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想挖一個坑給這小子跳，等這小子後知後覺發現的時候，以他易連山手段，想必就能夠拿捏住他了。
    看著這小子冷著臉的模樣，易連山心中暗叫可惜。
    本來他沒想把主意打到這小子身上的，就想著操持著一步一步離間易中海跟他媳婦兒的事。
    可在於小石的培訓車間主任提級了後，他頓時就有些想法了。
    琢磨了一段時間，他背地裏都進行了一番操作，準備好了後，今天才來找於小石的。
    在他的計劃中，他就是想打著給一個麵子的旗號讓於小石收一個學徒工，隻要做成了這一單，他就會拿出一些好處分潤給於小石。
    隻要這小子心動，他就能再來一次兩次，到時候直接把於小石給拖下水。
    他易連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到時候於小石是逃不脫他的拿捏的，畢竟好處都收了，於小石說再多都沒個屁用。
    一旦於小石沾染了黃泥巴，那不是屎也是屎了。
    做到了那一步，他易連山就能圍繞這小子的能力多搞好處。
    想法是非常好的，可於小石這小子拒絕得太幹脆了，搞得他還沒開始，計劃就胎死腹中。
    不但如此，這小子還看穿了其中的一些戲碼，這讓易連山頭疼的同時，也知道必須給這小子一個說法了。
    “小石，既然你看穿了，我就實話實說了。”，易連山說著微微一笑道:“你是一個主任，暗中操作一些事又沒什麽的，這其中，也少不了你的好處不是。”
    “我也不多要，隻要事成，你拿七成，我那三成，如何？”
    易連山誘惑起來，想要掙紮一下，萬一這小子經受不住誘惑呢。
    “小石，人家可是說了，你要是搞定了，好處費最低三十塊錢，你想想，一張嘴就有二十塊啊，多容易。”
    “還有，我們還可以講價，價錢高了伱利潤也高不是，反正對你來說，張嘴招幾個人也沒多大問題，對吧。”
    聽著這誘惑的言語，於小石呲笑一聲，他瘋了才這樣幹。
    尼瑪，這種事幹了第一次，那就別想跑脫了。
    現在他無比確定，這易連山，真的不是好人，以後啊，還是離得遠些吧。
    “易大爺，要是我聽你的，有了幾次後，你就將我的小辮子當做把柄拿捏著，到時候你怎麽說，我還得滿足你的欲望，對吧？”
    於小石冷笑一聲，又道:“你也別打我的主意了，其中的彎彎繞繞我不懂很多，但一些事情我還是看得明白的。”
    易連山聽著這話，頓時被噎住了，這小兔崽子太機靈了，居然又看透了這一點。
    “小石，你……”
    他還想再掙紮一下，於小石就擺了擺手，冷聲道:“易大爺，我們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你這般好的計較，還是去找其他人吧。”
    說完，於小石做出送客的姿態，易連山感覺無比蛋疼，尼瑪，後續的一係列計劃白做了，第一步就夭折在這裏。
    知道事情不成後，易連山索性變了臉，哼哼一聲道:“小石啊，這事兒你就算跟別人說我也不會承認的，你最好別瞎咧咧，不然鬧騰起來，你也少不了折騰一番。”
    威脅之言那是表示他已經不要臉了，你於小石也別搞得紛紛擾擾的，不然後續都得鬥一鬥。
    於小石曬笑一聲，語氣悠悠道:“你也別覺得自己手段高明，真要惹毛了我，有些代價你是承受不了的。”
    不就是威脅嗎，搞得誰不會似的，你易連山光腳不怕穿鞋的，我於小石也不是沒有手段。
    易連山眼睛眯了眯，心中也有些心虛，這個時候他可不覺得於小石沒有心機了。
    “小石啊，大爺剛剛跟你開玩笑呢，你怎麽就不經逗呢。”
    轉而一臉笑容的易連山說著話，一點不覺得尷尬，又繼續道:“我就是個養老的老頭子，比不上你們年輕人了。”
    “小石啊，都是一個院的，有些事你也別記在心上啊。”
    如此變臉，於小石對易連山的警惕又多了些，這老家夥，還真有幾分毒蛇的韻味了。
    “易大爺，我就是個老實過日子的，一些事兒啊，可別惹毛老實人，畢竟老實人鬧騰起來，會要命的。”
    聽著於小石這般表態的話，易連山鬆了一口氣，抬腳往中院去了。
    這小犢子生冷得很，以後還是少謀算他吧！
    這般想著，易連山腳步加快，不一會兒就出了後院。
    看著他的背影，於小石微微搖頭，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感覺有這個老家夥在，一大媽要有難的感覺。
    正想著事呢，看見一大媽跟老太太從中院走了進來。
    “小石，你一大爺的叔叔是不是過來找你了？”，一大媽問了問，於小石點頭，一大媽苦笑道:“他怎麽就想著操心這些事兒呢。”
    “他跟你一大爺說了是要還別人人情，你一大爺沒點頭，這不，就來找你了。”
    “小石，你也別覺得為難，事兒就不是那麽辦的。”
    聽著一大媽的話，於小石欲言又止，易連山那個老家夥，居然還搞起鋪墊來了，還真是有點陰謀家的意思啊。
    跟一大媽說了幾句，本想提一提剛剛易連山說的事的，可一想到易連山都提前鋪墊好了，他這個時候說事兒反而會給人一種找借口的感覺。
    得，暫時先不說了，免得那個老家夥又搞幺蛾子。
    一大媽也沒察覺到不對，聊了幾句，聽到秀兒叫人，一大媽樂嗬嗬的過去跟小丫頭逗悶子去了。
    中院，屋裏的易連山坐了一會兒沒聽見動靜，頓時徹底安了心。
    他都想好了如果於小石過來說這事兒的應對的，現在看來，那小子顯然是看出問題了。
    不來也好，鬧騰一番終究還是會露出一些東西的，能不鬧騰就盡量不鬧騰。
    夜裏，後院，屋裏，於小石跟老太太還有老婆婁曉娥說了今天的事。
    兩人聽完，那是麵麵相覷，反應過來，婁曉娥憤憤道:“沒想到居然有這般的黑心腸。”
    於小石聞言一笑道:“都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我們以後持身以正，就是有人想要算計，也不會有機會的。”
    婁曉娥點了點頭，不過還是有些生氣，這時，老太太歎息一聲道:“哎，石頭，上一次你跟我說那個家夥不是省油的燈，現在看來，你一大媽以後的日子，怕是要有波瀾了。”
    老太太相信自家孫子的話，所以一推斷起來，易連山就真的有心機了，這樣的人又怎麽是安心養老的人啊。
    “奶，你找個機會提醒一下一大媽吧，要是我跟曉娥來說，怎麽都覺得別扭，那個老家夥，倒是計劃鋪墊好得很。”
    聽著孫子於小石的話，老太太點了點頭，心裏已經重視起來。
    “石頭，今兒個這事兒雖然沒折騰出什麽惡果，不過就像你剛剛說的，這以後啊，我們得明明白白的做人，這貪心一起，就收不回去了。”
    說著話的同時，老太太也是怕這孩子因為年紀小不懂一些事情，又叮囑道:“我這老太婆雖然不懂太多彎彎繞繞，可有一點我是知道的。”
    “趟了汙水的手腳就算再清洗，也會留下痕跡的。”
    於小石點頭表示明白，一些人情往來避不開是真的，但自己沒必要主動去伸手。
    一家子重點說了這事，彼此都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以後都得注意著點了，誰讓於小石這個主任好像風頭大了些，讓人一看都覺得顯眼。
    難怪師傅雷定山跟自己說，有些事情避不開，做事得圓滑以及生冷幾分了，真了解到後，於小石才明白，自己以後還真不能瞎折騰，不然什麽時候掉進別人挖的坑都不知道。
    夜安靜下來，屋裏，老婆婁曉娥已經睡下了，輕微的鼾聲讓於小石微微一笑。
    寫好了一些工作細則後，於小石拿出書看了起來，現在他看的書很雜，算是當做知識積累的調味品。
    當燈熄滅的時候，又是一夜安睡。
    第二天，起床洗漱一番後，推著自行車，讓老婆婁曉娥坐在後座，兩人騎車先去百貨大樓這邊。
    “下午下班的時候不用來接我了，我溜達回家，就當是鍛煉身體了。”，婁曉娥叮囑著，天氣暖和了，老太太又負責了買菜的工作，她這邊離家不遠。
    “我知道了。”，於小石點頭，等婁曉娥進了樓，他才騎車離開去軋鋼廠。
    來到軋鋼廠，放好自行車，於小石往培訓車間走過去，遇見熟人都笑著招呼一聲。
    進了車間，於小石看到劉靜她們已經忙碌開來，今天新的一批培訓人員已經要到來，她們得將工作幹得漂亮才行。
    “風風火火的，看來都是精兵強將啊。”，於小石笑著跟劉靜說著，劉靜自信一笑道:“那是當然，就像你說的，我們是正規軍。”
    兩人都明白得很，這些人中，部分人是過來增加工作經曆的，半年或者一年後，就會有人調走，到時候又會有人調進來補充。
    對於這一點，於小石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反正這些人為了達成自己的預定目的，那必須是努力工作的。
    工作幹得不漂亮，不是浪費了這一次的機會了嗎。
    從某種程度來說，這般的流動調動，士氣不但不會削弱，反而強勁得很。
    “小石，這以後你算是顯眼的了，可得注意一些事情了。”，劉靜提醒一聲，相比於小石幹的是技術工作，劉靜就更加知道其中一些細則了。
    她可不想看到這小子什麽時候被人謀算了都不知道。
    “劉姐，昨兒個我都領教過了。”，於小石笑著說了昨天易連山的事，劉靜眼睛眯了眯，隨後歎道:“還好你沒想法，不然被拖下水，那真的麻煩得很，到時候能膈應死你。”
    劉靜是知道這些事情的背後有多讓人頭疼的，一旦開了口子，就會像是泄了洪一般，想要堵住就不容易了。
    “劉姐，以後這方麵你多提醒我一點。”，於小石知道自己的弱點，索性找一個督促的人好了。
    至於劉靜會不會被人拖下水，於小石到覺得不怎麽可能，誰讓她是個人精呢。
    “行，這一點我會注意的。”，劉靜也知道於小石不想過多摻合一些事情，這一點讓兩人配合工作的時候反而是默契得很。
    當然了，劉靜也知道以後找自己的人不會少，可她不怕，因為工作調動的事她已經交出手去了，至於其他的，她應付得過來。
    至於搞什麽暗中勾當，劉靜是不會幹的，她現在好好工作不舒服嗎，要是胡亂折騰，到時候被人抓住了把柄，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事兒很快說過去，劉靜也先去忙，於小石先看了於木幾人的加工操作後，滿意點頭，這才繼續自己的加工工作。
    李主任來到培訓車間的時候，看到於小石已經完成了一部分工作配額加工，笑了笑後走過來喊了一聲。
    “又把事兒交給劉靜了，你這個主任不太像啊。”，李主任玩笑一句，調侃起來。
    於小石搖頭失笑，對李主任道:“主任，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幹不來那些工作的。”
    李主任哈哈一笑，隨後讓於小石先停下加工，跟他出去一趟。
    “主任，這是有什麽事嗎？”，於小石問了起來，李主任邊走邊道:“我們幾個車間主任已經商量好了，每一次培訓我們這邊幾個車間也得抽調人過來，算是我們內部的福利。”
    “有你這個好的培訓主任在，我們也不能浪費不是。”
    於小石聽著微微點頭，他倒是沒反對，多培訓幾個沒什麽的，最多就是做工作的時候累一點。
    軋鋼廠可是他的大本營，於小石是希望越來越好的。
    兩人來到辦公室，幾個主任已經等著了，接下來幾人要商議每個車間一次培訓抽出幾人去培訓車間加入培訓。
    “我這邊倒是理順了一些培訓車間加工配額的事兒，不過就是良品率這個問題無法解決。”
    於小石出聲，幾人聽著這個問題沒覺得意外，培訓培訓，就是多動手，合格率肯定是不會合格的。
    “小石，這點你放心，我們這邊可不像是開年的時候了。”，一車間王主任笑著出聲，為什麽讓培訓車間也增加生產任務，原因就是年前大抽調後，導致各個車間磨合不足。
    經過這這段時間磨合後，要不了多久磨合完成，培訓車間那邊的生產任務也會逐步下降。
    說到底，培訓車間提級，就已經看出了領導的目的，廠裏的領導也知道培訓車間的主要任務必須是培訓了，生產任務可以有，但不能多。
    “如果是這樣，我覺得培訓車間的生產任務不要一開始就定死了，我們進行調節吧。”，於小石一邊說，一邊拿出煙遞給幾人。
    各自點燃抽了一口後，於小石才繼續道:“我這邊對過來培訓的人員進行摸底的時候，肯定要分出層級的。”
    “由培訓車間那邊先統計各自能夠加工的任務，到時候交給你們，你們分配過來就行。”
    幾個主任一聽，稍微一想就明白於小石的意思了。
    “可以！”，幾個主任都同意於小石的建議，這樣一來即不耽誤培訓車間的工作，又能配合他們幾個車間進行生產任務，正合適。
    等到幾個車間進一步磨合完成，培訓車間的生產任務隻會越來越少，從而專注培訓工作。
    尤其是於小石培訓工作幹得好後，領導應該不會再從軋鋼廠鉗工車間這邊進行大抽調了。
    “小石，你什麽時候進行考核，我們可都等著呢。”，一個主任問出聲，他們可都是知道於小石現在絕對不是四級鉗工的水平了。
    一車間的王主任眼睛微眯，笑嗬嗬道:“小石，你要是以後能夠培訓四五六級鉗工也能幹出相對的成果，我們幾個真的要謝謝你。”
    幾個主任都不約而同笑了起來，於小石的教學能力他們已經有數了，真要於小石以後能夠對四五六級鉗工也能做到很好的培訓效果，那麽他們這邊是真的不用擔心領導從軋鋼廠抽調人了。
    聽著這話，於小石心頭一動，便對幾人道:“要不，試一試？”
    說著，於小石又道:“幹脆這一次你們抽調過來培訓的人都選四級鉗工好了，我嚐試著看看有多大效果。”
    “再加上五級工的培訓老師，我這邊先驗證一下？”
    幾個主任各自對視一眼，這小子還真敢上了！
    “小石，要不先等你考核後再說？”，李主任出聲，有些擔憂道:“名不正言不順，你現在是四級鉗工，一些人是有抵觸的。”
    “老李，我覺得不會。”，於小石還沒說話，王主任就搖頭否決了他的說法，笑嗬嗬道:“我們幾個車間的人又不是不知道小石的本事，抵觸什麽的不會有。”
    “小石不是說了嗎，隻是試驗一番，我到覺得可以搞一搞。”
    其他幾個主任聞言點頭同意王主任的話，真要於小石也能搞定這一點，那麽就真的牛了。
    四五六七八級工，每往前一級，那都是一道坎了，有些人到了四級工就跨不過去是正常得很。
    如果於小石對他們的培訓工作能夠達到對一二三級鉗工培訓工作效果的三分之一，那麽都是非常有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