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走後，哈爾和他的保鏢們，已經回到了北看台的包廂內。
    哈爾捏著一杯紅酒，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場中的比賽，嘴角還噙著笑意，似乎一點沒有受到剛才的事情影響
    “史蒂夫，哦，我可以叫你史蒂夫嗎？”哈爾漫不經心地朝吉布森說道。
    “當然，殿下，”吉布森快步小跑來到哈爾跟前，額頭涔涔見汗，“這是我的榮幸。”
    “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哈爾說著拍了拍吉布森的肩膀，後者隻覺得骨頭都酥了，“史蒂夫，你知道剛才那位老先生是誰嗎？”
    “呃，殿下，您的意思是？”吉布森遲疑了一下。
    “哦我沒有什麽惡意，”哈爾微笑道，“隻是單純好奇。”
    “他叫約翰尼·吉爾斯，”吉布森作為米堡主席，自然是很會來事的，剛才已經從手下那裏獲知了約翰老板的身份，算是有備而來，“前利茲聯傳奇球星，名人堂的成員。”
    “哦？隻是一個平民？”哈爾的眉毛挑了挑，接著說道，“看來憲法的精神已經深入人心了嘛，哈哈！”
    “呃，不是，他有爵位，”吉布森看著哈爾帶著笑的臉，心底沒來由竄出一股寒氣，“而且，他是愛爾蘭人。”
    “嗯？”哈爾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你看你，想歪了吧？他是不是英國人跟我有什麽關係呢？我隻是好奇啊！”
    吉布森隻能陪笑起來，陰冷的天氣裏，卻忍不住偷偷伸手抹了一把汗。
    “對了，史蒂夫，這場比賽，我們不會有意外吧？”
    吉布森聞言怔了一下，隨即大喜，哈爾話中的“我們”分明是把自己和米德爾斯堡包括進去了，這不正是他今天邀請哈爾的最大願景嗎？
    “當然，殿下，我們一定能贏！”
    “那就好，”哈爾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總得讓那些外國人知道知道，誰才是這片土地上的主人啊！”
    吉布森聽出哈爾的話裏有話，不由得心下凜然。
    恰在這時，齊丹的進球出現，美因茨把比分扳成了一比一。
    哈爾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陰沉了一下，但隻是一瞬間又換成了笑容。
    “史蒂夫，看來對手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啊！告訴那些小夥子們，他們現在可是在為英國爭光！要是輸了的話，可就太丟臉了！”
    “殿下，我這就下去，中場時一定好好督促他們！”
    吉布森連忙表決心，順帶也是找借口離開了包廂。
    走出包廂的時候，他的後背，已經是冰涼一片沾濕了。
    ※※※※※※
    吉布森走後，哈爾又回到了落地窗前，臉上仍舊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但隻有最親近的人才知道，這時的他，已經憤怒到了失控邊緣。
    “愛爾蘭？哼，不過就是上帝拉在英國邊上的一坨，神氣個什麽？早晚有一天要把你們都吞下去！”
    哈爾心裏暗暗想道，突然他反應過來，這不是自己罵自己吃麽？
    惱羞成怒的他直接摔了手中的酒杯，玻璃碎片四下飛濺，殷紅的酒液在地毯上洇濕了一片。
    身旁的人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有人直接上前默默清理了現場。
    哈爾的失態隻是很短的一瞬間，打碎酒杯發泄了一下之後，便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似的，就像地上的那些碎片一樣，抹去了所有痕跡，便好像沒有來過這個世界。
    他靜靜地站在落地窗前，盡管視線的方向朝向比賽場中，卻似乎隻是浮在水麵上的一層油膜——顯然，他並不怎麽關心這場比賽的勝負。
    說到底，對於他來說，足球隻是個消遣的玩意兒罷了，哪怕是所謂的支持阿森納，也隻是所謂而已。如果有必要，他也可以隨時切換成熱刺又或是切爾西球迷。
    至於米德爾斯堡？他才不關心呢，今天來河畔球場，不過是拉攏某人的手段——吉布森需要他皇室的聲譽，可他同樣也需要吉布森的財力和名望。畢竟有些事情，他這個王子是不合適出麵的，那麽由吉布森這樣的人代勞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現在看來，目的已經達到了——那位米堡主席已經被收拾得服服帖帖了，不是麽？
    隻是，真的很無趣啊！
    哈爾忍不住打了個嗬欠，收服手下這種事實在讓他很膩歪，因為要裝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樣子，又沒什麽挑戰性。
    就像現在，他已經無聊地隻能東張西望了。
    他的目光從比賽場中掠過，逐漸上移，視線中出現了一道淡紫色的身影，讓他不由得頓了一下。
    幸好，遇上了她。
    想到方才在包廂門口的驚鴻一瞥，想到在電影裏豔壓群芳的出場，哈爾隻覺得一股燥熱從心底湧動而出。
    要知道，對於像哈爾這樣地位尊崇的男人來說，滿足原始的衝動不過是最低級的需求，他真正要的，是征服的快感，是殫精竭慮才能挑戰成功的激情曆程。
    而一個空有好皮囊的普通女人，顯然已經不能給他帶來上述的一切，因為那太容易得手了。他需要征服的，是帶著高附加值的女人，這個附加值，可以是名氣，可以是地位，可以是才華，也可以是性格。
    就像眼下的艾瑪，極高的人氣，爆棚的話題度，就是她的附加值。更別說，她剛剛居然還拒絕了他，這怎能不更加激起哈爾征服的欲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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