巫師的性命再賭。
    賭贏了，魔法更進一步。
    賭輸了，失去的就是自己的生命。
    “死亡率很高嗎？”安迪問道。
    “隻在理論上成功過！”老者說道。
    安迪：“……”
    這和研究失敗有什麽區別嗎？
    這一刻，安迪有些理解魔法與科技的區別了。
    科技研發成功，所有人都能使用。
    魔法研究成功，沒有絕佳的天賦，一樣無法學習。
    例如：
    對於安迪而言，阿尼瑪格斯很簡單。
    然而整個英倫魔法界，學會阿尼瑪格斯變形的巫師不超過十個。
    至於魔法變形……
    如果強行學習，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巫師都會死亡。
    “高端魔法與基礎咒語不一樣。”
    老者歎了口氣，“它不是揮一揮魔杖就能學會的傻瓜咒語。沒有絕佳的天賦，學習高端魔法隻是死路一條。”
    “你是第一個駕馭了默默然的巫師。”
    “也是第一個，在活著的時候變成幽靈的巫師。”
    “你還經曆過多次魔法變形……”
    說到這，老者兩眼放光的打量著安迪，就像是在打量一塊稀世瑰寶，“柯林斯，你很特殊！”
    “所以……”
    安迪笑問道：“有什麽優待嗎？”
    “當然有！”
    老者收回目光，“如果你加入神秘事務司，你可以查看這裏的一切。”
    “是的……一切！”
    安迪對此不置可否。
    沒再說話，安迪上前兩步，靠近了盛裝墨綠色藥水的玻璃水箱。
    這裏，是安迪的目的之一。
    感受到大腦散發出來的‘思維觸須’，安迪好奇的問道：“他們……它們死了嗎？”
    時至今日，這些‘思維觸須’已經無法影響安迪了。通過思維上的接觸，安迪感受到了生命的本能。
    僅從‘大腦’這個器官來說，這些大腦是活著的——哪怕沒有思想。
    “什麽是死亡？”老者反問。
    “我不想討論哲學問題。”安迪眉頭微皺。
    “那就從魔法的角度說說看。”老者說道。
    安迪：“……”
    魔法上的死亡……
    安迪想了想。
    自己好像從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常規意義上的死亡，就是身體死亡。
    哲學上的死亡……討論這個沒什麽意義。
    “靈魂死亡嗎？”安迪試探著問道。
    老者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順著安迪的話繼續問道：“那你覺得，幽靈死了嗎？”
    安迪愣了愣。
    幽靈當然死了！
    可是……如果從魔法的角度來說，幽靈可以算是一種另類的魔法生命。
    “……”
    安迪陷入沉思。
    這一刻，安迪感覺有一道靈光從自己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身體和靈魂在一起，才是活著！”
    安迪正色道：“除此之外，都是死亡！”
    “當然！”
    老者點了點頭，“每個人對死亡的理解都是不同的，拋去那些安慰人的話，靈魂與身體缺一不可。”
    “既然如此，這些大腦當然已經死了！”
    安迪：“……”
    總感覺自己被人耍了。
    “那麽，您對死亡是怎麽理解的？”
    頓了頓，安迪補充說道：“這是私人之間的討論，並不涉及神秘事務司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