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全金被這話問得哭笑不得。
    雖然是事實，但二哥說得也太直接了。
    “二哥，那個啥，咱們還是抓緊回去吧！”
    齊全金決定不和二哥繼續討論考功名的話題。
    齊二財嗯了聲，也不說了。
    說什麽說，一說就紮心。
    他們老齊家就沒有考功名的那根筋！
    回到家，齊二財直接去了二老的房間，齊全金則是叫了宜夢一起。
    兄弟倆將價格說了，齊程氏的一張臉瞬間皺成了包子：“三百兩，太，太貴了，這要買地，得買老大一片了。”
    她算不出三百兩到底能買多少荒地，反正很多就是。
    齊爭也沒說話，顯然也覺得這個價格貴了。
    齊二財看了一眼齊全金，齊全金則是看向宜夢。
    宜夢想了想，道：“三百兩買個心安，倒也合適。不過這個價格，我想著就別告訴家裏人了。回頭和家裏人說，也說是二百兩買的。”
    家裏人多嘴雜，萬一不小心說露了，那就是麻煩。
    不過這話宜夢沒直接說出來。
    她不說，可不耽誤其他人明白。
    齊爭喝了口茶，吐掉了茶葉沫子，這才說道：“就這麽定吧！買下來了，是咱們自己家的，也不怕以後出啥事。”
    老爺子一發話，這事就定下來了。
    齊程氏雖然還是心疼，覺得貴，可想到這院子要是被原主找回去了，肯定要出事，所以也隻能咬牙悶著不再說反對的話。
    當天晚飯時候，齊爭就宣布了買房子的這件事。
    大家聽後都是一陣錯愕。
    王大丫最先問：“爹，娘，二百兩啊，咱家能拿得出來嗎？”
    其他人也都跟著點頭。
    買房子這是好事，大家都高興，但二百兩可不是二十兩，他們老齊家真能拿得出來嗎？
    家裏現在最大的進賬就是賣菜，不過就兩個來月，能攢下那麽多？
    齊爭看了一眼桌旁的兒孫們，想要吧嗒兩口煙，結果一摸腰間，發現煙杆子沒帶，便讓齊大福給自己倒了杯茶。
    喝了口茶，齊爭這才說道：“現在還沒有二百兩，所以從明天開始就賣凍魚。賣了凍魚再看看，如果還差點，就找另外三家串串，實在不行就提前賣他們地。”
    家裏買了地，這一點大家都知道，具體多少畝倒是沒人問，左右就是賣人參賺的那點錢。
    其他三家也就是這兩個月才有收入，不過他們沒買地，到時候不是找官府買，就是找他們齊家買。
    所以現在聽老爺子這麽說，大家也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行了，這件事你們心裏有個數就行，如果有人問，你們就說不知道具體多少錢，知道了嗎？”
    齊爭叮囑。
    眾人連忙點頭。
    二百兩，乖乖，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還指不定得咋想他們老齊家多有錢呢！
    第二天一早，齊家就忙活起來了。
    男人們不再出去砍柴，而是穿得暖暖的後，就開始三個人一組，背著筐，筐裏裝著凍魚，開始前往城裏的各個胡同叫賣。
    齊全金和齊二財則是各自背了一筐凍魚去了江海酒樓。
    如今江海酒樓是齊家最大的收購商，出產的青菜已經被酒樓全部拿下。
    至於酒樓能不能吃得下這麽多青菜，那就不是齊家人該擔心的事了。
    凍魚的數量不算多，再加上齊家要造出賺了銀子的聲勢，為接下來買宅子做鋪墊，這才會安排大家走街串巷的賣魚。
    江海酒樓。
    江掌櫃看著地上兩個筐裏的凍魚，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才好。
    要說魚，他們酒樓還真不缺。
    到底是集城最大的酒樓，自然有渠道弄到新鮮的魚，凍魚也是有的。
    但……
    看著送魚過來的兄弟倆，江掌櫃有些一言難盡：“這魚，是你們打的？”
    “嗯，我家兄弟多，鑿了好幾天的冰才撈的這些。”
    齊全金憨憨的笑，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
    不過江掌櫃現在已經完全不相信齊全金是個老實巴交的人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這漢子也就是看著老實巴交，實際上心眼子可不少。
    但確實是個實在人，心眼子多，但沒有那些壞心思，所以江掌櫃對齊全金的印象很好。
    “這魚，打算咋賣？”
    江掌櫃問。
    齊全金撓了撓頭：“我家出去走街串巷的賣，一斤二十文，如果江掌櫃願意收，就少點，十八文一斤。”
    二十文一斤，說便宜，真不便宜，但要說貴，其實也真不貴。
    可江掌櫃聽後卻搖搖頭：“十八文一斤不貴，但這魚太大了，不適合我們燒成菜送上桌給客人吃。”
    “這麽大的魚，最多也就是做些夥食飯。不過你們也知道，夥食飯，偶爾一次給夥計們打打牙祭還行，可如果價格太高了，也不成。”
    “我也是給東家打工的下人，可沒那麽大的權利。”
    江掌櫃歉意的笑笑：“你們還是先拿到外麵賣吧！”
    如果不是看在這兩個月的合作上，江掌櫃是肯定不會親自接待這兩個人。
    現在給足了雙方麵子，如果再糾纏下去，那就是沒臉沒皮。
    齊二財和齊全金不傻，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二人留下了一條一尺多長的鯉魚送給江掌櫃，之後就背著剩下的凍魚出了江海酒樓的後門。
    直到二人走後，一旁的大廚才問江掌櫃：“掌櫃的，那魚不收是對的，要不然那麽大的魚，想要做成菜就得分盤裝。那些個貴人一個比一個難伺候，誰得了魚頭，誰得了魚尾，回頭都是個事兒。”
    “嗯。”
    江掌櫃嗯了聲，轉身朝著前麵走，沒多說其他。
    等到他走到前麵時，還不等進櫃台，就看到齊家兄弟從門前經過，兩個人一邊走一邊吆喝，倒是努力。
    江掌櫃歎了口氣，沒說什麽，繼續核賬。
    半下午，齊全金回到了二進院，將江海酒樓不收凍魚的事和自家媳婦兒說了。
    剛好宜夢正在哄閨女睡午覺，聽了這話，倒是沒多失望：“不收就不收吧！左右咱們的青菜還能賣幾個月，也不差這點收入。”
    “嗯。”
    齊全金點點頭，正要脫了襖子上炕，就聽齊滿滿說道：“娘做的魚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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