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斬殺水蟒妖
    覺醒。
    這是英靈會出現的一種特殊現象。
    覺醒後的英靈不僅會誕生真正的靈魂，而且能打破天賦上限，讓實力更上一層樓。
    這種轉變就好像是從兵種蛻變成了英雄，脫胎換骨不為過也。
    但真正能覺醒的英靈非常少，洪洞縣這麽多年來，也沒出現過幾例。
    有明確記載的就隻有一例，那是一名陌刀甲士，在當年眾星國的入侵中覺醒，後來陣亡在了戰場上。
    現在，這條水蟒妖應該就在覺醒的路上。
    這意味著不久之後它的實力就能達到7階，而且不是7階英靈，而是相當於7階天啟者！
    如果能降服了，沈觀夜的手下將再添一員猛將。
    “但它殺了人了。”
    沈觀夜輕輕道，澆滅了邊上人的激動之情。
    “可是，這是一名正在覺醒的英靈啊，所長，你……”
    有一名知道水蟒妖價值的治安員忍不住勸道。
    沈觀夜打斷了他。
    “先不說殺人要償命。”
    “即使我不在意這一點，想要收服這水蟒妖也很難。殺過人的英靈，尤其是山海係英靈，野性難馴，基本不存在收服的可能。”
    “好吧。”
    這名懂行的治安員最終放棄了說服，語氣裏透著可惜。
    但沈觀夜自己也有些糾結，這畢竟是一名正在覺醒的英靈，千載難逢。
    要是能降服了，即使算不上多了一名侍神，也相當於多了一名絕對聽話，絕對不會背叛自己的天啟者。
    所以，聽到手下人的惋惜之語，沈觀夜想了一下，說道：
    “這樣吧，等花豹精過來，我嚐試收服一下。”
    “好嘞！”
    水麵上，波濤洶湧，霜寒死士和水蟒妖的戰鬥從水麵上又回到了水下。
    突然，江麵平靜下去，久久沒有再起波瀾。
    這種未知是最難熬的。
    “快讓英靈們下潛！”
    有經驗豐富的治安員喊道。
    很快，一個個腦袋消失在江麵上。
    就在這時，江麵陡然破開，水蟒妖從水下一躍而出，閃電般地襲向沈觀夜。
    冰冷的刀光如有實質，令船上所有人都如芒在刺。
    這水蟒妖不愧是覺醒了靈智的存在，知道圍魏救趙，也知道在場誰才是那個關鍵之人。
    可惜，領悟得有些太遲了。
    一道黃金光芒從後方殺來，如金黃色的雷霆，速度之快，連水蟒妖都隻來得及變換招式，提刀抵擋，而做不出其他任何多餘的動作。
    水蟒妖被擊退，直墜水中，而那黃金光芒一個回轉，往回飛去，最後落在一名披著豹皮的精瘦漢子手上。
    正是花豹精。
    兩大7階英靈破水而入，很快與水蟒妖展開了廝殺。
    單單對付一名7階英靈，水蟒妖都力有未逮，更何況是兩名？
    很快，水蟒妖就被擒拿下來。
    “你願意臣服嗎？”
    沈觀夜盯著水蟒妖那冷冰冰的眼睛，問道，但不太確定對方能不能聽懂。
    誰料，聽完這話，水蟒妖劇烈的掙紮起來。
    沈觀夜忙讓霜寒死士和花豹精繼續攻擊。
    期間又嚐試收服了幾次，但一直到水蟒妖奄奄一息了，也沒有臣服的意思。
    果然，野生的英靈不是那麽好降服的，哪怕是覺醒了的英靈。
    “殺了吧。”
    霜寒死士和花豹精立刻動手，不一會兒，水蟒妖偌大的身軀浮出水麵。
    “將水蟒妖的屍體拖回去吧，然後盡快送到省城去。”
    沈觀夜的目光沒有在水蟒妖的屍體上停留太久，很快吩咐道。
    普通的6階英靈用不著送去省城，洪洞縣自己就有資格處理，但正在覺醒的6階英靈不同，無論是放進巢穴中獻祭掉還是充當藥材或者是別有大用，其價值都遠遠超過了6階英靈的範疇。
    這個級別的戰利品，洪洞縣是沒有資格自行處置的。
    “上頭的獎勵到時候全都放進治安所充當活動資金。另外，今天參與行動的所有人都獎勵一個月工資，剩下的人獎勵半個月。”
    “萬歲！”
    船上人忍不住歡呼。
    奉上了一名正在覺醒中的水蟒妖，上頭肯定會給不少獎金，這筆錢哪怕是對整個治安所來說都是一筆巨款了。
    但巨款歸巨款，碰上小氣些的上司，直接昧下了，半點錢都漏給下麵或者隻給每個人分幾塊肉條打發了，你又能怎麽樣？
    再說了，這一戰能拿下水蟒妖全靠的是沈觀夜一人，他們其他人根本沒有出上多少力，有他們沒他們，區別並不大。
    今天也就是率領他們的是沈觀夜，要是換成以往的所長，比如謝長安吧，別說是拿下水蟒妖了，能不死人就不錯了。
    所以，其實沈觀夜將上頭的獎金全都拿到自己手裏也沒什麽，可他卻願意全拿出來，隻能說為人太大氣了。
    現在，治安所的人越來越覺著沈觀夜的好了。
    最開始眾人隻覺得沈觀夜為人嚴苛，眼裏容不得沙子，下手又狠，隻覺得好日子到頭了，往後隻能在沈觀夜手下戰戰兢兢的過活。
    現在卻是發現，沈觀夜雖然眼裏容不得沙子，也不講什麽官場潛規則，但為人清正講原則，伱有什麽事隻要確有原因，然後跟他講清楚，他都會理解。
    實際上工作時的精神壓力反而比以前小了。
    關鍵是大方，還護短，懂得給下屬謀福利。
    以前吧，他們要想有額外收入隻能想辦法從老百姓那兒摳。
    現在不用了，隻要勤勤懇懇做事，沈觀夜自然會給他們獎勵。
    綜合起來，每個月得到的錢不僅沒有比以前少，反而比以前多了些。
    當然，大貪特貪的那些除外。
    更重要的是，治安科裏的風氣變了，人待著也變得舒心了。
    總之就是，辛苦是辛苦了點，但心情好了。
    “還有，那幾個被水蟒妖襲擊，不幸喪命了的人，以治安科的名義，給送去一份喪儀吧。”
    “所長，您放心就是。另外，布告我們也會去張貼，告訴大夥兒水妖已除，放心開船就是。”
    沈觀夜便不再關注此事。
    ……
    治安所，所長辦公室，沈觀夜看著對麵隻將小半個屁股坐在凳子上，明顯拘謹不安的精壯漢子，笑著說道：
    “不用緊張，之前我就覺得你可以進保鄉團，現在一看果然沒出我的預料，你叫什麽名字？”
    眼前這精壯漢子正是昨天碼頭上的年輕挑夫，此刻他已經穿上了保鄉團的製服，不算很合身，但穿上之後顯得整個人精神了不少。
    漢子拘謹又訕訕地笑了笑。
    “所長，我叫李鷂。”
    “遙？哪個遙？遙遠的遙嗎？”
    “是鷂鷹的鷂。”
    沈觀夜略帶驚訝地看了李鷂一眼，這名字倒不像是他這樣的人會取的。
    底層出身的人誰會取那麽難寫的名字？
    大概是類似的目光看多了，每在有文化的人麵前報一次名字都能得到類似的目光，所以不等沈觀夜開口，李鷂就主動解釋道：
    “這名字是家父取的，他小時候上過幾年私塾，還中過童生，後來家道中落了就沒繼續念下去，去做了賬房先生。”
    “不過也幸虧沒有念下去，再過幾年皇帝都沒了，即使中了秀才也沒什麽用處。”
    李鷂灑然地笑笑。
    “因為還算有點文化，所以給我取了這個名字，希望有一天我能像鷂鷹一樣扶搖直上。可惜後來我娘病了，父親他拚命幹活，耗盡家財也要救我娘，後來總算治好了娘的病。”
    “可父親卻因為太過勞累病倒了，沒多久就撒手人寰，而他寄予厚望的兒子隻能當個挑夫，賣死力氣過活，讓他失望了。”
    說到這裏，李鷂的笑容有些苦澀，也有深深的愧疚。
    一時間，沈觀夜也沉默了。
    這個年代，這樣的悲慘故事太多了，多到仿佛隨便尋個人都能聽到一段類似的故事。
    李鷂他們家還算好的，至少父母恩愛，父親願意耗盡家產去救自己的妻子。
    旁的人家，多的是一旦重病就任其自生自滅的。
    李鷂好像意識到自己說多了，連忙道歉：
    “不好意思，所長，我話有點多。”
    “至少你很努力的在養活家裏人，而且誰說你讓你爹失望了？現在加入了保鄉團不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再者說，我覺得你其實有覺醒成為天啟者的可能性，等下去找郭副團長，讓他教你練拳。”
    郭副團長全名郭昊，是沈觀夜找來幫忙訓練和管理保鄉團的人。
    他是一名通背拳士。
    通背拳是流傳最廣的拳法之一，而通背拳士則是拳士途徑數量最多的職業，比五禽武士還要多，是普羅大眾最常見的天啟者。
    老太爺年輕時候就是一名通背拳士。
    郭昊是一名3階通背拳士，但在戰爭中沒了一隻胳膊和一條腿，實力大打折扣，因此從軍中退了下來，回到了家鄉。
    不過雖然殘廢了，但比普通人還是強很多的，真要搏起命來，拄著拐杖也能跟一名2階武士拚個旗鼓相當。
    沈觀夜看中了他的軍中經曆和一身習武經驗，所以將他請到了保鄉團。
    這樣，不僅能幫他訓練保鄉團的成員，或許還能教出幾名武士來。
    “吃食、藥補的事你不用擔心，團裏會負擔的，等到你成為天啟者後再從工資裏慢慢扣就行。”
    沈觀夜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