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縣之外的地界裏趙克中，胡富申他們在幾個月前到了這裏，帶來的隻有身上的刀槍和大王山的匪
    按李山和張孟的話來說就是，這些老匪初期可能有用，但到了現在家業以有根基已成，那麽他們這些做髒活兒的就該‘死’去
    所以他們來到了這裏，一個與他們心中世外桃源之外的地方，李山要他們做的就是破壞，破壞這裏傳統的治理以便之後他們的接收這
    但張孟不會這麽說，他告訴他們的“清澗現在需要的是人口和錢糧，現在需要他們不管用什麽手段從清澗以外的地方把這些東西拿回來！”
    所以“百鬼夜行”在這黃土高原上重生了！雖然，他們送回去的寥寥無幾，甚至可以說是還要清澗來暗中扶持他
    可這沒關係，李山要的目的已經達到，綏州現在的治安可以說又低了，剩餘的幾個縣政令如今可以說已經控製不到縣城二十裏外
    …………
    山穀裏，幾口鍋裏咕嘟咕嘟蒸著小米飯，另一邊沒牙的老王頭，拿著一把叉子攪動著鍋裏的羊肉，撕了一塊嚼嚼“有些淡了！”說著從一邊馬袋裏抓了一把鹽，直接撒了進
    “大當家！我們下一站去哪？”一個老匪兵叫嚷
    “對啊！當家”
    “如今大部分地方咱們都跑過了，下一步是延福！”趙克中坐在土坡上說
    “不過，要先把這次弄到手的送回去，這些書可是好不容易弄回來的，聽說娃娃們已經讀書”
    “是啊！”
    “開飯！”老王頭喊了一
    一群人都圍上了鍋邊，但又井然有不一會兒，每人的碗裏都是小米飯加羊肉湯和幾塊肥羊
    呼嚕呼嚕的吸湯聲，不斷的響起這樣的飯食他們也是不敢想
    當土匪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山賊的好處是可以不用交糧，也不用納稅！
    但相應的，土匪自然是不可能有土地種地的，要不當年他們也不會找白家寨要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白家寨才是這三家土匪裏力量最大
    因為白家寨一但沒了，他們兩家也會隨之消亡也不一
    在山間石縫裏種的一點摳摳索索的糧食，還要麵對山裏動物的破
    所以土匪想要好好活著，當一個勤勞的小蜜蜂是很有必要實在沒有生意，那隻能動用白家寨給的保命糧
    趙克中也跟著看過很多馬匪的樣子，沒有瓦崗寨上群雄聚義大碗喝酒的場
    很多的是待在一
    老王頭也說過，他們平日裏沒有那麽多好日子，一群人坐在北房牆根插著袖子曬太陽，抓抓身上的虱子然後丟進嘴
    接著就是胡吹瞎聊，這才是土匪的真實寫照！
    而如今他們碗裏的東西，是這些天他們洗劫了幾個大戶弄來的說是大戶也不過是幾個小地
    趙克中看著下麵吃的很香的老匪兵們，在看著自己吃著有些鹹了的飯很不是滋
    不是說不好，隻是心裏不是滋他以前聽李山和他們說過希
    不過那時候的他覺得李山說的沒什
    春天裏，抓幾隻小雞好好養著，雞蛋就不缺過年說不準還能吃個肥
    他們小的時候李山說過一次，被他們笑了好久，現在看到下麵的這群人他懂了，他以前有家裏人有村裏為他和他的同伴創造了良好的基
    而他們窮的當了土匪，窮的隻有自己的希望盡管，那些讀書的孩子和他們沒多大關係！
    他們隻是幻想著李山最初和他們說的那個可以把酒話桑麻的地
    那怕現在要他們親手去破壞綏縣以外的地方，去做那個和他們心裏有這十萬八千裏的
    他們心甘情願！
    傍晚，他們來到了綏縣一處約定的地方，把身上值錢的搶到的都留了下走的隻是幾個窮酸的土匪，值錢的隻是馬和背上的那幾口鍋！
    不一會兒，一個小隊就來到了這處隱秘的地方，看著地上整齊擺放的糧食，金銀銅錢，書默默地裝上了車運了回
    金錢財物，這些東西綏縣都有，可又有誰嫌棄多呢？
    負責運送的也是老匪，不過他手底下的是新收的兵他們不清楚這是怎麽來
    坐在最前麵的老匪抽著嘴裏的煙杆，不理會後麵小崽子的討論隻是默默的趕
    …………
    “我們要見縣令！”
    …………
    諸如此類的話語，這幾天飄蕩在綏州的幾個縣裏，圍著縣衙的都是縣裏有名望的鄉老，他們的唯一要求就是剿滅這夥土
    可如今的縣令，縣丞沒有任何辦法，這夥土匪，或者說是流寇，他們根本沒有一個固定的落腳點，隻是遊蕩在大地
    綏州守將，也出過兵隻是抓不到他們或者說找不最後收到了損失的是大戶，以及官府的聲
    好在綏縣夏收的東西已經交到了綏州城裏，雖然不是預想的兩成，但那一成也足夠綏州守將過個肥日子
    ………
    土匪是這個時代的一個縮影，不論是占山為王，靠著過路的人們才能生活的土
    還是那些大戶，靠著出租土地，拿著農民六成甚至更多收入，還美名其曰是李大善人或者劉大善人之類的人，他們也是匪！不過是掠奪的方式不一樣了，他們既要你心甘情願的給他糧食，還要你不斷的感謝他們讓你活
    更不要說那些坐在公堂上的人，高高在上隻是動動嘴，下麵就有人來為他們幹
    他們才是真正的匪！
    這個時代就是土匪的時代，晉地，岐地，梁地……
    不管表麵上是多麽的好聽，他們的本質，以前是在大唐身上的一隻蠹蟲，之後逐漸長
    最大的那個蟲子，發現它滿足不了它所以匪應運而生，之後身上的其他蟲子不在掩
    他們一起把這個曾經養大它的大唐吞沒，之後改名換姓，成為了一個個的藩
    所以匪，在這個時代是活的最好的，也是最悲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