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謝！感謝你們的熱情支持。雖然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你們中的大多數人，但我已經對這支隊伍有了很棒的觀感。”
    “我將利用今晚剩下的時間盡可能多地了解你們，我真心希望我們能夠在未來無縫合作，創造一個又一個奇跡。”
    “但在這之前……”
    “讓我們把這些都放在一邊，先把蛋糕拿出來！”
    萊昂納爾裏奇結束他的致辭之後，韓易這場驚喜派對的預定環節，也就剩下切蛋糕這一項了。
    兩名穿著白色廚師服，腰間掛著黑色圍裙的沃爾夫岡帕克外燴公司工作人員，將三層奶油蛋糕，用推車推了出來。
    作為本次派對的聯名策劃師，麥迪遜比爾本來想要為韓易定製一個造型獨特的翻糖蛋糕，但最終在徐憶如的勸阻下作罷。
    小如考慮的，顯然比麥蒂要更多一些。韓易擁有世界第三大演藝經紀公司近半的股份，更是一家新興音樂集團的掌舵人。這次生日派對，會邀請到許多他的雇員和簽約藝人，還有他的大部分合作夥伴，這種場麵盛大的正式場合，四平八穩才是最妥當的解決方案。
    因此，小如和麥蒂最終隻是委托她們選定的外燴公司，製作了一個沒有花裏胡哨的裝飾，連裱花都是乳白色的奶油蛋糕。
    蛋糕表麵不寫祝福語，蠟燭也不用帶數字的那種，就是一根簡單的紅色直燭，僅此而已。
    想要表達心意，有很多種方法，但最終應該被選擇的，必須是不會對他的事業構成負麵影響的那種。
    這一點，徐憶如、趙宥真和麥迪遜比爾都非常清楚。於是，在吹蠟燭的時候，三個人都非常默契地沒有湊近，而是將韓易身側的位置讓給了Dr.Dre和萊昂納爾裏奇，讓趕赴斯特拉黛拉路864號參加宴會的人們，能看到一個冉冉升起的娛樂帝國。
    韓易注意到了女孩們的刻意疏離，也理解這樣做的用意，但如此熱鬧喧騰的場合下，他一時半會還找不到機會來感謝她們的良苦用心。
    蠟燭吹滅，電子音樂重新籠罩在宅邸上空之後，韓易開始分批與每組賓客寒暄。
    他首先招呼的，是凱文哈特和巨石強森。雖然都算是合作夥伴，但他倆屬於影視領域，在韓易的事業版圖上算是遠疆邊陲。
    平日裏交流得不多，難得聚會就更得熱情一些，讓對方不至於覺得自己冷漠生分。
    “恭喜你，夥計，這個基金會聽起來像是一個真正能夠改變遊戲規則的東西！”
    凱文哈特的聲線一如既往地抑揚頓挫，仿佛每一句話都是他精心編排的單口喜劇那樣充滿張力。
    “我隻是希望電影行業也能有類似的東西，演員們可以利用它作為與製片廠談判的籌碼。”
    “電影行業裏不早就有類似的東西了嗎？唱片公司不會允許你參與投資製作自己的唱片，但演員可以，我們在《勇敢者遊戲》裏所做的，不正是這件事嗎？”韓易笑著拍了拍凱文的肩膀，他發現，拍他比拍科瑞還順手，因為前者比後者更要矮上兩分，“說到這個，《勇敢者遊戲》的拍攝情況如何？一切順利嗎？”
    “我們可以投資一部電影，當然，如果你咖位足夠大，製作公司就樂意給你這個選項。但是我們沒辦法在三十五年之後把這些電影的版權買斷，而我們從Netflix上的流媒體中獲得的收益永遠也達不到50%……別管我，我隻是在大聲思考而已。”凱文擺擺手，接著說道，“言歸正傳，《勇敢者遊戲》的拍攝非常順利，三天之前，我們剛剛結束在夏威夷所有的拍攝任務，接下來，我們會在洛杉磯修整一周，最後再到亞特蘭大把中東市場的戲份拍完，大約十二月初，我們的主體拍攝就完成了。”
    “是的。”巨石強森補充道，“本來是沒有休息時間的，但亞特蘭大那邊的布景搭建進度稍微有一點滯後……不過沒關係，不會超預算，也不會影響到整體製作周期。”
    “很好的消息。”韓易微微頷首，“所以我猜……我會在聖誕節前再跟你們見一次麵，深入討論我們一直在追蹤的其他項目了？”
    “如果您所說的討論是指做出決定，那麽是的，我想我們隻能等到我和凱文都有更多的空閑時間為止。”說到這裏，巨石強森側了側身，將手搭在前妻丹妮加西亞的手臂上，“但是我們……丹妮已經和凱文的團隊整理出了一份投資概況。也許您會想看一看，並對它們形成初步的看法。”
    “其中有些項目是我們內部主導的，另一些雖然是其他公司發起的項目，但我們認為它們具有巨大的潛力，尤其是在流媒體平台上。”丹妮加西亞不動聲色地用手臂環住腰部，躲開巨石強森的肢體接觸，保持著得體的迷人微笑，說道，“如果你想看的話，我可以將提案發送到你的辦公室……那邊的安托萬負責你家族辦公室投資領域的事宜，對吧？”
    “是的。”
    韓易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安托萬嘉舍，他正在與喬丹布羅姆利、萊昂納爾裏奇和Dr.Dre十分認真地討論著，不難猜到，他們的話題，絕對是圍繞著浪潮音樂基金會展開的。
    隻有這件事，需要他們四人同時參與。
    “你已經見過安托萬了嗎？”
    “在你到達之前我們聊了一會兒。”丹妮點頭應道。
    “太好了，那麽是的，隻需將提案轉發給他，他會詳細審閱，然後跟盧泰勒一起協商可行性。這之後，我們可以在聖誕節前在紐約舉行會議，或者遠程會議也行，無論哪種方式都可以，你們覺得怎麽樣？”
    “我同意。”
    “我沒問題。”
    “就這麽做吧。”
    與凱文一行人又聊了幾句與索尼影業Slate Deal有關的話題，還有許多任務等待完成的韓易從談話圈中抽身出來，來到了下一組等待著他的賓客麵前。
    這組賓客，是韓易的兩位商業經理，盧泰勒和托德蓋爾凡德。托德負責音樂集團的財務，而盧則是負責藝人管理和影視投資方麵的工作。
    合作以來，他們的表現都十分令人滿意。他們能有效地將創意性的項目與商業性的計劃對齊，在尊重藝術願景的同時，最大程度上確保項目的盈利能力。他們對好萊塢的生態係統有數十年積累下來的深刻了解，包括知識產權法、版稅分配規則與相關條例、分銷渠道，甚至是觀眾的審美偏好與流行趨勢。
    更重要的是，盧和托德不僅僅是財務顧問這麽簡單。這些在業內浸淫多年的精英經理，經常扮演多重角色——他們是好萊塢明星願意傾訴秘密的知己，是他們最親密的合作夥伴，是名人們出各種狀況後首先想到的調解人，也是撫慰名利場破碎心靈的療愈師。
    以盧泰勒為例，不管她在外名聲如何，有多少粉絲指控其從布蘭妮斯皮爾斯那裏大發橫財，她都是無數好萊塢一線明星最為信賴的財富看門人。從賈斯汀比伯到詹妮弗洛佩茲，從布魯諾馬爾斯再到賈斯汀汀布萊克，甚至是東海岸嘻哈的旗幟人物吹牛老爹，皆對她忠心耿耿。
    之所以會有這種情況發生，絕不僅是因為她的公司賬做得好而已。事實上，極少有明星會因為商業經理理順了自己的財務狀況，就對其青眼相加，常年合作。絕大多數明星更看重的，是自己的商業經理能不能利用積攢下來的人脈，幫他們尋到更多的收入來源。
    在這方麵，盧泰勒就做得很好。
    最典型的一個案例，就是她與拉斯維加斯星球好萊塢酒店的合作。星球好萊塢酒店的調性，決定了他們全年都需要有來自洛杉磯的明星在這裏駐場演出，而盧泰勒的客戶清單，正好能滿足星球好萊塢的要求。於是，從布蘭妮開始，盧基本上把所有跟她簽約的客戶都介紹到了星球好萊塢，獲得了豐厚的駐場收入，而她本人也因此賺得盆滿缽滿。
    賈斯汀汀布萊克、後街男孩、詹妮弗洛佩茲，再到今年剛剛官宣的布魯諾馬爾斯，星球好萊塢酒店的表演嘉賓陣容，幾乎全是盧泰勒操作的大手筆。
    就連才結束駐場協議的萊昂納爾裏奇，也是由盧在星球好萊塢酒店與紅燈藝人管理公司之間牽線搭橋，最終才完成的合作。
    盡管個人不太喜歡盧泰勒在某些方麵的行事風格，比如她不介意幫客戶處理“爛攤子”。不管多麽醃臢的生意，隻要有利可圖，她都願意冒險接下。比如吹牛老爹每個月給性工作者支付的報酬，就是從盧泰勒的三星體育與娛樂公司走的賬。但草創階段的瀚音樂和人予管理，在關係網絡的搭建方麵有所欠缺，因此非常需要人脈深廣的業界前輩保駕護航。這種情況下，韓易自然不會去排斥像盧泰勒這種遊走在黑白邊緣的資源型人才。
    他不是衛道士，沒興趣幫好萊塢清風正氣，美國娛樂界的道德水準高不高，跟他也沒有半點關係，隻要在他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裏，不發生會對他產生負麵影響的事情就行。
    更何況，像盧泰勒這種名聲在外，跟卡拉劉易斯雖然有諸多差異，但是同樣為人所忌憚的女魔頭，還能幫韓易壓住一些普通經理人壓不住的刺頭。
    比如21 Savage和Mis。
    這兩組藝人，都是從亞特蘭大貧民窟這個臭名昭著的惡人穀裏磨礪出來的混世魔王，你能想到的惡習他們都有，你想不到的惡習他們也有。道德水平與行事風格跟魏晉南北朝的名士相差無幾，除了服散，就是找樂子發散，興致來了再清談幾句，隻不過他們的清談更押韻一點而已。
    高門大戶玩這些，史書裏還得誇一句名士風流。而來自貧民窟的黑哥哥們玩這些，隻會讓他們資不抵債、鋃鐺入獄、橫死街頭的概率大大飆升。
    坦白地講，韓易其實並不太在乎神殿廠牌的這些Rapper們進不進監獄，多久會死，怎麽個死法。哪怕重活一世，他也不想介入這些人的因果，連Takeoff那件事他都不想管，因為他們即將遭遇的一切，基本上都是自找的。
    三個身價千萬的嘻哈明星，在街頭跟人賭博，賭不贏了就賴賬，掏出槍來要跟人火並，結果被流彈打死了一個最安靜最無辜的——這種抽象劇情，叫他怎麽去幫？
    你今天阻止他們在休斯頓街頭賭博，明天他們就有可能跑到達拉斯去給你上演同款戲碼。
    隻要Mis還是Mis，Quavo還是Quavo，那Takeoff命裏可能就難逃此劫。
    八九十年代，唱片公司和版權發行公司還會擔心負麵社會輿論，對言行出格的藝人，特別是嘻哈歌手進行勸誡和阻攔。但隨著嘻哈音樂逐漸走向主流，Rapper們喜歡犯事的匪幫形象被大眾媒體逐漸定格，背後的資本也不再嚐試約束他們的行為舉止。
    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唱片公司發現，每次有Rapper犯罪、入獄或者死亡，他們的音樂播放量反而會成倍增長，給廠牌帶來更豐厚的收益。
    活著隻會添堵鬧心，死了又安靜又乖巧還更能賺錢，唱片公司和版權發行公司沒自己雇傭殺手去幹掉簽約的Rapper就算心善了，又怎麽會再去管教他們呢？
    不過，神殿廠牌的簽約藝人情況些微有些不同，像21 Savage和Mis這樣的嘻哈歌手尚處在生涯起步階段，商業潛力還沒有被最大程度地挖掘出來。韓易還是需要有人能看著點他們，讓他們不至於將剛到手的預付款全部拿去買豪車和珠寶，或者揮霍在藥物和女人身上。
    他需要有人幫他管控這些嘻哈歌手的財務情況，因為韓易非常清楚，這幫Rapper一旦缺錢，會幹出哪些荒唐事來。
    都不需要往聯邦重罪上麵去聯想——Rapper背著經紀公司和唱片公司私接演出，拿到了錢又不履約玩消失，甚至到了當地，隨便找個理由取消演出連夜飛走，這種事情在嘻哈圈內可以說是屢見不鮮。
    別的不說，Mis就經常幹這種事情。隨便舉一個例子，原來的那個時空裏，2018年，他們取消了巴塞羅那Primavera Sound音樂節的演出，因為頭一天玩嗨了，沒有趕上前往巴塞羅那的飛機。2022年，他們接了一場溫哥華Breakout音樂節的演出，並且是作為頭牌嘉賓參演，給足了牌麵。結果離開場僅剩下二十分鍾的時候，三人毫無征兆地直接取消了演出，並且一點解釋都不給，也拒絕退還已經收取的報酬。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進而影響到UTA和HMG的商譽，韓易確實需要一個懂得如何軟硬兼施，能夠黑白通吃的灰色人物來幫他擺平這些問題，而像盧泰勒和卡拉劉易斯這樣的女強人，無疑就是最為契合的選項。
    “盧、托德，感謝你們今天拔冗出席我的派對。”
    “我也非常榮幸能受邀來到這裏，韓先生。”
    首先回答的是瀚音樂集團的財務顧問，托德蓋爾凡德，他擁有常人認知中一位老練會計師應該擁有的一切外貌特征。無趣的黑框眼鏡，無趣的偏分發型，無趣的淺藍色襯衫和深藍色格紋西裝，甚至連嘴角上揚的弧度都顯得是那樣的枯燥無味。
    而這種無趣，顯然是由漫長歲月凝練出來的特質——托德蓋爾凡德掌舵的Gelfand， Rennert&nan商業管理公司，是由他的父親51年前與人合夥創立的。從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會計專業畢業後，托德先是在國際知名的永道會計師事務所的倫敦辦公室工作了兩年，隨後便搬到洛杉磯，接過父親的衣缽，開始為好萊塢的娛樂業客戶服務。
    蓋爾凡德家族四平八穩，滴水不漏的做事風格，贏得了許多老派客戶的信任。他們數十年以來一直是美國唱片業協會的官方審計公司，也長期為鮑勃迪倫、尼爾戴蒙德和威爾史密斯等傳奇巨星提供服務。值得一提的是，韓易選定的浪潮音樂基金會主席萊昂納爾裏奇，也是他的老客戶。
    沒錯，盧泰勒給紅燈藝人管理牽線搭橋之後，負責拉斯維加斯駐場協議細節談判的，正是托德蓋爾凡德。
    這便是之前反複提到的，一位商業經理想要在好萊塢獲得成功，所必須具備的多麵性。韓易之所以會選擇由托德蓋爾凡德來負責整個瀚音樂集團的財務工作，首先是因為他非常擅長跟機構型的客戶打交道，而其次，則是因為他與美國唱片業協會的淵源。
    有托德蓋爾凡德從中斡旋，瀚音樂與RIAA未來的合作就算是打下了一個堅實的基礎。這種合作，不光是瀚音樂給RIAA的行動委員會捐款，RIAA給瀚音樂頒發銷量認證這麽簡單。
    韓易的目標，是讓集團首席執行官Dr.Dre成為美國唱片業協會董事會的27名成員之一，進一步鞏固瀚音樂的業內地位。除此之外，他還準備依照喬丹布羅姆利提供的方略，利用RIAA作為其中一個遊說團體，在《音樂現代化法案》的草案擬定與條款修改流程中，獲得更大的影響力。
    他留在核心圈層裏的每一個人，都是能夠同時發揮多重功效的。
    “我也特別高興今天能在這裏聽到您為音樂集團和基金會製定的所有計劃，我相信它們將在音樂行業中發揮重要作用，向所有人展示那條通向更光明未來的道路。”
    “沒有你的幫助，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托德。”
    就連溢美之詞都是那樣的古板無趣，有一種老式傳真機吐出紙張般的幹澀。透過他沒有起伏的語調，韓易甚至能夠隱約看見托德蓋爾凡德辦公桌上堆積成山的稅務申報單，以及辦公桌後麵如城牆般砌得嚴嚴實實的灰綠色檔案櫃。
    但韓易卻依舊笑容滿麵，熱情洋溢地回應著托德。因為這種能夠數十年如一日讓自己沉浸於數字海洋裏的老古板，是每一個銳意進取的初創企業能夠為自己找到的，最穩固的那張安全網。
    “隨著更多巡演的進行，希望我們不會給你和你的團隊帶來太大壓力。”
    “韓先生，我們永遠不會被壓力擊垮。”托德蓋爾凡德扶了扶鏡架，“我們隻會隨著數字的湧入而興奮。”
    “沒有什麽比藝術家和公司不斷成長更讓人興奮的了，這讓我想起了我第一次和布蘭妮和賈斯汀合作時的情景。”盧泰勒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插話道。在她看來，真正的財務藝術，不是死板的數字遊戲，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戰役。而她自己，就是這場戰役裏最出色的女將軍。
    永遠隻會循規蹈矩，像個提線木偶一樣按照教科書行事的人，怎麽能把RIAA、鮑勃迪倫和萊昂納爾裏奇牢牢攥在手裏的？
    她想不明白。
    但有一點她想得很明白——瀚音樂是條大魚，韓易是條更大更肥美的魚，她不打算讓托德蓋爾凡德將他這些業務板塊逐步蠶食掉。
    每筆交易基本上都會超過一億美元的浪潮音樂基金，強勢崛起要跟Live Nation扳手腕的瀚現場，以及據說正在跟韓易洽談收購事宜的紅燈藝人管理公司……這些蛋糕，盧泰勒一塊也不想放過。
    “我不知道我們的藝術家現在是否以布蘭妮或賈斯汀的速度成長……但有一件事我知道，那就是，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們永遠也達不到他們一半的水平。”
    機構本身需要托德蓋爾凡德這種穩字當頭的壓艙石，而作為助推器的藝人，需要的則是盧泰勒這般一點就著，動力強勁的燃料。別的不說，光是她引薦給人予管理的，關於麥迪遜比爾和霍爾希的演出合作谘詢，就有不下二十個，還全都是世界各地有名也有實力的主辦方。
    這樣會管錢，會找錢，更愛錢的商業經理，至少在藝人管理這個板塊，多多益善。
    “以現在的速度來看，咱們的發展速度，比他倆當時可迅猛多了！”盧泰勒爽朗地笑了起來，“比伯熱潮席卷全球長達五年之久，但他真正賺到手裏的錢，我個人認為肯定無法與萊昂納爾裏奇這版權收購案的金額相提並論。我說得對嗎，托德？”
    “這筆交易的大部分細節尚未最終確定，我們目前正在與更多藝術家洽談相關事宜。盧，你知道的，有很多老牌藝人都會很樂意出售他們的音樂版權分成權益，以大幅改善他們的財務狀況。也許……先完成那些交易，比直接宣布萊昂納爾的交易更好，因為人們很有可能會認為後者是我們內部想要吸引資本注意力的伎倆。”
    韓易沒有撒謊，萊昂納爾裏奇的那些音樂版權估值多少，作價多少，最終成交價又是多少，這些都還沒有一個定論。萊昂納爾在派對上公開宣布他要將音樂版權的分成權益出售給浪潮音樂基金，一方麵可能是他釋放的合作善意，另一方麵也可能是一次不軟不硬的戰略試探。
    先把浪潮基金要收購萊昂納爾裏奇版權的消息放出來，小範圍內坐實這一交易，再在這個基礎上慢慢談判，對於萊昂納爾個人來說，無疑會更有主動權一些。
    韓易很清楚萊昂納爾這番演講和這個官宣背後的動機，但他對此並沒有多大的惡感。因為對他來說，一切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隻要萊昂納爾願意把自己綁在浪潮音樂基金這條船上，那就是件大好事。這宗交易的具體細節，交給手下人去慢慢磨就好。
    反正他跟萊昂納爾裏奇的“手下人”，來來去去都差不多是一幫人，特別是在他準備收購紅燈藝人管理公司的前提下。
    你的個人經理和商業經理，到時候都要為我打工，早官宣晚官宣的，又有什麽關係呢？
    這就是天量財富帶給韓易的厚實底氣。
    同樣的，他也看得出來，盧泰勒很是垂涎於浪潮音樂基金這塊蛋糕。韓易本身也沒有想要直接把這一塊劃給托德蓋爾凡德，誰說他是萊昂納爾裏奇的商業經理，就必須得用他做基金會的財務顧問了？在韓易看來，最好的方法，就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每個人都想吃蛋糕，那就每個人都把真本事拿出來，動用各自相熟的關係，給浪潮音樂基金源源不斷地提供收購對象。
    反正這塊蛋糕是越做越大的那種，隻要不斷有新鮮版權進入，那就永遠都吃不完。
    “確實如此！雖然我現在還不能代表他們發言，但我的許多客戶應該會對這樣的安排非常感興趣。”盧泰勒聽懂了韓易話語裏的暗示，她手上有很多巔峰期已過的老牌藝人，比如Aerosmith的史蒂文泰勒，他們對這種一次性收購未來權益的交易，確實會很感興趣。畢竟，48年出生的史蒂文泰勒，明年就要滿69歲了，他還能有幾度春秋去等待每半年結算一次的音樂發行版稅呢？
    更何況……
    隻要錢到位了，賈斯汀比伯的版權庫，也不是不能拿出來談的嘛。
    能在高點把目前持有的版權權益套現，不也是一件有利可圖的事情嗎？
    “那麽我就等待你這邊更多的好消息了，盧。”
    “說到好消息，我最近確實收到了很多好消息……不過好像大部分都是從你這裏傳過來的，易。”盧泰勒繼續向韓易展示她熱情到有點刺眼的笑容，“《Closer》還是榜單第一，Lil Yacd Water》繼續保持前十，麥蒂的另一首新歌又快衝進前三十了……而且，最近好像《Bad and Boujee》在YouTube上也開始走紅了？”
    “我辦公室的電話，都快被‘轉接瀚音樂’的電話給打爆了。”
    “看來2016年的下半年，把你照料得真的很不錯啊。”