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殺飛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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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章殺飛龍

    “飛龍來啦!”

    人群惶急,似是大雨下的螞蟻,四散奔逃。

    適才還熱鬧的街上,這會轉眼就沒人了,客棧的掌櫃心裏罵著娘,臉上卻給夥計使了個顏色。

    夥計苦著臉,咽了口唾沫,然後硬著頭皮朝門口杵著的大漢露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大爺,您……”

    “啪!”

    話沒完,這右臉就挨了一巴掌,一顆帶血的槽牙飛出老遠,夥計已打著擺子一頭摔在木桌上,不省人事,昏過去了。

    掌櫃的瞧著夥計的慘狀,非但不慌,反而冷冷一笑,拱手道:“這位爺,你有江湖恩怨,咱有開店的規矩,要打就出去打可別砸壞店裏的東西,我們倒無所謂,爛命一條,但這客棧背後的主子就不會這麽好說話了!”

    那動手的人,這晴空萬裏的居然帶著個鬥笠,手中扣著兩把彎刀,一身左袒,渾身刺青,陰沉著臉,吊著雙三角眼,眼神陰狠。

    “誰?”

    掌櫃的嘿然道:“大爺可聽清楚了,我家主子姓方,這客棧又叫福來客棧,您覺得會是誰呢?”

    “老子管他是誰!”

    那刀客嘴角露出一抹譏笑,笠沿下的一雙陰毒眸子隻往上一打量那招牌,右手猝然拔刀,他拔出的是一柄彎刀,隻見得他身形一晃,躍道半空。

    “噌!”

    彎刀歸鞘如風,等人落地後,才見招牌慢慢一分為二,墜在地上。

    客棧鴉雀無聲,旁觀的幾人更瞧的發愣。

    好快的刀。

    掌櫃的臉色難看,眼見對方來勢洶洶,又不懼自家主子,幹脆一縮身,躲櫃台後頭去了。

    “今日我隻找那白馬的主人算賬,識趣的,都滾遠些!”

    角落裏,定安瞧的有些意外,雙眼直直盯著那人,心裏忽的想起某夜向靈不小心透露的關於他父親的消息。

    二十年前,就是這樣一個渾身刺青,使雙刀的男人殺了他的父親,而今煉鋒號裏還供奉著父親那把斷刀。

    “怎麽?你認得他?”

    身旁的姑娘也似瞧著熱鬧,沒有多少畏懼,問著定安。

    定安沒有說話,看向飛龍的眼神中滿是仇恨。

    鐵頭卻麵色一變,走到向靈身旁遮住她,低聲道,“他是飛龍。”

    向靈問:“很厲害嗎?”

    “很厲害,這方圓百裏沒有人武功比他高,待會兒打起來我們就趕緊走。”

    “那就有好戲看了,你們說那個大俠和這個馬賊誰會贏?”向靈興奮的幾乎顫抖了起來,她從來沒有見過江湖人行俠仗義的場麵,此刻竟有些期待起來,好奇壓過了恐懼。

    “……”

    “咚咚咚……”

    木梯上,腳步聲起,遂見剛上樓的寧休這會又下來了,他神情溫和,不見喜怒。

    這麽快就找上門來,他心中有些意外,卻又好像在意料之中,這些天他一直在等那個方圓百裏都有名的馬賊頭子。

    畢竟這些可都是讓他強大的資糧,漠北之地多有窮凶極惡之輩,遇村屠村,遇鎮屠鎮,平山滅寨,無人可擋。

    其中有兩夥馬賊勢力最大,其中一夥有三個頭領,三爺“穿水小白猿”侯玉,二爺“鐵爪神鷹”柳飛雄,大爺“黃病童子”苗吉慶。

    而另一夥馬賊的頭領自然是眼前的飛龍了。

    聽說他的武功在這些馬匪當中是最強的,可不要讓自己失望啊。

    “陣仗不小啊。”

    一眼望去,客棧外邊已經被馬賊包圍,起碼有七八十個人。

    這個時候,好戲才剛剛開始。

    書歸正傳。

    寧休下了樓,望著來人,心中暗歎,想掙個潛能點也不容易啊,還得玩個英雄救美和行俠仗義的把戲。

    自己隻是想掙點幹淨的潛能點,這馬匪就是野火燒不盡的草,殺了一個飛龍還會有下一個飛龍,不過也無所謂了。

    這近百個馬賊,起碼可以給自己提供二十萬潛能點。

    “哦,你就是飛龍?這應該不是你的本名,報個名字,待會埋你的時候也得讓人知道是誰的屍骸不是!”

    他說的客客氣氣,那刀客卻聽的大怒,咬牙切齒。

    “找死!我倒要看看誰死!”

    “媽的,亮家夥!”

    飛龍身後,一個個馬賊伸手就抄起了別在身上的刀。

    規矩二字,放在這西北荒漠,倒不如把“矩”改成“距”。距離,天高皇帝遠,離皇權近了,這才有規矩,有約束力,有法律,可在這皇權邊緣之地,所謂的“規矩”自然就是沒有規矩。

    何況宋蒙交戰,天下大亂,規矩自然更弱了,天下人自顧不暇,談什麽規矩。

    在這裏,論的是誰的刀子利,誰的武功高,誰的命長。

    隻要活著,做什麽都是規矩。

    就像現在,隻要你本事夠,這小鎮說闖就闖,這人說殺就殺。

    “你要是怕就先上去。”寧休放開嬌龍,沒有根本沒有把衝上來的一群馬匪放在眼裏。

    幾人見他這副模樣,彼此相顧一眼,也不廢話,一招手立馬各站一角將寧休圍住。

    沒有囉嗦,幹脆直接,一言不合就是生死相向,就像這片腳下的沉默的戈壁荒漠一樣,無言,簡單。

    “媽的,要打要殺就快點,磨磨蹭蹭跟個娘們似的。”

    許是見幾個人太過磨蹭,嬌龍已等的不耐,罵了幾句。

    這脾氣夠勁。

    她早已見識過寧休的本事,自然不會覺得就這麽幾個人能夠殺了寧休。

    “養不大的狼崽子。”

    寧休聞言嗬了一句,手腕一轉,手中用來割肉的刀立時也“嗡”的一轉,發出蟬鳴似的震響,在他掌心翻飛起來,雪亮刀身在朝陽下豁然亮起耀眼金光,化作一片快疾的寒影,像是帶著冷冽殺機,令人遍體發寒。

    明明是直身單薄的長刀,可他現在使來,卻是大開大合。

    氣勁滾蕩,似也被這殺機所駭,幾人眼神泛光,不知是驚是懼,還是喜或是怒,右手握刀一揚,揚刀齊齊圍上,腳下亦是快疾。

    能在這鬼門關的地方混,又怎會是什麽庸手。

    電光火石間,飛旋的刀影已和數柄刀子相遇,刀光劍影,凶險至極。

    “叮叮叮叮——”

    不遠處,正趴在地上的店裏夥計抬起頭,定定看著那交接的幾道身影。

    “噓!”向靈偷偷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對夥計做了個“噓聲”的動作,接著抬頭看著正在交手的幾人。

    “啊!”

    一聲慘叫。

    就見數條提刀的斷手揚著飛灑的血珠,高高拋起,然後又重重墜地,落地猶在抽搐。

    “叮叮叮——”

    又是一陣快疾的交鋒。

    客棧裏一道人影腳下晃著奇怪步子,滑溜無比,在另外幾人間騰挪輾轉,好似無形的風,防也防不住。

    驚鴻一瞥。

    “噌!”

    而後寧休腳下一停,人停了下來,刀也停了。

    刀身顫鳴如鍾聲餘音,漸歸散去,鮮紅的血水,此刻才趁機沿著刃口逃也似的濺落。

    風起,塵揚,他身後八個提刀作勢或劈或砍或刺的身子,卻在這一刻,伴隨著身上噴薄的血霧,布帛的開裂,倒地而亡。

    寧休瞧著手裏的刀,皺皺眉,這刀質量太差,砍了幾個人已經鈍得不成樣了。

    用這種刀殺人,別人會很痛的。

    那圍攻的馬賊又死了幾個,飛龍再也坐不住了,厲叱一聲。

    “受死!”

    腰身一扭,腳下一竄,他整個人隻似遊龍翻騰。

    飛龍飛龍,不但雙刀使得好,身法也似飛龍。

    “嗆啷!”

    白湛湛的刀光乍然一現便筆直如瀉,如清泉飛瀑,隻從門口直逼寧休射來。

    果真是又快又疾的刀,正如遊龍飛舞。

    “再快點!”

    寧休眼睛一亮,一根竹筷卻已被他彈指擊出,“嗖”的一聲,雖然未用內力,但速度亦不遜。

    “雕蟲小技!”

    飛龍厲嘯一聲,刀身一震,斜撩直刺,當空已將筷子從頭到尾劈作兩半。

    可就在他刀勢變化之際,一條身影已似凶虎猛獸揉身而來,等刀客反應過來,隻覺得一陣狂飆勁風撲麵,鬥笠都被掀了下去,麵頰一顫,揮刀便斬。

    刀未落下,眼中卻又一空,寧休腰身一提,一個筋鬥已蹦跳起來,跳到了刀客頭頂,雙腳一沉,屈膝一蹬。

    飛龍這刀剛提起,忽見眼前一雙鞋底迎麵踩來,忙橫刀一擋,刀身登時內彎成弧,大力之下,他已踉蹌後退。

    他堪堪站穩,望著麵前笑吟吟的寧休,登時覺得麵皮羞紅,心中怒火中燒,“呀”的一聲大吼,又是一刀刺出。

    “刀都端不穩了,還使什麽刀法!”

    寧休瞧著怒極的刀客,氣息都不穩了,刀如何拿的穩。

    正在兩人一個交鋒之際,已經有個馬匪摸了上去,準備劫持嬌龍。

    “啊!”

    一聲慘叫。

    這慘是從他身後響起的。

    寧休扭頭回身,此刻嬌龍手裏握著一把刀子,捅進了那個馬賊心窩子裏,一刀斃命,幹脆利落。

    她把提刀一抽,一股血箭立從心竅裏噴出,濺在了那張如花的臉上,順著下巴滴淌的殷紅血珠讓人觸目驚心,一雙眸子則是泛著滲人的幽光,還有刻骨的恨意,也像是兩滴未幹的血。

    這女人有血性,也有點功夫。

    剛才那個馬匪雖然受了傷,可也不是尋常女子能對付的。

    “你媽的找死!”

    飛龍抓住機會,手中兩把鋒利刀刃,化做兩道白芒,一左一右攻向寧休,務求一舉斃敵。

    刀芒閃電般向寧休擊去,這一下殺招,純粹是倚仗自己的刀法之快和寧休的扭頭暴露的破綻。

    寒芒刺來,臨到麵前,刀尖陡然一抖,竟是被抖出數十朵刀花,好像要將寧休那張臉捅個稀爛。

    “叮!”

    可刀花剛起,卻又憑空一散。

    兩把彎刀,刀柄在刀客手裏,刀身卻在寧休指間,他手指朝上乃是避過其刀尖鋒芒,自中腰擒住刀身,往後一捋,抖動的長刀硬是給捋直了,手腕自下微微一轉。

    “砰!”

    一截刀尖,已倒飛回去,打入了刀客的咽喉,在萬斤神力之下,護體罡氣就是個玩笑,飛龍當場扼喉倒地。

    “我……我叫仆山……嗬……”

    “你真以為我會葬你啊?”寧休笑著抽刀,“人心險惡啊,真是稍不注意就會上當受騙。”

    他看著倒地不起,死不瞑目的飛龍,那地上的血漸漸擴散開來。

    寧休往櫃台上擱了一錠銀子,目光看向那群已經呆住的馬匪,“今天所有打壞的東西我賠了。”

    來了幾十個馬匪,這麽多馬匹和那些人身上的銀兩,恐怕買下這客棧都綽綽有餘。

    下一瞬。

    風沙,都帶著血腥。

    ……

    朝朝日東出,夜夜月西沉。

    月光如銀,皎若霜雪,普照大地。

    撫過胸膛上的一條條猙獰扭曲的疤痕,寧休眼中閃過一絲後怕,那霸主異獸六翼飛龍當真是天下頂級強悍的怪物。

    不但體型堪比現世小型客機,皮糙肉厚,連昆吾刀都不能一刀斬斷其肉翼。

    更是力大無窮,當真有撼動山嶽之力,人類那所謂的天生神力在這種霸主級異獸麵前是如此可笑。

    寧休與那霸主異獸血戰一日,最終斬殺了那可怕異獸,卻差點被那凶獸用鐵爪捏死。

    那種徹骨銘心的痛楚,不時於夢中重現,仍能驚的他一身冷汗。

    不過,也正是這些疤痕,才讓他清楚,自己身處的世界十分危險,即使實力強大到他這個程度,亦不能天下無敵。

    當時,有著巨量潛能點作為支撐,寧休不斷斬出超越自己極限的恐怖刀氣,足足耗費了一百二十萬點潛能點兌換【黑玉斷續膏】等能瞬間恢複全部氣血的神藥,他才能斬殺那可怕異獸,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藥引。

    【六翼飛龍的心髒】

    品質:淡金

    簡介:洪荒異種,龍種血脈六翼飛龍的心髒,匯聚了六翼飛龍渾身九成的精血,具有難以想象的可怕氣血力量,用處極廣。

    效果:1:【複蘇】:服用飛龍精血後,隻需承受龍種精血的侵蝕,無論多重的傷勢都可瞬間恢複,甚至死而複生;

    2:【強氣】:服用火鳳精血後,隻需承受飛龍精血對自身血脈的侵蝕,即可極大程度強大氣血,具體增加成都視飛龍精血分量以及身體吸收程度而定;

    3:【火抗】:服用飛龍精血對烈焰以及高溫都可抵抗,具體承受限度視飛龍精血分量以及身體吸收程度而定;

    4:【龍氣】:服用飛龍精血之後可吸收其中的蘊含的少量龍氣,增強氣運。

    注:1:飛龍精血中蘊含強大的怨念,服用後非但須承受神獸血脈對身體的侵害改變,更須時刻承受神獸怨氣反噬,輕易萬不可貿然服用,否則九死一生。

    2:飛龍乃龍種血脈,具有龍種血脈者會更容易吸收,增強血脈。

    看完這金色品質的至寶,寧休心道這次冒死斬殺飛龍是值得的。

    異獸氣血本就強於同級人類武者,可人類卻能通過智慧得出煉化異獸精血的方法,達到以肉身比擬異獸的程度。

    這六翼飛龍乃無限接近三花聚頂強者的可怕異獸,一身氣血更是三五個三花聚頂強者都不能及,好在它不會武功,隻憑肉身戰鬥,在寧休那足以傷到蒙赤行那個級別高手的可怕刀氣下,飲恨漠北。

    六翼飛龍飛行速遞極快,若非寧休身具龍氣和麒麟血脈,激發了六翼飛龍的領地意識,與他爭鬥不休,死戰不退,否則寧休也不能成功斬殺這隻橫行漠北百年的霸主異獸,得到其心髒。

    有了此物,寧休凝聚血氣之花的把握已經到了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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