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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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羅看著金妮離開的背影,舔了舔嘴“真是個不乖的小貓”
他拍了拍科林?克裏維的臉,“看看她幹了什麽,可憐的克裏維先生,她害的你惹禍上身,自己卻抽身跑掉了……壞貓咪……相信通緝犯波特的壞貓”他不屑哼唧了一聲,“告訴卡羅教授,這隻壞貓咪藏著什麽秘密?她和波特有什麽關係?”
科林?克裏維木然地盯著黑暗的虛空,“她曾是他的女朋”
卡羅整個人都亮了起來,如同聖誕節提前到
“真是個壞姑”斯內普不動聲色地說,【真是個不理智的蠢】“主人會很高興聽到這個消息”
“我會逮到她的,校”
“用你的斷手?”斯內普嘲笑道,卡羅回視他的眼神裏暗懷鬼“她可是個硬骨頭,你能搞定她麽?”
“我當然能搞定”卡羅說,“您允許我折磨她麽?”【如此斤斤計較、錙銖必你怕我搶了你的功勞,還是說你在懷疑我呢?】
斯內普聳聳肩:“隻要你做的事情有益於主人,你愛怎麽玩就怎麽”
卡羅對他微微一鞠躬,走出了地窖,輕聲關上了
整個房間裏隻剩下他和科林?克裏維了,地窖恢複了安靜,外麵走廊裏傳來了學生走動、交談的聲音,霍格沃茨的一天又開始了,沒有人知道在他們睡覺的時候,一個男孩遭受了怎樣的折
斯內普蹲下來,和科林視線平齊,男孩的臉如同破碎的水晶,他小心翼翼地躲避著他的目光,他攥緊了拳
【這值得麽?為了一個男孩,你給自己找了一個敵人和一堆麻目睹弱者被蹂躪不是老生常談麽?你為何如此之衝動?卡羅不會善罷甘休,黑魔王也會懷疑你,你在霍格沃茨的地位搖搖欲墜,鄧布利多用死亡換來的計劃也許會因此敗露,僅僅為了一個男孩,這值得麽?】
斯內普在心裏歎了口氣,摸了摸口袋,竟然有一包糖果,他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把它裝在長袍裏他將糖果倒在手裏,放在科林的眼令他驚訝的是,小男孩毫不猶豫的拿起糖果埋頭吃了起來,斯內普幹脆將整袋都給了他,當第三塊糖果塞進嘴裏後,男孩的腮幫子都鼓了起來,仿佛嘴裏塞了堅果的小鬆
斯內普的手掌一陣濕
科林?克裏維哭的時候沒有一點聲音,這種無聲的哭泣是一晚上折磨的成果,男孩粗暴地抓了一把糖果塞進嘴裏,小聲嗚咽著,眼淚劃過他的腮幫子,他為所遭受的一切而哭,他為對金妮的背叛而哭,他越哭越凶,也越吃越
斯內普看著那孩子的眼淚,感到自己冰冷、死氣沉沉的心髒再次跳動了起他明白
有何所懼?西弗勒斯?托拜厄斯?斯內普,全世界都在與你為敵,有何所懼!莉莉?伊萬斯已死,哈利?波特依舊活著,你需保護生者,安撫死者,行一切正義真誠之世界將繼續,霍格沃茨卻沒與之共進,黑雲壓城,時代墮落,人間失格,為保護一個無辜的孩子,付出什麽代價都值
有何所懼!
【混淆咒——很像麻瓜的催眠,能靠環境觸發……】
【我為什麽還呆在這裏?】
劉飛上台階的時候又一遍詢問自己,幾個學生默無聲息地走過他,滿臉都是乖順和冷漠,劉飛看了他們一眼,他不認識他
他想到了哈利、赫敏、羅恩、盧娜,還有鄧布利多校,那些他熟悉的人,他的朋友們——失蹤,死了,留下他一人在這個冰冷的城堡
和平的時光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時候他們可以躲藏在鄧布利多校長蘑菇似的大傘下,享受繽紛五彩的生活,他們以為蘑菇是參天大樹,是遮天蔽日的保護傘,直到斯內普把蘑菇拔起,咬碎了又唾到地
【我為什麽還呆在這裏?】
他又問了自己一遍,【這裏沉悶的像一個墳墓,我為什麽還呆在這裏?】他慢吞吞地爬樓梯,轉過影影綽綽的樓道拐角,【為什麽……】
滿滿一桶東西澆了下來,他被淋透了,全身浸泡在溫暖和濕潤之中,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那是泡泡莖、水蛭還有劉飛叫不上名字的魔藥材料大雜燴,劉飛驚訝地用手撥開眼睛,正好看到一隻水蛭纏繞著他的指頭,正想找個下嘴的地方飽餐一
是皮皮鬼,他漂浮在虛空中,和劉飛四目相對,“瘋——”他歡歡喜喜地吼道,猛然竄上天花板,被彈下,竄上,彈“瘋一瘋——小夥子!”
劉飛站在那裏,他全身都是粘糊糊的、正在往下滴淌難聞的液體,他粗魯地將指頭上的水蛭拔了下來扔到了一旁,瞪著霍格沃茨最討人煩的幽靈,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笑啊,笑個不仿佛剛剛被捉弄的倒黴鬼並不是他一
天啊,這肯定是一副奇景——劉飛和皮皮鬼,被捉弄和捉弄者,笑彎在枝金妮?韋斯萊從一個旋轉的樓梯上拐過來時正好看到這幅場
“瘋一瘋——瘋吧!”皮皮鬼上躥下跳,把一團惡心的東西拋向金妮,仿佛正要向她邀舞,而不是扔糞蛋,金妮閃身躲過,“瘋——”
金妮瞪著他們,她已經覺得他們是真的瘋她用魔杖指向皮皮鬼,念咒,幾隻蝙蝠竄了出來,撲向了皮皮鬼,皮皮鬼如同被紮破的氣球般躲避著蝙蝠精魔咒,罵罵咧咧地竄來竄金妮再沒有搭理皮皮鬼,用魔杖指著劉飛:“清理一新!”
劉飛全身一陣清爽,即使如此他還在笑個不
“你要笑到什麽時?”
劉飛捂住了嘴,“不笑了,我不笑”他撓了撓頭,覺得幾個月來自己的心情從未如此舒暢過,霍格沃茨可能會陷落,巫師世界可能會毀滅,但沒有什麽能停止皮皮鬼找冤大頭來搞惡作
當他看到金妮的表情時,他是真的不想笑了,紅發姑娘走下樓梯,臉上是忿怒、仇恨和自我厭惡的混合物,她靠在一根柱子上,這裏幾乎到了塔樓頂,沒有窗戶,隻有空蕩蕩的窗欞,如果她往左邊一靠,就會掉下去砸成一團爛
劉飛很想提醒她小心點,也想安慰她,他不知道該怎麽表達這些情感,最終隻能木訥地嘟噥道:“金妮,梅林啊,你是怎麽了?是斯內普麽?他幹了什麽?”
金妮的眼眶紅了,她的眼睛像棱鏡一樣閃著微光,她沒有這下劉飛不知道該如何讓對話進行下去他從小在奚落和嘲笑中成長,但他生性樂觀,從不太把這些往心裏去,此時麵對一個快哭了的女孩,他卻覺得自己如此渺我該跟她說什麽好?他問自好像說什麽都無濟於
“我恨”金妮說,“……要是哈利還在……”
【哈利哈利哈利哈利哈利哈利】
劉飛一切仿佛都變得緩慢了起來,那些悲傷、苦悶消失了,有什麽聲音響了起來,微震,像音符產生的震動聲,像是隱藏的樂
混淆咒——很像麻瓜的催眠,你隻要夠聰明,就能靠環境觸發它,聽好了,觸發詞是哈利,哈利?波特!
劉飛聽見了,他看見了,那是一隻手,一隻因為常年沾染魔藥,指甲蓋微微發黃的手,那隻手不快不慢的敲著桌麵,噠——噠——噠——,劉飛轉動眼珠,他看到另一隻手握著魔杖,直直指著他的鼻
【哈利哈利哈利哈利哈利哈利】
劉飛大步走向了金
“你怎麽了?劉飛?”
“他發現”劉飛聽到自己說,“波特和你……卡羅知道”
他能清晰看見女孩臉上疑惑的表情稍縱即逝,她一直是個聰明的姑娘,那表情變成了驚訝,然後是不可置信——她猜到他要幹什麽了,但已經來不及
劉飛一用力,將金妮從塔樓頂推了下
金妮在墜落,高速接近死亡,地麵高速向她襲來,風向她伸出手,粗暴地強奸著她的臉,劉飛瞪著他,對她說著什麽,她讀懂
“飛吧!”他
羽翼在她的麵前展開,黑色的羽翼,那是夜琪,死神的坐騎,那東西接住了她,她不是在做夢,她飛了起來,沿著霍格沃茨的磚牆近乎於垂直地朝她抓緊夜琪的翅膀,向上,再向
她能看見陽光在夜琪的翅膀上閃動,她能看見城堡在她眼前掠過,她揪著夜琪身上的羽毛想回去,但那生物不為所動,不久之後,城堡變成了她身後的一個小黑
劉飛看著遠去的金妮,如夢初醒,“梅林哪!連她都走我為什麽還呆在這裏?”
“你在說什麽蠢話啊,”皮皮鬼插嘴道,“你當然要呆在這裏,這裏是家,我們要把它奪回”
幾個小時以後,阿米庫斯?卡羅治好了自己的手,但他搜遍了城堡的每一個角落依舊沒有找到金半個城堡都能聽見他的吼叫
“他告訴我‘卡羅知道’”
盧平皺起了眉
“這樣說吧——有人對劉飛施了混淆咒並放了一隻夜騏,它綁架著你直直飛到了唐克斯父母家門口——我們這裏?”萊姆斯?盧平指了指夜騏,它無辜的伸長了脖子,嗅了嗅院子裏的石
金妮擔憂地看著他:“你覺得這是個陰謀麽?”
盧平聳了聳肩:“我不這麽認為——我覺得你有一個神秘的守護天使,金”
金妮並不覺得興,她對現狀苦惱了起來,“我該怎麽辦啊?卡羅兄妹肯定在找我,我不能回陋居,我會給爸爸媽媽帶來麻煩的,我想去找哈利他們,但沒人知道他們在哪裏,你知道麽?
”她期待的看了一眼盧平,盧平搖了搖頭,他的臉色變成了冰冷的花崗岩,看起來並不太想討論哈這可一點都不想盧平的作金妮很好奇他們之間發生了什
尼法朵拉?唐克斯並沒有加入他們的談話,她的注意力全放在金妮旁邊的夜騏身上了,她盯著夜琪大小不一的眼睛,突然靈機一
“萊姆斯,金妮,看啊,怎麽樣?”
唐克斯指著自己的臉,那張臉開始扭曲變形,如同用畫筆攪動調色板,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可怕的臉,可怕得像是在噩夢中見到
鼻子凸起,頭上長了角,眼睛如同屍體般一片慘白——跟她旁邊的夜騏一模一樣的臉,兩張恐怖的臉一齊用沒有瞳孔的眼睛瞪著盧平和金妮,目光炯炯,閃著邪惡的白光,仿佛在給他們下毒
金妮覺得自己受到了嚴重的驚嚇——然後那張臉變回了唐克斯的臉,她對盧平笑著,一個燦爛、充滿孩子氣的笑容,仿佛是等待父親誇獎的小女
盧平眨了眨眼睛,他低下了頭沒有看唐克斯,臉沒怎麽紅卻微笑了起來,他顯得窘迫、十分的快樂、還有一點害
“噢,唐克”
他說,他的聲音低沉嚴肅,包裹著喜愛和無奈,同時又兼具某種特殊的柔軟,“金妮有麻煩了,我們要認真對待這件事,她要跟我們一起呆一段時間”
“不不不,我不能呆在這”
金妮的目光掃過唐克斯隆起的肚子,在盧平和唐克斯家院子裏那個秋千上停留了一下——一個新做好的秋千,紅黃相間,十分的格蘭芬多,明顯是為孩子準備的,她做了個鬼臉,“所以說你們決定要生個寶寶,我猜你終於可以笑得合不攏嘴了啊,盧平教”
“自從我當你老師以來,我可一直是笑對人生”
金妮聳肩:“你是一直在笑,但那都不是真”
盧平愣了一下,唐克斯插嘴道:“我和萊姆斯都很歡迎你呆在這”
金妮堅決地搖頭,她的表情表明這件事完全沒有商量的餘
唐克斯眨了眨眼,“格裏莫廣場呢?哈利他們不是在那呆了一段時間麽?”
“不行,絕對不行——那裏再也不是個安全屋”
盧平在心裏歎了口氣,巫師界太小,沒有哪裏是安全處處都是竊竊私語的陰謀和無處不在的緊迫感,格裏莫廣場淪陷了,鳳凰社也再也找不出一個地方可以集會
唐克斯仿佛是想到了什麽:“麻瓜界那麽大,到處都是人,要是想找一個金妮能停留、鳳凰社能聚會的地方,那裏怎麽樣?”
沒有人說話,夜琪抬頭看了他們三個人一眼,然後就對他們失去了興趣,它用力拱了秋千一把,秋千劃出一個大大的弧線,憤怒地砸在了它的鼻子
盧平先開了口:“瞧,我小的時候,我的麻瓜母親會帶我去一家餐廳,我們在那裏看球賽,吃上滿滿一桌的垃圾食”
他停頓了一下,“我記得那家餐廳經常換服務員——也許他們正缺一個紅發的年輕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